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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冷风刀


眼前两人互相打量着对方。对于他们这种高手来说,夜能视物,并不稀奇。

江流先开口了:“你是于观,江湖人称冷风刀那位。我看过你的画像”

于观打量着江流,说到:“想不到老夫十多年不曾在江湖走动,世上居然还有知道老夫身份的人,还是你这种年轻小辈。快哉快哉,此情此景,当浮一大白。哈哈哈,我便是于观,而你又是何人。”

“晚辈江流,无名之辈,第一次行走江湖,今日受人所托特意来试一试前辈武功。”江流回答到。

于观听到这人说是来挡自己,不由心中有些发笑,多半这年轻人受骗了,当了别人的马前卒。

“要试我武功,小辈口气倒是挺大”于观微笑到。

“这口气大不大也得试过才知道,今夜就请前辈指教。前辈不由留手,晚辈可是很强的。”江流对着于观抱拳行礼,很是真诚的说到。

“好,年轻人自当无畏,老夫很欣赏。只是刚过易折,莫让无畏变成无知。来吧,就让老夫看看你是不是真有这种本事。现在,拔出你的剑。”于观年轻之时本是世家弟子,也是这般自信傲气,看到这年轻人就好像看到了年轻的自己,心中感慨。不掩饰心中的欣赏,想要试试他的实力。

江流则看着于观,当初方博文请自己便是对付此人。自己还想着不知道到哪里寻他。想不到居然就在这遇到了。想来也是世事无常,反正早晚都要打,早点打完早点省事。

江流又想了想,这一战是自己出江湖的第一战,得打好,还不能输了,输了面子可就挂不住了。

江流拔出腰间的长剑,这把剑并不是什么名剑,普普通通,是村口铁匠打造的。

自己的师傅在出师的时候送给自己,当时自己还嫌弃师傅抠门。

师傅当场就给了自己一个爆栗,自顾自的说:“不滞于物,不流于形。有剑无剑,有何分别,你去吧。”

“你是晚辈,作为前辈当让你几招,先出手吧”于观提着刀,全神贯注对着江流说到。

他能够感觉到江流身上的气息正在不断攀升,四周树林正在“撒撒”作响。眨眼间,气息强度就达到了先天。

于观暗想到:“这江湖是怎么了,先天怎么会如此多了,还如此年轻,先是一个宋明月,现在又是一个江流。”

刚才见他握着长剑在哪沉思,他确定这一定是一位养剑之人,但凡这种养剑人,第一剑必然惊天动地,须得好好应对。

所谓的养剑人,就是随身佩戴自己的剑,与那长剑长期相处,慢慢让自己剑意储存在长剑中。平时御敌也从不出剑,十年如一日。待到拔出自己的第一剑,那一剑必然是超越自己极限的一剑。

