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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红绳


一时之间,谣言四起。

        “你们那些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消息啊,我这里才是最准确的版本!”

        “外门弟子陆金华看中了大师姐的纯阴之体,生生将对方的性冷淡勾成了x瘾,要对方日日夜夜当自己的炉鼎啊。\"

        “而且更可怕的是,陆金华下了禁制,大师姐便是在睡梦之中也不得反抗。要是不与陆金华交`合的话,则会被欲·火灼烧而死,惨不堪言呐。”

        “陆金华不过是一个外门弟子,如何能诱惑得修为高深的大师姐?”

        当然,在谣言猛如虎的当下,也依旧有清醒的明白人提出了质疑。

        “不跟你废话,有图为证!”

        有图才有真相啊。

        围观的众人都瞪大了眼睛,只见那春宫草图之上,陆金华跨坐在在大师姐的身上。虽然两个人的衣衫都完完整整地穿在身上,可那情人间耳鬓厮磨,浓情蜜意的神态和动作都描绘得清清楚楚。

        在上在下,高下立判。

        “啊,我清冷出尘不染人间俗尘的大师姐,怎么可以便宜了陆金华这么一个修为低下的外门弟子呢?苍天啊,何其不公!”

        “呜呜呜,我失恋了,我失恋了!”

        “能让纯阴之体,给自己当炉鼎,那陆金华真是恐怖如斯!”

        ……

        谣言如同喧嚣的风,无孔不入。

        就算陆金华想采取装死的策略,可那扎心的话语照样落到了她的耳中。

        看到这越来越离谱的传言,陆金华简直要泪流满面了。

        苍天啊,不是我陆金华不爱好美色,不想和难得一见的纯阴之体合`双`修。

        实在是,我只是一个筑基期的修士!

        我无福消受啊!

        ……

        “你说,要是这些传言落到了大师姐的耳朵中,我要怎么给大师姐赔罪才好。”陆金华一边削的苹果,一边喂给了躺在床上休养的秋煜明。

        对方倒不是因为被甲字关卡的凶兽所伤,而是因为她是个路痴,走了很久都没有找到出口。

        她愣是生生走到灵气耗竭,才误打误撞地出来了。

        “那谣言又不是你编的,你慌什么呀。”秋煜明乖顺地张开口,接受陆金华的投喂。

        “可问题是,总是有这样那样的原因和我脱不了关系啊。”陆金华简直要哭了。

        至少那张春宫图,要是被钟月珏发现了来龙去脉的话,自己是绝对死得透透的。

        “你要是诚心道歉的话,我这里倒是有个绝佳的道具,是我在甲字关卡里闯关获得的奖励。”

        秋煜明两眼泛光,陡然之间想起了什么,她兴奋地跳下床去,一瘸一拐的从床底下掏出了一根藤条。

        “这是一根上百年的荆棘藤条,一鞭下去,保管你皮开肉绽,绝对能让大师姐满意。”秋煜明得意洋洋地说。

        那藤条足足有两指那么粗,上面还生着细密的小刺,泛着乌金的光芒。

        尽管很有年头,可照样柔韧性极佳。要是拿在会用的人手中,那是想抽哪就抽哪。

        “喂喂喂,老秋你是要把我往死里整啊。”陆金华苦了一张脸,说,“我还没那自虐倾向,好不好?”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吗。”秋煜明握着那根藤条,有些爱不释手的模样,“我们修士体质都好,只要没有损伤的根基,一些小小的皮外伤,又有何惧?”

        陆金华捂脸。

        对啊,她和这些卷王们说什么呢?

        要知道有的修士为了淬体,是请别人攻击自己,毫不反抗。

        每次,陆金华看到那些血肉模糊的场面,都远远的避开来去。

        本来秋煜明练刀还算文明的,这一次突然越级闯关之后,仿佛有了什么了不得的领悟。

        算了算了,溜了溜了。

        虽然陆金华百分之百肯定不会让着藤条抽在自己的身上。不过鬼使神差般的,走的时候,她还是向秋煜明借来了这宝贝。

        ……

        “柳师姐柳师姐,怎么办?你救救我啊,秋煜明不靠谱啊。”陆金华抓着柳蔓莞的袖子,朝她撒娇道。

        “我也是自身难保了,好不好。”柳蔓莞也是一副要大祸临头的模样,战战兢兢道,“就算罪魁祸首是你,可大师姐怎么可能不知道那张春宫图出自谁的手笔啊!”

        “我该不会被罚去寒冰洞,思过思个一年半载吧。”柳蔓莞绝望道。

        “我就更惨了,该不会被罚,每天练剑十个时辰,练个三年五载吧。”陆金华抱住柳蔓莞,就差哭成一团了。

        “陆金华,你这个惹祸精,有胆子做事没胆子担着,就这么点出息吗?”黄垚踏门而入,胸有成竹道,“遇到事了就知道哭,不知道想点办法吗?”

        “你有什么办法,尽在这里说风凉话!”陆金华红着一双眼睛,朝她怒目而视。

        黄垚从自己的纳戒之中掏出了一卷红色的软烟罗。

        “呐,这是修仙界特制的法宝,别看它那么薄那么软,金丹期以下的修士被捆住了,都毫无挣脱的余地。”黄垚凉凉一笑道,“那些普通的捆线索都是用麻绳做的,粗糙又带刺儿,过于粗糙了。”

        “这捆绳索精致又好看,很有几分情`趣呢。”黄垚图穷匕见,一针见血道,“我就说吧,建议你在天地灵泉里,把自己里里外外都洗干净了。我帮你捆扎好,送到大师姐那里赔罪算了。”

        听了这话,陆金华朝她怒目而视,愤愤不平道:“你听听,你这说的是人话吗?”

