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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凌晓


第二天,顾清拨打了林岚给她的项目对接人的电话,说明了项目目前的情况,以及自己的想法,希望可以在项目开始前与对方当面沟通一些细节,却不成想对方竟然先对她的身份产生了些许怀疑。

        “您好,请问您刚刚介绍说您姓顾是吗?”对面传来了不确定的疑问。

        顾清觉得有些莫名:“是的,顾清。”

        “哦,不好意思。是这样的,之前林小姐跟我对接的时候说这个项目后续移交给了一位姓页的青年摄影师,后来我们做了些了解,页青女士的能力我们还是相信的,就同意了项目负责人的更换,只是,现在是又有新的变化吗?”

        听完对方的解释,顾清恍然明白,林岚估计是怕报自己的本名对方觉得自己是个新人小白,认为工作室不重视,随便敷衍,进而取消合作意向,所以在跟对方对接的时候,只跟对方说了自己的笔名,而自己本来就没有多少商接,参赛时对外公布的又都是笔名,就连自己认识的几个摄影届的朋友都几乎不知道顾清和页青其实是一个人,所以也难怪对方会有此疑惑。

        顾清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解释道:“您好,我就是页青,我不知道岚姐只告诉了您们我的笔名,抱歉让您误会了。”

        “哦,这样啊,没事。那顾女士,您好,关于您刚刚提到的面谈事宜,我们这边大概明后天能安排出时间,您那边时间合适吗?”

        后天的话,顾清稍微觉得有些紧张,于是,建议道:“那我们要不就定明天?您看这样可以吗?这样的话,如果后续还有改动,后天就还有时间。不至于太匆忙。”

        “可以的,那我们明天下午两点半在学院二楼会议室,到时候您到了我们出去接您。”

        “好的。”

        顾清联系好校方,便准备出发前往g大。周未早上要主持早会,所以顾清今天查好了路线,打算做公交去g大,预计大概40分钟车程。

        说起来,顾清其实是个十足十的公交控,之前在小城市的时候,没有地铁,顾清也轻易不打车,后来城市大了,地铁等设施齐备,顾清却还是偏向公交,即便每天要早起半个小时,她也毫不在意。

        对于顾清这一癖好,赵煜月曾一度表示很不理解,还追问过她原因。可惜当时的顾清和赵煜月还尚没有现在这么熟悉,所以当时只是说自己习惯了坐公交。

        想要改变习惯是一件很难的事情,顾清这样说,赵煜月自然也没有再多问。

        说是习惯,却也并非完全的敷衍之词,只是根本原因不是习惯,而是有了那个根本原因,才形成了后来的习惯。

        根本原因其实是顾清觉得坐着公交跨过一座城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

        她曾经在内心烦闷时,随意乘了一辆公交,坐在窗边位置,耳朵里听着mp3,看着窗外不断变化的景色,意外地平静了下来,那是她喜欢坐公交的起点。

        后来,顾清不爱运动,却又总想看看城市各处的样子,坐公交便成了她实现这一想法的最佳工具。

        一次,她挑选了z市车程最长、经停最多的一辆公交,从某一站上车,坐到终点站,又从终点站坐回始发站,跟着这辆跨越半个城市的公交,看遍了沿途的所有风光。

        上午十点,顾清乘公交抵达g大南门。因为预计今天可能要走很久,所以她轻装便行,只随身带了一个微单。她从南门进去,打算上午半天先随便逛逛。

        与此同时,g大医学院直属研究院神经内科研究室1室。

        两名直博女硕士提前进院学习,这会难得闲暇,凑在一起聊起了今年他们医学院最热门的话题——周年庆毕业季。

        就在她们讨论热烈的当口,一个身材高挑的短发男生走进来,一边脱掉身上的实验服一边想着刚刚做的实验,但他显然精力不够集中,旁边两个女生只无意间放大音量提到了“页青”“摄影”“周年庆毕业季”等字眼,他就被吸引走了注意力。

        “页青吗?”

