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Ep26
26
1981年的春天并未如约而至。
翻倒巷的清晨寒意凛然，多卡斯梅多斯走出博克博金商店没几步，便察觉到了身后追踪的恶意——即使迷雾笼罩了跟踪者的身影，但她能清楚地感受到那浓浓的雾气掩饰不住的敌意。于是她迈向了与计划相反的方向，她需要在移动中探明对方的数量和实力，甩掉他们，或者干掉他们。
她越走越快，像一只灵活的小兽般跃过崎岖的阶梯，跨过低矮的残墙，在迷宫般的小巷中与对方兜着圈子。终于在某一个巷口，她听到了属于友人的接应的暗号。
她的同伴借着浓雾和地形，完美配合着把跟踪者反包围了起来。
于是她们一起发射了魔咒，给食死徒反将一军。见大事不妙自己失去了先机，对方便仓皇逃跑。
浓雾中一个小个子的女巫向她跑来，单看体形似乎会误以为她不足为惧，但多卡斯清楚那个小小的身躯里蕴含的实力、勇气，和尚未发掘出的诸多可能性。
瓦莱丽给多卡斯施加了一个隐形的咒术，在雾色中这种程度的障眼法可以说几乎接近完美。她们潜回了一直以来的秘密汇合的暗道，通往了魁地奇精品店的仓库。
“你真的被盯上了，多卡斯。”瓦莱丽担忧地对前辈说道。
“那说明我的调查方向或许就是对的。”多卡斯用颇为轻松地语调回复着，似乎刚才经历的只是些不值一提的小事——或是她早已习惯了这样的追逐。
“是指哪个方面……”多卡斯同时承担着傲罗指挥部和凤凰社的任务，因此瓦莱丽也不确定她是因为哪件任务引火上身了。又或许过于优秀的调查和追踪能力，使得她本身就是一个大威胁。
不过多卡斯没有展开话题，她必定也有所顾虑。交接完其他工作后，多卡斯忽然提起：“对了，你最近有没有联系到西里斯布莱克？”
瓦莱丽心中一沉：“没有。”
她没有撒谎，她也自然明白多卡斯这样问的目的。如今几乎所有的事实都指向掠夺者中有一个不断泄漏着詹姆和莉莉行踪的叛徒……显然多卡斯认为西里斯的嫌疑是最大的。雷古勒斯死后，西里斯成了布莱克家族唯一还有资格的正统继承者，“瓦莱丽，你站在你们纯血统家族的角度上考虑一下吧，如果你是沃尔布加，就算你再跟这个儿子合不来，你是不是也得想着法子把这‘高贵的血统’给传承下去？”
“拜托，这种老封建的心态你问我，我也不懂啊……”瓦莱丽叹了口气，“他们可从没把我这种私生子当成是那边的人。”
“就算他的母亲不是食死徒，但想想吧，他的其他近亲里有多少是伏地魔的忠实拥护者……”多卡斯掰起了手指头，“人又怎么能这么容易独善其身呢。”
况且多卡斯至今仍觉得雷古勒斯的死有着颇多的蹊跷，她甚至怀疑着为什么雷古勒斯明明去意已决，西里斯却会拉拢他失败……“难道他那个时候，就有着不想让雷古勒斯来我们这边的秘密理由吗？”
瓦莱丽刚开始总会为西里斯的立场极力争辩上好一会儿，但如今她可悲地发现，她根本无法说服多卡斯……甚至当事态越来越糟糕的时候，她开始难以说服自己。
“但我们没有切实的证据。”最终她只能这样无力地辩驳，可她有自己的任务在身，实在是无法时刻追踪西里斯的行踪，为他拿出证据，来证明他的清白。
更甚者，瓦莱丽觉得多卡斯应该也在怀疑一问三不知的她，担心她会出于情感方面的原因成为西里斯的帮凶。所以多卡斯也不再像以前那样，把自己所掌握的情报都分享给瓦莱丽，悉心指导她调查和战斗的方法了，
“要我是詹姆波特，现在跟他们几个都划清界限才是最明智的保命方法。”多卡斯最终冷酷但谨慎地说道，“他还一次次的告诉你们他的去向，简直无异于给敌人递刀子。”
