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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Ep28


28

        当瓦莱丽从圣芒戈的病床上醒来时,她发现窗外的乔木已经开始稀疏泛黄。像是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清醒过来的时候却什么都记不清了。她只能依稀想起自己走投无路的魔法居然产生了未曾预料的结果,她成功链接了通往世界树的桥,但她最终还是回来了。她所心心念念的人把她唤了回来。

        但她也没有预料到自己起初只能躺在病床上,对着苍白的天花板眨眼睛。或许是魔法失败了?或是可怕的后遗症?她一时间惶恐不安,身边陪伴她的母亲似乎也是如此。母亲不停质问着治疗师应该怎么办,焦急无助、手足无措的模样对她来说实属罕见,但这却让瓦莱丽意识到自己还是被关爱着的,这让她稍稍有些平静下来。

        那一晚邓布利多来了,连圣芒戈的治疗师都没有处理过的古老魔咒,或许只有他能有办法。似乎是得到了他的解释与宽慰,母亲看起来有精神了一些。瓦莱丽微微扭头,月光下老校长苍白的头发和胡子银闪闪的,湛蓝而清澈的眼睛透过半月形的镜片沉静地看着病床上的她,有着令人安心的力量。

        “抱歉先生,我只能这样向您问好。”瓦莱丽努力想坐起来却动弹不得,她总觉得自己似乎慢慢有了些知觉,但邓布利多示意她不如此为难:“不用担心,沙菲克小姐。你正在重新为这个世界所接纳,这或许只是一个有些煎熬的等待过程。”

        “这大概需要多久呢?”瓦莱丽有些急迫地问道,她觉得自己可不能再躺太久了……战争还在继续,她无法心安理得地躺在床上每天让别人担心。

        可惜邓布利多也无法给出准确的答案:“据我所知,要成功的施展这个古老的魔法去窥探所有世界的奥秘,需要的不仅是魔力和天赋,还有不惧消亡的决意……或许曾经也有追求真理与智慧的巫师试图走过这样的道路,但显然我们已无法知晓那些足迹。”

        也就是说,或许没有什么人想要回来……或是成功回来过。

        “但我想,既然沙菲克小姐决定最终回到这里,那么为了保护朋友而无惧死亡的勇气,一定可以战胜这个世界对你的小小考验。”邓布利多似乎在鼓励地对她微笑,但这多少让瓦莱丽有些放宽了心。

        瓦莱丽和邓布利多谈起那仅存的些许记忆里关于这个咒语的点滴,关于光之海,关于那棵串联了所有时空和世界线的参天大树。“可惜我已经不记得了,总觉得我应该看到了很多可能的未来和我们未能发现的真相。可我想了一整天都没想起来……”瓦莱丽有些不甘地说道,她留意到邓布利多眼中一闪而过的失望。如果她能够想起来的话,或许就能找到打败伏地魔的方法了,她深深叹了口气。

        但所幸邓布利多没有继续追问,这对他来说并没有什么额外的损失,只是没能侥幸地发现捷径罢了,他大概早就准备好了这样的结果。

        在邓布利多准备离去时,瓦莱丽下决心说出了一整天她都没敢问母亲的问题:“先生,请问普威特兄弟还好吗?”

        “他们英勇战斗到了最后一刻。”邓布利多垂下眼眸,擦了擦眼镜。

        听到这样的回复,瓦莱丽便明白了,魁地奇精品店的仓库里再也不会有那样爽朗的笑声了。

        “多卡斯也是。”她哽咽地说道,“伏地魔亲手杀了她。”

        瓦莱丽花了好些天才慢慢地找回了自己的神经、躯体、四肢的控制权。有不少人在那段时间来看过她,祝贺她的劫后余生。

        母亲毫无疑问是最常来看她的。

        “我们离开英国吧。”最开始她帮助瓦莱丽活动僵硬的双腿时,曾经这样提过一次,“我在北欧还有些人脉,这里实在太危险了……”

        “我也建议你应该出去避避风头。”瓦莱丽能够理解母亲的顾忌,伏地魔不断肃清不臣服于他的纯血统家族,母亲的处境同样非常危险,“但我不会走。我的有些同伴已经无法战斗了……但有些同伴还在战斗,所以我不会走。”

