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锁喉
果然,穿这种羞耻的衣服这件事情,只有零次和无数次。
陆金华已经穿过了一套,虽然还略有些别扭,对于试穿下一套这件事情,心理上的抵触已经小了很多。
“别挡着脸嘛。”柳蔓莞笑意盈盈,“让我看一看,这套‘伊人在水。’如何?”
陆金华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那是一套天蚕丝纱裙,材质别有妙趣。哪怕隔着数层的薄纱,可还是一眼能看见她左胸下的朱砂小痣。
这般若隐若现,含而不露的样子,简直就是梦中佳人的完美模板了,所谓伊人,在水一方,莫过于此了。
陆金华纤腰一扭,坐在桌子上,一双笔直的小腿在裙摆外面,来回晃荡着。仿佛溪边的俏娇少女用玉足撩起了水,晶莹的水花溅了你一脸一身。你耳边回荡着她灵动而活泼的笑声,哪怕被浇了个湿透,却不闪不避。只想捏一捏那精致圆润的脚踝,握一握那温香软玉。
“妙!”柳蔓莞双眼放光,她捂着自己的脸,将这一幕快速地记了下来。
绝色花魁。
这一套以红为主,火辣辣的颜色,勾得人魂不守舍。大红的襦裙,红色的鸳鸯肚兜,火红的绣花鞋,还有那系在腰间,一挑就开的系带。
陆金华穿着这一套,一双小手抓住了自己的衣摆,神色间有些羞涩,又有些懵懂和茫然。
像是刚出世的小妖精,误穿了花魁的衣服。眉眼灵动而纯真,用最天真的表情,穿着最妖娆的衣裳,将那种纯真而又诱惑的气质表现得淋漓尽致,没有半点风尘气。
柳蔓莞看得有些痴了,她不由得屏住了呼吸。
像是看见了自己画中的绝色`女子,从画中走了出来,俏生生来到了自己的面前。
强烈的感动在她心中涌动,那感动有些像是一个母亲第一次抱到自己的孩子。又像是女娲看见自己最得意的艺术品。
“不行了,不行了。”陆金华捂住了自己的脸,她有些受不了柳蔓莞过于火辣的目光了。
老天啊,上一世的陆金华,偶尔也会看到那些情`趣内`衣的广告。但她往往一滑就过去了,因为那些东西实在是太丑,估计是为了迎合男性的审美而设计的,庸俗又毫无新意。
男性搞的这些涩涩东西,往往都太粗暴直白了,不仅缺乏美感,还透着急不可待的味道。
但是柳蔓莞搞的这些东西,陆金华是真的服了。
真的,没有哪里特别地暴`露,该包裹的地方都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但的的确确又将女性的美丽和魅力发挥到极致。
而且修真界的材料更加高明。比如说有一种丝质的材料,穿起来很坚固,防火防水甚至刀剑不入,可撕起来又跟纸一样,异常简单。
穿着这些衣服,哪怕两个人不发生一些涩涩的事情,那也绝对是一场视觉上的饕餮盛宴。
“那就最后一套吧。”柳蔓莞面露遗憾之色,她倒是很想再摁住陆金华多试几套,这么好的衣架子一下子吓坏了,可不好。
来日方长嘛。
柳蔓莞的眼睛亮闪闪的,看到陆金华试穿之后,她的灵感井喷而出,无穷无尽似的。
看样子,今天晚上那是有的忙了。
“不了不了,师姐您先休息,我就不打扰了。”陆金华是真的有些腿软了。
“那你先看看吧,这一套妙不可言,是我的得意之作。”柳蔓莞不勉强她,只是将图纸将她怀里一塞。
“哎,这一套衣服好像只是普通的桃源宗弟子服啊。”陆金华看着图纸,略有些奇怪。
画上的衣服就是桃源宗传统的修士弟子服,不过不是长袍,而是那种练功的斜襟短式道袍。
桃源宗的弟子服,是弟子们在参加严肃场合时所穿的衣服,黛色的纯色,自然显得正经无比了。
当然,说普通,也不完全普通。画中人的脖子上,围着一圈繁复的纹路,如果按陆金华现代的眼光来看,倒像是个项圈似的。
这套衣服,与其的相比,看上去正常多了呀。
“师姐,我就不试了吧……”陆金华只想赶紧开溜,试了这么多,她实在有些头昏脑涨的,根本就没记住。
想到自己来时的目的,她拿起了那张图纸,于是说,“师姐,这张图纸,借我可好?”
