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21章
江顺发现，二太太和二老爷今天怪怪的。
早上吃饭时，二老爷被赶到角落里啃咸菜，晚饭时，依旧被赶到角落里，不管他怎么示好，二太太都不打算理他。
若是逼逼多了，二太太就往凳子上摸，二老爷就只能缩着脖子不吭声了。
结果，第二天醒来，他又发现两人合好了。
不过可以确定，二老爷昨天晚上还是在书房睡的，只不过今日早上爬起来，早早过来敲门，嬉皮笑脸的还让二太太给他挑衣裳。
江顺也不知道两人为啥吵架。
隐隐听到二老爷道：“都听你的还不行？”
二太太这才勉强给他挑了身衣服。
于是，二老爷又开始乐哈哈的了，早饭时，一个劲给二太太颊菜。
那得瑟的样，看得江顺眼皮直抽。
出门时，二老爷鞍前马后地侍候着二太太，上马车扶着，吃点心递着，嫣然一个小跟班。
就连喝茶时，还得自己先吹一吹……
稳步前行的马车上，在二老爷把剥好的菱角放到二太太手里的小盘时，江顺也把自己的小胖手伸了过去，而后学着二太太的样子，轻咳了两声。
示意二老爷给他一个吃的。
二老爷伸手给了他一下，“还真当自己是大爷了。”
二太太一瞪眼，二老爷忙笑道：“没有，没有，我这不是还没剥好吗？”
他挺喜欢吃菱角，可自打有钱之后。
二老爷就再也没有亲手剥过。
这会儿不止剥得坑坑哇哇，手指甲感觉都秃了一块。
用牙齿咬吧，又感觉挺那啥……
二老爷艰难地剥了半个，放到江顺的小胖手上。
刚想着休息会儿，就听二太太轻咳了两声，“好了吗？”
二老爷泪目。
二老爷剥了一路的菱角，指甲是生生被磕出了血。
痛得一抽一抽的。
二太太望着菱角上头的血丝，嫌弃地丢给他，“算了，你还是自己吃吧。”
二老爷心头一喜，忙将手里的东西放了下来，将江顺抱到怀里，道：“顺哥儿，这几日学了什么呀，给爷爷说说。”
江顺也没去几日，王先生其实也不教什么内容，就是让他们先适应一下私塾的生活，听说明天去了私塾之后，就要全天上课了。
想到此，江顺竟然有点小激动。
只要好好努力，他肯定能追上江齐的。
二老爷见他捏着小拳头，激动的两眼放光，好笑道：“你倒是背呀。”
一个人暗暗使劲干嘛？
江顺咂咂嘴，憋得小脸通红。
好一会才道：“要不，我学个狗叫吧。”
二老爷：“……”
二太太一听这个，笑得前俯后仰。
伸手把江顺给搂到了怀里，笑着点了下他的鼻子，“你怎么这么调皮？”
江顺大窘。
他真是一时想不起来，要背什么。
二太太笑过之后，柔声道：“顺哥儿可是学了《三字经》？”
江顺点头，二太太帮他开了个头，他倒是接了下去，二老爷道：“这真是一点都不给我面子啊。”
感觉他在家里越来越没地位了。
江顺这么一闹，二太太和二老爷之间的氛围就更好了。
到了海棠寺，二太太先带着江顺和二老爷一并去捐了香油钱。
二老爷独自一人，去与大老爷的牌位说话去了。
她则带着江顺在寺里逛了一圈。
见山门外有卖桃木小剑的，还给江顺买了一把。
江顺把小剑插在腰带上，神气活现的走了两步，逗得二太太和宋嬷嬷笑得直抹眼泪。
二老爷出来时，是真哭了。
二太太让宋嬷嬷带江顺去一边玩，不悦道：“怎么后悔了？”
今天早上还跟她保障，以后什么都听她的。
这会儿，见了他哥哥的牌位一面，就把自己的话忘得一干二净了。
二老爷梗着脖子叹息，“不后悔。”
从听到大太太想要江顺命的时候，他就知道两家不可能回到从前了。
只是没想到，自己要亲手将他们送进去。
二太太道：“后悔也没用，信我已经寄出去了，白家那边大概很快就会来人，而这边我已经让人去接触刘婆子了，用不了多久就能把当年的事情查得水落石出。”
她就相信，公道也许会迟来，但从不缺席。
果然跟二太太说的差不多。
过了没两日，宋嬷嬷就把刘婆子给拿下了。
当年的事情，刘婆子交待的清清楚楚。
江家两房，原先是大房占主导地位，可偏偏大老爷不争气，早早便没了。
二老爷这边却过得风声水起，江怀安比江思安明明还小两岁，可江怀安却中了秀才，还娶了白氏这样的天之娇女。
而他们家只能娶许氏这样的女儿。
大太太心里如何能平衡？
于是，便买通了稳婆，想在生产时做手脚。
岂知，他们找的那个稳婆当时根本没派上用场，白家人虽说还在赶来的路上，可白家有权有势，早早就送来了嬷嬷，就连生产时，还自家请了个稳婆，说是以前在宫里给娘娘接过生的。
大太太一计不成。
便生了二计，趁着大家忙着江顺的洗三礼时，对白氏做了手脚。
白氏刚生完孩子本就身体虚弱。
大太太当时给稳婆准备的东西都还在，于是便放到白氏的汤里，给她喝了。
大房与二房关系一直很好，二太太忙，大太太来照顾白氏，根本不能引起大家的怀疑，再加上，白氏才生完孩子，突然大出血的事情还挺多。
是以，就没人往这一方面想。
现在听刘婆子说完，二太太气得当场砸了手里的杯子。
二太太虽说一肚子的火，但江顺回来的时候，还跟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
甚至要求身边的人谁也不能走漏了风声。
至于大房那边的月例该怎么给就怎么给，就连大房现在张罗着要给江思安与许小妹成亲买东西，二太太都一律准了。
倒是让全程什么都知道的二老爷看得后背发凉。
江顺这一日吃完饭，与二太太说了一声，便带着王老先生给江怀安批改的文章，去聆安居找他爹了。
江怀安在屋里已经关了十二天了。
除了前两日各种叫唤之外，后面倒是安分了不少。
大概是猜到他那两个通房被发卖了，前几天还偷偷问过几次，现在是闭嘴不言了。
一门心思在屋里读书。
是以，二太太在昨天把他的房门给开了，不过院里还是留着小吴和小薛两人照看着。
至于他那些狐朋狗友若是有人来找，都一律说不在家。
这会儿，江怀安正坐在窗前读书，见江顺回来，笑道：“吃过饭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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