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Ep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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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城堡里浓浓的圣诞氛围，让躲藏在有求必应屋这个“秘密基地”的瓦莱丽和西里斯满怀喜悦而惬意地度过了一小段幸福的时光，但很快更为现实的焦虑都笼上了他们的眉梢。要如何去寻找通过假死逃离了罗恩身边，离开了格兰芬多塔楼，可能在诺大学校的任何一个角落躲藏着的那么只小小的耗子？
“事实上哪怕在普通的城镇里寻找一个巫师，都比在霍格沃茨找他要简单多了。这里的魔力太过强大而混杂，严重影响了我的侦测魔法……虽然有他的皮毛作为媒介，可以让这个侦测魔法更为准确一些，但也得处在他的一定范围内。这意味着运气不好的话，我还是得把霍格沃茨走一遍……也许同时他还在到处乱跑？”瓦莱丽调试着一个金色的怀表，然而打开表盖，里面不是时针分针在有规律的走动，而是一个微微晃悠的指针……在侦测着范围内的目标对象。
“对了……”似乎灵光一闪想到了什么绝妙的点子，西里斯一拍手掌，“如果那玩意还在的话，该死的虫尾巴就根本逃不出我们的掌心！”
“什么？”
“活点地图。”西里斯透过壁炉的火焰，回望起那些过去的时光。随后他回头看到瓦莱丽茫然询问的眼神，于是为她解释道：“是我们上学的时候发明的小玩意儿，那可不是一张普通的地图，它标记了霍格沃茨所有的密道和暗门，能显示学校里每一个人的位置，不管他是变成了老鼠，还是穿着隐形斗篷……哦，当然，除了我们难得不知道的地方，比如这儿。”
“听起来还挺厉害的样子。”瓦莱丽感叹着，曾经学业上如此优秀，又热衷于冒险，把城堡翻了个底朝天的掠夺者，能想出这样的点子并付诸实践似乎也不奇怪。
似乎是顺带着联想到了什么，西里斯忽然望向瓦莱丽轻笑起来：“对了，小瓦丽。记得你小时候，还经常做我们跟屁虫那会儿吗？”
“啊……是有那么段时间。”瓦莱丽有些心虚地移开了目光。准确的说，那是曾经偷偷跟踪西里斯的幼稚行为罢了，结果还颇为窘迫地被发现了。
“说实话，刚开始我们确实一点都没有察觉。你在这一点上从小就有天赋。”西里斯肯定地点了点头，“不过后来我们的活点地图完成之后，你可就无处遁形了。刚开始我们还很奇怪为什么大半夜走廊上还显示了一个‘瓦莱丽沙菲克’，以为是地图出现问题了呢……后来才发现地图准确无误，你居然是我们的小跟踪狂。”西里斯走上前，揉了揉瓦莱丽的卷发，“谁能想到，看起来像个乖宝宝的小瓦丽，大半夜的敢和我们玩捉迷藏。”
“我那时候是也有点得意忘形。”瓦莱丽依然模糊的记得，是屡次成功的跟踪让当时的她对自己意外发现的小秘密充满了成就感和好奇心，也因此愈发铤而走险，直至被发现的那一天。“所以你们当时守口如瓶的‘商业机密’就是这个侦测地图吗？那现在它在哪儿？”
“七年级的时候它被费尔奇收走了。”西里斯颇为遗憾地耸了耸肩，“或许也是因为我们有些过于肆无忌惮了。它平时看起来像一张普通的羊皮纸，只有特定的咒语才能打开它，不过费尔奇可完全发现不了这个秘密，他可能只是觉得这玩意儿在我们手里出现频率过高了，所以特别找茬罢了。”
“被收走了……可你们居然没有去把它拿回来？”这似乎有点不符合瓦莱丽对那几个男孩的认识，按理来说他们要从费尔奇手中收回自己的宝贝一定轻而易举。
但西里斯摇了摇头，“没有。或许是那时候深夜探险和违反校规已经不是我们生活的重点。詹姆和莉莉去谈恋爱了，莱姆斯在忙着准备ws考试，我……也稍微发现了一点新的乐趣。”他微微停顿了一下垂下眼眸，那灰色的眼眸似是穿过了霍格沃茨的茫茫人海，掠过夕阳下黑湖的粼粼波光，穿过了禁林乘着风飞向高空——那是西里斯第一次和詹姆之外的人展开这样惊险的冒险。他的心如此热烈而激昂地跃动着，不知是因为乘着当时还看不见的夜骐翱翔于高空，还是因为怀中少女的身躯如此柔软而温暖，“我们也都多多少少在考虑一些未来的事，所以觉得把这份回忆留存在霍格沃茨也是不错的结局……或许有一天，会有后继者发现这张地图的秘密，把自由而伟大的恶作剧精神传承下去呢？”