“前辈小心了。”江流说完,举剑往向天,往于观身前一挥,剑气如天涛涛江水,汹涌澎湃。气势一往无前,仿佛要将敢于抵挡者尽数化为齑粉。

于观见此,神色一变,不曾想这一剑威力如此之大。

随即鼓足全身真气举起横刀一挡,欲要硬接这一招。

待剑气击来,“嘭”的一下,只觉得虎口一麻,手中的长刀差点脱手而出。心到这人好强的一剑。

手中不由得再次加大了力度,轻喝一声,全力往天上一斩,勉强击碎了天上的剑气。

不待他缓和真气,四散的剑气再一次凝聚,又是一剑斩来。这一剑虽然没有刚才那一剑的力道,却也有其九成。

于观,勉强聚起刀气,击向那道剑气,同时自己侧身飞退避过剑气。

他知道这剑气不能硬接,一两次还行,多了,自己必定会受伤。

那剑气击中于观刀气,宛若菜刀切进豆腐,势如破竹。只因对手躲避及时,无奈击在了地上。

“嘭”的一声,地面出现了一条巨大的裂缝,剑气威力不减,所到之处将周围树木尽数摧毁。须臾间,绵延百米。残枝败叶掉入其中,填不得满。一剑之力,堪比天威。

首案红,虽然招式不一样,但是于观可以肯定,这招的行气手段绝对是死去的三弟绝招首案红。破除罡气,再次凝聚,给予第二击。

不能多想,眼前的强敌已经杀到,只能提刀对杀。

十米之地,江流转瞬就到。然后一剑刺出。比起运用剑气远程攻击,江流更喜欢这种近身搏杀。

于观见到江流一剑刺来,这次并没有横刀来档,对他们这种老前辈来说,防守会让自己失去主动,何况是这等高手。

他同样灌注真气一刀刺出。刀尖与剑尖相撞,两股真气陡然飙升。温度升高,四周劲风四起,吹的树木弯了腰。

两人站的土地却是没有发生变化,显然二人对自身的真气已经控制得炉火纯青。

刀剑相击,两人斗得个旗鼓相当。于观自喜,这真是位养剑人,威力比之刚才少了太多太多,都是那一剑之威,自己就只能躲闪了。

刀剑一触即散,然后又再次缠斗在一起,两人在这几息之间连过十几招,皆是不留余地的对线抢攻。

可惨了周围的树木,被这剑气,刀气击中,那有幸存的道理,全部断作两节。

就这样高强度的交锋不知道过了多久。

远处传来“嗖”得一声,一支烟花飞上了天,然后“嘭”的炸开。

江流和于观对攻一次然后各自分开,两人对身而立,都被远处烟花吸引。

侧身望去,黑虎寨方向出现了熊熊大火,大火印的天上通红。

于观看到天空当中响起的烟花,又看了看自己的大火,不由心中一紧。看来大寨出事了,自己不能在这多耗时间了,得去支援了。

“老了老了,老夫败了,是小友赢了,恭喜小友了,小友现在可是要下山而去,老夫送送你。”于观笑着对着江流说到。他也希望这人知难而退,不要插手黑虎寨的事情。所以还特意给他找了个台阶。

