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你在我心上刻下的铭文，其名为罪

尤利娅给高桥南安排的身份名叫坦克，是大炮的得力干将，女，之所以选择这个身份是因为坦克以前曾因为重度烧伤入院，但治疗未见效果，脸毁了大半，这和高桥南如今脸上的状况差不多，其次是因为，坦克在烧伤之后便被派去执行某项任务，之后再也没有回来，所以卡尔的其他人应该是认不出坦克的。

        唯一能认出坦克的人，就是他原来的头头——大炮，而现在大岛优子下了一道杀死大炮的命令，在某种程度上，算是帮助了高桥南。

        “大炮一死，就没有人认得你了”将一叠文件扔在车后座，木崎尤利娅的语气里透着冷漠与决绝，“而且，他不仅亲手打死了自己的老婆，还让刚出生的孩子溺死在浴缸里，凭这一点，他也必须死。”

        “我知道了。”高桥南的右脚不自觉加大了力道，油门被踩的轰轰响“我也不是什么圣母，所有的人都该为自己所做的事情做出代价，大炮是，你我，也是……”

        ……

        ……

        “你是谁，为什么能躲过我设置的安保系统？阿杰呢，你是怎么越过阿杰他们上来的？”

        大炮的神情比高桥南想象的要冷静许多，高桥南噗嗤笑了一声，收起了原本指着大炮脑袋的手枪，随即坐到沙发上，“我有个问题想要问你，如果你好好回答，也许我会考虑，给你一个全尸。”

        “好大的口气。”大炮转了转手中的戒指，然后坐到了另一张沙发上，点燃了一根雪茄，继而说道：“你想知道些什么？”

        “杀了自己的老婆和孩子，你后悔吗？会不会偶尔，觉得难过？”

        “难过？”似乎高桥南讲的是一个莫大的笑话，大炮放肆地大笑起来，“她背着我在外面找男人，我的孩子？我怎么知道是她和谁的孽种！”

        怒气在胸腔里堆积，喧嚣着想要释放，高桥南站起身，却感到一阵眩晕，“你……什么时候……”

        “从你进来的时候，我就想到了一个人，坦克，你和她太像了，周身满是肃杀之气，这样的人，我怎么能对你毫无防备呢？”说着大炮慢慢靠近高桥南，“刚才的雪茄可不是普通的雪茄，里面有的成分，而我的戒指里，藏着解药。”

        在高桥南的面前站定，大炮托起她的下巴，“我倒是可以告诉你一件事，就是看着他们两个的呼吸在我面前慢慢消失的时候，我感觉到前所未有的畅快，特别是看着那孽种在水里不断扑腾，直到没有任何动作，你知道吗？那简直比吸食毒品还要痛快，哈哈哈哈……”

        高桥南乘着他大笑的空档，切换出手套中的小机关，一柄剑刃立刻对准了大炮的脖子。

        利刃刮伤了大炮的脖子，血丝沿着刃尖缓缓滴落，他眼中的笑意却丝毫没有退去，“你不会杀我的，你眼睛里的怜悯超过了憎恨和厌恶，这样的你，杀不了人。”

        大炮向后退了一步，看着高桥南的手缓缓的放下，他眼中的笑意渐深，他转过身，取出第二支雪茄，正要点燃，却感受到背脊一凉，一柄利刃刺入了他的背部。

        诧异地转过身，背靠着书桌支撑自己的身体，大炮凝视着眼前的人，是他看错了吗？刚才眼中充满了怜悯的人，如今眼底只是布满杀意和不屑。

        “怜悯，对谁，你？”高桥南露出一丝冷笑，晃了晃手中的戒指，“，解了。”

        “哈哈哈哈……”大炮大笑，笑着笑着竟然咳嗽起来，混着不少鲜血，刚才那一刀，应该已经刺穿了肺叶，“你果然，和坦克，很像，现在的你，眼里没有丝毫感情。”

        “感情？”看着渐渐倒下的大炮，高桥南冷冷地道：“坦克应该没有告诉过你，杀人的时候，任何的感觉，都是多余的。”

        用大炮的衬衫将刀刃上的血迹擦干净，高桥南默然转身。

        值得我浪费时间和感情的人，正在等我，而你，不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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