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返·二七 境遇
那人没开枪,他抡着枪冲九惜脑袋来了一下,本就头晕眼花的九惜应声倒地。
“哥,你什么时候配上枪了?”
“仿真的,打火机。我刚买的,帅不帅?”
“帅!”
“她咋办?之前没说小三爷跟前还有人啊。”
“带回去再说,那里边的东西可不好处理。小心点,毛毛躁躁的,伤着小三爷小心你脖子上的家伙事!”
九惜再次醒来是在一个木板房里,身上的伤被处理过了,就是脑袋还钝钝的疼。有被那枪抡的,也有落下瀑布摔的。
她被拴住了,一根铁链子拴在脚踝上,老长一根,另一端拴在外头一棵树上。
现在是下午,当时掉下瀑布的时候应该是差不多中午的时候,烈日当空,晃眼的很。
有点饿但不是很强烈,所以说应该没几天。
九惜走了这几步,只觉浑身都疼。喝了点水,她就开始琢磨这链子上的锁该怎么打开。
这个小二层里干净的不像话,除了水壶水杯和两床被子什么都翻不出来,还有,她的武器什么的全没了!
那锁也不是什么高科技,就普通挂锁,给她点工具她就能撬开,可惜,她连半根铁丝都找不到。折腾了半晌,九惜无所事事便只能胡思乱想、随便猜测了。
那些到底是什么人?无邪他,应该没事吧……应该不会有事,他肯定没事!不能自己吓自己。
那几个的武力值也不是很高,不过,他们竟然会有枪!这玩意,一般人可没什么渠道搞。
做任务不配武器,没把我干掉,抓了我又不往基地送,应该不会是汪家人。那剩下的……张家?抓个摔半死的人还掏枪,这么弱,肯定不会是张家人,那……九门的?吴家人?来给无邪保驾护航的?
倒好像也不是不可能啊。吴家的老狐狸……他想干什么?之前跟踪无邪的时候也没见他身边跟了人啊。他们来的倒还挺及时的,就那么肯定无邪会从那个瀑布那儿摔出来?提前探过路了?
那也不对啊,我和无邪出来的裂隙是给蛇撞出来的,他们怎么就能确定无邪会进地下河?地下河只有一个出口?应该不会吧,那种规模的底下水系,怎么可能只有一个出口?所以,他们是怎么找来的?定了位了呀?
定位……老狐狸不会真给无邪身上装了定位器吧!
九惜手里捏根草叶靠在拴着她的树底下,想了一会儿便放弃了,呆呆坐了一下午。傍晚的时候一个人提着个盒子哼着个陌生的调子走了过来,那人看见她的时候明显一呆,隔着老远放下盒子扭头就跑。
九惜面皮一抽,过去提那盒子过来,走到那边她才看见地上画了个圈!
她脚上链子的长度刚刚好够到那个圈,再远一步她就得趴地上去够那盒子了!
把盒子打开,九惜看到里边放着一份饭和两样药,边上还搁着张纸条,说她摔了脑袋,那药就是散淤血的,让她吃药,怕她不认字儿,下边还附了图!
真是,好一群人才!
九惜乖乖干饭吃药,结果,饭后没几分钟她就晕了!
一群狗货!别让我逮着你们!
不知过了多久,九惜隐约听见有人在说话,声音很陌生。
“……什么人?”
“查不出来,知道的那些也是假的,先抽血去验验。”
“那她怎么办?一直这么拴着?”
“不知道,再说吧。她伤的不轻,这几天应该不会折腾。”
这次醒来是早上,大概九点左右,水壶是满的,边上搁着饭盒。
九惜盯着那饭盒子,良久,喝了两口水又躺床上睡觉去了。
“妈,你看我的画,好看吧。猜猜我画的是谁!”
“是谁啊,我猜不到。”
“啊~我画的不像吗?”
“你妈逗你呢,哪里看不出来了。这分明就是你妈和我嘛。”
“嘻嘻,我也觉得像,老爸你最好了!哎呀,老妈,你别生气嘛。你和老爸都是天下第一好,谁也赶不上!嘻嘻——”
“九,你的画去哪了?给你老姐我看看。”
“给。”
“卧靠,这是爸妈?你看看你画的是什么!要死啊你!”
九惜疑惑,从姐姐手里接过画册,那上面赫然是两个没有五官的人,一个颈侧淌血,一个胸口处满是血迹!
九惜猛的翻身,忍不住大口大口喘气,耳中嗡鸣,脑中阵阵刺痛。
她已经好久没有做过梦了,从拿到那只葫芦开始。她下意识摸了摸胸口处,原本挂脖子上的葫芦消失不见。九惜深吸两口气,看向水壶旁边的木盒,神色肃沉,满眼戾色。
她把饭菜倒进盒子,敲开盛菜的碗盘然后拖着那根链子,带着瓷片提着木盒出门。把木盒放在他们画出来的圈上,然后坐去那棵树下发呆。
傍晚,来了一人送饭,九惜捏着手里巴掌大的瓷片,余光观察那人的动静,心里默默计数。
在他靠近那个圈子检查饭盒时,九惜骤然扔出了手里的碎瓷片,她自己也猛地扑出去。瓷片的目标是他的脑门,她使了大力气,这人要是够弱的话,这一下子说不定会要了他的命!
