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落井便下石
卫楠惜走近前将碧月打量一番,“如此真好,可你为何唤我师兄,莫不是师父他老人家也收你为徒了?这倒是件奇事。”
“那是自然,师父被我的诚意打动了。”碧月亦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许久不见楠惜师兄瘦了许多,”目光一斜看到了他身边的顾采依,脸上的喜悦渐渐收敛了许多,绕到她身边问,“这位姑娘是?”
卫楠惜忙介绍道,“这位就是曾经救过我的顾采依姑娘。”
碧月点了点头站在她面前仔细地打量了一会儿,只觉得这女子的面相令她格外熟悉,似曾相识,“原来姑娘就是我这师兄的恩人,幸会幸会。”
顾采依微笑,“恩人倒是不敢当。姑娘谬赞了。”
碧月又看向卫楠惜,“不知师兄此次回来可是有事?”
卫楠惜顿时想起此番前来的目的,急切问道,“师父他老人家可还好?快带我去见他。”
碧月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了,“不满师兄,师父已化为本体回了西极断涧。你我只怕再也见不到他了。”
卫楠惜难以置信地看着她,“怎么可能!以师父万年功法如何轻易被破?此前是否发生了什么?”
“世人常说情字伤人,师父万年功法不假,若专心问道何求不能位列神尊,却不知妖从仙道本就艰难,若被情所累,则万年功法皆成空。师父护送晓枕姑娘回归尘世之后,中情殇,身心俱疲本就有妖化的危机,然又有恶人上门挑衅,趁人之危落井下石,无奈我与后山闭关练功,未能助师父一臂之力……好在他及时回了西极。”碧月无奈叹道。
卫楠惜听得窝火,“究竟是谁敢来给师父落井下石?”
碧月摇头,“我也不知,我只是在师父给我留的字条中窥探到了他所经历的事情。至于那个恶人,我实在看不清他的样子。仔细想来师父并没有仇敌啊。”
顾采依看向卫楠惜,“西极断涧在何处?我们不妨去那里寻白先生,问个究竟,看看还有何法能令他恢复。”
碧月叹道:“西极断涧是归墟之国最为凶险的地方,恰似幽冥的十八层地狱,常人若是去了怕是会魂飞魄散。你们二位还是不要去了。师父是肥遗神兽,未为仙时便长期蛰居于此,故而不会有危险的。师兄也不必太过担忧了。”
听她如此说,卫楠惜才稍稍放下心来,但依旧想着还是要见师父一面才能彻底安心。忽听身边的顾采依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先回尘世再做打算。”
碧月也不挽留,“也好。师兄,采依姑娘你们保重吧。”
卫楠惜也道了一句保重,便与顾采依一起离开了方壶,回程途中顾采依说道:“你这位师妹看起来并未说实话,我想你师父只怕还在方壶山,我们先去找玄冥让他替我们去看看。”
卫楠惜也叹道,“也不能怪她,只怕是师父的安排。我站在那里也能感受到师父的气息,也许他有他的用意。”
目送着他们离去了,碧月才算松了一口气,这时殿内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丫头,人都走了吧?”闻言碧月大步跨进了殿内,几步跑到内殿的床前,看着躺在床上虚弱无力的人她有些哽咽,“师父,他们走了,您为何不让师兄进内殿看您?”
白石郎伸手擦了擦她脸上的泪珠,“傻丫头,为师不要紧,不过是损了一点修为而已,过段时日自然就会恢复的。不要哭,眼睛哭肿了就不好看了。”
“师父。”碧月将头埋在他的胸前,“师父好好休息吧,我去给您熬些仙草灵药,以助您恢复功力。”
白石郎点了点头,“去吧。”
碧月起身出去了,就在她出去没有一盏茶的工夫,内殿忽而闪出来一个青衣,只见他瞬移之间便来到了白石郎榻前,迅速从腰间抽出一把软剑向床上的人砍去。
软剑落在雪白的棉被上,并没有想象的鲜血喷薄而出,而是被一股巨大的力量锁住了一般动弹不得,拿剑的那只手也仿佛被定住了,那手的主人不可思议地看着床上已经入眠的人,“这……”
不多时他的身后便出现了一个令他颇为熟悉的声音,“长青,你为何要刺杀白上神?”
又是禺玄冥!敖长青怒得咬牙切齿,“与你不相干!”
玄冥走到他面前一抬手将那一股困在他身上的力量解除了,有些恨铁不成钢地说道:“你这孩子为何总是这般不识抬举?什么叫不与我相干,白石郎与我相交多年,也算挚友。况且他与你相隔千山万水,一无宿怨二无世仇,究竟为何要动杀念?”