        母亲灰蓝色的疲惫眼眸注视着女儿坚定的眼神,似乎是对她悄无声息地成长有些惊讶。她总会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总在错过孩子需要她的时刻,又不知如何弥补。最后她走到了另一边,帮瓦莱丽活动起另一只腿,轻轻说道:“那我也不走。还有很多工作没做呢。”至少这一次母亲决定待在女儿身边,如果她需要的话。

        斯克林杰每周末的时候会来一次,带来一些魔法部的新消息。

        “原本你的转正考试在九月份,但显然现在你还不能发挥真正的实力,所以我帮你申请了延迟。”严肃的导师虽然每次来的时候说的都是公事,但他总会带一束小花,放在床头的花瓶里,“等圣诞前后,根据你的身体恢复情况再看看。”

        “我最近已经好了不少,在万圣后……或许更早就能出院。希望您可以帮我早些安排。”瓦莱丽请求道。斯克林杰发现这两年多卡斯或多或少地影响了她的后辈,不仅是在战斗习惯和技巧方面。刚毕业时那个青涩的实习生成长了,如今也变得独立而果敢,斯克林杰点了点头,“你自己觉得没问题的话。”

        瓦莱丽清楚自己需要尽快完成转正的理由。作为实习傲罗她没法调阅已故的多卡斯的资料,为了完成多卡斯未能解决的任务,她必须先尽快获得正式调查的权限。

        莱姆斯和彼得在工作之余来看过她几次,带来了莉莉的慰问信和据说是詹姆烤的巧克力蛋糕,味道还不错。瓦莱丽委托过邓布利多千万不要告诉他们自己用了什么魔法,只说是有点严重的受伤而已。她怕知道真相会给波特夫妇造成不必要的压力,那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她自己的选择罢了。

        玛丽也来看过她好几次,尽管曾经经历过食死徒痛苦的折磨,但她终于克服了心里阴霾出院了,精神看起来好了很多。她是和伯克斯一起来的,瓦莱丽注意到了她左手上那颗闪亮的钻戒。

        “我们决定结婚了,等到明年春天的时候,我们会办个小婚礼。”两人紧紧牵着手告诉瓦莱丽这个好消息。玛丽说着说着就红了眼眶:“或许是因为你给我的捧花带来了好运,明明本来最应该幸福的是你……”她似乎真的认为瓦莱丽的受伤是因为她夺走了运气,并因此愧疚不已,“瓦莱丽,你一定要好起来,来做我的伴娘,好吗?我要准备一束比莉莉结婚时候还漂亮的捧花。”

        瓦莱丽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她承认自己或许也期望还能得到一捧象征恋爱运的新娘捧花。

        但她并没有等到西里斯来看她。

        明明当时是他希望我回来的……瓦莱丽有些不甘地想着。明明在这个世界想要抹消自己存在的时候,他却能想起自己的名字,就算这时候他还想装傻说什么只是碰巧运气好,瓦莱丽是死活都不会信的。

        至少我对他应该是有意义的,瓦莱丽这般相信着。

        或许他是在执行着保密任务抽不出身……又或许有什么他觉得不应该继续联系瓦莱丽的理由。瓦莱丽曾询问过莱姆斯和彼得,但他们的回答也都模棱两可。可令人难以释怀的,凤凰社的叛徒仍在活动,他们似乎比过去更怀疑那就是西里斯……

        瓦莱丽没有办法再优哉游哉地住院修养了,尽管她依然无法如往日那样灵活地跑跳,但基本能够下地走路时候,她立马决定出院。还有太多事等着她一件件去完成。

        瓦莱丽找到了奥特里-圣卡奇波尔村外那幢四层楼高、修筑地歪斜斜的陋居,穿过花园里丛生的杂草和吵闹的地精,用暗号敲响了韦斯莱家的房门。不一会儿一位矮胖但慈祥的女性把门打开了一条缝,她的怀里,一个才长出几簇红色绒毛,似乎和哈利差不多大的小男孩还挂着眼泪鼻涕,似乎刚刚正在大哭。“您好,我是瓦莱丽,之前有寄信给您……”

        “欢迎,快进来吧。”莫丽韦斯莱忙侧身邀请瓦莱丽进屋,又张望了一下外面谨慎地关上了门。瓦莱丽刚踏入这个拥挤而温馨的小房子时,两个长得几乎一模一样的小男孩连滚带爬地向她冲了过来,把腿脚还有些麻木的她撞倒在了地上。然后两个红发小鬼像胜利者一样咯咯笑了起来,却被妈妈一人挨了一计后脑勺爆锤:“够了!弗雷德!乔治!快和客人道歉!”

