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阿普顿的后手——最后的神…
丸山回忆着过去,以及要做的事情,慢慢沿着隧道往前走着。
走到尽头,出现的是一座环形的楼梯,而楼梯的中间,挖出了好大一个空洞,没话说,丸山坚定着信念,为了寺井的遗愿,坚决的走下了楼梯。
整个钟楼的地下,似乎被挖空了,而且,还空的非常离谱。
一道环形道楼梯,慢慢的通往着地下,中间是一个深不见底的洞,一眼看去,看不到底!
两侧的墙壁上,每隔一段距离,都会出现一个火把,从火把的成色来看,应该是最近挖掘出来的。
因为油脂里透着股味道,很难闻,烧出来的烟是黑色的。
这样的油脂,必然是新油脂。
据丸山推测,这些油脂的存放时间,不超过一个礼拜
要么,地底下挖掘的时间已经很久了,这个油脂是最近运送过来的,专门制作成的火把。
要么,就是这整个地下,挖掘的时间不超过一个礼拜,只有这两种可能。
如果只是前者,那只能证明,阿普顿的计划准备了很长一段时间,以旧敦灵的生产力,这样的地底空间,最少要挖上五年至十年!
如果是后者,那就相当可怕了,就算是岛国那样的高科技社会,这样的地底空间要求一个礼拜挖出来,会被工头和建筑队告上法庭的!
深度最少在五十米以上,底下还不知道,因为丸山没有走到,但洞穴的直径,目测最少在二十米以上,什么样的建筑队来了都不行,因为必须没有太大动静,要不然,地面上的行人早就知道了。
至少前几天侦探先生带着小猫人回来的时候,会知道。
整个地下空间一片寂静,路倒不是挺长,不一会儿的功夫,丸山走到了底部。
地底下特意铺上了一层石板,前后左右,总共有八个通道。
这下子,丸山有些犯难了。
用小脑想,都知道每条路都有各自通往的目标,而祭坛所在的位置,一定是在这八条路之中的。
八选一的概率啊,啧!
丸山随意的挑选了一条路,沿着通道走了进去,越走,两边的通道越窄,周围的墙壁,包括顶部,逐渐不再是泥土,而是用石板压的严严实实的,而且,石板上还有些纹路,也不知道干什么的。
既组不成图案,又不构成画面,就像是小孩子的随手涂鸦一样,东画一笔,西戳个点。
就非常伤脑筋,至少丸山是什么都看不出来的。
和上面的楼梯一样,走廊里也是每隔一段时间,就有一个火把,插在石板之中,丸山也不用担心照明问题。
就是安静得让人不安。
再走过一段路,到头了
里面是一个书房模式的房间,一进去,就能看见一个木制书桌,书桌后面的,有着靠背的椅子,还有再后面的书架,整个书架上满满当当的排满了书!
再走进些,丸山才发现,那面书架只不过是整个房间里书的一部分,环视一圈圆形房间,都是一个个由石头切割出来的书架,上面摆满了一本又一本的书,各种各样的书。
在左面的墙壁上,石质书架前,挂着一张地图,旧敦灵的地图。
别问丸山为什么一眼就看出来,因为半个月多的闲逛,并不是白逛的,别忘了,丸山的侦察和反侦察技能可是点满了的。
之上地图上的街道,他很熟悉就是了。
而这张地图,毫无疑问就是旧敦灵的地图,上面在四支柱的位置,画上了四个红色的圆圈,在整个地图上,有着大大的一个黑色的x。
不止如此,还在钟楼的位置上,同样画了个x。
除此之外,还在第七街区的某个地方,画上了个红色的骷颅头。
显然,那是侦探先生的住所。
第三街的某个位置,画了个警徽,嗯,警察局没错了。
还有其他的,一些丸山不认识的标志,画在了地图上。
他打量了一会儿,实在是想不到有什么可以关联的,于是,走到了书桌之前,书桌上有巴掌大小的一本书,但是丸山完全不认识这上面的字体。
但上面有些图画,让丸山看的有些着迷。
莫名的就具有吸引力,上面是一个人体模型,每块肌肉标上了特别的标签,标签旁还写着字,特别是脑袋位置,写的是红字!
虽然他看不懂,但就是想要看下去。
突然!
“轰隆!”
一声响动,直接把丸山从这种状态中惊醒。
他惊疑不定的看着面前的书,赶紧合起来,不再翻动。
现在是做正事的时候,怎么会莫名其妙的进入阅读的状态?
这本书绝对有问题!