敖长青最痛恨他这样一副长辈姿态,加之胸中积怨将妹妹之死迁怒于白石郎,此时双目微红怒道,“谁说无怨无仇?秀儿便是因他之故而逝!”
“秀儿死了?”玄冥大惊,“她是如何死的?”
敖长青愤恨地盯着他,“还不是拜您的御魔箭所赐!”
“难道是采儿?”玄冥震惊,“秀儿是几时死的?”
“上个月初五。”想到妹妹的惨死,敖长青顿时红了眼眶,他忽然剑指禺疆怒道:“当年我三姐为了你被炎帝驱散了魂魄,而今我才知道那炎君的女儿竟转世为人,且有你海神亲自守护,天下竟有如此不公之事!我敖长青发誓今生便是死也要杀了她!你禺玄冥保护得了她一时,又岂能时时看护?”
敖长青几句话说得咬牙切齿,心底的怨恨层层蔓延,几乎将他的理智全然冲淡。话说完身影便遁去了。
玄冥却一直沉浸在敖秀清的死这一则消息中,想起当年他心中着实一痛。
“玄冥,你不必管我了,快去跟着他,秀清的死是我无能为力,故而他才会失心疯了,我担心惜儿和采依会有危险。”躺在床上的白石郎睁开了双目。
禺疆在他的床边设了一层结界,“你好好养伤,若实在难过我便让老荀来为你开一副药。”
“无妨,快走吧。”白石郎笑了笑,将他崔走了。
禺疆离开后立刻回了幻海阁,想要告诉顾卫二人小心敖长青,一个被逼急的人不知道会做什么出格的事。然而回去之后,花如音说他二人在他离开后就出了幻海阁。
原来卫楠惜一直放心不下师父,两人来到幻海阁将白石郎的情形告知了禺疆后,禺疆命他二人在厅中休息等他,便马不停蹄地赶去了方壶,幸而去的及时才没有让敖长青得手。
等待之时卫楠惜始终坐立不安,顾采依见状便道,“你若是实在不放心,我与你再回去看看,不让你师父知道。”
卫楠惜点了点头,二人便出门去了,到达方壶山后,卫楠惜带着顾采依从后山绕路来到师父的居所小院,他二人来时敖长青刚走,故而并未碰面。
窝在窗外听着白石郎和禺疆的对话,卫楠惜连连叹息,师父总是那样慈悲,敖秀清的死与他毫无关系,完全是他们自作孽,他却也要揽上一份责任。
顾采依则另有所想,虽然不了解敖秀清的为人,但凭她在尘世胡乱杀人便不值得同情,而自己的那一箭也完全是无意而为,既然死了就当做是为那对无辜的夫妻报了仇吧。如此想着也心安了许多。
二人各怀心事地蹲在窗边,忽然听见屋内传来碧月一声惊呼,纷纷起身向屋内奔去。
只见一袭黑衣的敖长青竟再次回到了屋内,他手持软剑剑指碧月,挥手之间便可置她于死地,碧月面色惊恐动也不敢动,身子不由自主地向后倾斜着,“一只小小的青鸾也敢来阻拦我,太自不量力了!”说罢便要挥剑斩向碧月。
千钧一发之际卫楠惜抽出沐风剑向敖长青后心刺去,敖长青感到身后的冷风,猛然转身手上的软剑恰如其分的挡住了沐风剑,他怒道,“背后偷袭,当真是无耻。”
“你欺负弱小,难道就不无耻?”卫楠惜亦怒。
顾采依将受到惊吓的碧月扶到一旁,看向打斗一团的二人,但见卫楠惜有些体力不支时,便上前道:“敖长青,你们兄妹作恶多端,本就死有余辜,敖秀清是我所杀,与旁人无关。要报仇的话冲着我来。”
敖长青闻言大怒,手上的软剑挥舞的更加迅速,直杀的卫楠惜几乎没有破解的余地,一面对付着卫楠惜,一面咬牙切齿道,“你放心,我不会辜负你的好意,待我先杀了他,再来杀你!”方寸之间,他手中的软剑便抵在了卫楠惜的颈间。“呀——”敖长青大喝一声,猛然用力想要在瞬息之间割断卫楠惜的喉。
卫楠惜感到浑身无力,被一种力量桎梏住,动弹不得。技不如人,他也无法。
顾采依抽出御魔箭不由分说向敖长青射去,敖长青单手挥动着黑色披风,那披风就像遁甲一般将箭羽反弹开来,与此同时手上的力度更多了一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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