        莫丽把怀中的男孩交给了家里稍大些的两个孩子,扶起了瓦莱丽,满脸歉意。瓦莱丽之前在詹姆和莉莉的婚礼上也见过她,她是已经牺牲的费比安和吉迪翁两兄弟的妹妹。她邀请瓦莱丽在餐桌落座,刚才两个双胞胎男孩一人给了她一块小饼干,或许是道歉的意思。当瓦莱丽接下之后,他们又好像两只鬼飞球一样,在屋子里奔跑闹腾起来。年纪最大的男孩不得不把他们两个往楼上赶,以免干扰了母亲的会面。

        瓦莱丽在一堆孩子的包围间坐立不安:“你看起来很辛苦。”她对莫丽说道。

        “可不容易。”莫丽似乎难得可以闲下来坐一坐,她给瓦莱丽又倒了杯热茶,“但还是挺热闹的,不是吗?”

        “是啊。”瓦莱丽由衷地感慨,“我家里只有两个人,小时候其实我也挺想有些兄弟姐妹的。”

        她发现莫丽的眼神似乎有些同情,她可能在想着要怎么安慰曾经孤独的孩子。但瓦莱丽自己现在其实已经不在意了,正因如此她才能淡然地说出来。瓦莱丽这次拜访陋居,可不是来考察韦斯莱家是不是真的生了一窝孩子的。她从大衣口袋里掏出一个盒子,解除了防护咒语,然后把它推到莫丽的手边。

        “费比安之前委托我帮他保管这块手表,我想应该把它带给他的家人。”在莫丽打开盒子,捂住了嘴眼眶湿润时,瓦莱丽忍着喉中的酸涩感解释道。

        莫丽看着兄长的遗物,似乎花了好一会儿平复心情。她接过其中一个乖巧的红发男孩递给她的手帕擦了擦眼:“如果兄长把这块表给了你的话……我想应该由你留着……这是他的一份心意。”她吸了吸鼻子,望着瓦莱丽说道,“他很喜欢你,常和我们说起……我一直在想你会是个怎样的女孩子……”

        瓦莱丽垂下了眼眸,见莫丽把那块有些磕磕碰碰的表放回了盒子里,似乎又想还给她的时候,瓦莱丽确认了自己的决意。即使费比安听不到她的回复,她也必须真诚地对这份心意表达尊重:“莫丽,正是因为我非常敬重费比安,视他为前辈,为兄长,为同伴。所以我才不能这样模棱两可地不认真回复。”她深吸了一口气,轻声却坚定地说道:“因为我心有所属,所以无法接受他的爱意……但我会连他的份一起,为他所坚持的理由,战斗到最后一刻。”

        瓦莱丽又一次把费比安的表放回了莫丽手中,这一次她没有推诿地收下了。她从桌子的另一边站了起来,走过来给了瓦莱丽一个拥抱。

        “对不起……”瓦莱丽为逝去的同伴流下了眼泪,她对着他们的家人发自内心地道歉着。但莫丽温柔地拍了拍她的后背:“别这么说,瓦莱丽……费比安一定会高兴的,他想保护的人能好好活着,能为他着想……”

        告别了莫丽后,瓦莱丽的下一站是戈德里克山谷。

        她在麻瓜的糕点店买了一大块草莓蛋糕,她很喜欢那一家甜而不腻的口味,想着或许哈利会喜欢那个味道。她有些不明白为什么波特夫妇又回到了戈德里克山谷,但邓布利多应该有他的打算。

