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掌门惊觉
晚课后，几人走走笑笑地回到弟子居，又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在月光下洁白得如同笼罩着一层薄纱，竟是凌雪师姐。
几人疑惑作揖，凌雪淡然点头，就看着镜璃道：“镜璃师妹，你现在是否空闲，我来找你……有些事。”
“怎么都是来找镜璃的？”秦穆脱口而出。
“额……那我们就不打扰你们谈事了。”林月夕拎着好奇的秦穆和苏羽迅速离开。
镜璃跟着凌雪来到无人的青阳峰山道，凌雪才缓缓回头作揖道：“那日切磋，多谢师妹相救。”
镜璃一愣，佯装不解道：“师姐这是何意？”
似是猜到镜璃会有此反应，凌雪继续道：“既然师妹不愿提及，我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这于我已是救命之恩，师妹今后若有什么需要，可以来找我，我定尽力而为。”
“……”镜璃看着凌雪笃定的神情，无奈道：“师姐其实并不确定，对么？”
看着凌雪惊讶的神情，镜璃又道：“但是有别人看见了，所以叫师姐你来试探我。而且那人应该离这不远，不出意外的话还在看着。”
凌雪一惊，空中一隅的萧昀更是无言。
不等凌雪开口，镜璃又道：“确实是我点开了那碎片，不过不算是救了师姐，因为那剑碎也是我故意为之。”
镜璃看着凌雪讶异不解的神情，又笑道：“要是真的伤了师姐，我才该愧疚。”
“……看来师妹确实是在隐藏实力。”凌霜无奈一笑。
“是啊，”镜璃叹道：“曾因为出风头，我遭来过很大麻烦，现在只想低调行事。”
“再说了，昆仑派众星璀璨、卧虎藏龙，我再厉害，也比不过那些大师兄大师姐啊~”镜璃又笑道。
“如此……是我冒昧打扰了。不过我们也算相识一场，方才我说的话，还是作数的。”凌雪笑道。
“哈哈，谢谢师姐。”镜璃笑罢，就发现凌雪的腰间别着一个精致的香囊，竟绣着雪莲花。她方才就闻到凌雪身上有一股熟悉又好闻的清香，现在才想起来，这个香味和雪莲花的香味相似。
看到镜璃盯着自己的香囊愣了一会儿，凌雪便取下香囊，递给镜璃问道：“师妹喜欢这个香囊？”
镜璃却回神道：“师姐你喜欢雪莲花？”
“师妹也知道雪莲花？”凌雪略感惊讶。
“嗯……”镜璃点头。七百年前她还在昆仑山上见过，后来就绝迹了。
“我以前在书中看见，就莫名的喜欢。后来特地来昆仑山寻找，误入了昆仑派幻境，竟得以看到它的原貌，还闻到了它清冷的沁香，亦是觉得十分熟悉。可惜这花的香味竟会使人生幻……我便自己调配了相似的香味，绣了这个香囊。”凌雪抚摸着香囊缓缓说道。
“……就算会致幻，也并不致人性命。”镜璃淡淡道：“更何况雪莲花的幻，只是以人心境而生，皆因人而异，并不是什么大毒大恶之物。”
凌雪一愣，遂笑道：“师妹的想法竟与我出奇一致。明明是这么美丽芬芳的花朵，却被人为灭绝……”凌雪叹息道。
“师姐当时也闻了雪莲花的香味，应当受到幻相影响，不知师姐在幻相里看到什么呢？”镜璃好奇一问。
“嗯……我看到了茫茫一片雪景，开着很多雪莲花，还有一些抱着雪莲花的精灵……后来我才知道，那些都是以雪莲花为食的雪妖……可是我看到的，和书中记载完全不同……”
凌雪回忆片刻，又想起来，她还看到了一个极其模糊的人影，虽然她看不真切，却十分确定，那并不是自己认识的人影。
“雪妖本就是雪精灵，只是在仙妖大战中，被夹在人族和妖族的纷争之间，常常被二者侵犯，才有一部分雪精灵转修妖道，蛊惑人心智，以夺取人精元修为为生……”镜璃缓缓说道。
“……师妹似乎对这些甚是了解？”凌雪疑惑道。
“……我也都是听说的。在来昆仑派前，我已在山下游历多年~”镜璃淡笑道。
“嗯，那师妹是否喜欢这香囊？我可以再做一个送你~”凌雪笑道。
“好啊，谢谢师姐~”镜璃欣然道。
入夜，镜璃忽被惊动，是附于魔阵上的法阵被人触发了……是掌门!
