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Ep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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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不是第一次高空旅行，但没有担心赶不上开学的烦恼，也没有汽车发动机令人忧心忡忡的奇怪哀鸣声。坐在教父教母崭新的跑车里，夏日高空清新的风涌入车窗，在车载电台轻快雀跃的歌声中，哈利透过车窗，俯瞰着薄云之下的小小世界。他们飞跃了崎岖的山丘和广袤的平原，越过夕阳下粼光闪闪的江流，途径几个像微缩玩具一样的小小城镇，把那些只能束缚在地面的麻瓜汽车们甩在了身后。
似乎是怕哈利饿着肚子似的，西里斯从副驾驶座下的背包里不断地掏出薯片、巧克力蛙、怪味豆还有瓶装的黄油啤酒递给他，让哈利觉得这一趟回家的旅途好像小时候的春游一样……尽管以前他只有看着达力吃得满嘴是油，自己在一旁饿着肚子干瞪眼的份儿。
只是当他们喝着啤酒，伴着古怪姐妹的乐曲哼歌的时候，驾驶座上的瓦莱丽眼巴巴地看着他们手里的酒瓶子：“我也想喝。”
“亲爱的，你在开车。”西里斯倒是果断拒绝了这一请求，挑了一颗蜜瓜味的比比多味豆塞进了她嘴里。
由于前两天才喜提新车，改装有些匆忙，因此他们的新车还没能达到全自动驾驶的便利程度。瓦莱丽依然需要掌控方向盘，以避开过厚的云层和能够令车身颠簸的风。天空之上安全第一，在座的可没人想新生活还没开始，就因为迷糊酒驾而跌落高空摔成碎片。
渐渐的夜幕降临，大地被一片暮色笼罩，很快哈利就看到了远处小镇的寥寥灯火。“我们快到了，准备降落，安全带系好了吗？”西里斯指了指不远处的小村子，哈利明显能够感受到座椅向下倾斜的坡度。他抱紧了海德薇的笼子，像坐着云霄飞车一样穿过云霞和晚风，降落在了小镇外的山路上。
跑车驶过镇子上的小商业街，拐过几个十字路口，“就是那儿了，我们的家。”哈利迫不及待地摇下车窗，顺着西里斯手指的方向望去，街道尽头的庭院树丛后伫立着一座红砖灰瓦的小洋房。“实际上麻瓜眼里的路到这里就截断了，我们可以少一些打扰。”瓦莱丽慢慢减速，将车停在了花园外的道路边，西里斯把哈利的行李都搬下了车，热情地推着哈利进屋。
与拥挤而热闹，似乎永远安静不下来的陋居有所不同，这里看起来尚有些冷清，但更宽敞整洁一些。哈利一进门就看到客厅里甚至还摆着一台崭新的电视机，屏幕和德思礼家的一样大。但沙发后的风景画框里在溪水边踱步，偶尔低头喝水的小鹿，和走廊上缓缓挪动着工作的吸尘器都展示着魔法的气息。“这里以前是一对麻瓜老夫妇的家，不过我想你应该也会习惯麻瓜的生活？”西里斯拍了拍哈利的肩膀，“虽然稍微简陋了一些，我们也才刚搬进来。”
“我觉得很棒！比德思礼家强太多了。”哈利由衷地感叹道。他提着猫头鹰笼，海德薇在笼子中扑腾着翅膀，似乎也对新环境表现出极大的好奇，迫不及待地想四处转悠参观一下。
“走吧，我们去看看你的房间。”瓦莱丽也进了屋，挥挥魔杖指挥着哈利的行李排队上楼。哈利跟着两人踏上了楼梯，忽然听到楼梯下“咚”得一声撞击声，他回头一看，是吸尘器撞上了台阶，停下了动作。
“哦，也许得再教他爬个楼。”西里斯拎起了吸尘器，把它也提上了楼。
“左边这间是你的房间哦，哈利。我们在右拐的那间。”瓦莱丽打开了房门，哈利满怀期盼地向里面张望，这间卧室比他在德思礼家的卧室要大一些，看起来也要温馨得多。书桌、衣柜、书架一应俱全，床尾的柜子上还有一台小电视，房间外有一个可以看到小镇风景的阳台。