“也就是说，或许这个地图还会在费尔奇那里？”瓦莱丽托着腮思索起来，“不过也十多年过去了，说不定费尔奇早就当废纸扔了。”
“哦，那可是从掠夺者那儿缴械的战利品，他不会那么不在意的。”西里斯对于这点倒是莫名的自信，“只要它没被别人拿走就行。”
“我明白了。”瓦莱丽沉下声，短促而冷静地说道。她灰蓝色的瞳中满是坚定而沉稳，是能让人觉得安心的气场，这几乎是她这些年的职业习惯了。不管她自己心里到底有没有底，但那总能让别人觉得靠得住，“我去费尔奇办公室找找看。我应该怎么辨别那个地图？”
“让地图生效的咒语是：我庄严宣誓我没干好事。”
“我庄严宣誓我没干好事。”瓦莱丽轻轻重复了一遍，噗嗤一声笑了，“很不错，很有你们的风格。”
“可不是。”西里斯也得意地扬起嘴角。他看着瓦莱丽从手套里抽出魔杖，轻念咒语身影慢慢消融在空气中。“我去帮你引开他。”西里斯说。
“没事，我会等他巡夜了进去找，他根本发现不了我的。”瓦莱丽的声音从空气中传来，但西里斯还是坚持着想要参与这次行动：“小瓦丽，让我也做点什么。我不能在这里等着你去冒风险。”
这并不是必要的提议，但瓦莱丽多少可以理解西里斯的心情。她自己在旅店等着西里斯行动的时候就够焦躁了，更别说西里斯的个性。尽管在配合方面，瓦莱丽抛开感情因素尽可能客观评价着，西里斯并不是一个发挥很稳定的合作伙伴，这里面有诸多的原因，但放在他身上瓦莱丽觉得都可以、也应该接受……在这方面他们其实还很生疏，但总该慢慢磨合起来：“好，那麻烦你了，大脚板。”
听到了这样的回复，西里斯立马变成了黑狗的模样走出了他们的秘密基地。大脚板灵巧地跳上旋转的楼梯，消失在了走廊的另一侧，而隐身的瓦莱丽悄无声息地向着费尔奇办公室移动，沿途的画框或是幽灵都未曾发现空气中有任何异常。
不一会儿，她就听到了奖杯室那边传来了乒乒乓乓的声音，费尔奇和洛丽丝夫人闻声而动，离开办公室时，他还谨慎地锁上了门，但这怎么可能难得到瓦莱丽。她轻而易举地撬开了门，走进费尔奇的办公室开始翻找起来。
可她几乎掏遍了办公室的所有抽屉和暗门，甚至一件件翻了费尔奇那些陈旧大衣的口袋，都没能找到像西里斯描述那样的，能够用咒语打开的羊皮纸。倒是费尔奇没收的许多稀奇古怪的新式恶作剧道具，让她不禁感慨时代在变，喜欢搞破坏的小坏蛋们永远都不会少。或许地图是真的已经被“后继者”拿走了，毕竟都十多年过去了，瓦莱丽最终只得放弃了搜查，在外面的动静慢慢消失，费尔奇回来前溜出了他的办公室又锁回了门。
搜索活点地图的失败让西里斯消沉了一段时间，但那也是无可奈何，瓦莱丽早就觉得这样的结果也是理所当然。之后的日子里，瓦莱丽负责搜查城堡内部的角角落落，而大脚板则和克鲁克山一起去搜索室外和禁林。
转眼间便进入了新的学期，霍格沃茨的走廊上。白天瓦莱丽就通过一点变形术，把自己伪装成了一个普普通通的学生模样。她甚至好几次与哈利擦肩而过——他已经比瓦莱丽要高一些了，让人不得不感慨男孩子长得太快。而和他在一起的是罗恩，那个叫做赫敏的女孩子却总是孤身一人……或许是因为斑斑的事故，让他们中有了一些隔阂。但问题很快会解决的，他们一定能重归于好，瓦莱丽有些抱歉地看了总是抱着书，孤零零的赫敏一眼。
尽管搜索彼得是第一要务，但瓦莱丽多少还是有点好奇卢平教授的课堂，只可惜莱姆斯是个过于尽职的老师，他能叫出班上所有学生的姓名，并且总会带着学生一起实践操作，这使得瓦莱丽无法假装自己是个不起眼的学生，好奇地举手问卢平老师一点刁钻的问题……她只能偷偷隐身溜进课堂去听了一会儿，在被发现之前迅速地离开。
她还发现了莱姆斯似乎在给哈利开小灶……身为老师有点特别偏爱的学生，这好像也不是什么特别的事儿，更何况他是詹姆的儿子呢。瓦莱丽想哈利应该会向莱姆斯问起她的事，不知道莱姆斯会怎么回复他。毕竟她可是以自己的名义，帮西里斯送了一把这个时代最好、最昂贵的扫帚呢。瓦莱丽好几次看到哈利骑着它飞过球场，飞上高空，飞越山麓，像一只飞鸟，一缕自由的风，像詹姆波特仍在球场上驰骋。直到他落回地面，那双绿色的眼中带着快乐的笑容，瓦莱丽才意识到那是莉莉的眼睛……时光的错位得以一刻修正，就好像西里斯说的一样，只是他飞得太出色了。
