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顾步明
玉珏在看见“顾步明”三个字后，顿时如同石化一般站在原地，直到玖九六又来催促他，才哭丧着一张脸求玖九六给他换一个审判官。
他和顾步明有过节，要真的让顾步明审判他，别说讨回本钱了，指不定连他的仓库都要一并扣押！
可玖九六却说审判官都是随机分配，不存在有临时更换一说。
“而且……”玖九六抬了下自己的，上面翻出白色的光晕，“能被审判长亲自审判，应该是你的福气。”
这福气给你，你要不要？
玉珏气得头脑发热，觉得时空管理局是不是给这些人灌了什么迷魂汤，才让他们能如此尊重顾步明那家伙。
“真的不能换？”玉珏依旧不放弃。
“不能。”玖九六回答得干脆，甚至举起了手中的电子屏说道，“而且您要是再不离开，我也会将您扰乱时空管理局工作秩序的行为上报给审判长。”
玉珏立刻按住玖九六的手臂，忙说道：“兄弟好说话，你先别动手，我这就走！”
“限你十秒。”玖九六抬起手腕，看着上面的手表开始计数，“十，九，八……”
还没有数到七，玉珏已经消失在漆黑的走廊中。
……
玉珏一路都在思索自己一会儿要是见到了顾步明，要怎么讨好对方，到底是以“敬爱的顾步明先生”作为开场白好呢，还是直接跪下叫“爹”更能展示自己知错能改的诚意。
人要懂得能屈能伸，方可成大事！
可等他好不容易磨蹭到了顾步明的办公室门口时，却被顾步明的助理拦住，说道：“抱歉，审判长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先处理，请您在外稍等片刻。”
玉珏顿时燃起了生的希望，赔笑道：“这审判长日理万机的，要不我改日再……”
他的话还没说完，助理就立刻按住了自己右耳上的耳麦，连续说了几个“是”，然后转头看着玉珏说道：“审判长说会提前处理你的事情。”
嗯？！
这顾步明是今天铁了心要审他吗？
“这，这不好吧，怎么也要有个先来后到吧……”玉珏依旧不愿面对这残酷的现实。
可助理却直接帮他打开了办公室大门，在玉珏进去前，低声叮嘱道：“审判长在里面等你，他最近睡眠不是很好，脾气较为暴躁，所以在审判长没有主动和你说话前，保持静默。”
玉珏：“……”这顾步明在这里搞□□主义吗？
但他现在的命脉都握在顾步明的手里，就算顾步明是□□主义者，那他也是□□主义的坚定拥护者。
深吸一口气，玉珏终于鼓起勇气，扯出最狗腿的笑容，轻手轻脚地走了进去，并且小心翼翼帮着助理将门关上，甚至都听不见门阀闭合的声音。
玉珏松了口气，可一转身，就对上了坐在办公室里面，一脸不耐烦的顾步明，吓得玉珏差点直接跪下，但嘴里还是条件反射一般，叫了一句：“敬爱的爹……”
顾步明：“……”
玉珏恨不得扇自己嘴巴一掌，他就算面对各个时空的帝王也没有这么怕过，怎么在顾步明面前就成了这样，但事已至此，玉珏也只有咬咬牙，在把文件交给顾步明后，找补道：“审判长，我刚刚不是故意的，您长得真的很像家父，刚刚看见您，就不自觉说出来了。”
顾步明没有回应，打开了玉珏的文件，看到了玉珏两岁父母双亡的信息。
玉珏：“……”
这时空管理局的文件上，怎么这种东西都要写上去？还给不给他一点隐私了！
玉珏咳嗽声，又道：“……家父其实也常来我梦中托梦。”
顾步明终于看向了玉珏，不耐烦与疲惫在脸上交织，说了今天在和玉珏见面后的第一句话：“你现在最好闭嘴。”说完，又单手指了下远处的沙发，示意玉珏在那里等待。
玉珏现在那里是能坐得住的，但又不敢违抗顾步明的意思，只好直挺挺坐在沙发上，直到外面的助理拿了两杯牛奶，一杯放在了顾步明的面前，另一杯交给了玉珏。
玉珏心道顾步明不是应该喝黑咖啡吗？但还是端起牛奶喝了一口，柔和的奶香消磨了一点玉珏的焦虑，甚至让他打起了哈欠。
“困了？”顾步明的声音传来。
玉珏立刻精神起来，将香甜安神的牛奶推远，他可不能保证要是在这里睡着了，顾步明会不会也给他加在上次任务的结算中。
“牛奶不喝了？”顾步明又问道。
“哈哈，我乳糖不耐受，少喝比较好。”玉珏继续说道。
这顾步明没事和他搭什么话？
他不敢看顾步明，但能感受到顾步明的眼神落在了他的身上，像是在打量，让玉珏手心出了一层薄汗，双手交叠了下，才鼓起勇气道：“那个……顾步明先生，你觉得我这次任务完成得怎么样啊？”
