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八章:鱼符
军令如山,在大兴,调兵遣将单靠将军下令是不现实的,鱼符往往代表了某个将军的身份,崔叙确实无法越过孙将军对天威军下令,但是当他手中拿着代表王令鱼符的时候,他的话就是军令。
孙将军心中暗惊,这两个人什么时候关系这样好了,王令竟然连这么重要的东西都交给了崔叙,也不怕上官怪罪吗?
崔叙继续道:“孙将军,你还是认罪吧?你等的突厥人,也不会来了。”
孙将军很快冷静了下来,“崔巡检,某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拿到王将军的鱼符的,但是某也是朝廷命官,你几句话就想叫某认下莫须有的罪名,未免也太过独断了,恐怕不能叫众人信服。”
孙将军的话一落,桑榆明显感觉到天威军的将士有些动摇,之前崔叙拿王将军的鱼符压下他们的气焰,总归还是落了个以权相逼的假象。
若是不能拿出证据,这件事恐怕很难收场。
崔叙也是这样想的,左右现在也不着急了,既然孙将军想知道,那索性就让他死心好了,他收了鱼符,神色变的轻蔑起来,“既然孙将军不服,那某就拿出点证据来,省得孙将军说大理寺之人都是胡乱抓人的。”
孙将军冷着脸,毫不退让,“某拭目以待。”
崔叙便道:“孙将军想从哪里说?是从你教唆你的侄儿杀了周虎,还是从你为了转移视线将你侄儿一并杀害,亦或是你为了不叫陈郎将坏了你的好事而杀了他?”
他每说一句,孙将军的脸色就难看上一分。
崔叙无视他森然的眼神,继续道:“还有若水河峡谷中,孙将军为了不让萧将军察觉到异常,联合突厥人杀了他,不知孙将军可还记得?”
“够了!”孙将军大呼一声,“崔巡检说的轻巧,你不如将所有的事都推到某身上算了!”
“推?”崔叙看了孙将军一眼,那眼神似乎能将他千刀万剐,他目光凌厉道:“你犯下的错事罄竹难书,不需要旁人推给你!”
眼见崔叙的情绪有些不对劲,桑榆上前一步,对孙将军道:“孙将军,你认不认罪没关系,但是证据是不会说谎的。”
孙将军狠狠地瞪了桑榆一眼,“桑小娘子,你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评事,这种时候你还是莫要说话为好。”
桑榆微微一笑,不理会他话中的轻视之语,自顾自道:“不如就由我来给孙将军解释一番吧,首先是尤校尉之死。”
这还要从那批残次兵器之事说起,原本那些残次兵器和军中“离奇自杀”案子是没有关系的,直到他们将这件事和孙将军联系到一起,他们才发现原来真相竟然如此简单。
尤校尉确实是自杀的,这是大理寺众人在苦寻了许久证据之后得出的结论,但同时尤校尉也是被逼死的,他死在了自己的胆小懦弱之下。
尤校尉年少的时候家境还算尚可,他从小对算术痴迷,家中长辈便将他送去私塾读了几年书,后来尤校尉因为胆小、内敛被同窗好友排挤,加上屡次不中,心灰意冷之下去参了军。
军中识字的不多,尤校尉难得受到重用,在短短几年里,谋到了一个肥差,不过他性子实在让人不喜,将士们对他了解不多。
这样的人按理说只是芸芸众生中的一个,毫不起眼,但同时这样的他也是军中为数不多的突厥细作之一。
“他应该是被你强迫的吧?”桑榆嘴里问着孙将军,可是话里却透着肯定,“尤校尉胆子很小,一直不爱说话,又因为儿时被奚落,他几乎不会自己暴露擅长算术之事,可是我却听说,他是你引荐给方将军的。”
孙将军冷哼一声,“那又如何?总不能因为某举荐了一个人,就要定某的死罪吧?”
崔叙接过话道:“自然不会,某先前说过,尤校尉是自杀的,所以他的死和孙将军无关,只是尤校尉和孙将军关系匪浅,将军应该承认吧?”
孙将军深深地看了看一唱一喝的两个人,“有甚不敢承认的?某与尤校尉相识,并不是见不得人的事!”
崔叙和桑榆相视一笑,后者道:“承认便好,尤校尉的事咱们先放一放,我们来说说,周虎和孙大郎之死。”
孙将军不明白桑榆为何转变的如此之快,但他也没说话,而是做出洗耳恭听之态。
“周虎的死我们已经证明是孙大郎做的了。”桑榆直接了当,顺便将他们两人的关系说了一遍,周虎的情况在军中也算是一件奇事,知道的人也不少,“因为周虎饭量大,孙大郎时常接济他,所以他才有机会动手。”
“一派胡言!”孙将军怒道:“仅凭一个猜测,你就说是某的侄儿杀了周虎,未免也太过儿戏!”
桑榆也不怕他,没有退让半分,“当然不止是猜测,周良才,拿上来给孙将军开开眼。”
“哎!”周良才爽快地答应一声,从怀中掏出一块包好的帕子,小心揭开来,“给。”
帕子里俨然是一块骨头。
孙将军瞥了一眼,扭过头去,“不过是一块骨头罢了,能说明甚?”
桑榆拿起骨头道:“不错,只是一块骨头,不过这块骨头是从周虎的食管中发现的,是一块还没来得及咽下去的狍子骨头。”
崔叙不慌不忙补充,“军中的戒律森严,士兵们无令不得外出,纵然草原上有不少野物,但是士兵们吃的还是米面杂粮,荤腥等物甚少沾染。”
不要以为在草原上可以吃很多野物,实际上正好相反,除了将领们可以打个牙祭之外,很少有士兵可以吃到荤食,所以打胜仗之后,犒赏士兵的时候,是他们最能大口吃肉,大碗喝酒的时候。
“某着人问过灶房,那一日并无宴席,将军们也没有吃荤食,除了前去巡视的孙将军带回来一只狍子之外,别无其它。”崔叙道:“孙将军体恤侄儿,便将这狍子一分为二,给了孙大郎一些,剩下的和其他好友分食了。”
孙将军想起那日,他对自己侄儿说的话,“这只狍子是自己撞到我刀下的,你拿回去好好炮制,自己留些,剩下的我要拿来下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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