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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5章 回来


无声,世界静的可怕,我琢磨着难不成双手拒当效果太好了,遂偷偷漏了一个缝隙,能隐隐听到,溪水叮咚作响,鸟叫虫鸣,偶有呜呜呜的风声,与先前相同。玄夜像是用他的无声来抗议我的胡作非为。

        “行,得了,不勉强你玄大善主纠结了,我自个儿走。”原本还是有些担忧,他的无声却促使我将那份担忧敛住,化为了怒火,猜想他是不是有始乱终弃之嫌。肯定否定,要的不过是个答案,最怕别人吊胃口,我迈开步子就想走,在这么耗下去,怒火攻心,就算没因为灵气薄弱晕倒,也该被一惊一乍,一悲一伤弄晕过去。

        “回来。”

        我方才走了两步,结果竟然距离岸边越来越远,在他一声低吟下停住脚步,定眼一看,我这是完全朝着溪水中心的方向走,那水已经漫过我的膝盖了。

        “你同我说说那玉镯是怎么回事,还有那文若凡。”他面上有隐隐憋住的笑意,我一愣,随即知道被他耍的团团转,不过,也是我气他在先,何况文若凡那事情,我说起来虽是笑话,于他耳中听来却是醋意十足,也怪我当时内心有些焦急,没有顾忌他与情敌之间的微妙关系。听他这么一问,也就老老实实的将仙九重天的那些破事都抖了出来,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连假扮六嫂,被爹爹逐出东海之事也一一道来了。

        他托腮认认真真的听着,我定定打量他的眸,好观察他的反应,以做调整,可这一番话说完,他倒是比我还淡定,我已是汗流浃背,他却好整以暇的继续听。我愣神说了句“完了”他才挪了挪步子,若不是他眼睛始终闪着忽暗忽明的光,恐怕我会以为他又像上次魔窟中一样,装睡。

        “玄夜,你难道就没点什么反应吗?”

        玄夜弓着背当着我的面,深深吸了口气,缓缓吐出,义正言辞道:“看来我有些错怪你了,也太高估你的智商了,你若不给我添麻烦,太阳便是打西边出来了。”

        我对着他拨动水花,心中的抑郁一扫而空,鸟飞虫鸣附和着我那诡异的笑声,响彻整个山谷。

        一日一日凝视那天边的太阳在天际滑下一条一条重复的诡异,手中的香囊只差缝线这一步了。我将那碧绿的香囊高高举过头顶,更是在玄夜面前晃了一晃,得意道:“你瞧,多好看,龙族若是知道本姑娘会女红了,肯定每条龙都求着我给做一个,玄夜,是否感动到热泪盈眶,那香气是否会永远漂浮在你的鼻尖。”

        “香气是否会滞留在我的鼻尖,这个有待考证,不过,你刺绣时的样子,恐怕会一直出现在我的梦里……”

        我当下开心的狠狠亲了一口那香囊,继而摇着他的广袖得瑟,道:“看来,我这一番辛苦也没有白费,起码能让你夜夜梦中想念。”

        玄夜竖起一指抵在唇边摇了摇,眉头也连带着高高蹙起,“那般狰狞,恍若嗜血夜叉的模样,必然会出现在我的梦魇中,惋惜,你真的是在刺绣吗?难道不是在千刀万剐谁?还有,你这泥鳅似的东西,到底是什么?为什么泥鳅的头上会冒出一团丝线,我真真……念在你劳作一番,也就勉为其难的接受了。”

        为了体现他是极度的为难,目光落在我手中的香囊时,会抑郁,待落到我身上,又是一番慷慨就义,果然是为爱牺牲颇多。

        我眸一瞪,却是笑的花枝乱颤,指尖轻轻一弹,那香囊冲出竹屋,一路在空中盘旋,最终落入湍急的河流中。看着他目瞪口呆的傻样,瞬间乐开了怀,只把那掌心拍的啪啪直响。

        “你……”跟我在一起,他无奈时居多。眼见他撩起玄色长袍,一言不发,却胜过千万句谩骂之余,面目平静,却胜过任何惊涛骇浪。

        “泥鳅,你见过泥鳅长鳞的吗?还有那不是丝线,那是龙须,龙须你懂不懂,哼!”指着他挺拔的背影,我碎碎念道,知道他乃去捡回那被我丢弃的香囊。心中有些得意,更是一股一股的暖流,整个身子就像浸泡在蜜糖水中,幸福不言而喻。

        一秒钟的等待都是极其的漫长,却耐着性子等,方才他的背影已经告诉我,不准我跟着,我唯一能做的只有等;一分钟的等待后,我有些后悔将那香囊扔的有些远了;一盏茶的等待,我突觉事情有些不对,即便玄夜重伤初愈,拾一个溪水中的香囊不过片刻的事情,犯不上这般久。顾不上他那警告的背影,我飞身跃出门外,不甚打碎了那上好的一套白玉茶具。

        “啪”的一声,很是刺耳,泛黄的竹地板上,满是破碎的白,那原本温馨的竹屋,竟透着一股冷意,风吹着红色的纱帐翻滚,就像那破喉而出的鲜血。扭过头遥望那山间溪水,一瞬间,脑中空白一片——那空旷的山谷中,只有竹叶沙沙作响,柳树随风拂动的轻响,没有鸟叫,没有虫鸣,更别说那玄袍青纹的人。

        “玄……玄夜……捉迷藏一点都不好玩……”我尽量保持震惊,却依旧颤声不已。温柔的话语被风声吹散,回答我的只有那仿佛呜咽的风声。

        “玄夜——”深深的恐惧萦绕在心头,我双手紧紧抓着心房,红艳的纱裙早已皱成一团,即便喊破了喉咙,回答我的也不过多了一个充满急切的回音,无数声“玄夜”回荡在山林间。

        膝盖就像灌了铅,一蹴一踉跄,一个滚落地,再也起不来。倔强的认定,玄夜不过跟我开了一个玩笑,因为我故意气他,始终未将那刻有‘文若凡’的玉镯丢掉,一定是这样。也许他闹一闹就回来了,就像那孤身寂寞的十五夜,最多不过十五夜,我默默的念着,目光落在绿油油的草丛间,殷红的鲜血扫在青翠的草叶上。

        那一吓,我险些六神无主,修罗血池的阴冷恐惧,如洪水猛兽,要吞噬我的灵魂,待看清我指尖的鲜血,以及那红色的土壤。我才颓废的倒在草丛间。就像经历了一场人生浩劫,从九死一生的沙场上捡回一条命,仍然心有余悸。还好,不过是我担忧中,指尖嵌进了土壤中,来回抓挠,伤了指甲,出了血,我的血!

        昏昏沉沉,摇摇欲坠,脑中不断闪零散的画面,玄夜批评我的时,厉色若隐若现的眸;玄夜揽住我时,似暖似柔的话语;玄夜揶揄我时,那托腮冥思的随性。画面最终汇聚陡峭的崖边,风吹着他的广袖飞舞,想一只正翅高飞的苍鹰。他就那么负手而立,冲着我笑,柔和的如二月吹过的风。骤然间狂风大作,沙石纷飞,我抬手遮挡扑在面上的沙尘,双眼直直盯着他,即便被沙眯了眼,也绝不眨一下。

        不知何时发生的,他的心房口忽然涌出殷红的鲜血,他依旧笑着,摊开双手邀请我,不等我伸出手,向后一仰,跌落悬崖,直直堕落。我飞身欲追,即便粉身碎骨,也要抓住他的手,可不等我跳,却是迎面载入一个怀抱,定眼一看,爹爹一袭黑袍玉带,手中长剑被染成一片血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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