“晚辈知前辈着急,只是请晚辈来的人,就是要让晚辈拖住前辈,不得已,还得请前辈继续赐教,而且前辈也没输不是。”江流看到远方的烟花,心中一阵开心。

计划成功了,方博文成功攻破大寨门了。

自己任务就是拖住于观,哪成想居然如此简单,嘴角不由带了几分浅笑。

于观见此,紧紧握住手中的刀,知道今天怕是说不动对方。脸上一冷,真气如同凌冽的寒风,朝江流吹来。双眼紧盯着江流,如同发现猎物的毒蛇。

冷风刀在这一刻显现。于观手中长刀冒着寒气,那寒气四溢,周围花草树木全部结了一层霜。方圆五米,全部化作冰雪世界。

先天之力,已经可以驾驭一部分天地之力了。

江流看于观的眼神多了一丝凝重。宋明月战冯琦的时候,她曾经运用真气将自己周围短暂化作寒冰。但是和此刻于观相比,无疑是小溪比之江河。

这于观,简直就是改变地利,将不利于自己的环境化作利于自己的环境。

虽然还仅仅是雏形,但是他知道,这就是万象之境才能达到的域。领域之内,万物万象为自己所操作。万象之境,御使天地,从来都不是说说而已。

于观手持冰霜长刀,整个人如同急风般冲了过来。这一刻,江流也知道了为何他叫“冷风刀”,人冷刀更冷,行时若寒风。

没有任何花里胡哨,于观直接对着江流就是一刀,威力极大,速度极快。江流连忙举剑抵挡。

冰冷的寒气透过江流的长剑袭来,穿过了他的罡气护体,让他只觉得冰冷刺骨。

于观得势不饶人,左手一掌打向江流。这一掌击在江流的护体罡气上,可惜未能将江流护体罡气打碎,却也将他击退。

江流被这一击强势击退,两脚犁出了五米距离,一时身形不稳。

这点距离这未能摆脱于观攻击范围,他瞬息便到,再度攻来,长刀依旧竖劈,攻向江流。

江流见状,顾不得身形不稳,勉力提前长剑,横剑来挡。

待长刀近了,竖劈的的一击却是突然改变方向变成竖刺,攻向江流的腹部。

见此,江流只得拿剑斜劈,意图从侧面击退来攻的刀。

没有想象中的受力感,只见那长刀忽然停下攻击的角度,无视运气调息的规则,强行收回。

待江流长剑已经下落,闪电般刺向江流腹部。

多亏和宋明月比试过,宋明月那种说停就停的手段让江流大开眼界。江流强行止住斜劈的剑,往上一抬。轻磕于观长刀一下。

于观翻转手腕长刀以垂直的方式对着地面,然后找准机会,刺向江流,连续对着江流护体罡气就是一阵三连击,。

“砰砰砰”,这三击并未建功。只堪堪引的江流护体罡气轻微波动。

于观微微皱眉,想来自己确实难以攻破对方的护体罡气,随即转换策略。务必每一击都要与对方长剑相交。将自己真气,打入江流体内,待最后,引得他真气暴动。由内至外,破坏掉他的护体罡气。

一时间,于观出手越来越快,每一击威力并不大,消耗并不多,只是都要击中一下江流长剑。

此刻的于观那是越打越顺,江流则是被打的手忙脚乱,顾此失彼。

多亏江流护体罡气强横,于观破不开自己的防御,虽然多次击打在自己的护体罡气上,其身上却没有受伤。

只是狼狈不已,招架不得,只能当个沙包,白白挨打。

于观此时冰着脸,一刀又一刀攻向江流,各自变化层出不穷,打的江流毫无还手的余地。

千变万化刀,正是于观此时的刀法。这刀法没有固定的招式,随意而动,随心而行,视环境,视人而定。或刺,或砍,或撩,一切都不一定。

江流此刻宛若一叶扁舟,于观便是狂涛骇浪。扁舟在海里被打击的摇摇欲坠。

每次刀剑相击,于观真气总会经长剑透过江流的护体罡气,传来一小部分,意图干扰他的行气,且有越来越多的迹象。

无视护体罡气,直接攻击本体,在由内及外,破坏护体罡气。这赫然就是“首案红”的行气法门。刚才自己用这个法子给了他一剑,现在他反过来用同样的法子阴自己。

虽然每次入体的真气不多,但是多次的传导已经让他行气出现凝滞,在这样下去,自己可要丢人了。

一咬牙,一狠心,索性放弃防守,正面受了于观一刀。右手同时一剑挥出,直击于观脑袋。

于观见到这人要与自己同归于尽,轻点大地,飞速后退。两人再次拉开距离。

于观看着江流正面受了自己一刀居然毫发无损,感叹到:“好硬的乌龟壳,好恐怖的真气,受了自己几十刀,罡气居然未曾减弱半分。”

江流则是运起真气,驱逐于观的异种真气,然后轻轻一抖身上的冰粒,将他们尽数化作水蒸气。

“前辈刀法名不虚传,晚辈今日受教了。比武技,是晚辈输了。只是答应了对方要留住前辈,可不能食言。接下来,请前辈当心。”说着,一股剑意自身上涌出。周围的一切被这强横的剑意摧毁。

他扭了扭脖子,右手握剑向后一挥,强大的剑气离剑而出,所到之处,大地分裂,植被变成齑粉。这一击与他最开始那一剑相比,不遑多让。

于观瞳孔紧缩,心中寒意陡然升起。这人气势,自己只在自家大哥身上看到过。

这一刻,他哪里还不知道,这人除了第一剑,就从来没有出过真正实力。自己还以为他是那种养剑客。哪里知道,那一剑只是他普通的一击。自己从来没有让他出过认真对待过。

他知道,这一刻,他有麻烦了。又扭头看了看大寨方向,他知道,必须将这个人留着这里,不然让他去了大寨,大寨就威胁了。

于观深吸一口气,看了看手中握紧的长刀,默默想到:“老朋友,今日你我多半要留着此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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