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除暴安良
方若颜连忙说道：“当然没有，王爷不用把手藏起来，我胆子还挺大的，没那么容易被惊吓到，我还得好好谢谢你。”
她说着，从衣袖口袋里掏出了一张干净的帕子，递给了赫连辰，“擦擦吧。”
赫连辰接过手帕，“本王会把活口带回去审问，一定要问出，是谁派人来杀你。今天太晚了，你别回宫，反正你在宫外有宅子了，本王派几个护卫给你看门，明日一早，让司越送你回宫，他武艺高强，有他在，你不容易遇到危险。”
方若颜点头，“好，多谢王爷。”
“这点小事，还谢什么呢。”
……
夜色深沉，巍峨的皇宫内四处灯火通明。
不同于大街上的热闹非凡，皇宫之内依旧被宁静充斥着。
装潢雅致的寝宫内，华贵的珠帘之后，有女子轻抚琴音，琴声缓慢而悠然……
长孙静原本在抚琴，指尖的琴弦忽然一震，一声脆响过后——
琴弦断了。
她那白皙细嫩的指尖，被琴弦割开了一个小伤口，很快就溢出了鲜血。
“皇后娘娘，您的手……”
贴身宫女惊呼了一声，连忙掏出了帕子替长孙静擦拭。
“小伤口而已，没什么要紧的。”长孙静面无表情道，“这个时辰了，派出去的那些人，该有消息了吧？”
“再过会儿应该就会有人来通报了。”宫女望着她手指上的伤口，“娘娘不觉得痛么？”
“比起皇上对我的冷淡，这点痛能有什么感觉。”长孙静收回了手，不咸不淡道，“手指上的痛，哪里比得上心痛。”
二人说话间，寝殿之外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长孙静抬眼看去，来人正是她手下的人。
“皇后娘娘，他们失败了，方若颜身边有宸王，宸王武艺高强，他们实在不是对手……”
长孙静闻言，拧起眉头。
“罢了，都是些没用的东西。你去给本宫打听一下，哪里有最出色的杀手？不管价格有多高，都给本宫请过来。”
……
次日早晨，方若颜在新买的宅子里醒了过来。
穿衣洗漱后，出了门，司越果然已经在门口等候了。
“方姑娘，我奉王爷命令，护送你回宫。”
方若颜道：“有劳了。我想买点儿东西路上吃，还得劳烦你再陪我走一段路。”
“不麻烦，方姑娘不必客气。”
二人晃悠在热闹的街市上，方若颜买了两袋糖炒栗子。
正走着，就听见右边一道惊慌的女声传入耳膜，“你们别再过来了！知不知道我家小姐是谁？你们惹不起！”
方若颜闻声，扭过了头去看，这一看，却让她微微挑起了眉头。
“你们今天要是敢碰我，我家人会要你们好看。”狭窄的巷子里头，湖绿色罗裙的女子朝着对面的三名男子怒喝。
那女子面若桃李，眉若柳黛，肤色白皙，唇似樱桃。此刻瞪着美目，显然是怒了，但即使是生气，她也只是躲在丫鬟的身后，不敢直接站上前面对着那三名男子。
那三名男子俨然是地痞流氓，她自然不敢靠近。
而她身前的婢女也在瑟瑟发抖，望着那三人，眼神又惊又惧。
“柳芳菱……想不到会在这里看见她。”方若颜旁观这一幕，忽然也不走了，好整以暇地看戏。
柳芳菱是司徒香芸的好友，和司徒香芸一样得惹人厌烦。
柳芳菱之所以怒而不敢上前，自然是因为没有功夫自卫。
“方姑娘，您认识柳姑娘吗？”耳畔响起了司越的声音。
司越显然是认识柳芳菱的，可即便认识，也没有打算多管闲事。
王爷交代给他的任务，是护送姑娘回宫，至于其他的人和事，与他没有任何关系。
况且……柳姑娘是司徒姑娘的朋友，王爷厌烦司徒姑娘，对柳姑娘也不会有什么好感。
“我当然认识这位柳小姐。”方若颜唇角勾起一丝讥诮的笑意，“跟司徒小姐是一丘之貉，看谁不顺眼，就要千方百计地害人。”
“这么说，方姑娘你在她那里吃过亏？”
“吃亏算不上，庆王爷生辰宴上，你没去，所以你不知道，这柳姑娘想把我推进水里去，幸亏我躲得快，她自己掉进水里去了，你说，这算不算是自作自受？我可没在她那里吃亏。”
“既然柳姑娘之前找过你的麻烦，依我看，这事你就不用管了。”司越望着巷子里发生的事情，面无表情，“咱们走吧。”
“贵族女子把名节看的比性命还要重要，柳小姐若是真的被侮辱，不会去寻死？罢了，我平时就见不得流氓强迫女孩，如果她今天是被人打，我绝对不会插手的，可偏偏她碰上的是流氓，而且是三个，真是惨……我出手，纯粹是为了帮她，只是我看不惯流氓，不管今天是哪个女子被欺负，我都不想袖手旁观。”
