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炖鱼熬汤

所幸这种丢人的想法只有他自己知道，这要是被传了出去，都知道他连个鱼都抓不住，那可太丢人了。

        许新叶摇了摇头，将自己乱糟糟的想法统统甩掉，把注意力放在许大壮身上，等着它的下一条鱼。

        许大壮在浅水处捕鱼，捕到的鱼都被许新叶接过串到了那根光秃秃的树枝上。就这样在接连串了六七条鱼之后，许新叶觉得差不多了，就把一旁撒欢玩水的大壮给招呼回来，打算先回家熬上一锅鱼汤填饱肚子。

        提着一串鱼走在回家的路上，遇见了不少下许村的村民来取水，他们跟之前在河边遇到的那几个村民一样，都不想接近他，眼神中总透露出对他的防备。

        可是，许新叶的记忆中完全没有关于这一段的描述，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这些村民为什么要对他这么防备？他想不通，也没法正面了解，无奈之下只好先把这些问题搁置在心里，等过一段时间时机成熟了再说。

        许新叶忽视掉这些人看向自己的视线，很坦然地提着鱼与他们擦肩而过，自己背后的目光依旧灼热，烫的他背后刺挠，但他总不能再扭过头去看他们吧？

        三两成群的村民看他走了，互相聚在一起一边取水一边议论。

        其中有一个肩上挑着扁担，身形瘦削的青年回头看了一眼许新叶远去的背影，心不在焉地用木桶接着河水，竖起耳朵听着其他人的对话。

        “欸我说，自打许昌田他两口子走了以后，这许家小子不是一直在村里偷鸡摸狗，净干些不三不四的勾当吗？怎么今天改性子了？还去河边捞鱼。这鱼难不成也是从谁的鱼篓子里偷的？！”

        说到这里，这个说话的胖民妇提高声音，对着旁边捞鱼的那几个直嚷嚷，“欸！快看看你们昨夜放的鱼篓子里少没少，弄不好有人偷你们的鱼嘞！”

        幸亏之前许新叶捞鱼的时候旁边一直有人，那人虽然不喜许新叶之前的所作所为，但也看不惯胖民妇这样到处嚼舌根，乱说一通也不管事实对不对，自己说什么就是什么的行为。

        他看着自己鱼篓子里满满的鱼，决定开口把事实说了出来。

        “欸大家，听我说一句公道话，许新叶这次还真没有偷我们的鱼，他那串鱼是他养的大黄狗一条一条叼上来的，我们几个看得清楚着呢！是不是，哥几个？”

        “对对对！许家小子压根啊，就不会抓鱼，还不如他养的那条大黄狗嘞！哈哈哈！”

        在一声声笑声中，这件事也就这么随风而去，没有人再接茬，顿时河边只剩下忙忙碌碌接水的声音。那提起话题的胖民妇一看这场面，也不再嚼舌根说许新叶的不是。

        竖起耳朵听了个大概的白桦眉眼弯弯，实在是忍不住笑出了声，都说下许村的人擅长下河捉虾捕鱼，没想到许新叶他长这么大居然不会捕鱼，真白瞎他这大体格。

        许新叶哪里会想到自己离开后会发生这么一档子事，还多亏了许大壮这才侥幸地躲过了一劫，这要是他知道躲过去的原因竟然是自己不会抓鱼，那他得多臊得慌。

        他哼着小调慢悠悠地回到了家里，将那一串鱼扔在菜板上，准备刮鳞，又看见蹲坐在一旁吐着舌头，显而易见是对这鱼有想法的许大壮，生怕他一个不注意许大壮就叼着走了。

        还是先把里面几条比较小的河鱼刮了鳞脱了骨，让大壮吃饱了再说，省得它饿急了吃生鱼肉，再被鱼刺卡住嗓子。

        说干就干，许新叶蹲在院子里用磨刀石打磨着家里那把生了锈的剪刀，哼哧哼哧地把铁锈都磨掉，将剪刀磨的锃光瓦亮的，开始剪鱼头，掏内脏，脱鱼骨，然后把处理好的河鱼放在木瓢里洗了洗，扔进已经放好水的锅里简单一炖。

        家里还有些柴火可以烧，他把手上的水往衣服上抹了抹，开始用火折子点草烧火，往里添柴火的时候突然回想起昨天他烧炕的时候差点没被冒出的烟熏黑咯的经历，他就一阵脸黑。

        想当年他跟着爷爷一起住，炕都是他烧的，哪成想今天沦落到这种地步，唉，真是技术退后了。

        “汪汪汪！”在旁边等到不耐烦的大壮开始叫起来，许新叶摸了摸不耐烦的许大壮，安慰道：“再等一会就可以吃了，然后跟我去山上捡点木柴，家里剩下的木头也不多了。”

        “嗷呜——”许大壮耍赖，侧身躺在地上，来回打滚，刚才下河打湿的毛毛还没有干，它又在这土地上一顿蹭，毛毛立马脏兮兮的，许新叶强忍着想用手里的烧火棍打它的冲动，“许大壮！你今天不准上炕！听到没有！”“嗷呜汪！”许大壮歪着头用睿智的眼神看向他，许新叶看着它那眼神就来气，拿着烧火棍就要抬手打它的样子。

        许大壮嗖的一下就跑开了，离着他远远地汪汪直叫，“汪汪汪，二百五！”又开始在原地来回打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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