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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九章 铸器象物


  那五命妖猫一听,纵身往陆郡扑去。那壮汉伸手一探,闪电似地按在妖猫的脊背上,妖猫便不由自主地落在地上。

  那壮汉道:“你要了它去,可有把握?”

  陆郡点点头,壮汉又道:“你说你所做之事与我妖魔鬼三族都有利,可是真的?”

  那妖猫听了顿觉不对,返身低头在壮汉的大腿上摩擦不止,口中发出低呜之声,似在求饶。

  陆郡道:“自然是真的,要不然我何以忍辱屈尊,委身做个使女,任人使唤!”

  那壮汉一听是理,伸手不停地抚摸猫首,说道:“你说的不错,你说的不错……”似心下在沉吟。

  陆郡看着那只妖猫,说道:“你这只猫看来不好驾驭,到了我手上未必会听话。”

  那壮汉道:“你身上不是有神器吗,还用怕它?”

  陆郡岂会说魔兵华箭此时并不在身边,说道:“杀鸡何用宰牛刀,难道这种小事也要劳烦他老人家吗?”

  那壮汉并未起疑,刚才也只是随口一问,说道:“那你现在要她是死是活?”

  那妖猫仰起头来,对壮汉嘶呜不已,眼中流下泪来,就连叶求知在暗中看了,也颇为心中不忍,而那壮汉却不去看它。

  陆郡道:“现在时机还未到,暂还不要它的性命。”

  那壮汉道:“那好。”蓦地抬手一拍,拍在妖猫的身上。那猫发出一声惨叫,其声既甚凄厉,又十分悲切,让人听了不觉心酸凄楚。那猫吐了几大口鲜血,委顿在地。

  叶求知见那壮汉出手狠辣果绝,对随侍了他无数年的伙伴也丝毫不手软,果然是妖兽之流,无人性可言。

  陆郡叹了一声,上前取出一颗药丸来,喂妖猫服下。妖猫凝视着她,眼中全是怨毒之色。

  那壮汉直视陆郡,道:“你若是今天欺骗了我,让我的五命妖猫枉送了性命,它日我必饶不过你。”

  陆郡收起妖猫,道:“我骗你干什么,害了它性命于我又有什么好处。”顿了一下,又道:“我劝你还是离开此地,速回妖族为是,你那真灵之想未免太过一厢情愿,异想天开了。”

  那壮汉哼了一声,不予答复。陆郡道:“你不听我的,那也无法,但这些天你却要安稳些,别再闹出什么动静来让人发觉了,否则你的妖猫便算白死了。”话毕,起身离去。

  叶求知一直跟在她的身后,将此间的事都看在眼里,实搞不清她要五命妖猫又有何用,只得跟着她回了白虎宫。

  那陆郡回到宫中,天色犹未亮,白无瑕尚在晚修之中还未醒来,对陆郡的去向一无所知。

  不当剑分出一道神识,随时留意着陆郡,便又返回化育池中,恢复伤势。叶求知见陆郡再无甚异动,在池中又无法沟通天地元气,一时无事,便在丹田中凝聚五行之气,构铸自己的第一件法宝。

  他对不当剑道:“前辈,你可以将天运石上的道痕图案告与我吗?”他之所以想到器可以“不住于相”,不囿于固定型式,固然是受了不当剑那番话的启发,也是看到了纪白神剑的住处那满屋的兵刃器具,从而体会到“金”之“从革”之意,进而摸到了“易”和“行”的边儿。心想这天运石上的图案大概便是“易”或“行”之道,我若是将其烙在器上,加上佛家的炼器之法,道佛合一,我之器便可“从革”人愿,“易”而为万物,“不住于相”了。此器无有固相,千变万化,又脱胎于梦和尚的方印,大可称之无相印。

  不当剑道:“你要它干什么?你修为未复,一看之下便即沉迷,小心爆识而死!”

  叶求知道:“这个我自理会的,我看后不深究它也就是了。”

  不当剑兀自不放心,说道:“传给你可以,但需循序渐进,不可贪多务得,冒险轻进,前面不通便跳到后面去琢磨。况且此法还不完全,尚有不少缺漏,一旦乱来,不爆识而亡,也必神智有损,切记切记!”

  叶求知一一遵禀,不当剑便把得自纪白神剑处的图案依次传与他。叶求知但觉脑中凭空多了许多图画,由简至繁地次第出现。这些图案似文字,似龟甲,似纹理,似蛛网,似乱麻,不一而足,简单的只寥寥数笔,繁复的则如迷宫蜂巢一般,一望之下,令人目眩神迷,几欲晕厥。叶求知忙移开神识,不敢深看,就见它们依序排开,其间有脉络可循。

  不当剑道:“这些图案乃是纪白神剑方便西风山庄的弟子观摩,才从天运石上一一剥离下来的,便如字体一笔一画地拆开,要是纠缠在一起,无他之修为,休想看得懂。”

  叶求知心神震撼,就见脑中图案多如繁星,若绘在图纸之上,直可汗牛充栋,心下挢舌不已,想道:“有人穷尽一生,也不能窥其道之一二,如今观此浩瀚图海,始信其中之艰辛。我要能将之一一悟透悟通,不知要到何年何月!”但想到别人全都是从头开始摸索追求,前路无章可循,而自己则有现成的指引,其间的艰难与险阻,相差不可以道里计,心中又不可抑制地一阵狂喜。

  叶求知得了不当剑的传授,当下便开始着手铸器,心想:“西风山庄用天运石铸成了纪白神剑这样的神器,我虽无它来做器胆,但用得自其上的图案烙在我的无相印上,岂不是一样,毕竟两者出于同源,都是同样的道。便算没有那么快能成为神器,但较之他人那也要快得许多!”想到此处,不由一阵心热,遥想一日神器在手,那是何等的意气风发。

  这铸器与叶求知以往的以气化兵可有些不同,以气化兵乃是临时应敌而用,当不得真兵利器,遇着比自己功力深厚的,一击即溃,难以匹敌。而他此刻的铸器,则是以丹田为烘炉,以五行之气为铜,以天运石上的道痕为基,在腹中不停地锤炼温养,但求其坚而不摧,可堪妙用,伤敌保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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