经验丰富的丸山立刻就下了这个判断,于是,他毫不犹豫地转身,就要离开。
可走到了洞口,又满脸不舍的走了回来,最后深吸一口气,把这本书放进了裤子口袋里,走了出去。
因为他猜想着,这可能是那个阿普顿强大的秘密,阿普顿那么厉害,搞不好就是从这本书中汲取的知识,但阿普顿那不似人的形状,他同样也看在眼里,这对他是一个选择。
但对于般若来说,强大,本身就不是一个选择。
无休止,不择手段的追求强大,有什么错?
而且,他来到这个世界的任务之一,就是把不同的,凡骨的进阶手段,和世界意识的进阶手段都带回去,其他的,都是次要的,包括帮侦探先生调查,清除邪教徒都是次要的。
他和他的世界意识都没有选择!
伴随着一阵接一阵的震动,他知道,自己该行动了。
转身,走了出去,背后的般若少妇形态,妖异的笑着。
刚走出这条隧道,就听见了声音整齐的唱诵,来自左边的四个通道之一。
丸山咽了口口水,努力的捕捉声音传来的方向,顺着声音走进了通道。
和一开始走的那条通道差不多,不一样的是,眼前的这个通道,两侧的石板上,画满了各种各样的画。
丸山稍微撇了一眼,就赶紧眯起眼睛,让视线集中在前方,而不是两边,他的脑袋一阵阵刺痛着,告诉他:
这是精神污染!
两侧的图案上,是一只巨大的由各种各样粘腻的触手组成的巨物,触手向着天空挥舞着,看起来很愤怒的样子。
而巨物的脚下,是一个个匍匐在地的人类!
他们唱着祂的名,传播着祂的信仰,心甘情愿的把一切都交给ta
嘶!
不能想,一想,精神中的刺痛就会加剧!
丸山赶紧让整个脑袋放空,集中注意力。
但人类啊,通常都有一个毛病,越是知道什么东西不能想,就越是要去想,本能和本我强烈冲突着。
而丸山,只能一边扶着越发疼痛,昏沉的脑袋,脚步匆忙地走向前方,前面那唱诵声逐渐大了起来。
他只能让自己赶紧离开这条充满了精神污染的通道!除此之外,他别无办法!
毕竟,人类怎么能和神祗对抗?
神祗啊,可是连世界意识都非常头疼的存在。
越往前走,唱诵声越大,丸山从未听过这么、这么嗯,独特的唱诵,教堂什么的,岛国还是有的,丸山曾经有一段时间,被噩梦困扰着,安眠药不管用,看心理医生,心理医生差点吓疯,后来没办法了,只能去寻找教堂寺庙之类的地方。
不管是教堂里众人整齐的唱诵,还是寺庙中和尚的早读,都有一个特点,要么神圣,要么庄严肃穆。
但这唱诵,有点问题。
语言虽然还是人类的语言,丸山自带的世界意识翻译却什么也翻译不出来,听到他耳朵里的,是一堆杂七杂八的声音,可他脑子里却非常清晰。
既神圣,又邪异,让人忍不住加入进去。
“神圣的神祗啊。
带领我们站起来。
反抗一切站在我们头顶的存在。
推翻一切秩序。
让所有归入混沌。
没有人能够决定命运。
将我们的一切啊
献给祂,
血肉
真理
灵魂
知识
献给祂,献给祂,献给祂”
大致的段落就是这样,然后不断的重复着,重复着。
丸山吃惊的感觉到,自己的嘴巴不受自己的控制,跟着唱出了献给祂三个字。
丸山心知不好,赶紧从裤腿上撕下了两块布,堵住了耳朵,然后朝洞口看去。
他探出头来,朝底下看去。
出了洞口,是一条长长的,向下延申的阶梯,而这样的阶梯,整个圆形空间内,有着足足七条!
再往下看去,一个个黑袍人在火把的照耀下,跪倒在地,虔诚的唱诵着这邪异的诗歌。
唯独最中间,石质的祭坛上,摆着一个巨大的石塑雕像,雕像上的人,赫然就是阿普顿的面貌,不过,只有上半身是如此,下半身则是由七八条触手组成。
再仔细看去,整个雕塑,都是由一条条肉芽,组成了肌肉纹理,脚,身躯,头发,眼珠,鼻子,脸上的那些络腮胡子,都是如此!
而此时此刻,那雕像伴随着越来越高昂的唱诵声,逐渐抖动起来。
而所有跪倒的黑袍人,唱诵声停了下来。
其中一个站了起来,那是阿普顿的副手。
此时此刻,他同样已经没有了人形,身形目测高达两米多,黑袍下伸出了两只肉芽组成的触手,捧着一本书,和一把匕首,走到了雕像之前,转身,看向了底下跪匐在地的黑袍人。
“同胞们,在加入教会的时候,神祗告诉我们的第一句话,还记得是什么吗?”