柳蔓莞古怪地看了她一眼,嘴角含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好啊,你到时候和书一并还我就是。”柳蔓莞答应得很是爽快。
……
黄垚站在门外已经听了很久。
一炷香之前,她就已经来到了柳蔓莞的门口,她刚要敲门的时候,就听到里面传来了其她人的声音。
是陆师妹啊。
黄垚的神色变了几变,她收回了手,将耳朵贴在门板上,耐心的听着。
她听着听着,隐隐觉得有些不对。
“师姐,这件我穿不了啊。”
“穿上,你穿上很好看的。”
“太羞耻了!不要!”
“哎呀,这个就是这样设计的,最大程度地将你的纤腰和的桃`臀展现出来,非常漂亮的!”
“师姐,这个我有些穿不上……”
“那个本来就不是用来穿的,挂在身上就好了!”
……
听了柳蔓莞和陆金华的对话,黄垚的面色由白转红,由红转青,由青转紫。
里面间或传来衣料的摩擦声,少女们欢乐的笑声,还有柳姐姐异常热情的声音。
柳姐姐,好像很少这么快活欢乐啊。
黄垚的嘴里一阵发苦,柳姐姐同自己一起修炼的时候,是绝对没有这么热情的。
那盛放的热情,就像是四月天的柳枝一样,垂下碧绿的丝绦。
她扣门的手停在了半空之中,终究是没有落下去。
她站在门外痴痴痴地了一会儿,踩着月色,独自离去了。
月光铺就了一条银色的小路,在这暮春的夜晚,黄垚却觉得上面仿佛结满了冰霜。
她独自一人欢喜而来,又独自一人,落魄而归。
……
且说这边,陆金华从柳蔓莞那边借来的图纸之后,回到自己的小屋内,准备趁热打铁,再一次进入到钟月珏的梦境之中。
她可不敢用那些奇奇怪怪的图纸,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第六感,在向她预警其中的危险。
她本能的感到某种未知的恐惧:
钟月珏凌厉的目光投在她的身上,仿佛什么凶猛的巨兽,在盯着肥美鲜嫩的小动物。
可当她鼓起勇气去看对方的眼睛时,那眸光又深沉如海,那般的晦暗不明,泛着幽幽的冷色。
说实话,自己在钟月珏身上并没有受什么皮肉之苦。对方绝对是一个处事公正的人,这毋庸置疑。
而且,她相信桃子所说的话是真的。对方绝对不可能对自己做些什么。
可她就是害怕。
用害怕这个词或许并不准确,说得更离谱一点,也许叫敬畏也不一定。
陆金华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觉得自己很莫名其妙。
都两世为人了,何必害怕一个二十出头的小姑娘呢?
管他呢,搏一搏,单车变摩托呀*。
陆金华盯着柳蔓莞的那张图纸许久,直到有金色的微光落入到了图纸之中。
她将那张图放在自己的胸口,盖上被子进入了梦境之中。
……
又是那间落满月光的小屋,不出陆金华所料,钟月珏果然又在修炼。
一回生二回熟,陆金华这一次进入钟月珏的梦境之中,是相当的轻而易举,熟门熟路。
就像开自己家的房子似的。
她信心满满的;走了过去,身子却微微一僵。
走动之间,衣料和胸口的摩擦之处,异样的触觉传来,她不由得弯下了身子。
柳蔓莞的图纸,有问题啊!!!
她隔着外面的衣衫轻轻一摸,触到了一对坚硬的东西。结合身体的感觉来看,那应该是一对玉质的夹子。
这衣服,别有乾坤啊!
