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犯境

齐国大兵入侵，姜国战事又起。如今四国并立齐、陈两国实力强大，姜、卫弱小，若要生存下去，必左右逢源，年年纳贡。

        姜国虽小，可居高而望三国，是历来兵家必争之地。齐占中原，陈立于江南，物资丰沃，国富民强，都有一统天下之心，因此每每犯境于姜。

        连年雨水不足粮食欠产和不断的战事使得姜国主心有余而力不足，此次战役支持了不到半年便让齐国连下数座城池，逼近都城。江钰如今已年过半百，膝下只有一女，名唤江映雪，虽自小将她当做男子抚养，比起一般女儿精于琴棋书画，她更通骑射兵法，但到底是女儿身，总不能让她披挂上阵杀敌吧。如今之计，只能求助陈国。

        江钰心下犹豫，踱向女儿房间的步伐越发沉重。近日的战事江映雪多少听说了一些，虽然父王一直试图隐瞒，但一众将军频繁出入勤政殿，加上父王日渐消瘦的身形，她自然也察觉到了战场焦灼的气息。江映雪有时真恨自己是个女儿身，只空有一身本事，却不能替父王分忧，不能替国家杀敌。

        察觉到房门外徘徊的脚步声，映雪立刻起身迎出去：“父王，你怎么不进来？”

        江钰笑道：“来看看你。”

        映雪挽着父王的胳膊进屋，两人对面落座于迎客厅的烟榻上，清婉烹茶，江钰抬眼笑说：“清婉出落得越发清丽脱俗了。”

        清婉从小跟在江映雪身边，从不爱女工，只一心习武，说要护公主一生平安。如今服侍映雪饮食起居，可说是尽心尽力。

        “王上不要取笑我了。”清婉羞涩低头，莞尔一笑。

        “有美一人，清扬婉兮。”映雪得意一笑，“清婉这个名字当真没有取错。”

        “连公主也取笑我。”清婉脸颊绯红，映雪还是头一次看见她这般模样。

        清婉侧身侍立在旁。

        “映雪，近日王宫人员来来往往，可扰了你的清净？”江钰抿了一口茶，轻声开口。

        “父王，是否姜国战事吃紧？”映雪隐约猜到了父王的来意。

        “父王修书一封，你可带去给陈王，请他出兵相助。”江钰放下茶杯道。

        “女儿愿意送信求助，可……”映雪道。

        “可如今战事连绵，如何出得了姜国？”清婉抢先开口。

        “这倒是一个难题。虽可乔装，只怕也难走出姜国国境。”这一层江钰倒是没有虑到。

        “不怕，还有一条路。”江映雪忽然想到年少时师父曾带她看过的一条路。

        “哪条路？”江钰和清婉同时问道。

        “大漠。”江映雪起身挑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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