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6章
“哥，我们去哪吃？”
跟着许知野赶上林季燃，林季烟就问他。
“吃火锅怎么样？”
“行啊！”陆鸣附议“好久没吃了。”
“你们体育生是不是很多东西不能吃呀？”林季烟好奇的问。
说起这个，几个人都叹了口气。
“是啊，不能喝可乐，不能点外卖，啥东西都要看营养表。”邓子川说。
“但是吧，刚刚比完一个大比赛，教练管的不严，训练也轻松。”
听着几个大男生叽叽喳喳的，林季烟又转过头看许知野。
“你是什么练什么项目的？”她问。
“撑杆跳。”
“为什么选这个啊？”
“每次跳过去就很有成就感，像鱼跃龙门，有些鱼会被拦下来，但有些会过去，而且跳过去的感觉很自由。”他说。
许知野看着林季烟一脸崇拜的表情，忍不住扭头笑了。
“其实是现编的，一开始就是因为喜欢。”他笑着说。
林季烟也愣了一秒，然后也跟着笑了。
火锅店就在对面街上，因为这里有挨在一起的两间学校，所以老板们自然不愿意错过这样的赚钱机会，一波人没一会就到了。
这会放暑假，火锅店不算人多，几个人很顺利的就坐了。
“妹妹考上柳中了？”邓子川洗着餐盘问。
“还没，就等出成绩了。”林季烟微笑着回答。
其实她也不确定自己到底能不能上，不过她觉得自己考的很不错，但也不能太自信。
“谁是你妹妹。”林季燃翻了个白眼说。
“你的不就是我的。”邓子川也怼他“这么好看之前也不带出来。”
“带出来干什么？想当我妹夫？”
“诶你！”
林季烟看着他们你一句我一句的怼，又扭头看了看许知野，他也在跟陆鸣聊着天，靠在椅背上随意又帅气。
“怎么了？”注意到林季烟的视线，许知野问。
“没事，你点菜吗？”林季烟赶紧找了个借口，把手上的菜单给他。
“妹妹，你不了解吧，知野这破胃口，挑食的很。”陆鸣伸手接过菜单边说。
察觉到林季烟愣愣的表情，陆鸣接着说：“你是不知道他，啥也不爱吃，吃几口就说饱了。”
“挑食，胃还不好。”林季燃也说“就那破胃口，也就饿疯了在学校吃得香。”
“饿了吃啥都香。”许知野笑着接话。
林季烟静静的听着，突然有种想给许知野做饭的想法。
菜很快上来了，马上火锅就开始沸腾，桌上热气腾腾。
林季烟胃口不大，夹了几次肉吃了碗煲仔饭就没吃了，安静的听着哥哥他们聊天。
注意到许知野，他似乎吃的比她还少，都没见过夹几次菜。
除了林季烟最后点的红糖糍粑，夹了几次。
喜欢吃甜的。林季烟在心里默默想，感觉心里也跟着甜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点了许知野喜欢的菜而产生的成就感。
这个糍粑她之前一直想尝试做，但是没机会，今天就想自己尝尝，没想到还歪打正着了。
体育生不能喝可乐和酒，所以一桌子都是果汁，包装上还写着“真的有果粒”。
就算是果汁，几个人也喝出了微醺的感觉。
不知道是真的喝迷糊了还是火锅上烟雾缭绕显的。
“我准备出国。”林季燃突然说。
所有人都十分默契的抬起头，包括林季烟。
她从来没有听说过哥哥的这个打算，甚至比其他人更惊讶。
“还没跟家里人商量呢。”林季燃说的随意，但也带点坚定“但决定一半了。”
“挺好的啊，就是林叔叔会同意吗？”许知野问。
他跟林父关系还不错，林父很欣赏他。
“他估计勉勉强强，但也不会直接拒绝。”林季燃答“帮我说说话？”
他看向林季烟，带着点笑意。
“为什么准备出国？”她问。
“国外的资源好一点，我在那也比较有前途。”
林季烟点点头：“你跟爸爸商量吧。”
“决定了的话可能八月就要走，可没人管你。”
林季烟瞪大了眼睛：“可是你才高三啊。”
“适应不用时间？我这破英语过去谁听得懂？”林季燃笑着回答。
“随便你。”
林季烟其实不喜欢分别，特别是跟她熟悉的人，不过别人的选择她也不好评价。
拿起筷子准备夹一块红糖糍粑，一看只有两块了，余光看到许知野盘子上的黄豆粉，她感觉心情又好了起来。
红糖糍粑的甜味在口腔里散开，软软甜甜的，有点粘牙，但很好吃。
找个时间做给他吃。林季烟想。