“因为你不知道他们的羁绊到底有多深。”瓦莱丽忽然有些生气了，她大声驳斥道，“詹姆到现在还坚持怀疑朋友是可耻的。”但这也正是他的魅力所在。他能够包容出身黑巫师家庭的西里斯，能够保护背负着狼人秘密的莱姆斯，还有接受了弱小笨拙的彼得……他会替被欺负的自己出头，他为了深爱的莉莉改掉了缺点变成更成熟的男人，如今他还肩负着父亲的重担，为哈利撑起一片天……他毫无保留地相信着他们，认为或许伏地魔还有其他的途径监视自己。
瓦莱丽不明白，这样的赤子之心，到底是谁能狠下心来背叛啊。
“愚蠢的狮子。”多卡斯垂下了眼帘，冷笑了一声，“……彼得，我们讲话的时候别躲一边鬼鬼祟祟的。”她忽然留意到了仓库角落的老鼠，喊出了他的名字。
彼得赶忙从扫帚堆里钻了出来，变成了原本的模样。他的嘴角还沾着面包屑，显然刚才是躲在一边偷吃……
“拜托，你别把吃的拿进仓库里！”瓦莱丽无奈地斥责道，“费比安说最近仓库好像多了好多老鼠，都是你引来的吧？把他们的扫帚都啃坏了！”
“啊，对不起，我实在是太饿了，可厨房里太危险了……”彼得搓着手频频道歉，“我会和那些老鼠们说的，叫他们别啃扫帚……”
“哟，你还挺替他着想的嘛。”多卡斯八卦地打量着瓦莱丽，“我早说了，费比安这家伙人还不错吧？你们有约过会吗？”
“没有！哪有空啊，斯克林杰已经四个月没给我们放假了吧。”瓦莱丽翻了个白眼抱怨道，不过即使是假期，她也肯定会优先去莉莉那边就是了。
“但是费比安经常去酒馆看瓦莱丽哦，生怕她被人欺负。”彼得凑在多卡斯耳边打起了小报告，两个人不怀好意地笑着看向瓦莱丽。“青春短暂，还是忘了风流负心汉，赶紧开始一段靠谱的新的恋爱吧。”多卡斯拍了拍瓦莱丽的肩膀。
瓦莱丽如实回答道：“虽然当朋友确实不错，但他不是我心动的类型。”
瓦莱丽现在当然没办法放下西里斯去开始什么新的恋爱，她自己太过清楚这一点。若是被直接拒绝过也就算了，可西里斯那么残忍，他总是会给予她一些虚无缥缈的希望。瓦莱丽闭上眼还能清晰地回想起圣诞夜的槲寄生下，西里斯如此温柔地抚过自己的脸颊，他的鼻息近在咫尺，在毕业后她又一次有了星辰触手可及的错觉，若不是该死的食死徒跑来打岔，或许现在一切都会不一样……
至少，瓦莱丽觉得或许现自己会有勇气向他询问一个肯定的回复。她不会再允许他说什么“你就是瓦莱丽”这样模凌两可的回答了。
但如今，若是能够坐下来好好聊聊，她想要问他的却没法是那种深藏在心里多年的感情问题。她只想问清楚他的行踪，他的清白证据，好让身边的人不要总是怀疑他对詹姆的忠诚。
“我知道，我知道你就是个颜狗。”多卡斯看着无可救药的女人叹了口气，“但反正男人老了都是要变丑的，想开点吧……你见过斯克林杰年轻的照片吗？也挺帅的，现在还不是这样。”
“其实我觉得现在也不错啊？成熟点也挺有魅力的……那个词怎么说，禁欲系的感觉。”瓦莱丽再一次觉得多卡斯的评价有失偏颇，被多卡斯故作生气地哼了一声：“怎么回事瓦莱丽，你的帅哥标准波动也太大了吧！……所以其实你对成熟男人的要求会更低一点？斯克林杰好像是单身吧，我觉得你可以试试，他对你可比对我们都温柔多了……”
“饶了我吧。”一想到多卡斯又得给自己整什么鬼点子，瓦莱丽决定赶紧把闲着没事瞎逼逼的她从这个仓库里赶出去接着干活。
多卡斯走后，瓦莱丽和彼得面面相觑。
“忘了多卡斯说的，她太八卦了。”瓦莱丽感觉尴尬地想在地上抠个洞。
