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Ep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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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升上六年级的时候，瓦莱丽忽然发现身边的情侣好像呈指数级增长了起来。学期初去往学校的列车上，她和莉莉，以及室友玛丽麦克唐纳正分享着暑假的见闻，保罗伯克斯非常自然地就走进了车厢，坐在了玛丽的身边和她们自然地聊了起来，她和莉莉只能假装没看到对面两人在桌子下悄悄牵起了小手。
而当瓦莱丽走出车厢去洗手间的时候，一路上听到了好几个车厢里“学长他有女朋友吗？”“你觉得这个女孩怎么样？”这类的话题。
瓦莱丽一向不喜欢这种背后议论别人的行为，因为这类的议论落在她身上，总归是那些令人不快的那几句。
“瓦莱丽沙菲克的爹到底是谁？”“她是纯血还是混血？”
虽然冠以纯血家族的姓氏，但她确实从没有见过自己的父亲，而母亲似乎也不愿与她提起这一点。她的母亲一直未婚，她听过很多传言，像是她被麻瓜男人骗了感情，或是她私下与魔法部的高官有婚外情之类的……瓦莱丽并不知道内情，她的母亲将自己的秘密深埋了起来。比起什么纯血的荣耀，这个古老的纯血家族姓氏给她带来的只有从小如影随形的流言蜚语而已。如果她可以选择，她宁可自己姓伊万斯。
而在一年级返校的火车上，嚼舌根的话语就变成了：“她果然是个杂种，斯莱特林不收她，她还整天跟那个红头发的泥巴种混在一起。”
此时她倒是很认同母亲的一句话，“瓦莱丽，决定一个人存在价值的并不是他的姓氏或血统，而是他的能力与品质。”
因此她一直非常欣赏她的室友莉莉伊万斯，她觉得斯莱特林的那些女生一定是嫉妒，毕竟她长得又好看，成绩也优秀，牺牲了自己的时间给瓦莱丽补习魔药和草药学，让她不至于每年带回两门不及格挨母亲的骂。
所以听到有人骂她那个侮辱性的词汇，瓦莱丽还是很记仇的，她会趁着对方不注意悄悄放恶咒。
只是一二年级的时候，她的魔咒水平还比较有限，在朝着隔间丢蜘蛛的时候正好被斯莱特林的女生瞅个正着。
“呀——”隔间里女生的惊叫穿破耳膜，瓦莱丽撒腿就跑，却被一个咒语击中了脸，疼的她嗷嗷叫。
她赶紧逃离了现场，却透过玻璃的反光惊恐地发现自己的脸像吹气球一样膨胀了起来，眼睛鼻子被两颊膨胀的肉团挤在了一块儿，看起来活像个猪头。
隔间里的男生也看到了车厢外一只猪猪女孩惊恐地照着玻璃捧着脸，不厚道得笑的前仰后合。瓦莱丽透过被挤成一道缝的眼睛勉强辨认出笑得锤桌子的正是同院的詹姆波特和西里斯布莱克，还有彼得佩德鲁，而莱姆斯卢平没有那么夸张地表现，但他的脸颊在抽搐着，肯定是在努力地憋笑。
瓦莱丽觉得糟透了，她真想给他们来个一忘皆空，但遗憾的是她还没有学会这个咒语。那只能赶紧逃跑，希望过了一个暑假他们能把这件事儿忘到脑后。
“嘿，等等！我们有消肿剂。”她被拖进了隔间，或许是因为平时潜心钻研恶作剧的关系，男孩子们的解药储备似乎也很充足。
“给她涂点儿就行了吧。”脸上凉凉的，渐渐的肿胀的疼痛感开始消失，眼前的景象也开始恢复正常。
西里斯支着手臂靠在窗边，饶有兴趣地看着她的脸一点点缩水，终于变回了原来的模样：“嘿，瓦莱丽，需要我们给你报仇么？”
尽管他们还不是很熟，但西里斯和詹姆都非常自然地称呼着她的名字，或许是同样来自巫师世家的缘故，他们也能体会到沙菲克家的私生女心头的困扰，因此给予了只称呼她名字的小小体贴。
“啊……没事，不用了，谢谢。”瓦莱丽匆匆起身向他们道别，她的脸还红通通的，“报仇当然是要我自己来了。”
如今到了六年级，再针对她血统的闲言碎语学校里倒是没怎么再听到了。或许是因为她平日不爱与人争吵，可不像那几个男生们那么显眼，容易与人结仇。又或许是那些自诩纯血至上的巫师们有了他们觉得更有趣的谈资，比如黑魔法，神秘人，食死徒……
