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斗智(二)
天黑的快了,才五点左右路灯就亮起来了。
在这里待的时间长了以后,即使根本没有北方冷,南门熏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冬风瑟瑟。
两人是走回去的,学校离南门府有段距离,南门熏平时一个人不会走回去,林夕夏还在的时候,她们倒是经常边走边说,不自觉也就到了家。
和东村明治走了一路没什么话可以说,南门熏几次想要开口都没成功。
走到门口,先是花飞令出来迎接她,然后对着东村明治一顿吠。东村明治见怪不怪,依旧摸摸它的头,也不怕被它咬住,随后跟着南门熏走进去。
今天白菊和南门宰仁没回来,南门熏才敢把人领进家里,她们刚迈进去,南门熏幽幽的说,“东村可要更紧我了。”
东村明治笑着,“怎么南门还怕我丢了不成?我会在身后跟着南门的。”
“……”南门熏知道东村明治肯定会说一堆让她没法接住的话,“……我只是怕花飞令咬你。”
南门熏把她安排在客厅,叶子端着南门熏做的水果茶过来,给东村明治倒了一杯。
南门熏眼盯着东村明治盯得紧,生怕一秒不看这人就不知去了什么地方。她看得出来东村明治此行是有目的的,又碍于南门熏死死不放的眼神什么也干不了,不过她并不着急,目光回到手中的茶杯上。
“东村可以尝尝我做的水果茶。”
南门熏最近香的很现代有的那些小吃,于是尝试自己动手做,成品也还不错。
东村明治像是打开新世界大门,她尝试性的喝了一口,挑眉看着杯里橙红色的水,“不错,”她转头问南门熏,“我是第一个喝到的吗?”
南门熏手里的动作猛然停顿,她迟疑了一秒说,“算是。”
她已经习惯了东村明治这种突然而来的话。
东村明治又喝了一口,“不错。”
接下来的时间南门熏也不着急给东村明治拿衬衣,只拉着她喝水。马上要喝完了,叶子又拿过来吃的,她们坐了很长时间。
来的时候还能隐约看到人影,现在天黑的外面是一点也看不见了。
并没有向南门熏想象中那样的进行,东村明治并不着急,悠哉的吃东西喝水果茶水,格外享受。
眼看地主家都要没余粮了,南门熏正要作出下一步动作,东村明治突然站起来,她手里还端着半杯水,“冒昧的问一下,厕所在哪里?”
南门熏跟着站起来,准备带她去,胳膊不小心碰到她手里的茶水杯,接着东村明治看似无意实则有意利用身高优势且演技炸裂的把茶杯忙不慌的扣在了南门熏胸/前。
南门熏还没感觉到凉意,东村明治就先上了手,她慌张中又带有几分秩序的用手擦拭南门熏衣服上的水。
丝毫不避讳的摸上南门熏柔软的胸,并趁着南门熏阻止她之前多捏了几下。
南门熏赶忙后退几步,“没关系!我自己来就好!”
一直以来南门熏都承受的是东村明治言语上的调/戏,这次她直接动手,搞的南门熏束手无措。
她红着脸,像只炸毛的刺猬,懊恼的盯着东村明治。
而东村明治似乎还没摸够,手上就没了东西,她还在回味中,眼睛里带着挑衅的神色看着南门熏。
两人站在原地足足五分钟,南门熏脸色有些不好的和东村明治说,“东村等我一下,我去换个衣服,顺便把你的衬衣拿下来。”
东村明治作势上前,“要我和南门一起上去吗?”
上去干什么?看我换衣服吗?
南门熏虽然嘴上没说,这句话早就摆在脸上,她说,“不用了。”
东村明治盯着她的背影几不可闻的笑了一下,然后她看到南门熏转过身对她说,“东村不要乱跑,不要让我等会下来就找不到你了。”
东村明治乖巧的点头,语气里还有些宠溺,“好,不跑。”
南门熏嘴上这样说着,还是把叶子也随便找个理由支开了,只剩下东村明治一个人。
南门熏回到房间,门虚晃着开个缝,她快速换好衣服,拿上东村明治的衬衫却不着急出去,她想看看东村明治到底想干什么。
东村明治还听话的待在客厅沙发上,这不像是她的风格。
南门熏正头脑风暴,手中的袋子突然脱了底,就在她回去重新找新的袋子的时候,东村明治轻声两三步上了楼梯,推开白菊和南门宰仁主卧的门。
她先是趁着南门熏换衣服的间隙,去到一楼书房门口,结果发现书房门上锁,她快速回到原位,余光瞥到南门熏又没在了门口,她进来主卧。
她既有实战经验,心思又缜密,行动多准确且迅速,她快速就找到了书桌抽屉里的旧报纸。
等到南门熏意识到,东村明治已经出来,凑着南门熏推门而出的点,把关门丝滑的转换为要开门的样子。
“东村在干什么。”
南门熏声音如期的在她身后响起,东村明治不慌不忙的回答,“南门家是传统式的中国建筑,又盖了两层,我还没见过,想着到处逛逛。”
“那是我母亲和父亲的房间。”南门熏冷冷的提醒她。
东村明治即刻摆出一副愧疚的表情,“对不起,我并不知道。”
南门熏心里大概明了,“东村还是不要自己随意走动的好,我可以带你参观。”
南门熏走近她,“再者我们只是寻常人家,没什么值得让东村惦念的。”
她说话有些不留情,场面一度尴尬住,叶子在楼下偷听都屏起气。
南门熏原本是有些慌张的,所以说话下意识的就急躁起来。
冷静过后,南门熏在心里叹气,她不知道应该怎么往下进行,她语气不好没什么异常,可就是不知道该怎么收场。
她着实把东村明治惊了一下,她还从没有摆出过这种态度。
东村明治照旧不着不急,她靠近南门熏,“南门生我气了。”
南门熏心生不妙,她往后退,“东村知道就好。”
她也不遮掩。
东村明治步步紧逼,把南门熏怼到墙上,眼直勾勾的盯着她,像一头饿极了的野兽盯着她已经到嘴边的食物。
南门熏开始不敢和她对视,做了阵思想准备才抬起头和她硬刚,作出一副赴死的表情。
叶子见情况不好,急忙出来,“东村阁下,天气不早了,您看,您是不是应该要…回去了?”