方若颜说到这，叹息了一声，“司越，你想想，这些流氓也许曾经毁过其他女子的清白，咱们的确可以不管这件事情，那么，以后肯定还会有良家妇女受害，你觉得我所说的有没有道理？”
司越怔了怔，随即道：“方姑娘所言，很有道理。”
她不是要帮柳小姐，她只是打心里憎恨流氓。今日要是把这群流氓给收拾了，可以杜绝他们再去害其他的姑娘。
看来，这位方姑娘心里存着正义，愿意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这次，算柳小姐运气好，咱们先别出手，让她受点儿惊吓，也算是给她的教训，等她真的危险了，再出手。”
“你这小妞还挺嚣张的。不过，爷就是喜欢你这个性格，嘿嘿——”小巷里，三名男子中为首的那名渐渐逼近，“美人儿，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让哥几个快活快活。”
“你们这些混账东西，你们敢动本小姐一根汗毛试试看！”柳芳菱咬唇，面色愠怒。
“什么身份，爷管你是什么身份，今儿就要你留下了。”为首的流氓大喝一声，身后的两个流氓立刻上前，制住柳芳菱的婢女。
“你们，你们不许过来，我是官家小姐，柳尚书的女儿！你们不能对我无礼！”柳芳菱见流氓们并没有打算收手，也开始慌了，“你们要钱吗？我可以给你们！只要你们愿意放了我。”
她是尚书千金，身份尊贵，若是被流氓侮辱，她以后还怎么好出去见人，会被多少人耻笑。
这些流氓嚣张，她不能与他们继续叫板，看他们的衣着，十分穷酸，如果花银子能够躲过一劫，她就先放软态度，否则惹怒了他们，她恐怕真的躲不过。
自小养尊处优的柳芳菱，看着流氓们的嘴脸就一阵恶心，但是她现在要忍。
“放了我的话，你们可以过上好日子，真的。”
“怎么？想给钱打发我们，小美人倒是有点头脑，这也不是不行，这样吧，你要是能拿得出三千两，就让你离开。”为首的流氓打量着柳芳菱，似乎在思索着她身上会不会有钱。看她的穿着打扮，的确是贵族家的小姐才对。
三千两？柳芳菱闻言稍稍放下了心，三千两银子对于她来说，出得起。待她解脱后，她定要叫父亲把这帮流氓碎尸万段。
“小翠，你身上有没有三千两？”柳芳菱朝着自己的婢女问道。
“小姐，我们没有带这么多银子出来。”丫鬟的声音里似乎带上了一丝哽咽，“咱们带出来的钱不足百两。”
柳芳菱闻言，试图与流氓们打着商量，“我们没带够钱，你们让我写一封信，你们送回我家去，让我府上的管家给你们付钱。”
“小娘子，你当我们都是傻子吗？找你们管家要钱？只怕我们一上门就要被打残了！然后被送去蹲大狱，既然你没钱，那还废什么话！”
流氓们似乎真的完全失了耐心，再一次欺身上前。
“救命！救命啊！”眼见对面几人直接逼了过来，柳芳菱连连后退，水眸中一片惶恐。
她不要被这帮流氓侮辱！
“住手。”空气中突然响起慢条斯理的女音，声音不大，却还是让所有人都听见了。
“什么人？”地痞们转过身，看着身后出现一男一女，粗声道：“干什么！你们就两个人，还想行侠仗义吗？我们三个可能打了，劝你们不要多管闲事！”
流氓们起初看见方若颜的容貌，觉得有些心动，但是再看她身边的男人，手里拿着剑，心想还是不要招惹算了。
反正他们已经有两个弱女子可以欺负了，没必要再惹事。
“我可不是要多管闲事啊。”方若颜慢悠悠开口道，“我只是想要除暴安良，替弱女子们讨公道。”
柳芳菱望着方若颜与司越，仿佛看见了救命稻草一般，连忙求道：“你们别丢下我，一定要救我，我会很感谢你们的！”
说到这里，她看向了司越，“我认得你！你是宸王的贴身随从，今日你若帮了我，我一定会让父亲去王府道谢，我们柳家，算是欠了王爷一个人情。”
“柳小姐，你欠的这个人情，不是王爷的，而是方姑娘的。”司越淡淡说道，“柳小姐应该没有忘记，自己曾经对方姑娘做了什么吧？你欠方姑娘一个诚挚的道歉，等会儿你得救了之后，必须给方姑娘下跪，磕三个响头，每磕一个响头，就要说一遍——谢方姑娘大恩大德。”
柳芳菱脸色一僵。
给方若颜磕三个响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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