“还行。”顾步明答道。
玉珏也松了口气。
谁知道顾步明却话锋一转：“但是你完成任务过程中，初期不尊重宿主意愿，以威逼利诱方式，强迫宿主进行运动；然后以抽奖方式，将讲个两金币的蛋□□高价出售给宿主，发宿主难财；后期创造出了该世界不应该存在的物种，这要重罚……还有，你虽然是为了救济宿主，但却使用了超过该世界允许存在的药物，数量超过十瓶，达成过量使用。你觉得，就这几个问题，你觉得这次评级你能得到什么结果？”
“爹，我错了！”玉珏听这顾步明的列举，险些从沙发上滑跪下来，“我这是第一次当系统，给我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吧，你就大人不记小人过，大肚量不忍小屁，把我放了吧！”
玉珏一脸恳求地看着顾步明，明明和尚星都是一样的蓝色眼睛，怎么就没有自己好大儿那么好说话呢？
儿啊，爸爸想你了。
好在顾步明还是有作为一个审判长应有的公正，念着玉珏是第一次当系统，而且确实完成了任务，最后便让给了玉珏一次任务时长作为观察期。
“下次任务三天后开始，如果没有再犯，你这次任务的相关消费，时空管理局也会给你补贴，但如果下次任务也有相关问题……”顾步明撑着自己的头，看着颤巍巍的玉珏，忽然轻笑了声，“仓库物资全部上缴，清楚？明白？”
“清楚，明白。”玉珏含泪回答，又对着顾步明鞠了几个“感恩戴德”的躬才终于离开。
玉珏离开不到十分钟后，顾步明的助理提着一包东西进来，从里面拿出了一只小兔玩偶，说道：“boss，那个女巫说这个兔子玩偶只能修补成这样，肚子上破损的口子太大了，完全看不出是不可能的。”
顾步明接过那只小兔玩偶，人造阳光透过玻璃窗，落在黑曜石的眼睛上，像是忽然有了神情，拇指划过腹部，有一道明显的缝线：“嗯，没事，这样也挺好。”
“哎，也不知道之前这玩偶的主人是谁，我就没见过这么好看的玩偶，居然舍得弄成这样，一点都不知道珍惜。”
“……嗯。”
助理发现了顾步明突然变低的气压，也不敢再多说什么，转身将顾步明和玉珏都没有喝完的牛奶处理干净，也不知道今天顾步明到底闹什么脾气，平时一点牛奶都不沾的人，今天却突然提出要喝牛奶。
白色的液体流入下水道中，助理清洗完杯子回来时却发现顾步明已经换了常服准备离开。
“boss，这还没到下班时间呢！”
穿着黑色风衣的顾步明给自己点了一支烟，深吸了一口气后，才说道：“那今天你也一起提前下班。”
助理：“……”
……
时空管理局外围，便是时空城镇，里面居住着的人不属于任何时空，大多都是在时空旅行中迷路的生物，也有少部分是一些特殊原因，进入了这里。
这里没有不分白天黑夜，只靠着时空管理局中央塔上的时间来分辨现在是什么时候，而在看不见中央塔的地方，那就是没有任何时间概念的“混乱地”。
顾步明离开时空管理局后，便直接走进了时空城镇中的一家酒馆中。
正拿出一支烟，就听到了远处的吵闹声。
酒馆里的老板自然是认出了顾步明，知道得罪了谁，都不能得罪这个审判长，立刻转身对着那个喝多了的人叮嘱道：“玉珏啊，你小声点，我以前怎么没觉得你酒量这么差，喝点奶酒就能醉成这样？”
玉珏？
顾步明点烟的手停顿了下，转头向方才吵闹的地方看去，果然瞧见了正喝的一脸通红的玉珏，正抱着一瓶奶酒，看瓶子里的量，大概是喝了半杯。
收起了手里的烟，顾步明走了过去，也吓坏了老板，连忙要按着玉珏的头给顾步明道歉，却发现顾步明直接坐在了玉珏的身边。
老板识趣，不再打扰。
此时玉珏醉醺醺地看着身边突然坐过来的男人，没看清对方的长相，只是看清了蓝色的眼睛，说了句：“老兄，你们现在这颜色的美瞳是打折促销吗？怎么都是这颜色？”
“还有谁是这个颜色？”顾步明问道。
玉珏也开始掰着手指：“我好大儿，还有，顾步明……”说完，还凑近了顾步明的面前，却因为双手没有力气，直接栽倒在了顾步明的怀里。
奶味混杂着酒香转进顾步明的鼻中，玉珏依旧还嬉笑地看着他说道：“不过近看也确实好看，我这也好多美瞳，你帮我打开下仓库，我拿给你看看……对了，你知道怎么打开仓库吗？要不我教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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