        时隔多日她再度见到了波特夫妇,刚进门莉莉就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你又瘦了,瓦丽。”她心疼地摸着瓦莱丽的手臂,虽说躺在病床上伙食还不错,但毕竟是大病一场。加上那场火仍在灼烧着她的梦境,瓦莱丽在那双翠绿的眼中看到了自己憔悴的脸庞。

        “嘿,瓦莱丽。”今天似乎刚好彼得也在,他坐在沙发边冲她微微点头,轻轻地扯出个没什么精神的笑容。似乎有重重的担子压在他的身上,他的背比以往更佝偻了几分,这让他看起来更像是一只蜷缩起来的老鼠。

        尽管他当时不在仓库,但瓦莱丽无法想象,当他后来回去的时候发现那里变得一片狼藉,当时他会是怎样的心情呢?曾经会给他带吃的,准许他躲藏的同伴们都回不来了,是庆幸自己没在现场所以活了下来,还是会懊悔自己当时没能做些什么呢……

        瓦莱丽没有开口询问,她觉得彼得或多或少也忍受着煎熬,她也没想再去刨根究底。只是不知道他现在打算躲哪儿了,总不会待在波特家当个米虫吧?

        她沉默地切好了草莓蛋糕,给了莉莉、詹姆和彼得,自己也留了一片,最后一块是给哈利的。

        在莉莉的引导下,哈利含含混混地说着“谢谢。”小孩子成长得可真快啊,瓦莱丽看着哈利舔了几口蛋糕,又似乎更想和珀赛一起玩,他就站起身跌跌撞撞地追着姜黄色的小猫绕着房间跑了起来。詹姆追在孩子的身后,生怕他跌着碰着……当然也可能是担心家里又有什么东西被充满活力的哈利给摔坏了。

        “真是热闹,每个孩子小时候都这么有活力的吗?”瓦莱丽询问着彼得,他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

        他似乎心事重重,没吃几口蛋糕就放下了叉子,这对热爱甜食的他来说实属反常。瓦莱丽又一次不得不担忧起他的状态,但彼得只是苦笑着说:“我今天实在是牙疼,或许上火了吧。”

        这下连瓦莱丽都觉得这次的草莓蛋糕没有以往那么好吃了。

        午后的阳光透过窗棂倾洒在温暖的客厅里,他们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喝着下午茶聊着过去。每个人都刻意避开了工作和战争的话题,只是说着些年少时点点滴滴的小事。瓦莱丽忍不住想起曾经她也参加过的那次波特家的圣诞晚宴,当时大家都在,一切都还那么简单而纯粹。

        可就在那之后她第一次见识到了死亡,她渐渐学会了勇敢地战斗,可即使如此,她却依然意识到自己如此弱小,无法保护好那些她所重视的朋友……

        当红茶见底的时候,詹姆终于告诉了她回到戈德里克山谷的打算。“我们打算启用赤胆忠心咒,或许下次生效了你再过来的时候会有些麻烦,你可以先联系邓布利多。”

        瓦莱丽下意识地问道:“你们决定了吗?谁是保密人?”

        成为保密人所需要承担的责任和风险瓦莱丽自然明白,如果让瓦莱丽选择的话,她觉得至少在她所认识的人里,没有人比邓布利多更令人觉得安全了。但她似乎也能想到詹姆可能说出的另一个答案。

        “毫无疑问,我信任西里斯。”

        时至今日,詹姆依然对西里斯信任如初,他从未怀疑过自己的异姓兄弟有任何背叛他的可能。瓦莱丽瞥了眼彼得,他似乎看向了窗外的飞鸟。她又看了眼莉莉,她微微点了点头:“我相信詹姆的判断。”

        瓦莱丽沉默了,不知是为自己对西里斯所产生的动摇而愧疚,还是对詹姆和莉莉的决定而担忧。但她如今更清楚地知道独自一人背负秘密的重量。

        她恍惚间看到了多卡斯毫无畏惧的笑容,她曾紧闭心扉,独自一人追寻着潜藏的秘密,一往无前地跑远了。

        “詹姆。”瓦莱丽放下了茶杯,“你能借我用一下双面镜吗。”

        詹姆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他带着瓦莱丽来到二楼,在走廊上把双面镜递给了她。之前被摔破的镜面裂纹已经修复了,镜子被擦得锃光发亮,看来他十分珍惜这种能够联系西里斯的方法。

        “需要我帮忙叫他吗?”詹姆问道。

        “谢谢,但我自己来。”瓦莱丽小心翼翼地接过了镜子,她凑上前轻轻喊着,“西里斯?”

