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四章:谎言
“所以我说那些人不是我杀的!”陆昂吼道:“我才下了一次药,剩下的药还在我的怀里,谁知道他们一下子全死了。”
大理寺的侍卫机灵地上前,在陆昂的怀中掏了掏,很快从掏出一个纸包,侍卫拆开来看,只见里面确实是一种黄白相间的药粉,还剩下不少。
一想到这些药粉杀死了二十多口人,侍卫恨不得离的远远的。
陆昂瞪眼道:“我真的没想杀了他们,再说了,我只在酒里下了药,死的应该是喝了酒的人才对,可是那些村民全都死了啊!”
崔叙看向陆先生的眼神愈见深沉,他缓缓开口道:“你说,关头村的人都死了?”
“难道不是吗?”陆昂疑惑地反问道:“我,我是看见那些人全都倒下了才意识到不对劲,想着赶紧跑了要紧。”
陆昂无法用言语表明那晚的情况,在村里的青壮都吃喝完了之后,他们便在村长的带领下去了祠堂祭拜,陆昂不是关头村的人,是进不了祠堂的,所以便单独留下了。
村里的规矩是男子吃喝之后,妇孺和小孩才会下筷,陆昂很不屑和妇孺小孩打交道,便寻了个借口出去走走。
哪知道他回来的时候,整个后院里的人全部瘫倒在地,毫无知觉,陆昂吓的魂飞魄散,连忙去祠堂看看,发现里面的人口吐白沫,像被截断的蛇一样在地上翻腾。
那种诡异的场景让陆昂很快意识到不妙,他只愣了一小会儿,便匆匆逃离了关头村,连细软都来不及收拾。
一个村子里的人都死了,只有他独活,无论事情有没有败露,他都摆脱不了嫌疑。
桑榆听到这里,不解地问道:“你怎么能确定那些人都死了?而不是死在了你下的毒中?会不会是岑先生想杀人灭口,给你的就是杀人的毒药。”
“不会的。”陆昂斩钉截铁道:“那酒我也喝了,我现在不是还好好的?”
为了取信村里人,陆昂也喝了几口酒,只是他知道酒里有药,所以喝的不多,而那些药需要喝很多才会有反应。?“再说了,岑先生是不会直接杀了他们的。”陆昂喃喃道:“若直接杀了他们,一下子死这么多人,朝廷肯定会派人调查的,难保不会牵连到他。”
只要这些人不是一起死的,那就好办了,通过这两年的相处,陆昂知道这些村民都愚钝的很,到时候只要编造个鬼神诅咒之类的,很容易能糊弄过去。
他已经计划好了,再下个几次药,就来说制造一些“神秘”之事,到时候自己借机再来个失踪或者假死,就万事大吉了。
村子里的人只会以为是村长等人做了什么错事,从而导致了鬼神的报复,为了村子的名誉,剩下的人会拼死保住这个秘密。
崔叙的脸色一再变化,他知道在陆先生的嘴里问不出什么了,挥手叫侍卫将人带走,然后对桑榆道:“他说的应该是真的。”
桑榆点点头,“我知道,现在的问题是除了他之外,还有谁会这么做?”
二十多条人命,崔叙想不通除了陆昂之外,还有谁能下此狠手,他看的出陆昂的话不似作假,他的一番言论也确实说服了他。
正如他说的那样,这些人一下子全死了对他们并没有好处,反而会暴露出他们的目的,若真的按照他们之前的计划,这个秘密恐怕会永久遮掩下去。
桑榆突然拉住崔叙的胳膊,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道:“你说,会不会是魏娘子?”
崔叙猛地一怔,“你是说…… ”
桑榆解释道:“如果陆昂说的是真的,我怀疑魏娘子在撒谎。”
魏娘子是一个普通的妇人,她记得她说的是“陆先生在饭菜里下了毒”,先不说她是如何知道下毒之事,单是陆先生要在众目睽睽之下往饭菜里投毒就很难做到。
崔叙也想明白了这点,“魏娘子有问题?”
“恐怕是的。”桑榆颔首,“假设岑先生给的药本就是剧毒,药下在酒中,喝酒的人全部都死了,而陆昂事先服用了解药所以没事,这也是说的通的。”
关键在于没酒喝的人,陆昂是用了什么方法给全村人下不通的毒的呢?
若是换一个角度想,魏娘子是全村唯二没有失去知觉的人,她在村子处境尴尬,又因为做的一手好菜,平时会在灶间帮忙,对饭菜之事极为熟悉,如果是她,她可以在众人毫无所觉的情况下将迷药下在饭食中,达到迷昏全部人的目的。
如果两人是认识的呢?或者说他们是联手作案的呢?魏娘子在饭菜中下毒迷晕村中妇孺孩子,陆昂则在酒中下毒,毒杀了村中青壮。
做完之后,陆昂先逃走了,魏娘子假意指认他是凶手,将所有的事情都推到陆昂的身上,这也也说的通,
唯一让桑榆想不明白的是他们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迷晕了所有人,同时杀了那些青壮,这也仅仅只是为了摆脱嫌疑吗?
崔叙听罢,眯了眯眼睛,“这个问题,我们恐怕要亲自问一问魏娘子了。”
……
他们口中的魏娘子此时正在关头村照顾那些昏迷的人,桑榆走后,侍卫们才发现,这些昏迷的人中有几个年纪大的已经死了,还有那些年纪特别小的,也因为饿过头昏过去了。
据魏娘子所说,她发现这些人都昏迷了之后,担心她们冻坏了,连忙找来被褥炭火等物帮她们取暖,可是人实在太多了,她也有照顾不过来的地方,只能先紧着小孩子。
妇孺和老人实在没有管过来,现在人手多了,侍卫们重新烧起了火,给她们取暖用。
她的儿子阿疆也在其中,在得知他只是昏迷过去之后,她松了一口气,要求跟着一起照顾她们,侍卫们想着也不是什么大事,便答应了。
阿疆在睡了一夜之后,终于醒了过来,他醒来的第一时间就看见了魏娘子正守着自己。
“阿娘,我这是怎么了?”阿疆有些懵,他记得自己和阿娘一道来到祠堂里,等着吃席的,怎么睡过去了呢?
也不知道是不是从小没有父亲的缘故,阿疆在村里人很不受人待见,村子里的孩子不和他玩,老人也从不许他进祠堂,阿疆自己是知道的,开始还会难过,现在也就无所谓了。
偏偏自家阿娘煮饭的手艺不错,经常被叫去帮忙做饭,阿疆也就只能跟着她,免得阿娘被人欺负去,每到这个时候他就会自己找个角落安静地呆着,看着自己阿娘忙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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