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你听
窗外的夜色被窗帘隔绝，房间的灯暗下去，贺之航意外的失眠了。
他一直盘踞在心里的谜团，终于清晰可见。
这一刻，他想自欺欺人也好，但骗不过自己的心，头一次在感情上，他觉得自己好乱。
反正也睡不着，他拿出手机给他发小发送一条消息，这个时间点他也没指望能有回复。
叮——
【陈锐：什么情况？你终于开窍了？不会是为这事睡不着觉吧】
【陈锐：遵循自己的心，你心都告诉你答案了那就八九不离十喜欢上人家了】
【陈锐：那个人谁啊，这么有魅力】
果然懂我，他想。
【航：这么晚了还没睡呢？】
【陈锐：唉别提了，考试完了还有布置一堆作业要补，话说，需要出主意吗，我觉得喜欢就直接上啊，想那么多干嘛，不狂不少年！起码不留遗憾懂不懂，兄弟挺你】
【航：知道了，早点睡】
贺之航醒来时拿过闹铃一看，时间还早，他冲了个澡，折腾了差不多快二十分钟才完。
他一出现，还在迷糊着吃早餐的贺之汐顿时清醒，她觉得今天哥哥非常不一样，对就是不一样，好像有点兴奋？
“哥，你要去学校了？又不吃了？”
“嗯，走了。”贺之汐就看着他哥拿了一瓶牛奶走了。
贺之航快要走到那个广告牌下，发现顾轩已经到了，他扬了扬笑容，“早上好，牛奶给你的。”
“早啊，给你带了早点。”
“好，一起吗，分你一半。”
顾轩也没拒绝。
……
学校里，同学三三两两聚在一起眉飞色舞的讨论着什么，顾轩隔老远都能知道他们都在讨论什么。
他停下来认真的对贺之航说，“什么都不要想，别听，别被影响了。”看着我就好，“考完试有话想对你说。”
他们的目光直直看着对方，亳不闪躲。
“好。”我也有话想说。
天哪，大早上的同学就看着他们撒狗粮，还要不要单身狗活命了！
于是学校贴吧里又添一猛料【爆，高二五班顾轩贺之航又双叒叕撒狗粮】连带班级姓名，可见真的被刺激的不行，不过当事人还不知道呢。
考完试后，这一刻，是死是活都不重要。学校放假一天，班里同学昨天就在问要去哪里嗨，实际上，一半是真的要去嗨，一半是那俩位帅草在一起了不八卦一下都不行。
去玩的项目也敲定了，所有人先在新街广场集合再去吃饭后去ktv。
第二天，只有部分同学不能来，几位先到的同学都在聊天，气氛很是欢乐，直到顾轩和贺之航也来了，气氛直接达到高潮。
他们两个像商量好似的一位穿着黑衬衫，一位穿着白衬衫，他们长相本来就出众，还站在一起，瞬间吸引了不少路人，回头率也超高。
张帆程昂也非得走过来欠揍说一句，“轩哥，骚还是你骚。”
“皮庠了是吧。”顾轩笑着由他们说。
贺之航也很意外，他和顾轩都穿着第一天认识的那件衣服，而且对方竟然还戴了耳钉，只不过少了个耳机，真的很好看，也确实很……骚。
他们订了个包厢，人有点多，吵吵闹闹的，服务员习以为常进来放下菜单时还微笑着面不改色。
她的余光瞄到角落那俩位美少年，她面不改色的表情隐隐藏着激动，但她的职业素养不允许她此刻的失态。
服务员退出包厢后，她去过去跟她同样劳累一天的姐妹分享快乐。
张帆抱着啤酒冲顾轩叫，“轩哥，来一瓶？”
顾轩想了想回答，“多来几瓶。”壮壮胆，又回头对贺之航说，“你不能喝酒！我去给你拿饮料。”
贺之航也不问就笑着看顾轩给他拿了一瓶牛奶回来。
隔了一会儿就敲门进来俩个服务员，她们推着车把菜一盘一盘放上桌，过程中她们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神里看出答案了。
悦瑶正和几个女生合完照，看着气氛正好，“我们合张照吧。”
他们帮忙让服务员拍一下，镜头下那位黑衬衫的视线直白的注视着旁边那位白衬衫，照片定格的最后一秒白衬衫如有所感回头撞上黑衬衫的视线，他们像在深情对视，画面被拍下来。