“好的，好的。”彼得跟捣蒜似的点头，但他的眼珠滴溜溜地在眼眶中转了一圈，然后有点战战兢兢凑近瓦莱丽，抬起头看似严肃地说道，“瓦莱丽……有个事我突然想了起来，我不知道该不该跟你说。”
“那就说吧。”都这么说了，瓦莱丽自然知道彼得不可能憋得住话不讲，果然彼得也不过是走个过场：“瓦莱丽，正因为我们是真的朋友，所以我才想着你得知道这件事……”他在四周又打量了一圈，似乎是确认没有人窃听，才压低了声音开始了话题，“六年级的时候，大脚板的那个事……你知道吗？”
“什么事？”瓦莱丽有些茫然地眨了眨眼，她自以为或许知道西里斯很多事，但也有很多不知道的，于是她用眼神示意彼得讲下去。
彼得却像是历经了好久的内心挣扎，深呼吸好几次之后才有些局促地说：“说实话，我其实觉得多卡斯的怀疑不是无稽之谈……他以前有过前科……他以前差点害了月亮脸。”
瓦莱丽愣了几秒钟，而彼得又慢慢地讲了下去：“你知道我们的秘密，瓦莱丽，我们以前都会变成动物陪月亮脸一起去度过圆月夜，从打人柳下进去，就能一路通道尖叫棚屋，莱姆斯就在那里变成狼……”
彼得的描述和记忆里模糊的景象重叠了起来，牡鹿和黑狗这样奇怪的组合，在霍格沃茨的月光下越过湖边的旷野，又总在圆月中沉默的打人柳下消失不见。瓦莱丽无数次地想要追上他们的脚步，跑到大脚板的身边。但她没有这样的资格。
“本来我们都说好的，要帮月亮脸保守这个秘密，可有一天大脚板他……他告诉了鼻涕精怎么进打人柳！”
“西弗勒斯……斯内普？”瓦莱丽忽然懵了，她呼吸有些急促起来，“为什么？”她赶紧追问道。
“我也不知道啊！可能大脚板真的很讨厌鼻涕精……希望他能被狼吃了。”
瓦莱丽几乎立刻就能想到这样做的后果，斯内普被变成狼的莱姆斯吃了，莱姆斯是狼人的事就会暴露，他没有办法再在学校里待下去，甚至一辈子要背负着杀人犯的罪名……“可西里斯怎么会做出这种事？”她没有忍住把心里的疑问说了出来，“我怎么也完全不知道这个事，所以最后实际上……”
“是尖头叉子把鼻涕精救回来了。”彼得告诉了瓦莱丽故事的结局，“所以最后没什么事，这件事就没有暴露。”
即使知道最终没有酿成什么大错，可瓦莱丽完全无法当刚才没听到故事的开头。她清楚曾经西里斯确实很自大，很傲慢，很讨厌斯内普，可这些跟要把他杀了……要借自己最好的朋友的手杀人根本不是一样的性质。
如果彼得说的是这真的……那毫无疑问是一场背叛。瓦莱丽甚至一瞬间绝望地明白了莱姆斯对西里斯怀疑的理由。她看向了彼得的眼睛，她期望自己能够从他的脑海中发现他有没有撒谎……可她还是没有掌握目光接触的摄神取念这样高深的魔法。更何况，这事只要跑去一问詹姆就会知道了，彼得没必要撒这样的慌……
“瓦莱丽，你看到的都是大脚板好的那一面。”彼得似乎看出了她的动摇，小声安抚她，“所以…所以我的意思不是说他现在不好。但是我不希望你会做出一些错误的判断，伤害到自己……”他有些颤抖但大声地宣告着，“因为瓦莱丽，我们也是朋友啊，我是不会欺骗朋友的。”
“那都是几年前的事了。”瓦莱丽轻轻地回答道，她感觉自己的声音像是飘在远方，“当时詹姆还每天把头发揉得跟鸟窝一样傻，惹莉莉生气呢。现在不连儿子都会喊爸爸了。”
“哈哈，说的也是……”彼得附和道，“人都是会变的嘛。”
瓦莱丽很难说彼得的这番话有没有动摇她对西里斯的态度，但她确实有些介意。哪怕她不断给自己暗示这都是四年前的事了，可她还是觉得这绝对不应该，她甚至很难说如果自己站在莱姆斯的立场上，能不能坦然地原谅自己的挚友这么做……