那人反应极快,直接矮身滚去一旁,躲开了当头飞来的碎瓷片,也躲掉了九惜后边扔出去的两块碎瓷。
铁链绷紧,九惜一个踉跄扑倒在地,她只碰到了那人的裤脚!
后背剧痛,九惜咬牙,闭眼躺了一会,然后冷眼看向站起来那人,“我不管你们抓我来干什么,把我的葫芦还给我。”
“你吃过麒麟竭?”他开口问她。
九惜坐起来,细细看两眼这人,良久,在脑中挖出来他的信息。
吴家伙计,潘子手底下的,名字叫周刘,外号刘黑。
真是吴家的人啊!葫芦不会给他们拿去卖了吧!
九惜看他的眼神愈发的冷沉,“可能吧,我忘了。”
周刘站在安全区域,他看着九惜,“你身上那些痕迹是怎么来的?右肩膀那边。”
他说的是中毒之后留下来的那些纹路?他们认识那种毒?
“你们先把我的葫芦拿过来。刀可以留给你们用,那个不行。”
“你的血液检测报告过两天才能出来。”周刘继续开口。
九惜不耐,“检测报告?有什么用?靠这个判断杀不杀我?”
“你的身份信息是补充登记的,零一年以前的经历根本查无可查。你在警局录入的信息说你失忆了,但你后来对外的说法是你在国外打笼斗。”周刘说到这儿顿了一下,他看着九惜,“我们去越南那一带查过,没有人见过你,也没有人用过你。”
九惜翻个白眼,凉凉“哦”了一声。
她这反应,给周刘搞得一阵语塞,他把新提过来的饭盒往九惜这边一推,“吃饭,里边有药,也吃了。”
九惜打开盖子看了看里边的东西,扒拉几下,“和我一起那人呢?”
见周刘不出声,九惜抬头看他,想了想,又道:“无邪还活着没?周刘。”
周刘神色一滞,满眼的诧异。
九惜见状就知道她没认错人,那也就是说,他们确实是吴家人,那无邪就不可能有事。确认了心中所想,她把饭盒盖子盖上,冷眼看向周刘,“你打算陪我吃饭?”
周刘平复一下心情,“你到底是什么人?”
“重要吗?”九惜回问。
周刘皱眉,片刻后舒展开来,他把九惜扔的三块碎瓷片捡走,又道:“剩下的也拿出来,再别砸了,我家不剩几个碗了。”
“没了去卖啊。你家三爷不发工资?”九惜提了盒子扭头就走。
一天了,确实有些饿了,而且,她头又开始疼了,身上也疼,那天摔那一下确实不好受。
周刘知道他是打不过九惜的,自然不会跨过那个圈,便只好收了九惜拿出来那个装了饭菜的盒子揣着三块碎瓷片和满腹疑惑离开。不过,现在这个程度已经不是他能操心的了,九惜认出他这事可大可小,但必须得告诉三爷了,或许,家里可能出了内鬼。
九惜回去,纠结良久,想起白天那个梦,不由叹气。她最后还是乖乖吃了饭喝了药,毕竟它们能让她安安稳稳躺一晚上。
早上醒来,又和前一天一样。
头还是疼,发晕,时不时还犯恶心。也不知道是那药的问题还是身上伤的问题。
九惜有些心烦,她得快点出去和阿宁打听一下去长白山的计划。
她扯了几下脚上的链子,心下火起。目光四下扫了扫,最终在鞋自己的鞋上停留一瞬。
拜托拜托,一定要结实一点。
九惜把两根鞋带解了,统统对折之后穿过锁梁打结,一根拉在手里,一根踩在脚下猛蹬几下。效果出乎意料的好,那锁,废了。
下午晒太阳的时候,九惜拖着缠在脚踝上的链子出门,把新换的饭盒提出去,坐外边晒太阳,等今天来送饭的人。
金轮西斜,西北边的小路上过来一个人。九惜盯着看了看,是周刘。
她站起来,提起放了一下午的饭盒往那边走,边走边道:“今天又是你,怎么?怕我打人?还是怕我跑了?”
铁链拖在地上,发出一连串的响动,她站在离圈子线一米左右的地方,晃了晃脚,脚尖在地上点了两下,然后站好,等周刘过来放饭盒。
周刘走过来,站在圈子外面,把饭盒放下,抬头时突然顿了一下。
他看到拴在九惜脚踝上的链子躺到了地上!