她说话声音虽大,却没被东村明治听进去一个字。
上面这两人剑拔弩张,南门熏正想着该怎么样才能妥善解决这件事,东村明治突然把头底下,浮浮放在她肩膀上,没敢使劲。
她声音小小的,很像是示弱,“对不起,没照顾到南门的情绪。”
南门熏最看不得这样的东村明治,即便知道这有可能也是东村明治的诡计里的一环,南门熏还是心软下来,她说,“你……你起来……”
东村明治没回复她,只是静静的靠着。
南门熏惊觉她肩膀有微微湿意,她心脏漏了一拍,缓慢滋生出麻痹人的电流。为了掩盖越来越快的心跳,南门熏强制把东村明治弄起来。
“东村下次不能这样了,不能随便在别人家里走动,这在中国是非常不礼貌的行为。”
南门熏不知道东村明治是真哭还是假哭,从她身上起来,东村明治就把头别过去,不让南门熏看正脸,过了会才转过来,“我知道了。”
南门熏松了口气,明明是她生的气,怎么感觉倒是东村明治占了上风。她以为终于结束了,却没想到,东村明治又说,“南门觉得我是别人吗?”
南门熏不得不佩服东村明治抠字眼的能力,她总能在一句话里找到不是那么重要的那一面,然后可怜兮兮的揪住不放。
“……”
南门熏嘴角抽动,她要看东村明治还能说出什么话来。
“对于南门来说,我们是什么关系呢?”
南门熏呼吸一滞,表面还得表现出淡定,她知道她必须老老实实回答东村明治的问题,其余回复一概无用,“我们是朋友。”
其实她说这句话的时候是有些哄东村明治的嫌疑,就像哄小孩子那样,她也不知道她们的关系到底介于什么之间,只能凭本心脱口而出。
为了以防话题不受控制,南门熏主动提出,“东村不嫌晚的话,我可以带你去逛一逛家里。”
东村明治眼神湿漉漉,“好。”
南门熏心里狠狠抹了把汗,在前面带路,一路上给东村明治介绍,东村明治都只是静静听着。
本来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了,南门熏也不再怀疑什么,直到东村明治又说了句,“我们认识了这么长时间,还从未见到过南门经常提起来的母亲。”
经常?
被东村明治带过去,南门熏也不经意的扣起字眼,她们一共还没见过几次,哪来的经常一说。
南门熏根本不能去把心思放在这上面,只能快速忽略过去,东村明治接着说,“能出的生南门这么漂亮的女儿,一定也是个美人。”
如果她不提起来这个事,南门熏还想不起来,上次到家里来接她的时候东村明治想都没想就称呼白菊为白阿姨,试问有几个人会能知道一个从未见过的人姓什么呢?
那么就只有剩下一种可能了,东村明治知道白菊,或者还知道她的身份,或者更多,更多南门熏都不知道的东西,且没有揭穿。
那天发生了太多事,导致南门熏把这事忘的彻底,这时候才通过东村明治的话想起来。
这样说来,东村明治今天到她家里来的目的恐怕都达到了。
先用扰乱她情绪的方法打散南门熏思考的能力,然后一步步执行她的“计划”。
她半天没说话,东村明治又说,“不知道母亲是做什么工作的呢?”
她叫的亲切,如果不是在这种场合之下,南门熏说不定都要感动一番。
“我对我母亲所做的事也不太了解。”南门熏特地加重“我”字。
“如果南门知道就好了,或许我还能利用职务便利帮助到母亲。”
南门熏挑眉,东村明治这样说真的太过于生硬了,不过东村明治并不在意,她甚至知道南门熏能听懂她话里藏的另层意思,她就是要南门熏知道。
“天气不早了,东村早些回去。”又逛了一会,南门熏下达逐客令。
东村明治走之前拿上东西顺便顺走了仅剩下的两块糕点。
南门熏:……
门口,南门熏又对她说了句,“东村今天晚上话很多。”
说完她就猝不及防的落入了东村明治的怀里,南门熏瞪大眼,听到东村明治说,“和南门在一起……”
南门熏抽出一只手,急急忙忙的捂住东村明治的嘴,“好了,不要说了。”
她出来以后又说,“谢谢。”
这次换得东村明治少有的一脸不解,南门熏心里有了那么一丝丝的爽意。
谢谢你送给我的线索。
终于把这座大神送走,南门熏回到主卧,盯着报纸喃喃到,“中草药……”
很快就到了苏文杭走的日子,天飘着毛毛细雨,南门熏不打算拿伞,叶子硬塞给她。
最后她还是拿着没用它,见到苏文杭,他第一件事就是把南门熏的伞给她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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