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牺牲
“你可能想要问，星盘的力量究竟是什么？我也很难与你解释，你们的时代如果我没猜错，是通过技术来获得系统，在我们的时代已经可以通过植入高级人体来操控很多事情……”庄主的声音有些哽咽。
突然间，穆远看向远处，眼神也迷离起来。
季叶初听得入神，这才注意到穆远的身下血迹斑斑。
“庄主！你……”
“我……我无法阻止她，因为……心儿的命和她绑在一起。我曾经也想要拿走你的命……”
庄主转身看向季叶初的眼睛，沉默了片刻，低声说道：“‘借命’有两种方式。一种是可以强行拿走生命，另一种是用一条生命去交换另一条生命。若是通过强行夺取，原本拥有生命的人会死去，但星盘能确保另一个人活下来，需要活着的人付出一些代价。而‘用命换命’的方式，是在特定的情况下，用某个人的生命，交换另一个人或事物的生机。无论哪种交换，都以非常不公平的方式进行的，任何一方都将为此付出惨重的代价。你记住，无论是哪里的世界永远都是守恒的。”
季叶初震惊于庄主的话，脑海中不断回响着“借命”这两个字。她无法想象，那颗神秘的星盘竟然能够如此冷酷地决定人的生死，甚至用生命去交换某种不可见的未来。即便是她这样的人在科技发达的时代都无法想象的。
季叶初看着穆远身下血水越来越多，听了这么多让她难以置信的事情的季叶初，像是被封印在了原地一样死死钉在地上，无法挪动脚步。
她知道自己无法阻止对面的人，终于双眼含泪，心中涌上了一股强烈的愤怒，怒道
“如此，她的死，不就是为了皇后的私利吗？你难道不想看到心儿能够瞑目的那天吗？！”
穆远的面色苍白，似乎承受着巨大的痛苦“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他紧握着手中的丝巾，声音颤抖，此刻已经无法用手支撑地面了的穆远倒在了地上，阻止了面前不停地呼喊佣人的季叶初。
季叶初攥紧拳头走到穆远的身边。
“不用担心我，我生命和这个山庄是一体的，我消失了，这个山庄自然不会存在，所以，佣人不会应你。”
季叶初听着这些话，看着穆远仿佛想要睡着一般，脑海里闪现出无数个问题。
这时，不知星盘何时回到了穆远的手里，他将星盘递给怒目圆睁的季叶初，笑着拍了拍她的手。
“当你敬畏生命的时候，生命也会敬畏你。”
穆远的眼中闪过一丝痛苦，仿佛是在悔恨自己当初的无能。
“过去，星盘因为林氏巫蛊的力量被浊化。现在，吾以吾血，重新开启。”穆远的声音逐渐低沉，随之而来一声嘶吼。
季叶初的心口一阵刺痛，她捂着胸口看着穆远那张愧疚的面庞，突然间意识到，眼前这个曾经不可一世的庄主，背负着怎样沉重的负担。
“你……要做什么？”季叶初努力地让自己镇定下来，问道。
穆远深吸了一口气，踉跄地站直了身，眼中透露出一种前所未有的坚定。
“季叶初，星盘因我而存在，我也因星盘而存在，星盘即我命。”他缓缓地抬起手，摸了摸被自己施法钉在地上的季叶初的脸庞，“我知道你一定不想让我这么做，但我相信你一定会理解我的。”
季叶初的心如刀绞，分不清楚是心口的刺痛，还是眼睁睁又要看到面前的人走向自我毁灭的痛，她几乎无法言语。
只能死死地抓住穆远的手，眼中泪光闪烁，面对穆远开启力量的强大压迫力，只能从口中蹦出几个字：“牺牲自己，算什么好汉！”
穆远的眼神变得异常坚决，“心儿已死，而世界的这一切，有我的责任。若不亲手结束这一切，我永远无法赎回我对所有人的亏欠。”
话音未落，穆远的身体逐渐暗淡，像是慢慢变成了一个巨大的黑洞，又像一个巨大的星体，在季叶初面前逐渐消失，星盘的光辉似乎在那一瞬间再次亮起，照亮了穆远的身形。
“我不该用你的命来换心儿的命，你，一定要记得你是谁，莫让我失望。”
片刻后，穆远的身形从季叶初面前瞬间消失，只剩下地上的血水证明了刚刚发生的一切都是真实的，徒留季叶初一个人呆在原地。
她周围的空气微微震动，仿佛整个空间都在回应她的存在。
季叶初闭上眼，深吸一口气，迅速感受到周围环境的细微变化。那股觉醒的力量，在她体内汹涌澎湃，迅速将她的感官推向极限。
季叶初此刻的听觉变得异常敏锐，空气中的每一丝动静都无比清晰。
树叶的沙沙声、远处小桥水流的轻响、空气中的每一分波动，所有声音交织在一起，如同一场无形的交响乐在她的耳畔奏响。
她能分辨出每一丝气流的变化，甚至能听到远方山脉间隐隐传来的雷鸣声，仿佛大地的脉搏都在与她共振。
她的嗅觉也在瞬间变得异常灵敏。空气中带着泥土的芬芳，草木的清香，还有远处未知气味的微妙变化。
每一缕气息都如同被放大了数百倍进入感知中去。
她能嗅到空气中每一粒尘土的味道，能感知到草地上每一滴露水的来源，甚至能闻到空气中流动的能量气息，仿佛一切都在她的指尖上跳跃。
季叶初睁开眼睛，视力的变化更是震撼。走向门外，曾经模糊的视野，如今变得无比清晰。每一棵树木的纹理、每一片叶子的细节、每一块岩石的裂痕，都清晰可见。
她的目光扫过四周，虽是夜晚，但山脉间云层的运动轨迹，仿佛整个天地的结构都在她眼前呈现。每一个微小的光线波动，每一个物体的细微变化，都被捕捉得一清二楚。
这些五感的觉醒，使季叶初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清晰与敏锐，仿佛她从一个局限的世界中脱离，进入了一个全新的维度。
感知不再受限于常规界限，整个世界在她眼前铺开。季叶初知道，这不仅仅是她的力量觉醒，更是一种全新的存在方式。
在这瞬间，拥有了对世界最深刻的洞察力与控制力的季叶初眼中闪过一丝坚定，仿佛已经准备好迎接这个全新的世界、所有的挑战和变数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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