        镜面似乎因为过于贴近的呼吸而笼上一层薄雾,瓦莱丽确信在镜面的彼端看到了一闪而过的身影,于是她又喊了一声:“西里斯。”

        她终于又看到了那双朝思暮想的灰色眼眸,在镜子的彼端。他似乎微微叹了口气,但既然凑到了镜子前:“什么事,瓦莱丽?”

        “我要见你。”

        但西里斯垂下了眼眸:“就在这里说吧。”

        “可我想当面见你。”瓦莱丽用从十一岁起面对西里斯时从未有过的果敢再强调了一遍。

        詹姆凑了上来:“拜托,大脚板,你可千万别在我的镜子里腻歪,我在一边都听着呢。”

        “我有话要单独跟你说。”瓦莱丽也毫不退让。

        似乎是从没想过瓦莱丽如此坚决的态度,西里斯沉默了半晌,但他最终还是妥协于詹姆滔滔不绝地执拗劝说:“那你来我们喝酒的地方。”然后他离开了镜子,结束了通话。

        “谢谢你,詹姆。”瓦莱丽把镜子又递了回去。詹姆拍了拍她的肩膀,为她送上了鼓励。

        瓦莱丽幻影移形到了西里斯的房子门口。由于彼此工作的忙碌,她已经很长时间没有来这里了,当她推开虚掩的门进入玄关时,她吓了一跳。

        房间里已经完全没有了原本生活的气息,客厅变得空荡荡的,还留着些破损的灯具没有清理干净的痕迹。显然这里遭到过袭击,而西里斯简单清理了一下现场,正搜索着需要带走的东西。

        他扭头看到了瓦莱丽的身影,于是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她看起来单薄而瘦弱,苍白憔悴了许多,走路的动作还有些僵硬,似乎没有完全康复就急着跑出来了。

        “你要去哪里?”瓦莱丽四下张望着,最后把视线落在了西里斯身上,他显然正在准备逃亡,他当了波特夫妇的保密人,伏地魔一定会竭尽全力追捕他的行踪,想方设法撬开他的嘴,他必须逃走。瓦莱丽直视着他的目光大声说道:“我跟你一起去。”

        “别跟过来。”西里斯冷冷地回复。

        在波特夫妇决议启用赤胆忠心咒,并且希望他来当保密人的时候,他就清楚自己所要面对的一切。这条路毫无疑问,九死一生。

        正因如此,西里斯下决心不能再和瓦莱丽扯上关系。在知道瓦莱丽使用了那个古老的魔法之后,他从詹姆家再次翻到了那本书,才确认了她误打误撞做了多大的蠢事。且不说完成咒术所具备的自身条件如何,但为了朋友甚至不惧消亡的决心是真实的,这却让西里斯陷入了煎熬之中。

        西里斯很想去圣芒戈看看她,在她身边给她鼓励,扶着她在门口的走廊上慢慢走走,做恢复知觉的练习。阳光灿烂的午后,他们可以坐在小庭院里,聊点最近的趣事打发时间……

        但他最终没有去,只是从詹姆和莉莉的口中得知她一点近况,他们的消息又是从莱姆斯那边来的。莱姆斯……谁知道那家伙在想些什么,西里斯极其不希望他会和瓦莱丽接触,毕竟他很有可能就是那个该死的叛徒。

        “她总是问起你的消息,你真的不打算跟她见一面吗?”詹姆通过双面镜询问着西里斯的想法。

        “还是不了。”即使詹姆再怎么起哄,西里斯决定这次也不能听他的。他差一点就失去瓦莱丽了,他不能把她再扯进赌命的冒险中,“你能想象吗尖头叉子,我最近每天都会梦到伏地魔当着我的面折磨她的可怕场景……只因为那该死的家伙想要撬开我的口让我说出你们的秘密。”每次从冷汗中醒来的时候,西里斯都由衷感激这一切还不是真的,他发现可能某些方面自己并没有原本想象地那么勇敢。