她的暑假无聊且自由，她几乎没有和家人说过话，自己窝在房间里，不知不觉就把newts的魔咒都学得差不多了。母亲的工作也愈发忙碌，似乎总有那么多人被所谓的神秘人迫害受伤，甚至死去，她即使回家也总是板着张脸。瓦莱丽怀疑沙菲克家的亲戚中也有黑魔头的支持者，母亲的处境一定也十分艰难。
她经过了一间坐满女生的车厢，里面的女生们正咯咯地笑着谈论高年级帅气的单身男生。即使外界形式再糟糕，但恋爱总归是象牙塔里的少年少女们永恒的话题：“波特？波特不行啦，虽然他是挺帅的，魁地奇也打得不错，但他天天追着伊万斯跑。”
“他那不是一直没追到么。”
“没追到的才是最好的嘛，我觉得不行，谁希望男朋友心里有个白月光啊。”
“说的也是，果然还是西里斯布莱克更帅一点吧。他也没有女朋友哎，要不今年去约约看？”
“哎，之前听学姐说他拒绝人可不给面子了，我可不敢。”
瓦莱丽倒是非常好奇，这诺大的霍格沃茨有谁能战胜詹姆，把西里斯给成功约出来。可能只有麦格教授，她单独想要关西里斯禁闭的时候。但这种情况不多，毕竟他们俩一般都是一道犯事儿的。
“听说布莱克家的西里斯离家出走了啊，真的假的。”
“和格兰芬多的蠢狮子混多了，脑子都不好使了，笑死，纯血的叛徒。”
“雷古勒斯，赶紧跟那种哥哥撇清关系也好。”
她又经过了几个八卦的车厢，果然西里斯今年又是top1的风云人物，无论什么时候，他都是那样引人注目。她在前面看到了掠夺者们所在的车厢，特意放慢了脚步，微微侧目便看到了西里斯倚靠在窗边，像亲兄弟一般搭着詹姆的肩膀，抽走了对面莱姆斯正在看的书。他挽起了袖子，给彼得看他手臂上的如尼文纹身，接受着他崇拜的眼神。瓦莱丽记得去年他还没有纹的，那一定是离开家族之后的自由宣告。
挣脱血缘的束缚，逃脱腐朽的纯血家族什么的简直酷毙了，她毫无依据地想象着他提着自己的行李从窗口一跃而下，黑色的发丝掠过风中。在月色下他冲着窗台后愤怒的父母比着鬼脸，潇洒地挥挥手头也不回地离开……
“嘿，你们知道瓦莱丽有什么爱好么？”沉浸在无端想象中的瓦莱丽忽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叫了自己的名字，这让她吓了一大跳。因为那个声音分明是詹姆波特，她小心翼翼地靠着走廊，忍不住好奇心偷听起来。
“我怎么知道。”西里斯大概是嘴里塞了巧克力，有些含糊又漫不经心地回应道，“怎么，叉子你终于放弃伊万斯了？”
瓦莱丽震惊地嘴巴能塞下一颗龙蛋。
“哪儿啊，我只是一直在思考，伊万斯平时老喜欢跟瓦莱丽在一起，所以从来不跟我出去玩。所以只要买通瓦莱丽，让她给点机会，就……你们懂得。”
瓦莱丽松了一口大气，还翻了个巨大的白眼。她感慨着詹姆明明不怎么用心就能考出个好成绩，但在情商上她是真想给打个零分。
“瓦莱丽喜欢吃甜的，糖浆馅饼，南瓜布丁这类的……”彼得回答正确，加十分。
“她们一起去图书馆的时间还挺多的。或许你可以和她们聊聊平时看的书。”莱姆斯还算靠谱，但瓦莱丽怀疑詹姆一看书就睡觉。再说她也根本想象不到她们和詹姆认真探讨学术问题的场景，这也太违和了！
“你可以在瓦莱丽的坩埚爆炸的时候给她恢复如初，让伊万斯觉得你很能干。哦不过她可能六年级的时候不会选魔药了。”
呵，不愧是西里斯，这可真是个好点子。瓦莱丽心里极不服气，不好意思，她owls的魔药课成绩是e，多亏了莉莉帮自己疯狂恶补一个多月。所以六年级的魔药进阶她应该可以选上。就冲他这句话，瓦莱丽也决定去申请试试，虽然她觉得斯拉格霍恩教授可能不会特别欢迎自己。
从一年级开始魔药就是她的弱项，还有草药，以及保护神奇动物之类的，反正跟动植物有关的东西她都非常不在行。从小路边的野猫看到她就跑，连养了好多年的猫头鹰都不是那么喜欢接近她，尽管她真的很想温柔地去抚摸他们温暖柔和的皮毛。
当瓦莱丽走进六年级的进阶魔药课堂的时候，便看到詹姆麻溜地收拾东西走到了她的旁边位置，角度不错，刚好还能看到莉莉。
“多关照啊，瓦莱丽。”詹姆透过那副大大的圆框眼镜冲她眨了眨眼。
而西里斯在詹姆的旁边，瓦莱丽一抬头就能看到他，坩埚的蒸汽正吹动着他乌黑的长发，他只看了一遍书，便有条不紊地切根，榨汁，混合，搅拌……他的天赋好的惊人，总能做出和莉莉不相上下的优质魔药，整个班或许只有西弗勒斯斯内普可以得到比他们更高的评价。