“你看看还有什么需要的东西就跟我们说。”尽管西里斯这样表示，但哈利左顾右盼觉得这里实在是无可挑剔。他们甚至在墙上装好了支架，可以用来展示他的火□□。
房间正中宽敞的大床上铺着蓬蓬的被褥，似乎还带着阳光的味道。坐了好几个小时的车难免有些疲惫的哈利很想扑上去打个滚躺一躺，不过还是克制住了。西里斯看到了墙上挂钟的时间：“哦，我该去做晚饭了。瓦莱丽，你帮哈利整理下房间。”
“好哦。”瓦莱丽麻利地打开了行李，把哈利行李里叠得乱糟糟的衣服一件件拿出来，理平挂在了衣柜里。“我自己来就好，太麻烦你了。”哈利也手忙脚乱地收拾了起来。瓦莱丽轻笑着拍拍哈利有些拘束的肩膀：“我们现在是一家人了不是么，别那么见外。有任何需要的，你只管招呼我和西里斯就好。”
在整理箱子的时候，瓦莱丽发现了哈利的宝物，把它捧在了手中：“哦，詹姆的隐形衣！”十多年前她曾无数次地看着詹姆和西里斯消失在这件隐形一下，也曾亲手触摸过这薄如蝉翼的轻纱，“完美，虽然这些年我也见过一些不错的隐形衣，但这件依然是我见过最完美的！”
她询问着哈利要不要把它收进带锁的柜子里，小心翼翼地像是怕弄坏了似的。而后她就在箱子里看到了那个用透明的小盒子装起来的金色飞贼挂坠，和一张空白的羊皮纸放在一起。瓦莱丽心领神会地轻笑着，把这些和隐形衣一起收好：“没想到你还留着这个挂坠。”
“是的。”哈利满是怀念地微微点头，“可惜现在好像魔法用完了，但一年级的时候它救了我一命。”
“我倒是希望它永远不会派上用场。”瓦莱丽苦笑着耸耸肩。
很快他们一起整完了行李下楼，厨房里已经飘出了培根和香草浓汤的诱人味道。“要帮忙吗？”哈利问道。
“没事哈利，你等着开饭就好。”围着围裙的西里斯正翻着电器的说明书，似乎烤箱并没有乖乖地依照他的意愿运作。这场面未免太有违和感，碎花围裙，麻瓜烤箱和手忙脚乱的男巫。哈利忍着笑走了上去，“我来看看，我以前在德思礼家经常做饭。”
“为什么？”西里斯立马疑问道，“他们自己不会做饭吗？他们这是剥削儿童！”
“不不，只是偶尔……有时候我会自己做点早餐什么的。”
“他们不给你一个孩子准备吃的？”西里斯听起来似乎更生气了，哈利也知道西里斯的担忧，但他也不想西里斯提着手中的菜刀立马去找德思礼算回头账，没什么必要。他忙试图化解西里斯的不安：“不是，有时他们也会一早出门什么的。总之我没有饿过肚子，放心吧西里斯……能给我看下烤箱说明书吗？”
“嘿先生们，我能做点什么吗？”这时瓦莱丽也走进了厨房跃跃欲试。“哦不不，我们已经快搞定了！”西里斯连连摆手，把瓦莱丽往厨房外推，“也许还有许多其他事儿……比如教我们的吸尘器爬楼梯？不然老得我们把它拎上拎下的，如果能让他学会自己倒灰就更好了。”
“行吧。”接下了这个任务，瓦莱丽也不逞强，转身去寻找还在努力工作的吸尘器了。
“呼……”西里斯长舒了一口气，“千万别让她进厨房。”他语重心长地对哈利说道，“如果你不想看烤箱爆炸，或者你盘子里的食物残骸冒紫烟的话。”
似乎是没有想到在他的印象里曾经无所不能的v竟然还有这样的弱点，哈利难以置信地眨了眨眼：“有这么夸张？”
“有这么夸张。”西里斯确信地点着头，“前两天她刚把这个烤箱给点了，虽然我用咒语把它复原了，但它现在似乎不那么灵光，也许还得再修修，或者买个新的……”
最终哈利和西里斯一起做完了一顿晚餐，端着盘子摆上桌时，哈利看到瓦莱丽正站在客厅的窗边盯着一封刚收到的来信，暖黄的灯光在她紧簇的眉梢间投下了一片阴影。
“瓦莱丽，吃饭了。”听到了哈利的轻声呼唤，瓦莱丽立马把信折了折收进了口袋里。她闻到了饭桌上的香味，快步穿过客厅在餐桌边落座。“我们总该有个庆祝的仪式。”西里斯从碗柜里取出了几个杯斟满了酒和饮料，“现在你可以喝酒了，小瓦丽……但是哈利还是只能喝黄油啤酒。”
瓦莱丽先举起了酒杯：“那……让我们敬哈利的到来。”