陆金华在心里暗骂柳蔓莞坑队友,却无可奈何。
因为,在她进入的那一瞬间,钟月珏像是有所感应似的,已经睁开了眼睛,将幽凉的目光投在了她的身上。
这时候,再想取出来,已经太迟了。
陆金华将错就错,索性忍着那点不适的感觉,在钟月珏的对面坐了下来。
“月珏元君,在下知道您遇到了突破的壁障,正是为此事而来。”陆金华抱着膝盖坐着,哑着声音说,“不知您,是否愿意和我详谈?”
“对于你这种鬼鬼祟祟,戴着面纱不肯见人的人,有什么好说的。”钟月珏波澜不惊道。
陆金华犹豫了片刻,揭开了自己的面纱,说:“您可能不记得我了,但我是新入桃源宗的外门弟子,陆金华。”
钟月珏的面上却没有意外的神色,她欺身上前,那张毫无瑕疵的脸蓦地在陆金华的眼前放大。
“不,我当然认识你。”钟月珏捏住了她的下巴,凌厉的目光落在她白皙纤细脖颈繁复的花纹之上,像是要生生剜下一层血肉来。
“我警告过你,下次别出现在我面前。”钟月珏冰凉的声音里,含着几分怒气和烦躁之意。
“可我有不得已的缘由……啊!”当钟月珏冰凉的手触到她颈上的花纹的时候,那项圈似的东西忽然收紧。陆金华像是被什么扼住了咽喉一般,不由得面色涨红,脑中眩晕。
等到钟月珏放开手之后,那东西才放开,陆金华不由得大口呼吸,剧烈地咳嗽着,泪水涌上了清浅的眼睛。
钟月珏冷笑了一声,凉凉地开口道:“你怕是不知道,这漂亮的花纹是个封印,叫‘锁喉’吧。”
陆金华已知道自己踩了个绝大的坑,却不知道坑有多深,只是迷茫而无辜地看着钟月珏。
钟月珏沉默着,用冰凉的眼神打量着她。
虽然,这并不是一套常规的弟子服。
那血色的封印,是古书上记载的,为触犯天条的人所打下来的烙印。
带有这个标记的人,其他的人可以肆意地玩`弄欺辱,不受限制,而那人却不得反抗。
毕竟,若是反抗的话,会被深深扼住咽喉,窒息昏死过去。
当然,被罚者曾经是凌然出尘或仙资俊逸的仙人,自然不会那么轻易地死去。要那罪人在日复一日中受尽折磨,用痛苦和眼泪来赎回自己的过错,那封印才会彻彻底底地消失。
当然,这些东西都有几千年不曾现世了,仅仅存在于纸面之上,却不知道陆金华是从哪里搞来的,还画在了身上。
少女的颈上烙印下这样的标记,身着最正经的弟子服,用那样纯真赤诚的眼神看着自己。
就像是被冤枉判罪的仙子,破碎的美玉,误失道心的天才修士,被污浊的一方清泉。
身负罪孽,处在尘埃和泥泞里,却仍守着一颗清正无瑕的心。
最初只是想趁着那破碎的伤口,乘虚而入,借机玷·污她,欺辱她,占有她,好满足自己幽暗的心思。
最后却只想用滚烫的吻,修补那碎成了齑粉的美玉。
钟月珏的丹田之中像是着了火,她身上滚烫一片,连呼吸之间都带着灼热的热度。
“我警告过你了,你还要来招惹我,你这是自找的!”她额头上的汗水滚落而下,这种不受控制的感觉让她恼怒至极。
她撕拉一下,从陆金华的衣摆上撕下了布条,缠在对方的双手手腕之上。她绑得有技巧,既不会让陆金华手腕酸麻缺血,又绝对挣脱不得。
陆金华对这走势是彻底茫然了,她不知道是哪一个环节触怒了钟月珏。
她刚想跑,又一块黛色的衣料蒙住了她的眼睛。
“视听封闭!”钟月珏念咒的声音响过之后,陆金华是彻底地堕入到了一片黑暗之中,听不见,看不见。
更跑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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