啊是的，西弗勒斯，瓦莱丽知道他和莉莉似乎彻底闹掰了，因为他也喊她……那个恶毒的侮辱性绰号。瓦莱丽觉得他有点活该，又有点可惜，毕竟一二年级的时候虽然他一脸不情愿地，但还是跟莉莉一起帮她在图书馆补过魔药……但他后来跟着那帮黑魔王万岁的家伙们混在了一起，哦那群该死的兔崽子，对着麻瓜出生的学生用恶咒，还在走廊上乱涂乱画奇怪的标语和黑魔标记，这让时常被麦格教授处罚打扫卫生詹姆和小天狼星怨气冲天。
说到底如果一开始西弗勒斯被分到格兰芬多，他还会是整天阴沉着脸沉迷黑魔法么。又或者西里斯被分到斯莱特林的话，他会跟着那些纯血巫师们一起喊黑魔王万岁，跟詹姆在黑湖畔一见面就恶斗么……
“等等！”
“放错了！”
瓦莱丽正漫无边际地想着呢，拿着材料的手却突然被按住了。她这才发现自己又抓错了药，差点就给整把扔进了坩埚里了。她左右张望，觉得手上按着的劲儿似乎有点大，低头一看，是詹姆的手先阻止了她的动作，然后莉莉也发现了她的错误，但她慢了一步……
所以莉莉的手按在了詹姆的手上。
哦豁！
身边的两位优等生像被妖怪书狠狠咬了一口似的猛地缩回了手，瓦莱丽努力想抑制住自己疯狂上扬的嘴角，透过坩埚的蒸汽看到西里斯似乎看到了这有趣的一幕，他的发梢伴着肩膀微微颤动着。詹姆扭过头去推了推眼镜，莉莉皱着眉掏出了手帕开始擦手……但她的耳根简直比她的头发还要红。
那节课之后詹姆出乎意料的安静，只是有些心不在焉地回应了西里斯几句玩笑话。但这下两边可没有人来管瓦莱丽的那锅魔药了，她悲哀地觉得进阶魔药制作的难度和owls前简直不是一个级别的，她不得不格外小心自己的每一个步骤。但即便如此，当斯拉格霍恩教授的计时结束，她的活地狱汤剂依然是一坨热巧克力糊糊的形状。她左顾右盼，莉莉和西里斯的药剂都是清澈的浅色，詹姆的看上去也不赖。斯拉格霍恩正在检查斯莱特林学生的药剂，对西弗勒斯的那锅赞赏不绝，这令詹姆很不满地哼了一声。
“非常完美的表现，伊万斯小姐，布莱克先生。波特先生也完成的不错，格兰芬多加十分！”哦教授走了过来，完蛋，这更衬托出瓦莱丽这锅糊糊是有多么糟糕，斯拉格霍恩教授看了直摇头。而西里斯似乎朝这里看了两眼，搭着詹姆的肩膀说了两句悄悄话，他们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瓦莱丽不确定他们是不是在笑自己的笨拙，她通红了脸，低声叫住了正要走向下一桌查看的斯拉格霍恩教授。
“教授，我会重做的，可以给我再宽限几天，交一份新的上来吗……”在六年级的学生中，瓦莱丽的个子看起来有些矮小，像是个三四年级的学生混入了课堂。斯拉格霍恩倒也是习惯了这个学生一贯的笨拙，毕竟她确实每次都会认真的补交作业，期末还能勉强完成任务。虽然她的身世确实颇有质疑，但斯拉格霍恩教授倒是不吝啬这样的顺手人情，对于他来说，那些无心留下的人脉或许日后哪天真的用得上。
在前往下节课的路上，莉莉尖锐地指出了问题的关键：“瓦丽，可能是因为你调配药水的时候很容易分心。下次你应该离……波特他们远点。”
莉莉果然知道自己那点小心思，这并不让瓦莱丽意外，她也不否认。
瓦莱丽觉得喜欢偷偷观察西里斯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毕竟好多女生都会向他投去充满期许的目光。或许是因为詹姆总喜欢跑来莉莉面前晃悠的关系，她可以得到的观察机会总更多一些。
在霍格沃茨的前五年时间里，她从没有尝试过接近西里斯。或许是因为亲眼看到他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和詹姆胡闹上，甚至不愿青睐那些比她更漂亮，更聪明，更有魅力的女生。
但她又觉得自己和其他女生是不一样的，因为她知道一个，连莉莉都没有察觉的大秘密，她时常独自一人沾沾自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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