        “就是,怎么可以戏弄你陆师妹呢!”柳蔓莞出言制止道。

        陆金华感慨道:关键时刻还是柳蔓莞师姐靠谱啊!

        她对我最好了!

        只见柳蔓莞掏出了一个玉制的匣子,递给了陆金华。

        陆金华打开一看,她的脸刷的一下白了,又迅速地变得通红。

        “这盒道具,我就赠予你了。”柳蔓莞肉痛道,“你放心,这些东西都是天材地宝炼制的,绝对没有其他人用过,在使用的过程中绝对不会伤害到身体,反而还有滋阴补肾的作用!”

        陆金华脸上的表情再也绷不住,直接裂开了。

        “果然就不能指望你们靠谱啊。”陆金华落寞地抬脚离去,临走之前却还是将那一捆软烟罗和那一匣子道具收走了。

        她无比地相信大师姐是风光霁月的正人君子,行得端坐得正,眼睛里绝对容不下半点沙子,绝对不是搞这种歪门邪道的人。

        但是万一……

        万一能用上呢?

        陆金华怀着侥幸心理,将“好朋友”们赠予的宝贝,通通地收到了自己的怀中。

        ……

        这些天,陆金华都颇有些魂不守舍,就算是脑袋顶上悬着一把利剑,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落下来。

        她焦虑的吃得也少些了,每顿也就吃三大碗饭;忧郁的觉也睡不安稳了,每天也就睡五个时辰。

        陆金华捏着自己小肚子上的软肉,忧郁地想:

        都怪这则该死的流言,让自己在压力之下,都胖了一圈了。

        不过,让陆金华比较侥幸的是,桃源宗三年一度的内门大比即将开始,大家将注意力转移了开去,那则流言的热度也没那么高了。

        算了,准备内门大比吧。

        陆金华在床上翻了个身,蒙着头继续睡了过去。

        她迷迷糊糊地想着:今天该用什么样的话,勉励一番秋煜明呢?

        是生时何必久睡,死后必会长眠*?

        多赢一场,战胜千人*?

        又或者是“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

        午后的春光正好,桃源宗的弟子们都去刻苦地修炼了,这宿舍里安静无比,可真是休眠的好时候。

        陆金华正要睡去的时候,忽然,一道清清冷冷的声音传入了她的耳中。

        像是兜头浇下了一盆冰水,陆金华瞬间瞪大了眼睛,惊醒了过来。

        “今夜子时,来我房中。”

        是钟月珏的传音。

        陆金华“蹭”地一下子坐了起来,她的小脸煞白,背脊上出了一层冷汗。

        完了,完了,该来的总会来的。

        要不,我就咬着牙,宁死不屈吧,大师姐要罚什么我就认就是了。

        不不不,气节不能当饭吃啊,这样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陆金华的心里天人交战,她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在房间里转来转去。

        她仿佛是上刑场之前的死囚似的,既希望这时间停滞下来,那一刻永远不要到来。

        又被焦虑煎熬得不行,觉得与其受这折磨,还不如当头一刀来得痛快。

        ……

        时间不随着人为的意志而停下。

        不管陆金华怎么想,白天都迅速地溜走,月光洒满了屋前的小径。

        陆金华扣了扣钟月珏的大门。

        “进。”对方的声音波澜不惊,无法揣摩喜怒,倒让陆金华的心头更是惴惴不安。

        陆金华穿过了保护的屏障,她刚进门,就直奔钟月珏的身前。

        随后极其麻溜地半跪了下来。

        “外门弟子陆金华,今夜特向大师姐请罪。”陆金华极其流利的说,显然已经在脑海之中不知道酝酿了多少遍。

        她不敢抬头,目光只是盯着地板上的半片月影。她恍惚之间,有些分不清,这究竟是皎洁的月光,还是大师姐的从椅子上垂落下来雪色的衣摆。

        “你何罪之有?”钟月珏解开了系在腰间的鞭子,冰凉的鞭梢挑起了陆金华的下巴。

        陆金华看见了一双深不见底的幽黑眼瞳。

        “在下无意识中冒犯了您,可那春宫图,只是我一点上不得台面的私心而已,我私底下观阅收藏,绝对不敢拿到明面上来啊!”陆金华滔滔不绝地说着,“至于那则谣言,彻彻底底与我无关!我这样的修为天赋,怎么敢肖想您呢,那不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吗?”

        陆金华鼓起勇气说完之后,室内一片静默。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陆金华跪得膝盖都疼了的时候,钟月珏方才开口道:“这是何事,我不知。”

        陆金华听了这话,就差没吐出一口老血来了。

        她的腰腿酸软,眼前一阵发黑,有些跪不住了。

        “可现在我知道了。”钟月珏的五官藏在阴影里,越发地晦暗不明。

        陆金华的眼角余光瞥见,她的唇边似乎掠过了一丝笑意。

        “准备的挺周全的。”钟月珏的手指触到陆金华瑟瑟发抖的背脊,那上面负着一根乌黑带刺的藤条。

        陆金华忍不住咽了口唾沫,小脸白得跟纸一般。

        “你这花骨朵一般的身子,我可舍不得下手。”钟月珏的手掌覆上了陆金华雪白纤细的后颈,不轻不重地摩挲着。

        陆金华刚松了一口气,又听见钟月珏淡淡道:“如果要是不罚的话,那可就坏了门规了。”

        陆金华有些疑惑地抬起了头,只见钟月珏手一扬,一条大约齐陆金华腰高的红绳横跨了整个房间。

        陆金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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