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第十四章
我没有死，我竟天真的以为在如此多侍卫把守的情况下，能在极短时间内淹死。
呛水的滋味并不好受，鼻子、耳朵也都是水。
更不好受的是我还在宋政的乾清宫里。
这次他连虚假的温情也没有了，他捏着我的衣领，阴声道：“你竟然敢跳湖自尽！”
我笑了。
“怎么，我连死的资格都没有了吗？”
“没有！”他怒道：“没有朕的允许，你没有权利死。”
相比于自杀，我更希望宋政去死。但我做不到，满殿的侍卫，我连尖锐一点的利器都找不到。
我开始活的像个囚犯。连去厕所都有人跟着，不准踏出殿门半步，睡觉的时候床前都有轮流值班看守我的士兵。
但那又如何，你能拦住一个想要死的人么。
我开始绝食。他们送什么吃的我通通倒在地上。我估计如果没有宋政，给我送饭的人，守着我的人，打扫我寝殿的人，都恨不得掐死我。
宋政知道后立刻赶来，想亲自喂我吃饭。不知道我看到他更吃不下去么？
我不想吃，也不想跟他说话。他就捏着我的下巴，强硬把饭菜塞到我嘴里，一口接着一口，弄的地上全是。
我不咽下去，他也无可奈何。
他放下碗，盯着我，道：“熙亲王的父母前些年好像是去远游了吧？”
我心里一惊。
他继续道：“前几个月南方还来信说他们二老最近游历到了那边，快除夕了，你说，朕要不要把他们接到宫里来团圆呢？”
谊合都死在你手里，你好意思说团圆这两个字么。
我恨他到牙痒痒，但我已经害死谊合了，我不能再让他的父母也受伤。我现在不过是一个破烂躯壳，有什么不能忍的呢。
我端起碗，哽咽道：“我吃，我吃就是了。”
味同嚼蜡。
直到碗见了底，宋政才终于满意。
“你最好乖一点。”
我不敢不乖，不敢忤逆圣意。
我不知道这样活着有什么意思，做一个囚禁在宫里的雀，连死的权利都没有。
宋政每天来盯我吃饭，然后陪我一段时间就走，也从不在我这里留宿。我不知道他还留着我做什么，我真的想不出我还有什么利用价值。
浑浑噩噩了不知多久，一日殿外突然挂上了红色灯笼，窗外一片通火通明，天空开始飘雪。
除夕了啊。
宋政红光满面地进来，一身红色龙袍，显然是宴席过后。
“吃过晚饭了吗？”
我抱着腿，蹲在窗前看灯火映着雪花，头也没回。
“吃了。”
他摒退旁人，走到我旁边，懒洋洋道：“看什么呢？”
“雪。”
“今天是除夕。”
“嗯。”
他揽着我的腰，贴着我的侧脸，道：“今夜陪朕过。”
“我能拒绝吗？”
“不能。”
以前我以为自己是一个颜狗，颜值即正义，不论他做错了什么，只要他帅就完事，我都可以原谅。究竟还是太天真。
他的触碰和拥抱我都觉得恶心，一想到谊合就恨不得捅死这个虚伪的皇上。
“之前你受着伤，朕一直没有动你，现在已经好了”
“皇上是天子，是一国之主，普天之下，莫非王臣。皇上做什么，还需要顾忌什么吗？”
他大概是心情好，也没有同我计较。他把我抱到床上，我知道他要干什么了。但我不能反抗，他随时可以拿谊合的父母威胁我。我只侧头不去看他，任他做什么。
可能我没有反应才让他觉得奇怪，他停下来，道：“你竟不反抗朕吗？”
“那皇上希望我推开你、大喊不要吗？好的，皇上喜欢我怎样，直接说就好了。”
他又生气了。奇怪，我这不是顺着他吗？怎么这也不行。
他解了我的衣服，道：“你最好配合一点。想必谊合一个人在下面也有些孤单，朕也可以让他和父母团聚。”
“禽兽！”
“随你怎么说。”
极难熬的夜，漫长而痛苦。
我不知道宋政是憋了多少天，还是我已经虚弱到无法承受。但我一点愉悦也感觉不到，只有无尽的痛苦和疲惫。
昏睡过去，又疼醒，一次又一次。
醒过来时太阳已是日上三竿。宋政的手还搭在我的腰间，睡得沉稳。
他的脸还是那么完美，只有睡着的时候，才不会微皱着眉头。
如果我现在用尽全身的力气，说不定可以掐死他。或者用被子闷死他，不过这个办法成功率有些低。
鬼使神差，我慢慢伸出双手，慢慢靠近他的脖子。我紧张地忘了呼吸。
“要谋害君王吗？”
他甚至眼睛都没睁。
我僵硬着双手。
他睁开那双深邃的双眼，阴沉道：“你想杀了朕吗？”
这不是废话吗。
“是昨天晚上还不够累吗？你还有力气来想这种事？”
我收回双手，背对着他继续睡。
宋政翻身跨坐在我身上，捏着我的脸，道：“就是不管怎样你都不能原谅朕吗？”
我冷笑：“你觉得你有资格求原谅吗？”
“好，那朕何必要对你温柔。”
你又何曾对我温柔半分过。
“装了这么久还是忍不住了吗？要杀要剐随你便。”
宋政有的是让我生不如死的手段。
我有些害怕，向后退了退：“皇上不用早朝么？”
“今日破例，不早朝。”
昨天折腾了一晚上，这一大早他竟又生龙活虎。后宫佳丽三千，也是够厉害的。但我不行，疼痛的地方再一次疼痛起来。整个身体都像是被丢进油锅，被榨干。我大概像个死人一样任他摆布，他竟也性致未退。果然天子不是一般人。
我怕了，我搂着被子缩在床角，像个惨败的逃兵。宋政笑得像个胜利者。
“这就不行了？日子还长着呢。既然脸都撕破了，朕也就不必顾虑你的身体了，以后，每一天，朕都会来。记得多吃点饭，一晚上晕过去好几次了，让人没了兴致。”
这是个恶魔，精力旺盛的恶魔。
每天我最害怕听到的就是宋政的脚步，那是恶魔来临的声音。
宫里的冬天格外的冷。
白天的时间好像很长，又好像很短。我总爱抱腿蹲着，在窗前看窗外。偶尔会有几只雀儿在窗下停留，抖抖身上的雪花，然后展翅融进一片茫茫天色中。
我开始吃不下饭，大概是厌食症。每次看到饭菜我总会想起宋政的话：
多吃点饭，抱着都硌。
然后我会想起他日日夜夜的□□，便会开始干呕。
当天照顾我的丫鬟立刻告诉了宋政。
宋政又故技重施，强硬喂我。食物进嘴我立刻吐了出来。
他放下碗，冷声道：“把饭吃了。”
我厌恶地推开碗筷，道：“我吃饱了。”
他猛地脱掉我的上衣，我被他这么一出搞的莫名其妙。
他摸着我的肋骨，道：“你自己看看，你瘦成什么样了？”
我低头看了看，确实是瘦的有些过分了，肋骨清晰可见。
“你是想不吃饭，硌死朕吗？”
倒也是个好主意。
“吃不吃？”
“不想吃。”
“你以为这样能饿死吗？”
我看了看窗外，又飘起了雪花。道：“能饿死也好。”
他阴狠笑道：“放心，你只会死在朕的床上。”
又来，我这是免费妓院吗。
我连抵抗的力气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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