“敬我们的新家。”哈利也举起了酒杯。
“敬自由散漫，无拘无束的快乐暑假……干杯。”
在酒杯清脆碰撞时，瓦莱丽打了个响指，喜庆的彩色纸屑从空中飘落，虽然有一两片掉进了香菜汤里，但哈利完全不介意这一点。他品尝着西里斯和他一起做出来的晚餐，虽然与霍格沃茨的食堂的那种美味有些不同，但都有一种朴实而温暖的家的味道。
或许是因为舟车劳顿，哈利在吃饱喝足后就感到了浓浓的困意袭来。尽管没有到他原本习惯睡眠的时间，他也还有许多话想和西里斯及瓦莱丽讲。但西里斯看出了哈利强撑着眼皮的疲惫，便执意表示小孩子应该早点睡觉，明天还可以慢慢聊，来日方长。
“要给你讲晚安故事吗？”在送哈利回房间后，西里斯半开玩笑地问道。
“嘿西里斯，我已经过了这个年纪。”
“也是。”西里斯眨了眨眼，原本准备带上门离开，但又转身轻轻揽过哈利的肩膀，“那就直接说句，晚安，做个好梦。”
“你也是，西里斯，晚安。”哈利同样拍了拍他的背，依依不舍地说道。
西里斯回到了自己的卧室，语气雀跃地规划着暑假的计划：“魁地奇世界杯前我们应该还有时间去安排一次旅行，你觉得从法国向北去比利时和荷兰好，还是南下西班牙？”
但瓦莱丽却没有及时回应他，她仍坐在书桌边，目不转睛盯着那封信。西里斯悄声走到她身后瞄了一眼信纸，上边是他所不熟悉的语言，大概是俄文写的。他立马知道了信件的来源，有些不悦地皱起了眉：“那家伙有什么进展？”
“坏消息。”瓦莱丽叹了口气，“列昂尼德已经确认彼得和伏地魔接触了，并且他们应该是在回英国的路上。伏地魔可能发现了彼得被人追踪着，所以他不得不与他们拉开一些距离。”瓦莱丽用手指着信件上的文字向西里斯翻译着：“虽然伏地魔确实没有死是在我……也在邓布利多的预料之内，但这段我还是很在意：「你说的那个恶魔现在看起来像是一个苟延残喘的小婴儿一样，能靠彼得抱着才能行动。但从没有一个婴儿会那样让人恐惧，我看不清他的样貌，但我的耳畔却听到了来自深渊的恶魔般的低语。他企图蛊惑我的理智，让我向他低头臣服。这不是我们想要的结果，我只能暂时撤退。」”
“嘁，听起来神神叨叨的。”西里斯嗤之以鼻，“你这同伴看起来也不是很靠谱。面对一个蠢耗子和一个他所说的‘婴儿’还搞不定吗？”
“一个伏地魔。”瓦莱丽严厉地纠正道。哪怕是因为被哈利击败，变得半死不活，那也毕竟是伏地魔本人，“他只是晚到了一步，错过了彼得单独行动的最好时机……毕竟本来是在追一只下水道乱窜的老鼠，能找到他的行踪已经比魔法部那些废柴强太多了。我只期望列昂尼德能及时给我们提供情报，不至于断了线索就好。”
“那还真是可靠。”西里斯讥讽地冷哼一声，“但照你这么说，你还得考虑一点。”
“嗯？”瓦莱丽微微扭头询问道。
“如果伏地魔知道了他在追踪，并且试图蛊惑他的话，那么这家伙带给你的情报有多少是真的，多少是假的。”西里斯扶住了瓦莱丽的肩膀，让她直视着自己的眼睛，“你别太盲目信任他。”
“我当然把这点考虑在内。”瓦莱丽微微点头，“我只是在想现在魔法部也在通缉彼得，伏地魔听起来也是这种人不像人半死不活的状态……他们依然要回英国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一时间房间里一片寂静，只有窗外呜呜的晚风拍打的窗棂。即使是在盛夏，但一股凉意从指尖顺着血管浸透了五脏六腑。瓦莱丽感受到扶着他肩膀的手攥紧了一些，西里斯的灰色眼眸灼烧着怒火，他微微颤抖着，咬牙切齿地说道，“我会保护好哈利。他们别想伤害他一根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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