直观的感受着这一面的服务员心跳加速，她觉得自己快要溺死在这温柔漩涡里面。
贺之航看着顾轩喝了两瓶啤酒还想在喝时，他伸手拦住了，“哥，别喝了，等下难受。”
顾轩愣愣的，“好，不…喝了，不，还要再喝一瓶，我还想等下壮壮胆呢。”
这下轮到贺之航愣了，他没想到顾轩喝酒后是这个样子，有点……孩子气。
他舔了下嘴唇，口干舌燥，他拿起牛奶喝了一口又一口，“你说的壮胆是壮什么胆？”
顾轩就盯着他的嘴唇没有回答。
吃过饭后，他们要去ktv，贺之航扶着顾轩，“没事吧，晕不晕。”
“没事，我靠一会。”两瓶啤酒喝不醉，他只是想靠着贺之航，微风拂过，他更加清醒了。
ktv包间在三楼，电梯乘坐不了那么多人，有的同学在等下一躺电梯，有的同学干脆爬楼梯。
包间内，明显都是玩嗨了，顾轩贺之航一进来，他们就起哄着，有个胆大的说，“轩哥，航哥，来个情侣对唱。”
瞬间有人附和，“来一个，来一个。”
几位女生就聚在一起，捂嘴笑，笑什么不言而喻。
顾轩拿过一个话筒，“我就唱一首，同桌，你听。”同学们起哄声更大了，赶紧给他让位，舞台是你的，你请。
顾轩挑了一首歌，就转头对上贺之航的眼神，不躲不闪。
贺之航被顾轩的眼神烫到了。
好像有一团火，一直在燃烧，像找不到突破口，身体满腔都在跳动，他觉得自己没救了。
音乐的前奏响起，紧接着低沉的嗓音缓缓传出来。
“你听，我在向你告白。”
“在无人的夜里，我疯狂的想你。”
“想你，是我的唯一。”
“拥抱你，亲吻你，喜欢你，爱着你。”
“月亮下的独白，一次又一次诉说着我喜欢你。”
……
贺之航就坐在角落里听着顾轩唱歌，这首歌他不是第一次听见，但他就是觉得顾轩唱的不一样，非常动听。
顾轩唱到歌词的最后，“我心在为你跳动。”“你听到了吗。”他目光再一次锁定贺之航。
一曲唱完，实在是要陷进他的歌声里，所有人还没回过神来顾轩已经放下话筒了，热烈的掌声随之响起。
“轩哥，深藏不露啊。”“好好听啊。”“下一个谁来？”
程昂大大方方举手表示要唱，结果唱不过高音又跑调被赶下去，女生更是兴奋，拿着录像传给她姐妹饱饱眼福。
包间灯光昏暗，所有人都没注意到包间角落里。
贺之航刚站起来鼓掌，“好好听。”
顾轩一把把人推到角落里，逼至墙角，问，“真的吗？”
顾轩本来就不冷静此刻他快要燃烧了，心快炸了，很神奇，心上人明明就在眼前，跑不了，他满腔的爱意，像找到发泄口，急着宣泄。
贺之航被堵在墙角，呼吸间全是顾轩身上好闻的味道，对方的喘息。
他渐渐放松下来，被顾轩一手搂住，身体紧贴着，一手撑在耳边，无处可逃，他也不想当逃兵，“哥哥，真的。”
顾轩二话不说直接吻下去，贺之航也回应着，他们的吻青涩直白，向对方传递的爱意，热烈又温柔，他们在角落里拥吻，无人知道。
两人放开时，嘴里牵址着些银丝，顾轩抬手摸了摸贺之航的嘴唇。
他低声说了几句话，贺之航噌的红了脸，又蔓延到耳朵，脖子。
对方喉结动了动。
被顾轩捕捉到，他眼神暗了暗，再一次吻过去，互相纠缠，他功势又凶，贺之航低哼，“哥哥。”
顾轩这才放开，天知道他怎么忍下来，听着他黏腻的声音叫着哥哥他就快受不了了。
“我都想好要怎么把你拐到手，好好告白。”
贺之航对上顾轩眼神，很认真的说，“我很好骗，但那个人，只会是你。”
顾轩逐渐平复的心情，轻易的就被他一句话给打乱。
他轻扯对方领口，一口咬下去，慢慢的磨，“我们这算早恋了，怕不怕？”“不怕。”
张帆在和人玩抽鬼牌，赢了，他就坐旁边观看，灯光晃过去时，他隐约看到顾轩和贺之航他们在……接吻？
程昂走过来坐在张帆旁边，“这帮人太无情了！唱个歌还能不能行了，唉，轩哥呢？”
“你唱歌是真不行。”