他听到了一声凉凉的轻笑,然后便觉一阵劲风袭来。
一只脚兜头踢过来,他立马曲肘格挡。那一脚毫不留情踢到了他左臂上,直接给他踢的往另一边翻过去!
他就势一滚翻起身来,右手去掏兜里的电击器,手还没摸到兜呢,便觉脖子一紧。
九惜卡住他的脖子往地上一贯,给人当场摔晕了过去。
这家伙,有点弱。
给周刘贴完标签,她就提着周刘的领子把人拖到树底下,然后开始搜身,烟,打火机,电击器,一把钥匙。
九惜拿那钥匙捅了捅剩下一把挂锁的锁眼,钥匙有点小,够不到底。
她把那人绑了,在外头等了半个小时,没见有什么动静。
原以为有人监视的九惜有些失望,故技重施暴力拆除了另一把挂锁。拿铁链套了周刘,拖着他上了那条小路,沿着他留下来的痕迹一路找过去。
走了大概有二十分钟,路上开始能看到一些村民了,九惜就把周刘扶起来背上。然后逮着人就问有没有见过周刘,他住在哪里。
她拢共问了七个人,三个人给她指了同一个地方,另一个指了个大致方向,还有两个说没见过周刘。
顺着那些村民的指点,九惜很快找准了地方,之所以确定,是因为她看到了两个眼熟的面孔。透过院子矮墙看过去,小院里坐着两个眼熟的小年轻——那天被喊来群殴她的两个男生!
把周刘背进去,九惜又跟俩小的打了一场,她完胜。
找绳子绑了那两个敲晕,九惜本想找把刀的,不过在看见刀之前,她先看见了整整齐齐摞一起的碗盘。不知出于何种心思,她随手捡只干净的盘子摔了,然后把周刘泼醒。拿瓷片在他脖子上比划一下,然后挪去旁边一个小年轻脖子上,“我的东西在哪?告诉我,我就放了你们,要不然,我,杀了他们。”
这场拷问没持续多久,在她用瓷片慢慢悠悠给两个男生脖子上开了口子之后就结束了。找到放东西的柜子,拿摸出来的钥匙开了锁,九惜拿走柜子里装盒的葫芦和短刀,顺带摸走了千百来块钱。
“多谢配合。”九惜回去,给周刘展示了一下她拿走的东西,“这些,当路费。”
一手刀把人放倒,九惜简单给两男生止了血,搜罗了一身差不多能穿的衣服出门。临走还想了想那把枪,他今儿不在这,倒也算得上是件好事,那家伙蛮难搞的。
一个多小时后,九惜用新买的百来块的手机拨通了阿宁的电话,卡是黑卡,她身份证不在身上。
她打第二遍的时候阿宁接了电话。
“是我。从地下出来了,没钱。身份证没了,银行卡也没了。”
“无邪进医院了,没一个月出不来,暂时肯定不会再干别的事去了。”
一天后,九惜见到了阿宁,然后被送进了医院。
“你能活着来找我,运气是真不错。”阿宁看眼躺病床上的九惜。
九惜躺在病床上,一脸的无所谓。她进医院做检查的时候,那医生,疑似发出了尖锐的爆鸣声!
撞击导致的颅内淤血,小小做了个开颅手术。还有一堆骨头裂开了,不过比起头上的伤,都算小伤。
“接下来有什么安排?”九惜忍不住问阿宁。
“还有些调查没做好,你先养伤,等出院再说。到时候把下地的情况汇报一下。”
“好。”九惜垂眸。她有些心急,不过,这种事情不能表现的明显,否则便是现成让人拿捏的把柄。
而阿宁,无疑是一个很精明的猎手。
一个多月后,九惜出院,补办了身份证和银行卡,去见了阿宁。
阿宁笑盈盈看她,一开口便来了个王炸,“你想去的是云顶天宫?”
九惜努力稳住表情,让自己脸上展现出疑惑,回问道:“云顶天宫?”
“这段时间我们陆续查到了一点东西,显示吴和陈要去一个地方,各种线索指向云顶天宫,和我们下一个要去的地方一致。”阿宁看她,“除了我们这三方人马,在没查到有其他人要进云顶天宫,这个指向性和你之前的行为一致。”
“我很好奇,你是怎么得到这些信息的,在我们刚刚确定或者还未确定目标的时候。”阿宁神色凝重,“吴三省和陈阿四是什么时候决定进入云顶天宫的我无法判断,但公司却是在拿到西沙海墓的资料之后才做的决定。可你,却在进入西沙之前就把算盘打到了我们的身上,这很……神奇,你知道吗。你是怎么做到的?预判,或者设计?”
“你判断的依据是什么?如果是设计的话,你一个人做不了这么大的局,必然会有相应的组织机构,而能做这种局的人应该不会进不去雪山。所以,你的情况是哪一种?你为什么要去云顶天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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