这个男人说这话,眼眶中的眼珠子伸了出来,左右观察着。
是真的伸了出来,丸山能够清晰的看见,每个眼珠子的后面,连接着一根细长的肉芽,嗯,有点反人类
但底下的黑袍人沉默着,不回答他。
他也没有失望,因为他早就知道,黑袍人同胞已经说不了话了,他们早就失去了理智。
他只是自顾自的说道:
“我们的一切,都将是神祗的,我们自己,也将是祂的所有物。
而祂,能够为我们提供一切反抗的力量。
健壮的,不可摧毁的身躯。”
说着,他仔细观察着从黑袍下伸出来的肉芽手臂,迷醉的看着,贪婪的看着,仿佛这是世间最美好的事物。
“现在,是时候了,我们的神祗需要我们。
需要我们贡献!”
说着,他拿起书旁的那把柄部镶嵌着巨大红宝石的匕首,向着自己的手臂割了下去。
那条刚割下来的肉芽手臂,在地上扭曲着,跳跃着,慢慢化作了紫色的血水,顺着祭坛上的槽口,流进了雕像内。
再之后,他把匕首递给了靠着最近的黑袍人。
而最近的那位黑袍人同样没有犹豫,站起身来,向着自己的喉咙割去,没有惨叫,没有挣扎,也没有犹豫,就那么刺啦一下割了下去。
倒在了地上,流淌的血水,同样是紫色,同样在顺着地上的凹槽向着雕像前进。
一位接着一位,一刀接着一刀,一个接着一个,像是流水线宰杀工厂,黑袍人们一一倒了下来,任由血水流淌着。
宰杀的工具,是他们自己!
而且,和普通人死去的方式不同,都知道,人死之后,括约肌会失去束缚,屎尿横流是非常正常的事情,但这些人没有屎尿横流,似乎在死去的那瞬间给括约肌下达了最后一个指令,他们不愿意用肮脏之物,污染着神圣的祭坛!
在一旁看着的丸山,有些头皮发麻,他见过狂热的邪教徒,但没见过这么狂热的。
大多数狂热邪教徒,献祭自己的生命的时候,都会有那么一会儿的犹豫,但这些人没有,果断干脆,没有什么告别人间的话,就是那么一刀!
虽然丸山的任务是破坏这场祭祀,但他无从下手。
没别的,他只擅长杀人,而如果杀人,想来就和他们正在做的,没什么区别,搞不好还会加快仪式!
他想不出来有什么办法阻止!
突然,他看向了那个巨大的雕像
办法,他想到了
丸山伸出手指,默默的估算了一下距离,想着用手中的长刀投射过去,看看能不能破坏那个雕像,哪怕只是砍坏一个角落。
但想了想,还是决定算了,因为,他不确定那个雕像的石材是由什么制成的,搞不好比他手中的刀剑更加坚固呢?
不到万不得已,他不会投出自己手中的长刀,因为,它是自己的战友,是自己的武器。
那么,就只有一个方法了,就是突击到雕像前,砍掉雕像!
如果这么直愣愣地一路砍杀过去,肯定是不行的,整个祭坛上,足足有上百号人,就是累死丸山,都做不到砍杀过去,那么,就要动脑子了!
丸山咬咬牙,他想要赌一把,赌那些家伙,不会拦着自己杀人,更好的局面是他们引颈受戮
是的,假装自己下去杀人,一路砍杀,然后距离不太远的时候,突然朝着雕像冲过去,只有那么十来米的距离,是丸山能够确保的,最佳突击距离!
丸山从来不缺乏赌的勇气,从18岁的那个夜晚,就一直拥有着,而每一次赌,他都站到了最后,丸山相信,这一次也不会例外!
他站起身来,再次扎紧了身上的伤口,面容坚毅冷酷,从裤腿上撕下最后一块布条,慢慢捆绑着刀柄。
这是防止血液顺着刀口流淌到刀柄上,让刀柄滑不溜手。
现在丸山就相当于穿着一条西装短裤一般,还是一条裤腿参差不齐的短裤,整个上半身都赤裸着。
最后,他深吸一口气,冲了下去!
砍杀毫无还手之力的敌人,丸山做过,而且不止一次,但滋味非常不好受,不过,那是战斗之后的事情,现在,还没结束呢!
