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6,围场六
阿雁自然不会坐以待毙,一个闪身,灵活地避开了。
皇后大怒,喝道:“按住她。”
两三个嬷嬷马上上前,沈夫人的带来的人,跟着跪在她身后,没一个人敢上前劝自个主子或者帮忙的。
沈夫人很快就被制住,她双眼血红,眼珠瞪得像要吃了阿雁。
“皇后娘娘,你看看,这次你亲眼所见!臣妇不过在陈述事实,她就这般反应,就是看我在乡下过久了,又没有娘家倚仗,当着你的面,就敢对我动手。皇后娘娘——”
阿雁重新跪下,咚咚叩头:“你是母仪天下的国母,这天下的妇人都要以你为表率,定然是明理护弱的,你可要替臣妇作主啊!”
皇后看着跟前咚咚叩头的美妇,轻轻扶额。
这妇人看着行为粗俗,发蛮无状,实则从方才开始到陈述,再到现在,字字句句都恰到点上。
与沈夫人辨驳时,每一句都能准确无误戳中对方的痛脚,如今求她,更是摆出了两个她不得不考虑的点。
旧案才翻,将军府复荣了,但先太傅在这个案子里却搭上了性命。现下先太傅一脉,只剩她一个孤女,明面上,这便算是皇家欠她的。
再者,她提到她从乡下来,不仅很好避开了,她籍着她的行为做文章的可能,还提醒天家,她的这些苦日子,不懂规矩礼仪等等事儿,天家都有不可推脱的干系。
简单的几句话,全在要紧处。
皇后的眸色转幽,她究竟
是真的粗俗莽撞,还是扮猪吃老虎?
“贱人,你陷害了我女儿,现下又要来害我,我不会放过你的!”
皇后怒:“崔嬷嬷,让她清醒清醒。”
皇后身边的崔嬷嬷取了桌上的一盏冷茶,照着沈夫人的面就泼了过去。
冷茶触面,沈夫人打了个寒颤,眼里瞬间恢复几分清明。
她打量了一番帐内情况,见她的死对头正直挺挺跪着。
回想方才情形,大骇。
砰然跪倒,叩头请罪:“皇后娘娘,臣妇殿前失仪,臣妇该死,臣妇有罪,请皇后责罚。”
她叩头如点地,心里暗暗叫苦,自己此番被对方激得一时失了智,皇后娘娘跟前状若疯妇,便是有理也变无理了。
此番只怕出气不成,还要连累老爷受责。
想到老爷的滔天怒火,她心里一颤,脚都软了几分。
皇后神色淡淡:“本宫跟前,沈夫人这般狂妄,言语无状,可有将本宫放在眼里?”
“臣妇该死,臣妇方才一时失了心疯,请皇后娘娘责罚。”沈夫人大气不敢喘,告罪过后,以额抵地,屏息待处。
“骠骑将军救你女儿,本是出于一番好意,不想几番辗转,事如愿违,竟演变成如今两家恶言相向的局面,实在可悲。沈夫人教女无方,兼殿前失仪,罚你母女俩在家禁足一月,静思反省。另约束好沈小姐,免再生事端。”
这就是将责任全推到沈家母女头上了。
皇后娘娘金口亲裁,盖棺定论,往
后再有谁敢拿这些事出来说道,便是对皇后不敬。
阿雁得偿所愿,见好就收,双手并举高声谢恩:“皇后娘娘慧眼如炬,谢皇后娘娘为臣妇主持公道,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沈夫人余光瞧着她那得瑟的做派,直咬碎一口银牙。
皇后道:“沈夫人退下,即日回府自省。”
沈夫人不敢悖其意,垂头退下,颓丧地带走了她带来要教训人的一干人等。
来的时候有多声势浩大,现在灰溜溜退走就有多打脸。
陪同在帐中的林锦华也悄悄松了一口气。
皇后换了副神情,亲切道:“你才回来,这些年过得不易,如今适应得如何?”
“谢皇皇娘娘惦着臣妇,都挺好的,相交的夫人们也大都是好相与的,适应得来。”
皇后嘴角抽搐,心说,得了便宜还卖乖,这时还不忘阴阳沈夫人一把。
面上却笑道:“那就好。”她朝崔嬷嬷递了眼神。
后者领悟,不知哪变出一柄小巧的金镶玉如意,捧上前来。
“你受委屈了,这柄如意有事事如意的好寓意,本宫今日赐予你,盼你日后都顺顺利利的。”
阿雁登时两眼放光。
意外之财啊,不仅出了口气,还得了这么个好宝贝,再也压不住上扬的嘴角,瞧着那如意笑了。
高高兴兴叩头谢赏。
而在上首的皇后看来,眼前的妇人完全就是,一副见钱眼开的市侩小民嘴脸。
她一时也疑惑,难道这顾少夫人,真的自
精神不好后,就完全忘了少时的一切,成了粗俗无知的农妇?
诚如当初顾柏冬所预知的,在他们真正露面后,不知道多少路人马,在长林和荔平都打探过她们的前半生如何?
索性摆摆手:“这事既了,那本宫也回去了,顾少夫人这些年想来少有机会参与这样的活动,这几日尽可放开了玩。”
她转向林锦华:“侍郎夫人打闺中时礼仪就是出挑的,顾少夫人这许多年疏怠了,你与她从前说得来话,如今要帮忙提点着些。”
林锦华忙忙应下:“臣妇谨遵懿旨。”
“如此甚好,摆驾吧。”
崔嬷嬷扬声唱:“皇后摆驾。”
恭送皇后等人离开,远了身影。阿雁摩挲着那如意对林锦华道:“你看这色相、这水头,一看就知道是好东西。”
后者方才被她的胆大妄为惊出一身冷汗,这时才算完全放下心来,嗔怪道:“你还有心思管这宝贝,方才可把我吓坏了,皇后跟前,也不知道收敛着些。”
阿雁嘿嘿一笑。
林锦华又道:“赶紧收起来吧,这东西再好,不能当,不能用,也就只能做个摆设。”
“什么意思?这东西给了我就是我的了,怎么啥也不能干?”
“宫里赐的东西,历来就是不能转卖、易手的,摆在府里倒是长面子。你说这话是想怎地,你还真打算要变卖?”
阿雁讪讪道:“这东西一日两日还能看个稀奇,谁知道竟是不能当使的。”
“你呀。”林锦华哭笑不得。
帐外明礼叫道:“母亲。”
阿雁无奈:“这皮猴子,掐着点儿又来了。”继而扬声:“进来!”
明礼身后仍跟着周沛春,小姑娘经了几番阵仗,还是淡定得很。
“儿子看着皇后娘娘的人走远了才过来的。”
林锦华夸他:“方才幸好有你及时叫了你父亲,不然,你母亲可能就要吃亏了。”回想起来,她还是后怕得很。
明礼摇头:“不是我,其实是囡囡说,只怕那姓沈的不会善罢干休,让我去找父亲,以防万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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