        “但她一定会追过来的。”莉莉在丈夫的身边加入了对话,“你知道她的想法有多随性,多简单,又多执拗……如果你真的不想把她拖下水,就好好和她说清楚。”

        也许这次莉莉说的是对的。西里斯几乎可以想象瓦莱丽会利用她那敏锐的侦查力所作出的行动。所以他最终决定再见她一次,他希望这不会是最后一次,或许等一切结束了,他们还可以一起坐下来再好好聊聊……但在那之前,他决心独自承担保密人的风险。

        “别再跟过来了。”西里斯用他年少时最高傲,最冰冷,最不屑的语气对瓦莱丽说道。

        但瓦莱丽没有退缩,她早已不再是那个目光接触就会躲开的女孩了,她走上前去,接近了西里斯的身边。此刻西里斯只能埋怨起她身为格兰芬多该死的勇气和愚蠢的忠诚。

        “你还有你自己的任务。”西里斯说,“魔法部的大人们可不会想要一个不听话的傲罗。”

        “斯克林杰说我随时都可以去参加傲罗的转正测试,很快我就可以取得自主行动权限。再说了,就算考不出……那就更没关系。”瓦莱丽反驳道,“多一个同伴总能多一分保障,不是吗?”

        西里斯对此嗤之以鼻:“又不是去春游,我不想带个拖油瓶。”

        “西里斯,或许得提醒你一句,我不是什么需要照顾的小孩子。”瓦莱丽又靠近了一步,她踮起脚努力想让自己看起来高大可靠一些,“别想丢下我,我能跟上你的脚步。”

        “真蠢。”西里斯垂下眼,看到她微微颤抖的睫毛和嘴唇,他无法忽视瓦莱丽有些笨拙地想要传达的情感讯号,或许他应该先想办法斩断她那些不合时宜的企盼,“瓦莱丽,也许莉莉、或者多卡斯、莱姆斯、彼得,或者其他什么人……早就告诉过你,我是一个狂妄自大的自恋狂,玩弄感情负心汉,不负责任的混蛋,总之别跟我扯上关系,我从不想给什么承诺,你应该去找个更可靠的人什么的……”

        “啊,是的。”瓦莱丽眨了眨眼,这些曾经让她伤心纠结过的话语从西里斯本人口中说出来,她竟然觉得有些可笑。“可我现在想说的不是这个,我想说的和我爱你这个混蛋无关。”

        西里斯忽然难以呼吸了,或许是因为瓦莱丽拽住了他的衣领,迫使他直视那双熠熠生辉的灰蓝色眼眸。又或许只是讶于她可以如此平静而释然地把”我爱你”一笔带过,仿佛这无足轻重,却声声叩击心弦。西里斯曾以为爱都是电光火石的心动,是干柴烈火的□□,是醉生梦死的纵情,但那种情感总是比流星更炙热地燃烧,又如流星那般飞快地陨落。

        可瓦莱丽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自己不经意的直白,她的目光灼灼如炬:“我要说的是,我早就不是以前那个需要被你保护的我了!我现在是同期的傲罗里实绩评价最高的,我两次面对过伏地魔,我知道很多对付那些讨厌家伙的办法!你还能找到比我更可靠的同伴吗?我可以做你的斥候,可以做你的利刃,也可以做你的后盾,我不怕他们会用怎样的手段来对付我,但我绝对不会背叛你,哪怕要面对的是死亡,我也……”

        她忽然瞪大了眼睛惊呼了一声,西里斯猛地把她拥入怀中,轻轻将下巴抵在瓦莱丽的肩头。他用下颌搓磨着瓦莱丽微卷的发梢,感受着她的脸慢慢变得炙热滚烫,可他也好不到那儿去,他的心都在冒火。

        “你不明白,小瓦丽。”西里斯嘶哑地说道,“我担心的就是这个。”

        瓦莱丽感受到魔杖尖抵上了她的后背,她挣扎地想要逃脱,可西里斯收紧了手臂,将她紧紧囚禁在怀中。他充满留恋,万般不舍地说:

        “昏昏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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