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颠倒胡寺
堪布朱古倒吸一口冷气,却是苦无自己没有办法介入这般魔神相争的局面之中,周围声响如同山呼海啸,自己衣服上下翻飞,稍不留意身躯便会被飓风扬起,卷入那战局之中,的确是难以出手相助朴容萨。
正当堪布朱古彷徨无计之时,远处地面残留的一汪血池之中,突然有东西微微颤动一声,一具无头的妖物尸骨从血水之中探身而起,缓慢向周围摸索,那具骸骨竟然不受周围如同波涛乱涌一般狂暴气流影响,它一边慢慢爬行,一边在胸腔之中发出低沉的窃窃笑声。
堪布朱古此刻凝神观望空中的战局,哪里有时间分神留意一片狼藉地面之上的情形,但见得那具无头残骸在爬动之时,陆续又从血海伸出捞出几具尸骨,也是一般的残缺不全,形体各异,随后那几具妖物骸骨分散开来,似乎有默契一般,保持一段距离,低伏身躯,在飓风狂啸之中缓慢而坚定地移动起来。
此刻在半空之中,木雕之像射出的金色光焰已经迫近到朴容萨身前几丈的距离,眼见得便要将她发出的黑色焰火压迫而回,那木雕之像见得这边模样,嘿嘿冷笑说道:“对我而言,屠魔弑神也并非难事!”
朴容萨神情不变,听闻此言突然笑了出来,低声说道:“就凭你的本事?屠魔弑神还早了一些!”
说罢,她双手一挥,十条黑色焰火构成的锁链从双掌中飞射而出,绕过木雕千手千目射出的金色光线,从背后将那木雕像匝匝缠绕,绑住它的千条臂膀,用力拉扯之下,有些手掌中射出的光线偏离了原来方向,攻势顿时一缓。
木雕之像左右四顾,冷笑说道:“就这?螳臂当车而已,你拖延不了多久的!”
话音未落,它身上发出的金色光亮一黯,法力气息突然开始减弱下去,那木雕之像吃惊看时,原本附着在自己体表之上的紫色烟气,竟然顺着那条条锁链向着朴容萨方向倒流而去。
木雕之像登时色变,它伸出无数手臂反握那一条条锁链,手心中的眼眸射出一线金光,灼烧铁索,万千火花星光在锁链之上不停跳跃迸射,蚀刻出道道凹痕,意图要将这气息传送的途径切断。
朴容萨那边一手牵拉那十条黑色锁链,身躯向后倾斜,一股股紫色烟气先后沿着锁链从远处奔来,流入她手臂之内,但此刻已然有数条黑色锁链被对方射出的金光斩断,那紫色烟气涌来之势登时大受影响,她却突然一笑,腾出另一只手,在虚空之中一指,口中喃喃有声,说出令旁人难以辨识的言语,接着半空之中的乌云缓缓压低,渐渐笼罩在对峙双方头顶,逐渐开始团团旋转,在那云气中心的位置,一片深深黑暗之中竟渐渐露出微微白光,白光中现出上下颠倒的建筑景象。
那木雕之像吃了一惊,抬头望天时,但见得那云气中心的空缺之处,俨然便是一所颠倒波斯胡寺模样,残破碑石林立,坟茔坍塌,乌鸦在枯树之巅呱呱乱叫,仔细看时,那树杈之上还吊挂着无数紫衣僧侣,身躯早已朽烂为枯骨,眼窝之中却泛起点点幽幽绿光。
木雕之像吃了一惊,喝问道:“你这是意欲何为?”
朴容萨古怪一笑,说道:“你方才不是说要送我回另一个世界么,那我们便一同前往,如何?”
说罢,她用伸出的那手指向空中,来回搅动,头顶那云气的旋转速度突然加快,如同江河中漩涡一般,劲风自下而上倒卷,将对峙中双方同时向上吸了过去。
那木雕之像大吃一惊,千百条手臂掌心射出的金色光线顿时散乱,原本占优的局面发生变化,它分神向上仔细看时,见得的妖星芒炽闪耀于乌黑云层之间,那波斯胡寺中赤光傍照,乌鸦四鸣,蝙蝠飞舞,吊死的胡僧尸身法器散落一地,心中知道那处所定然是凶险非常,说不定便是旧古之时那魔使被杀死封印的处所,面前这魔头莫不是起了和自己同归于尽的心思?
念及于此,这木雕之像今夜中第一次感觉到危险迫近,若是被拉入那云层漩涡的景象之中,自己法身和原本的力量只怕也要难以逃出,它方才从人类术士的诸般符咒禁制之中脱身而出,有了自己的意识,还未曾在这世间中为所欲为,哪里这么快便甘心被重新封印?想到此处,它大吼一声,顾不得身上锁链羁绊,收回前伸的千条臂膀,转向上举,射出千条金光,意在破坏掉那旋转云层之中的法术,但千条金线没入阴沉云层,旋即消逝不见,如同石沉大海一样。
于此同时,朴容萨振翅一飞,瞬间扑向那木雕之像,她双手紧握回拉,用剩余未曾断裂的黑色锁链束缚住那木雕之像手臂,用力向上飞去,冷笑说道:“现在便随我去那边一趟罢!”
木雕之像狞笑一声,喝到:“末路魔头而已,死期便在眼前,还敢近身与我相斗!”它背后的手臂舞动,手心随即翻转方向,光线重新轰向朴容萨,她身后的双翼收拢,护住身躯,燃爆之声在身躯周围不绝于耳。那木雕之像见她依然牵拉锁链向上冲去,心中恚怒,伸出手臂将锁链扯住,用力向下牵拉。
两者在半空之中相互角力,形成僵持之势,那木雕之像见不能降伏朴容萨,头顶的阴云漩涡越来越低,狂风呼啸暴作,难说一时三刻之后要发生些什么,自己身上的法术灵力好似随着时间流逝正在慢慢变弱,心知那魔头正逐渐夺回自己的力量,焦急愤怒之下,咆哮一声,正面脸孔之上那道裂隙发出铿锵金石之声,那裂缝逐渐变大,其中光影变化,似乎有无数奇怪之物不停蠕动变化,想要从那具木雕躯壳之中挣扎而出一般。
堪布朱古在远处观战,只觉得心惊肉跳,心中暗暗祈祷两个魔头相搏之际,不要伤到朴容萨的躯体,正在焦躁之际,突然隐约感觉下方似乎情形有异,在飓风吹拂地面,引得飞沙走石之际,好像还有其他动静不停响起,绝非自然之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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