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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十年饮冰,热血难凉


丑时一刻,刘牢之率领先锋营的士兵如约出现荒原狼王用它富有磁性且沙哑的声音问:“接下来该干嘛?”

        “我们从正面佯攻,你们狼族会跳墙,你们叼上火把,趁乱跳进敌营放火。”,说完刘牢之命令部下将稻草马料披在身上,蹲着跑,在远处看影子与群狼如出一辙。

        伴随着一声声狼嚎,呼尼义巴感觉到黑夜里乌压压一片莫名的东西向自己袭来,巨大的压迫感让他喘不过气,西戎士兵里不知谁说了一句,“这是狼王吉量派的狼兵,来惩罚我们的罪过。”,“是狼王吉量……”

        呼尼义巴为了稳定军心,举起弯刀,说:“我才是狼王吉量的化身,听我号令!”

        此时一匹身材高大的白狼一跃而起,将呼尼义巴踩在脚下,龇牙环顾四周。

        “救我!”,呼尼义巴拼命的挣扎,西戎士兵也不敢直视狼王。荒原狼王直接一口咬断他的右臂,鲜血激起狼族屠戮的兽性,也刺激着西戎士兵的感官。

        秦拿首眼见呼尼义巴要死于荒原狼王之口,急中生智喊道:“它是九州狼,你们才是西戎狼。”,这句话唤醒了西戎士兵内心沉睡的血脉。

        他们提着刀一步一步逼近荒原狼王,荒原狼王撕开一个缺口,紧接着缺口又被补上,最终荒原狼王筋疲力尽倒下,被西戎士兵分尸。

        荒原狼王为群狼纵火赢得了时间,西戎士兵还未高兴太久,回头看发现营房已经烧成了一片。

        “轰隆隆。”,数万匹受惊的战马挣脱缰绳,从火光中冲出,西戎士兵来不及躲闪,被人、被马践踏死伤者无数,混乱与恐惧卸下了西戎士兵的武装。

        “冲啊!”,刘牢之一声令下,先锋营三千将士杀向敌营,惊魂未卜的西戎士兵经历了这一连串的惊吓,早已神志不清,被北府军冲杀的四散溃败。

        西戎大王呼尼义巴眼见无力回天,只得在亲兵的掩护落荒而逃。

        站在山坡上的呼尼义巴注视着一片狼藉的营地,北府兵收拾着本应属于他的“战利品”和他的一只断臂。

        呼尼义巴从未受过如此奇耻大辱,他不愧为西戎最优秀的战士,并没有因为一次失败而畏葸不前,回过神的他纠集散乱的部下,数万人又卷土从来,又杀回了营地。

        “杀啊!”,又是一阵山呼海啸,不过这次的主角成了西戎士兵,刘牢之万万没料到西戎士兵这么快就卷土重来,先锋营的士兵们放下战利品,挥剑应战。

        这是一场刺刀见红的肉搏战,纵使再步战无敌的北府兵也无法以一敌多,最终刘牢之被乱刀砍死,呼尼义巴命令士兵砍下刘牢之的头颅,挂在辕门之上,先锋营战至仅剩小喔和李在赣还剩一口气。

        李在赣不忍心将军的尸首受此侮辱,想爬起身抢夺将军的头颅,不料一只手按住了李在赣,那只手是喔跌的,喔跌毅然决然的爬到将军的尸体旁,将将军的尸首护在怀中。

        呼尼义巴被他的忠义感动,但他又愤怒北府军不讲武德的夜袭,为了出这口恶气,他一刀砍下喔跌的第三只脚,喔跌痛不欲生,却仍是仅仅抱着将军的头颅。

        “走吧,这地方我再也不来了。”,呼尼义巴收拾残部离开了漠北,回到了他的青青草原。

        晨曦一抹橘黄撒在漠北之地,天际边红尘滚滚,谢卸拟带着北府兵姗姗来迟。

        “吁。”,战马高抬马蹄,又重重的落在昏死过去的小喔腿上,马蹄跌砸碎他的骨头,“啊!”,疼痛唤醒了他,但随后又疼晕了他。

        后来喔跌拿着抚恤金告老还乡,在燕然城开了一间酒馆,李在赣加官进爵,慢慢成为了北府军的大帅。

        呼尼义巴也遵守了承诺,在其有生之年再也没有踏足九州,可惜他回西戎龙城的第二年,因抑郁成疾而亡。

        其子答义夏示示继承王位之后,再次袭扰漠北,不过这次西戎不再是大举进犯,而是用一只只游击骑兵袭扰,一步步蚕食着漠北之地。

        与李在赣快速的升迁之路相反的是漠北之地逐步被蚕食,最终仅剩一城十三卫在九州掌控之中,北府军也由于没了兵源的补充,从三万人减到现在的不到五千人。

        谁都知道,北府军为自己搏出了一条生路,但天命君早已给它判了死刑,若不是靠着李在赣的苦苦维持,北府军早就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中。

        说书人轻轻拍下惊堂木,“十年饮冰,热血难凉。三十年来,被遗忘的北府军一直守护着这块遗忘之地,这便是关山旧卒。”

        “啪啪啪。”,台下瞬间掌雷动,众人对掌柜的多了几分敬意。一位吃酒的壮汉对掌柜的说道:“掌柜的,没想到你的故事这么精彩。”

        掌柜的一下子虚荣心爆棚,“谦虚”的说:“一点点微不足道的小功绩。”,他享受着众人的敬仰,这是这么多年他第一次为这只瘸腿感到骄傲。

        但再好的故事也有厌烦的一天,说书人反反复复的重复着这个故事,客人已经失去了新鲜感。也不再为之动容与感动。

        说书人为了重拾客人的新鲜感,给这个小兵血战沙场的故事添加了新意,无数次改版后,逐渐变成了一个小兵跟西戎战马相爱相杀的段子,小兵的腿也成了给战马一记扫堂腿扫瘸的。

        这样的乐子确实让酒馆的氛围活跃了不少,不过这些都是在掌柜离开后才敢讲的,今天掌柜在家。“啪。”,酒馆的说书人惊堂木一拍,又开始讲起了掌柜瘸腿的故事,“话说……”

        这两个字像一个暗号,告诉大家接下来要讲的是掌柜的能听的那个版本,众人将“话说”两字扫进耳朵,便关上了耳朵的门,权当熙熙攘攘的吵闹声。这是酒馆老主顾们早已听过无数遍的故事,自然提不起太大兴致,他们更想听的是说书人口中“相传”二字打头的故事。

        也只有沿着商道千里而来的胡人,在此小憩时当做异域风情来听,在九州的前哨燕然城的酒馆里听九州独有的说书,成了胡商们接触九州文明的第一站。

        此时他们还是以一种自卑的姿态探听这个古老国度的秘密,随着之后的越发了解,他对这位东方美人动了觊觎之心,不过这些都是后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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