这些黑袍人们仿佛改变了人种,一个个骨头都是软的。
字面意义上的软骨头。
因为丸山砍过人骨头,知道刀砍到骨头上是什么手感,但,这骨头绝不是人骨,经过长期战斗的刀,事实上已经不够锋利,上面充满了各式缺口,但就是轻而易举地砍了进去,像是在砍橡皮泥一般,连着兜帽,带着头颅砍了下来,飞出老远距离。
(人骨的密度是125,最接近的骨头是牛骨,13。)
一边砍,他的眼神也看向了祭坛中心的那个家伙,果然,他没有阻止自己,而是笑眯眯地任由丸山杀戮着,神祗还用肉芽组成的手臂,拍了拍手,表示很精彩。
丸山没有动怒,而是悄无声息地慢慢靠向了祭坛,距离祭坛还有十米!
喀!
刀锋在呻吟,也不知道为什么,越靠近祭坛,这些黑袍人们的骨头越硬,又或者是,本来就不堪重负的刀,更加不行了?
这些丸山不考虑,他只是静静地在心中拜托自己的伙伴,再坚持一下!
距离祭坛8米!
到了这个距离,祭坛上的那位,已经没有了笑容,不过也没其他动作,只是挥了挥手,加快了众人的献祭,面无表情地看着丸山继续杀戮着。
头颅上两只眼睛,不时的伸出眼眶之外,闪烁着残忍的光芒。
7米!
6米!
5米!!!!
喀拉!
刀断了
丸山也知道,是时候了!
这个距离发动突击,刚刚好!
既让台上那个家伙反应不过来,也能最省力,他很确定,祭坛上的那个家伙啊,肯定会阻止他破坏雕像,一场大战在等着他!
庆幸的是,刀只是断了1/3!还有2/3连在刀柄上,能够作为一柄短刀使用。
短刀嘛,丸山用过,还特地学习了一些短刀独有的刀术,这种刀术对距离把控非常精准,使用这种刀术的人,都能在悄无声息之间,致敌人于死地!
说穿了,短刀可以藏在身上,能够在引起敌人警惕之前,突然出手,斩杀敌人。
而长刀,呵,一般的长刀最少都在12米~15米之间,怎么藏?
短刀术的优点是出手突然,缺点是杀伤力不足。
丸山停下脚步,就近用短刀术继续杀戮着,不过动作慢了下来,一来,给上面的人看见,体力已经不足的表象,继续放松他的警惕,二来,慢慢积蓄着体力,以用作突击。
短刀术还有一个特点,就是省力!
小范围的劈砍,和刺击作为攻击手段的短刀术,远比大开大合的长刀要省力的多。
等到差不多稍微恢复了一下力气之后,丸山双脚微微下蹲,脚趾扣紧鞋面,腾的一下,向着中心的那个似人非人的东西扑了过去!
因为那个阿普顿的二把手,恰好就挡在雕像之前。
但是,唯独丸山没有想到的是,这个家伙脸上带着嘲讽的笑容,让开了道路!
吃惊之余,丸山没有多想,向着巨大的雕像劈砍下去。
正当丸山心中思考着,这一战快结束了,自己能够回到牢房好好休息的时候,意外发生了!
巨大的石像,动了起来,拦住了这道劈砍!
“叮!”
石头和钢材相撞的声音,响了起来。
没等丸山抬头看去,他就感觉胸前一阵剧痛,他飞了出去!
怎么来的,怎么回去。
丸山撞到了来时通道的墙壁,只感觉,浑身上下的骨头都断了,使不上力气,即使想要抓住近在咫尺的刀柄,都动不了。
他只能一边咳着血,一边吃力地抬起脑袋,看向了中间那个巨大的雕像。
“喀拉,喀拉”
石像裂开了,一块接着一块的石头,掉落了下来,里面,隐隐有两道红光出现。
不一会儿,石像完全碎掉,堆积在一起,像是一个废墟一般,而废墟中,伸出了一只手臂,一只,人类的手,这只手,按在了废墟之上,硬生生地把自己拔了出来。
透过灰尘,丸山看清了这个人类的脸!
是阿普顿!
不过,不同的是,这是一张完全冷漠的脸,没有表情,他只是环顾一周,就向着副手走了过去。
而副手脸上带着狂热说道:
“吾主啊,您终于”
一边说着,一边虔诚地下跪,匍匐着,向着阿普顿爬了过去,想要亲吻他的脚趾
“啪!”
但是,被阿普顿一脚踩碎了脑袋。
“聒噪!”
脸上面无表情,把副手的衣服扒了下来,披在自己光溜溜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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