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秘辛

　　瀑布飞流，明月映空。

　　萧善目光热切的看着老者，希望他为自己答疑解惑。

　　老者修为通天，见多识广，沉思一会，方才缓缓说道：“这小丫头是金蚕后代，金蚕乃先天灵兽，所食之物必须含有灵气，否则便会消化不良，引起呕吐，不知小友你给她喂食了何物？”

　　萧善闻言方才恍然，尴尬的说道：“白前辈，丝丝刚刚吃了一些烤兔肉。”说着歉意的看着丝丝，摸摸她的小脑袋，难怪她什么都不吃，原来是这些东西都不含灵气。

　　老者点头：“这就是了，你不得其法自然适得其反。”

　　萧善听到适得其反，急切问道：“那丝丝会不会有事？”

　　老者摇头道：“只要把所食之物吐出来就好了，不必担心。”

　　萧善这才放下心来，接着问道：“白前辈，什么食物含有灵气？”丝丝说她饿了，自己自然要问清楚什么东西丝丝才能食用，日后也好为他准备食物。

　　老者微笑说道：“小友可知道源气？”

　　萧善点头：“晚辈知晓。”

　　老者继续道：“源气乃修行之本，只要元气充沛，世上生灵皆可入修行之道，人吸入源气将之炼化便可化为法力，同样的，飞禽走兽，草木森林吸入源气，自身便会产生灵气，就说谷粟之物便会化为灵米。”

　　“依前辈所言，源气早已涌入世间，为何还没有产生灵气？”早在两个多月前，地震之始，源气便开始涌现，兰若馨也说过“源气始现”的话语，萧善影响深刻。

　　老者轻笑摇头：“小友修行可算容易？”

　　萧善哑然，修行自然极为不易，自一个月前进入炼源为法的阶段，到现在萧善一直勤奋修炼，却也只是增加了五丝法力的样子，相较于丹田空间而言，只是九牛一毛，微不足道，唯有法力充盈才能构筑轮盘，这还只是修行的第一个境界，所以说修行不易，难如登天。

　　看到萧善摇头，老者这才说道：“推己及人，世间草木、飞禽之类若要产生灵气也是殊为不易的。”

　　萧善默然点头，是啊，丝丝数万载灵气孕养才化为人形，源气出现也才数月，若世间草木就有了灵气，那才是不可思议。自己确是异想天开了。

　　萧善颓然道：“那丝丝不是要饿死了吗？”

　　老者闻言哈哈大笑，他现在确信这小子真是修行小白，单纯的很。萧善听到老者大笑，心里一动，自己没办法，但眼前这位白前辈有啊，他见多识广，定是知道我不知道的事，恭声道：“还请前辈教我。”

　　老者也不卖关子，对萧善说道：“凡俗之地自然灵气未生，但世间奇伟瑰怪之地却是灵气充盈，据此最近的灵气之地便是空桑山。”

　　萧善闻言惊呼道：“空桑山？这不是传说中的山名吗，难道真的存在？”空桑山是山海经第四卷东山经所述之山，只存在记载之中，一向飘渺，不见影踪，此刻听到老者所言，惊讶万分，此山真的存在吗？

　　老者虽然避世千年，但对世间发展演变亦有所了解，知道萧善为何惊讶，笑着说道：“小友既入修行之道，便须知世间传说并非空穴来风，你没去过不代表它不存在。”

　　萧善知道自己还是太无知了些，因此继续询问，希望从老者身上获得更多的信息。“白前辈，空桑山为何便是灵气充盈之地？”

　　老者性情随和，对萧善的疑惑有问必答：“源气在上古时期充盈世间，世上生灵皆是强横无比，一片蛮荒，因此诞生了诸如黄帝、嫘祖之类的大神通者，但不知为何，上古末期源气渐渐消散，大部分山川都失去灵气，沦为现在的普通山川，但总有一些山川还时有源气涌现，滋养山内植被生灵，得以存留至今，还留下各种神话传说。”

　　萧善得知上古秘辛，久久不能平静，若真是如此，那空桑山说是洞天福地也不为过，但转念一想，若是洞天福地，怎么可能不被人发现，毕竟华夏人口众多。

　　将心中疑问说了出来，老者微笑以对：“诚如小友所言，洞天福地怎么会不为人所知，但小友似乎忽略了上古那些大神通者的本事。”

　　萧善惊道：“难道上古那些大神通者还活着？”她想起了嫘祖，那个地底遗迹是她的证道之所，威压却留存至今，不能消弭，兰若馨也说过，嫘祖证道不知成功与否，再无消息，也就是说谁也不知道嫘祖是不是还活着。

　　老者微笑不语，只是说道：“这些大神通者有一部分留下道统，这些源气不绝之地便是他们的道统所在之地。”