在那之后他们在波特家又小聚了一次，几乎是可以预料的，没多久之后波特夫妇又被迫搬家了。在哈利快要一岁生日的时候，瓦莱丽本想听费比安的建议，给哈利买一把宝宝扫帚，但费比安一查库存却发现西里斯已经提前订购了豪华预约版，显然也是打算给哈利做生日礼物的，这让瓦莱丽不得考虑起别的点子。
除了波特夫妇的情况令人担心外，多卡斯似乎也遇到了非常大的麻烦，她好几次差点被食死徒们抓住，受了不少的伤。她总是能如同一只灵巧的瞪羚一般，敏锐地逃脱危险，可瓦莱丽知道，似乎伏地魔下令了一定要抓住她本人，她的调查真的威胁到了伏地魔非常在意的东西……
可多卡斯却对自己的调查守口如瓶，瓦莱丽很懊恼她此刻不能信任自己，她不觉得一个人应对伏地魔的追捕是什么好主意。
夏天快要过去的时候，瓦莱丽接到了多卡斯的通知，让她先到密道去等她。她一如往日小心谨慎地钻进密道，走到尽头的仓库时，她发现费比安正坐在一箱鬼飞球上，手里拿着一张纸。
费比安听到了瓦莱丽的招呼声抬起了头。见她似乎对自己手里拿着的东西有点兴趣，他便坦然地向瓦莱丽解释道：“哦，我在看凤凰社之前拍的照片，怎么，你也想看看？”
“我的天……我可不觉得你们拍照片是什么好主意。”瓦莱丽好奇地凑了过去，却又不解风情地说道，“说真的……万一我是那个叛徒，看到你们这照片，岂不是能把你们一锅端了。”
“哈哈，你当然不会是的，对吧。”费比安充满信任地对她咧嘴笑了下，“邓布利多说还是要留个纪念，看看，应该有不少你认识的人。”
瓦莱丽感叹着对方的粗线条，然后看向了照片上那些人们，他们有的向她挥手致意，有的举起了手中的酒杯。她一眼就认出了正中的邓布利多教授，还有旁边的穆迪，以及隆巴顿夫妇。她看向了旁边成熟而美丽的金发女巫，忽然心中一紧。
“是马琳麦金农……”瓦莱丽叹了口气，她们在魔法部见过几面，还有莉莉生孩子的时候，她也来帮忙了。可前几个礼拜她牺牲了，死在了翻倒巷尾那个烧焦的小教堂里，尸体还是瓦莱丽巡视的时候发现的，她的家人们也未能幸免……
她有些沉痛地看了下去，有些认识的脸，像是霍格沃茨读书时候的那个猎场看守大块头海格，还有法律执行司的博恩斯。也有些不认识的，她由衷地希望照片上的人们现在还好。“我们在这儿。”费比安指了指自己和哥哥吉迪翁，他们都咧着嘴灿烂地大笑着，看着有点傻，却充满活力。
可她的视线被他们身后的人吸引了。
“多卡斯。”她看到照片上的费比安和吉迪翁让开了道，在这些成员中，资历较为年轻的多卡斯站在第三排，而她的身边是西里斯……瓦莱丽能感觉到费比安好像抬头看着自己，于是她没有在西里斯的脸上逗留太久，她看向了旁边……詹姆和莉莉，还有站在他们前面的彼得，“哇，他是电灯泡么，真不识趣。”瓦莱丽的吐槽让费比安笑出了声。
最后她数到了角落的最后一个人，莱姆斯。他们在凤凰社虽然资历最浅，可战斗的时候却都勇敢地冲在最前面。
“你真得把这张照片藏好了，费比安。”瓦莱丽再三嘱托道，“如果你不想因为情报泄漏导致你们都倒霉的话。”
“哦，其实我想照片上的人伏地魔他们都知道。邓布利多还有不少暗线的盟友……比如你，你也是我们可靠的朋友。”但费比安还是小心翼翼地把照片收了起来。他似乎还想跟瓦莱丽聊些什么，正扯着话题呢，忽然店前似乎传来了一些喧闹的声响。经历过好多次战斗的两人立刻感觉到了异常，他们都掏出了自己的魔杖警惕了起来。