看着林季烟细嚼慢咽的吃着糍粑，陆鸣凑到许知野旁边小声说：“阿燃的妹妹是真好看。”
林季烟瘦的很均匀，看起来很舒服，碎发搭在脖颈上，看起来为温柔的脸增加了一丝性感。
“确实。”许知野笑着说。
“跟我们体校那些浓妆艳抹的是不一样。”陆鸣说“看起来很纯。”
“滚。”许知野给了他一下“别动歪心思。”
“成成成。”陆鸣笑着退开。
这顿饭吃的还算愉快，几个人有说有笑的，林季烟也很成功的融入了进去。
“高一，十五岁？”饭局接近尾声，许知野问她。
“十六了。“
“那跟知野差不多大啊。”陆鸣说“他可是年纪轻轻的天赋型选手。”
”你多大啊？“林季烟问。
”六月。“他答，似乎不愿承认陆鸣比他大。
林季烟点点头。
“哎呀你是不知道我妹，我前几天做梦梦见她逼着我刷马桶……”林季燃似乎放开了，搂着邓子川就开始吐槽。
整个餐桌都安静了。
下一秒，林季燃之外几个人发出了爆笑。
林季烟自己都没想到，笑的差点失态，许知野和陆鸣笑的更夸张，陆鸣捂着肚子哈哈大笑，许知野也笑的肩膀直颤。
“我不行了……刷马桶，妹妹你干了我一直想干的。”邓子川顺着胸口笑着给林季烟竖了个大拇指。
刚刚止住都笑再次喷发出来。
林季烟不知道为什么，笑着笑着也有点尴尬。
她明明，不是那种人！
她哥肯定是故意的。
扭头看林季燃，他还在那说自己拿着马桶刷塞给他，父母也在起哄。
“刷马桶？”
许知野还带着笑意的声音在她耳边说。
“你别听我哥瞎说。”林季烟赶紧解释“听说只有自己很想干的事才会出现在梦里……”
她刚说完，才发现周围都安静了。
她看见许知野憋笑憋的肩膀直抖，然后再次爆发出第三轮爆笑。
林季烟这次没笑，只是看着许知野。
怎么能有人笑着也这么好看，带着青春的气息。
他看起来很瘦，但是肩挺宽的，薄薄的白色队服下可以看见明显的锁骨。
以前林季烟不知道锁骨撑起衣服是什么，现在她知道了。
妥妥的衣架子。
大概是笑的口渴了，许知野随手拿起桌上的橙汁仰头喝起来。
天气热的原因，他身上也出了些汗，喉结随着随着吞咽的动作上下移动着。
林季烟也感觉自己突然口干舌燥了起来。
——
饭局结束，林季燃去付钱，林季烟跟着他们在门口等。
夜晚已经降临，空气中有了一丝丝凉意，不过在刚吃完火锅的夏天显得刚刚好。
“你好像没吃什么，不饿吗？”林季烟踱到许知野旁边问他。
“关心我啊？”许知野挑了挑眉，笑着问。
有种放荡不羁的感觉，像那种大哥哥。
我们也没差多大，你怎么跟大哥哥一样。林季烟在心里想。
“没有……就是怕你吃太少胃受不了。”
“不会，每天都要训练，训练消耗体力就会拼命吃。”许知野说“你是没见过。”
林季烟听见他怎么说，也就放心了。
最后一帮人，林季烟跟着林季燃回家，许知野回公寓，陆鸣和邓子川回宿舍。
兄妹俩打的直接走，其他人还要往体校走。
林季燃打了车让林季烟先坐进去，自己跟许知野他们挥了手才钻进车里。
“哥，你真的准备出国吗？”
车里很安静，除了车子的声音基本上听不见别的，林季烟忍不住打破平静。
“是啊，在这里没前途。”
林季燃高中勉勉强强够上了一家公立的尾巴，这么下去确实不行。
“一个海外教授觉得我挺有前途的。”林季燃依旧是随意的样子，翘着二郎腿说。
“别被骗了啊。”
“你放心吧，不止我一个人。”林季燃说。
林季烟没有说话，跟在火锅店一样，她确实不知道怎么发言。
低着头用手指头抠着手机壳，就这么一路到了家。
“你回去自己跟爸妈商量吧。”到门口的时候林季烟说“我要跟刘佳佳聊天。”
说完她就开门上楼，留下林季燃跟父母在楼下。
她不喜欢这种时候，哪怕是分别还早，她也会情不自禁的去想不在了以后怎么办。
躺在床上滚了几圈，林季烟又回到了自己的小沙发。
还有几天就出中考成绩了，她却觉得已经过了好久。
拿起昨天没看完的散文，那是林清玄老师的《温一壶月下酒》，林季烟一直很喜欢她的散文。
温温柔柔的叙事手法，循序渐进的讲述故事，是她很喜欢的氛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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