        “唉?凌师兄,你实验做完了?你也关注摄影圈,知道页青吗?”其中一个师妹问。

        凌晓还没来得及回答,就又听到另外一个师妹说:“哦,对了,我想起来了,之前偶然不小心看到过凌师兄的手机屏保,那张背影照无论是从拍摄技巧还是意境把握上,都可以算得上中上品了。所以凌师兄应该是比较懂行的吧。”

        听到两个女生的言语,凌晓才意识到自己刚刚不仅在想实验的时候走了神,还无意识地把内心的想法说了出来。

        虽然不是故意听别人说话的,但凌晓依然有点尴尬,但好在他平时虽然对大家不是十分热络,却也称得上礼貌问和,这两个师妹又是自己导师分给他接下来要带的学生,平时交流的也多,所以这两个师妹跟她说话也丝毫不拘谨,比起老师这个身份,更是把他当成了自己的学长。所以,见两位师妹并不在意,凌晓也很自然地跟她们攀谈起来。

        “嗯,算是阶段性完成了吧,不过后续还需要继续观察。我其实不怎么关注摄影圈,也不认识你们说的摄影师页青。只不过之前高中时候,确实有那么一个人,她曾经为了调侃我,说,如果按照我的笔名起名方式,那她应该就要叫页青了。她拍照也很好。”凌晓把手机摁亮,将手机正面对着两个女生,继续说,“这个,也是她拍的。但,如果她当初选择学摄影,又恰好需要一个笔名的话,怎么也应该不会是‘页青’这两个字吧。”

        两个师妹一听就知道有故事,不然,谁会把一张普通高中同学给拍的照片设成手机屏保,而且凌晓刚刚提到那个同学的时候,语气跟平时完全不一样。

        两人见凌晓对此并没有流露出不便言说的掩饰情绪,于是鼓起勇气,追问了一句:“凌师兄,有故事哦。可以说说吗?再说,你怎么就这么肯定,不会是同一个人呢,万一呢?”

        看着两个师妹竭力掩饰八卦心思又根本丝毫没有起到任何掩饰效果的样子,凌晓无奈一笑,据说这两个师妹是自己导师今年特别看好的苗子,前些日子提前完成了硕士成果,导师实在看不惯这两人每天不干正事的样子,于是极其嫌弃地给打发到自己这里来了。

        凌晓这时刚做完实验,又还没到中饭时间,看着两个师妹活泼天真的样子,不知道是“页青”这两个字,还是眼前这两个师妹那与当年的她相似的性情,触动了他,于是几年来破天荒跟两个还未及朋友关系的师妹聊起了自己的高中,聊起了她。

        如今谈起,那都已经是十二年前的事情了,那时候,顾清和凌晓刚升入高二,再过半年就要面临文理分班。那段时间,二人都似乎认定了对方的选择与自己不同,所以难得的关系稍微有些紧张,现在想来,当时大概是对不如心意的未来的一种发泄吧,只不过做法稍显幼稚罢了。

        凌晓记得那是一次语文写作课,那天,语文老师带来了一本名叫《行文》的杂志,并以其中一篇文章为例讲解如何写作,如何行文。凌晓整节课昏昏欲睡,根本不记得那篇文章具体讲了些什么,可顾清却听得津津有味,神情间似乎对那篇文章颇为欣赏。

        临近下课,该讲的内容都讲完了,老师便说起了那篇文章的作者,而关于那节课,那篇文章,凌晓记得的,也只有那个作者。

        准确来说,其实他记得的,是那位作者的笔名——言午。据说这位言午常年给《行文》杂志投稿,杂志社曾一一采访过长期稳定合作的作者,就此做过一期特辑。

        也是那篇特辑文章,让读者确定了,言午,只是个笔名,言午原名许言之,是h大中文系的高材生。

        当然,凌晓之所以记得这人,并不是对其有多少青睐,或者多感兴趣,而是当时从语文老师那里知道这位作者的本名时,顾清曾对这位文采斐然却在取笔名这件事上毫无新意可言的作者不敢苟同。

        凌晓记得,她曾经以一种极其想要得到认同的语气问过自己:“凌晓,如果是你,他会怎么起一个笔名,你要叫什么?”