“啪。”空气中忽然传出了一声幻影显形的声音，瓦莱丽猛得回头，看到多卡斯从空气中跌落出来，一身是血。
“天呐！”瓦莱丽惊叫起来，她从没有见过多卡斯受过这么重的伤。在重伤的同时冒险幻影移形，还直接移动到了她们的秘密基地，这本不该是多卡斯会犯的错误，只能说明她真的万分紧急。
“你先应急一下，我去楼上拿医疗包！”费比安冲了出去，可店前的响动也越来越大，似乎有食死徒直接在对角巷开始闹事了……他们是冲着多卡斯来的嘛？瓦莱丽的心猛烈跳动着，她忽然有了一种非常可怕的预感。她喃喃地念着治疗的咒语，希望多卡斯能好受一些。
当费比安拿着医疗包回到仓库的时候，多卡斯才勉强能睁开眼睛。店外惊叫哭喊声四起，不断有砖瓦掉落和玻璃炸裂的声音激化了恐惧，食死徒的咒语和反抗者的声音混杂在一起……“瓦莱丽，我得去帮我哥哥。”费比安攥着魔杖的指节都颤抖发白，“他们打得很凶，我觉得光靠我哥哥可能挡不住……”他忧心忡忡地向外望去。
瓦莱丽飞快地从医疗包里找到了白鲜，给多卡斯撕裂的伤口涂上，可这似乎是黑魔法造成的伤口，没法轻易地治愈。显然多卡斯现在已经不适合再幻影移形了。他们必须得守住这个仓库，让她可以得到妥善的治疗……
“我帮你们，去把他们赶走就行了吧。”想到普威特兄弟毕竟没有接受过傲罗那样专业的战斗训练，瓦莱丽觉得或许自己能比他们做得更好……她现在已经能在测试中获得几次优秀的评价了。她四下张望着，想找到能照顾多卡斯的人：“彼得！在吗？！”
可仓库里没有回音，瓦莱丽无比懊恼，她不知道彼得是出去偷吃的了还是吓得躲起来了，但该用到他的时候怎么一点都不靠谱！
费比安又看了眼店外。似乎食死徒又有增援来了，瓦莱丽觉得这绝非是他们两人可以抵挡的数量。瓦莱丽给多卡斯涂好了药，进行了止血的包扎，然后紧握魔杖站起了身。
“别跟过来！”费比安冲她大吼道，“你马上带多卡斯走，从后面走！”
他挥着手把瓦莱丽向后赶，却又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把手上的金表摘了下来，硬塞进瓦莱丽的手中：“你帮我收着，之前因为磕磕碰碰的，我哥总说我不够爱惜它。”
“等等！”瓦莱丽不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但她觉得这绝非是么好的预兆，“这不是你最重要的东西么，我才不帮你保管，你自己……”
“可我觉得挺配你的。”费比安忽然低下了声音，“最美丽，最聪颖，最勇敢的姑娘。”
瓦莱丽愣住了，她当然能意识到这是一句充满爱意的温柔的话语。但费比安没有给她仔细思考的时间，他只是回头看了一眼，就果决地向外面跑去了。瓦莱丽总觉得自己仿佛在哪见过这样的眼神……那种明知前方是多么令人绝望的力量，却孤注一掷执意向前的眼神……两年前她曾在格里莫广场12号的台阶上见过那样的眼神。
可她来不及细想了，她把金表塞在了大衣的暗袋里，谨慎地上了层防护咒语，之后她必须把这块表毫发无损地还回去……
“瓦莱丽……”她听到多卡斯疲惫地呼喊自己的声音，“没事，不会有事的，我们走。”瓦莱丽轻声安慰着多卡斯，扛起她的肩膀，艰难地一步一步向密道外的另一侧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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