说曹操曹操到，这下张帆是真确认他们刚才就是在接吻！他轩哥不会是真把他昨天出的馊主意采用了吧。好家伙，航哥的嘴唇和tomato的姐妹red有一比了！
“玩真心话大冒险吗各位。”有人出声提醒，这下没多少人唱歌了，他们聚在一起围成一个圈，转盘开始转动。
“谁是幸运儿呢。”指针转向程昂。
悦瑶：“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程昂：“嗯……真心话吧。”
众人叹咦～敷衍的问，“你有喜欢的人吗。”
“没有。”程昂挑了嘴角答道。
下一盘开始转动，指针停在贺之航面前。
众人皆哦～毕竟有料的来了！
“真心话还是大冒险。”有人附议，“选大冒险来个有挑战性的！”
贺之航转头看顾轩，对方也不说话就笑着看他。
“那就大冒险吧。”
有位女同学羞着说，“和左边顾轩同学对吃巧克力棒。”瞬间有人把一盒巧克力棒递给贺之航，贺之航拿过，抽出一包拆开，微微脸红。
他咬在嘴里一截，顾轩凑上来咬在另一端，慢慢的，他们的距离越来越近，最后嘴唇碰了一下。
一群围观群众顿时热闹了，“继续继续，快，把他们焊死在这。”
指针旋转着，转到金睛，是位女生，众人仿佛得到要领，专搞顾轩贺之航，他们没忘记今天就是来搞事情的，几位姐妹一对视。
“真心话大冒险。”
“大冒险。”
“嘴对嘴三分钟，你指定两个人换给他们做。”
金睛害羞的指了指，“他们两个。”
竟然还能这样？顾轩笑着说，“大冒险不是这么玩的吧。”
众人：“反抗无效。”没办法，两人难敌众人。
“被针对了。”贺之航觉得这是最漫长的三分钟，嘴都快要麻了，他的眼尾通红，更显得一双桃花眼生动又勾人。
顾轩没忍住舔了对方的嘴唇，贺之航瞬间又红了一个度，他快遭不住了！
围观群众更是一副吃瓜嘴脸。
好在班里人还有良心，最后转了几下别人都规规矩矩的。
时间不早了，众人收拾好东西大家准备散了。
“明见，到家都发一下信息。”
“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喽。”
“拜拜。”
张帆程昂都晓得情况也就没有打扰二位，只说，“轩哥，航哥，到时候记得请吃饭！”
“这下是坐实谣言了吧。”
“是啊，男朋友。”
他们走到街口拐角，顾轩有点口渴，旁边有家便利店，“在这等着，我去买水。”
贺之航就站在那里等，他低着头想着今天发生的一切事，心就渗了蜜似的，好甜。
他没注意到有个人盯着他，踟蹰不前。
顾轩买完水回来就看到有个人拿着手机，男孩话还没说出口，就听见一声，“不加微信，他男朋友不允许。”
“……”
贺之航听到顾轩的声音才抬头发现有个人。
“加个微信？交个朋友。”那个人看清贺之航的长相后，不甘心的问。
他微笑着拒绝，“不好意思，我男朋友不让。”然后直接牵起顾轩的手走了。
那个人觉得好可惜，好不容易遇到帅哥，果然都是别人家的！
他叹了口气，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好酸。
“我就离开了一会，想把你揣兜里。”顾轩拧开瓶口，“先喝点水。”
贺之航喝了一口后，顾轩接过直接怼着瓶口喝。贺之航心想，这算间接接吻吗？他顿时又有点口干舌燥。
……
“哥，快回去吧。明天见。”
顾轩没走，而是把他拐到一边，堵住对方的嘴，“再亲一会。”
他反客为主舔了舔顾轩的喉结，很明显听到一声压抑的粗喘，又亲了会，他们这才放开。
顾轩，“伸手。”
贺之航依言伸出手，手心里被放了几颗糖，听见他说，“吃了我的糖就会想我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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