        当时凌晓被问得一懵,因为这问题似乎跟他八竿子打不着,可既然被问到了,而且又有了可参考的反例,凌晓觉得这似乎也不是一个很难回答的问题,于是凭着自己那完美的举一反三能力,脱口就是一个升级版。

        “夌尧吧。”

        不得不说,凌晓这基本不假思索的回答,以及那肯定的语气,确实一时之间唬住了她。

        顾清突然来了兴趣,问:“怎么说?哪个ling,哪个yao?说来听听。”

        看着顾清被唬住又一脸认真的样子,凌晓没忍住笑了出来。

        顾清被凌晓笑得一脸茫然:“什么意思?你笑什么?”

        凌晓好不容易止住笑,说:“凌晓的凌去掉两点水的夌,凌晓的晓去掉日字旁的尧。”

        “我去!你逗我!”顾清听完一阵无语望天,既因为神tm举一反三的凌晓,又因为刚刚真的被唬住的自己。

        “没有啊,我保证有很认真的思考过。再说了,这么短的时间,能有一个已经不错了。”凌晓一本正经地反驳。

        顾清一脸并不相信他的样子,说:“可我严重怀疑你抄袭,人家拆姓氏,你就拆名字,这雷同度也未免太高了点。而且我有很明显的证据证明你在敷衍我,不然要照你这思路,那我不是就要叫‘页青’了,这叫什么名字?再说,有姓页的吗?”

        “唉,你别说,还真有,据不可靠记载,页氏是一个多民族、多源流的古老姓氏群体,只是未列入百家姓前一千位而已。再说,就算没有这个姓氏又有什么关系,笔名,自己觉得合适就好了,何必非要规规矩矩地寻一个百家姓里现有的姓氏,然后再费尽心思找一个与其相配的名呢,不累啊你。”

        听凌晓这还一套一套的,顾清顿感无言以对,而且明明是这人在敷衍了事,怎么现在还变成自己自寻烦恼了呢。

        顾清虽然一时之间找不到反驳的话,却也不想就这样看着凌晓得意:“我不累!反正以后如果我需要笔名,一定不会用你这种方法,去叫什么‘页青’,简直是又俗又土的套路。”

        凌晓现在想起顾清当时气急败坏说他的套路又俗又土的样子,都忍不住笑出了声。但看到两个学妹看着他时眼神中透露出的惊讶时,他又很快止住了笑。

        “好了,故事讲完了,就是这样。所以,你们说的页青,应该大概率不是我认识的那个人。行了,我要准备去吃饭了,你们也收拾收拾去吃午饭吧。”

        说完,凌晓便起身准备出去吃饭了。

        “师兄,这还是我第一次见你这样笑,那个人应该对你来说很不一般吧?方便告诉我们她的名字吗?”其中一个师妹在凌晓将要出门前问。

        “这么明显吗?那怎么那人看不出来呢?”凌晓小声嘟哝,然后冲着两个师妹说:“她叫顾清,顾念的顾,清澈的清。如果她当年选择摄影,我相信,应该会比你们口中的页青还要优秀吧。”

        说完,凌晓就开门走了出去,这一扇门隔绝了外面与里面,也阻止了凌晓看到两个师妹听到“顾清”两个字时震惊的神情以及后面她们的讨论。

        “哎,刚刚你是不是说听到负责这个项目的对接老师说这次的摄影师也叫顾什么来着?”一个师妹不可置信地问另外一个师妹。

        “好像是……顾清来着。”另外一个师妹回道。

        “那刚刚学长说他那个高中同学叫什么来着?”

        “好像也是……顾清。”

        “哪个gu,哪个qing?”

        对方像看傻子一样看了一眼好友,说:“这我哪里知道去!”

        “不会这么碰巧吧!”

        “应该不会……吧。”

        再说凌晓,其实他看似说得肯定,内心却并不确定,毕竟自己跟顾清多年没有联系,而顾清当初又那么喜欢摄影,自己又因为她进了设计工作室就没再关注摄影圈的新闻,所以,其实他也并不十分确定顾清是不是会在本职工作之余参加一些摄影比赛什么的。

        “那到时候还是借机过去看一眼吧,毕竟这么多年没见了,万一是呢。”凌晓笑着自言自语道。

        另一边,走马观花般逛了大概三分之一g大的顾清,看了看时间,也在找食堂。在路上问了一位同学后,顾清大概知道了方位,便朝着食堂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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