镜璃不禁一笑，分身隐遁身形，就前往青木居。
“……仙子……”玉书被镜璃一指“清醒指”直接从床上“提”醒……
“掌门已经发现那魔阵了，你要不要跟我去看看？”镜璃笑道。
“？!这……怎么去？”玉书既有顾虑，又起了兴致。
镜璃分出一缕真气注入玉书体内，帮他隐遁了身形，接着拉起他的手方要建阵传送，玉书急忙说道：“等一下仙子!待我穿上外袍……”
“我已帮你隐身，又没人能看见你……”镜璃说着，不等玉书下床，就拉着他传送到魔阵附近的森林里的……
玉书看着自己光脚悬浮在地面上，心情有些复杂，方要开口，就听到仙子传音：
“你待会儿不要出声，也不要有大动静。我虽然帮你隐了身形，但是我们实体还在这空间里，动静太大容易被察觉。”
“好……”听仙子这么一说，他反而紧张了几分，又纠结起自己还没束发穿袍穿鞋的事……
玉书被镜璃拉着，慢悠悠地往前漂浮，遂来到前方一片空地上，掌门、金凤长老和师父竟都来了……玉书不禁又紧张几分。
“师兄，这是怎么回事？这法阵看着与上次一模一样，为何这次却毁不了？”青玄长老问道。
“我也奇怪，所以才把你们二人唤来，合我们三人之力再试试。”掌门凝重说道。
镜璃这才想起来，她建的是隐阵，他们发现不了。
镜璃虽然不想参与昆仑派的陈年旧事，但这毕竟涉及到魔界和魔兽……而自己作为昆仑山的一方正仙，要说不完全管，也说不过去……
眼看那三人就要合力击碎这法阵，镜璃犹豫一番，还是在他们击中法阵的瞬间，显现了一下阵法。
那三人果然一惊。
“师兄!这是？!”青玄长老惊讶道。
掌门抚须思索一番，遂笑道：“真是天助我昆仑派！这金阵一看就是神仙所为~看来也不用我们操心了。”
玉书惊讶地看向仙子，却见仙子扭头看着他道：“有没有什么办法告诉你们掌门，别把这事全丢给我？”
“噗……”玉书摇头一笑。
“玄明师兄，那这把剑？”金凤长老拿着魔狐的灵剑问道。
“这剑倒是很奇怪，明明用的是我玄雪峰铸造仙剑之法……却附满魔煞之气，像是为魔族所用……而且这铸剑之人的技艺也远超玄境长老了……”玄明接过剑端详道。
“看来此事……与我昆仑派颇有关联……”玄明又叹道：“这剑似是故意留在此处，或许是神仙的意思，让我们昆仑派先自己内查。”
“我突然有点喜欢你们掌门了。”镜璃看着玉书笑道。
“师兄这是何意？”青玄长老问道。
“嗯……先回听松殿吧。”玄明道。
三人说罢，遂御起剑，方要往昆仑派的方向飞去，玄明却忽将目光聚焦到玉书所在的位置。
玉书一惊的同时，玄明长老亦是一惊……
镜璃立刻捏紧玉书的手道：“别慌，他不可能看见你。”
果然，那玄明似是疑惑一番，便与另二人御剑而去。
待三人走后，玉书才松了一口气，随即发现自己额头竟然冒出了细汗……
“你这定力不行啊，以后要多练练。”镜璃放开他的手道。
“嗯……方才掌门师伯那一眼，甚是犀利，就像已经看到我那般……”玉书无奈道。
“嗯，你们掌门确实很敏锐。我初入门派时，在听松殿偷偷复制林月夕的灵根体质，他也有所察觉……”镜璃笑道。
“那仙子……”玉书话未问出口，镜璃又笑道：“你放心，不会有事的。他只是有所觉察，却不能确定。久而久之，自己可能都会忘了。”
“掌门师伯可不是一般人……”玉书摇头无奈道。
回到屋子，玉书依然心有余悸，若是掌门有所觉察，必定会有所动静，他有些后悔就这么跟仙子“偷偷摸摸”地去了……
第二日午时，玉书在松树下正练习秦穆送的七星剑法，一回头，就看到掌门已不知何时站在自己的院子里，正一脸慈笑地看着他。
玉书一惊，立刻想到仙子的话：“看不见就是看不见，再怎么怀疑他也无法确定，你不用心慌。”
“掌门师伯。”玉书赶忙作揖行礼，也让自己霎时心定。
“嗯，师侄免礼罢，我昨夜忽然想起你，才发觉很久没来看看师侄的修行了，这便过来看看你。”玄明笑道。
“是，师伯。”玉书从容答道，却看到掌门看着自己放于桌面上的半卷七星剑法一愣，走过来拿起问道：“师侄这本剑法……莫非是从仙境里带回来的？”
“回师伯，这是秦穆师弟送我的。”玉书答道。
“哦？是新入门派的那个弟子？”掌门又问。
“是。”玉书点头应答。
“这就奇了……”掌门说着，就唤出四年前老道人给他的半本秘籍，两本对照着翻了翻，惊喜道：“这二本竟是一体!”
“掌门师伯？”玉书好奇道。
“嗯，这秦穆有没有跟你提起过，这半本剑谱是从哪里来的？”掌门问道。
“他说是一个‘老神仙’……就是一个老道人送他的。”玉书如实道。
“那个老道人是不是头顶玉冠，身着灰袍，一手握长杆卦旗，一手执白玉拂尘？”掌门又问。
“这……弟子倒是没有细问。不过师伯若想了解，我可以去把他叫来。”玉书答道。
“哈哈，不用了。应当就是那位老神仙，真是巧啊~”掌门笑道，随即想到昨夜恍神间忽然“看到”的玉书，看来也是神仙给自己的提点了。
掌门又对玉书笑道：“这已经失传的七星剑法，后半部的修行十分困难。师侄若是有兴趣，待你将这前半部剑法得心应手后，再来找我试试修炼后半部吧。”
“多谢师伯!”玉书作揖，又抬头问道：“对了师伯，我看秦穆早已将这剑法运用得炉火纯青，师伯要不要将这后半卷也予他修习呢？”
“嗯，我已有此打算，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掌门思索一番，又道：“这几人资质都很好，若是修灵已有成效，你们不妨试着教他们御剑术和仙法。我再去和几位长老商量商量，把这几人的入门试炼直接改为亲传弟子试炼。”
玉书一惊，没想到掌门也如此重视这几人。遂作揖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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