　　萧善听到这，才明白过来为何老者一开始询问自己出自何门何派，原来真有修行门派存于世间。接着他又想到了兰若馨，想来她就是出自某一道统门派吧。

　　但除了兰若馨，他并未见过其他道统传人，不解道：“这些道统一直避世吗？为何不见历史上有过记载？”

　　老者仰头望月，叹道：“源气消散，修行之人最大的心愿便是得证大道，对于俗世种种，修为精深者自是不甚关心，在洞天福地之内避世不出，一心修行；唯有青年弟子凡心未泯，会出世历练，他们都在历史上出现过只是你不知道罢了！”

　　萧善这才知道之所以遇见兰若馨只是碰巧她出世历练而已。忽然他想到一个很严肃的问题，因此郑重向老者问道：“白前辈，这些道统是因为源气不足这才隐世不出，现在源气日渐充盈，那这些道统……”

　　老者为萧善能想到这些而赞许点头，说道：“自然是要出世！”

　　萧善欲言又止：“那……”

　　老者似乎明白萧善心里想些什么，说道：“这些道统虽有源气支撑，但源气毕竟稀少，因此门内人才凋零，此次重新出世，会广收门生，择优培养，你大可不必担心。”

　　萧善闻言舒了口气，这些道统若是强盛无比，那还有我们这些现代人什么事，翻手就被死死镇压，沦为奴隶般的存在，这对任何一个现代人来说都是无法接受的。但只要有机会被培养，这些倒在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了。

　　虽然这么想着，但萧善心理压力又增了几分，丝丝是个香馍馍，自己修为太低，如何应对接下来的挑战，这需要好好谋划一番，但最重要的还是实力，修为不提上去，一切都白搭，萧善感到前所未有的迫切感。

　　丝丝这时又轻摇萧善的手臂，眼睛却看着老者，眼巴巴的说道：“丝丝饿！”

　　萧善就要问清空桑山怎么走，老者却抢先哈哈大笑起来：“你个鬼灵精！”原来丝丝先天灵体，早就感知到这位老者的实力不凡，更重要的是她在老者身上嗅到了含有充沛灵气的香味，因此一边对着萧善说饿，一边眼巴巴的看着老者，其实是要老者身上的东西吃。被老者一眼看穿，忍不住笑声道。

　　不理会萧善投来疑惑的目光，老者从腰间解下葫芦，拔出木塞，一阵浓烈的酒香四溢而出，光闻气味就感觉全身通泰，因此就连萧善都食指大动，热切的看着这个酒葫芦。

　　丝丝更为欢喜，笑眯眯的伸出两个小手，老者笑着把葫芦放到了丝丝的手里，顺手刮了下丝丝的鼻子，丝丝也没有反对，这让萧善大跌眼镜，要知道丝丝对旁人可是乖张的很呢。

　　丝丝抱起酒葫芦对着嘴巴，一口一口的吞咽着葫芦里面的酒，完全没有停止的意思。萧善这才知道丝丝此刻喝的应该就是灵酒，含有大量的灵气。

　　一旁的老者见丝丝喝个没完，眼角微微抽搐了一下，要知道老者身无长物，只有腰间别了个酒葫芦，想也知道是个嗜酒之人，更重要的是葫芦里面是存放了数百年的陈年佳酿，此刻眼看丝丝就要把他的灵酒喝完，简直是欲哭无泪。

　　良久，丝丝的小嘴才从葫芦上移开，小脸红通通的，把葫芦递还给老者。老者接过葫芦，摇了摇，空荡荡的，一脸无语的看着丝丝，这个酒葫芦是老者祭炼过的法器，里面蕴含的空间极大，没想到这么满满一葫芦的酒就被她全喝光了，也不知道她的小肚子怎么容下的。

　　萧善看到老者的动作，再看他脸色有些抽搐，不好意思的道歉道：“白前辈，丝丝不懂事，您别和他一般见识。”

　　丝丝红扑扑的小脸更加可爱了，听到萧善道歉，脆生生的对老者说道：“谢谢爷爷！”然后打了个酒嗝，趴在萧善身上小憩，这还是第一次看到丝丝睡觉呢。

　　老者见状，叹了一声：“罢了！”

　　萧善干笑两声，然后问道：“白前辈，请问空桑山怎么走？”他要去空桑山为丝丝寻找蕴含灵气的食物。

　　老者摇了摇空荡荡的酒葫芦，无奈道：“我和小友一同前去吧，顺便打点酒！”

　　萧善自是感激，但临行前还是问道：“白前辈，你为何对晚辈的问题一一作答？”也不怪萧善怀疑，兰若馨是一个问题都不想回答，偏偏这老者对萧善是有求必应，有问必答，不能不让人起疑啊。

　　老者看了萧善一眼，哈哈大笑，自有一股狂放不羁的气势，当先向一边走去，说道：“我与你有缘！”虽然只有寥寥五字，但萧善却是相信了老者的话，如此人物，自有一股让人信服的气质。

　　“或许吧，谁知道呢！”萧善喃喃自语，放下心防，追着老者向那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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