然而时间一天天流逝，搜寻却依然没有进展。尽管在他们的秘密基地躲避搜查，休生养息的时候，瓦莱丽意识到西里斯似乎会在自己面前稍微克制一些情绪，但很显然他的焦躁和压力在日渐积累着，这使得他沉默不语的时刻反而更令人担忧。直到格兰芬多和拉文克劳的球赛结束后，克鲁克山给大脚板带了一个消息：哈利似乎有一张奇怪的，有魔法的羊皮纸，他总是会偷偷拿着那张纸，生怕别人看到似的。
“是你们的地图吗？”瓦莱丽立马反应了过来，在西里斯震惊却欣喜的表情中，她忍不住笑出声来，“所以兜兜转转，你们的地图跑到了哈利手里？他是怎么得到的？”
“不知道，也许是月亮脸干的？”西里斯揣测着，但瓦莱丽总觉得莱姆斯就算再喜欢哈利这个学生，也不至于这种时候把活点地图交给他。这意味着哈利有可能自己会跑出城堡去，遭遇风险（事实上他也这么做了），甚至一时脑热想着跑去找布莱克报仇（事实上他也确实这么想过）。
但不管怎么说，这种事以后问哈利都来得及：“也许，也许我应该问哈利暂时‘借用’一下……当然，等用完了肯定还是会还给他的。”
瓦莱丽趁着周末大伙儿都出门的时机，潜入了哈利的寝室，在他的书包里翻到了西里斯所说的这样一张地图。她一边惊叹着掠夺者们学生时期居然就能做出这样的奇迹，一边飞快地溜出了塔楼，回到了他们的秘密基地和西里斯碰头。他们翻阅了整张地图，终于在一个意想不到的角落发现了他们一直以来苦苦搜寻的名字。
“终于……终于！”西里斯的声音微微颤抖着，后槽牙咬得咯吱作响。瓦莱丽不难理解他此刻的百感交集，她又何尝不是。
“如果一切的一切要在这里终结，那么，显然这个糟糕的剧码还差一位主演才能正式开场……”瓦莱丽轻声说道，她收起了地图看向西里斯。他似乎领会到了瓦莱丽的意图，微微点了点头。
于是瓦莱丽带上地图，飞快地奔跑穿行过夕阳轻洒的走廊，踏上了蜿蜒曲折的楼梯，奔向教师休息室的方向。西弗勒斯斯内普前脚刚离开，现在办公室里只有莱姆斯卢平一个人，显然是再好不过的时机。于是瓦莱丽深呼吸，轻轻敲响了门扉。
“请进。”那个历经世态炎凉，却依然温润如初的声音回应了她，于是瓦莱丽开门走了进去。莱姆斯有些困惑地打量着这个经过了变形伪装，他觉得有些陌生的女生，也许是没有选修进阶课程的六七年级学生？
“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同学？”
“卢平教授，我发现了一个奇怪的魔法道具，我想您应该是这方面的专家，所以想请您帮忙看看。”她说着，从衣兜里掏出了一张空白的羊皮纸。尽管那上面什么都没写，但纸的色泽，大小，厚度，乃至边缘的缺口……莱姆斯几乎不可置信地盯着那张羊皮纸，不知道为何它会在一个陌生女孩的手中？他似乎斟酌着应该怎样开口，却看到女生掏出了魔杖，点在了羊皮纸上，用与刚才截然不同的声音说道：
“我庄严宣誓我没干好事。”
而莱姆斯却没有再看着地图，他盯着眼前的故人，伪装的面具在她脸上慢慢剥离，那一双灰蓝色的眼眸让他和记忆中的女孩对上了号。
“瓦莱丽……麦格教授和我说的时候，我早该想到的，vs，可你并不喜欢留自己的姓氏……”似乎是立即接受且理解了她站在此处的理由，卢平后退了一步，谨慎地掏出了魔杖，但他却完全不想与这个一直以来有着书信来往，总会给他寄一些昂贵的小玩意儿，关心着他生活状况的朋友兵刃相向……哪怕她选择了站在背叛者的那一边。
而瓦莱丽对这样的反应似乎并不意外，她垂下眼眸，指了指地图的一角，禁林边的海格狩猎小屋，那里有一个小小的，很不起眼的名字，此刻在莱姆斯眼中却格外刺眼灼目。
彼得佩德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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