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送衣
“不用，阿辰你还是把衣服放下，出去等我吧。”
“若颜你在紧张什么呢？只是想给你洗个头，又不会干别的事情。”赫连辰望着方若颜，目光之中带着一丝淡淡的笑意，“莫非你想歪了？”
“不是我想歪，是你本来就不老实。”方若颜说着，又用双手掬起一捧水，作势又要拿水泼他，“你到底要不要出去？你要是再不出去，可就别怪我拿水泼你了。”
“若颜你要是把本王身上的衣服给泼湿了，那本王就得脱了，正好顺便沐浴一番，再换一身新的，这里就有现成的洗澡水，你是想让我跟你一起洗个鸳鸯浴吗？”
方若颜磨了磨牙，“胡说八道，你是打算跟我耍赖到底了是吧？”
“好了，不逗你了。”赫连辰低笑了一声，“本王跟你保证，不会跳下去的，本王知道你还没有做好准备，不过，你连洗个头发都不敢让本王给你洗，未免也太没胆子了吧？”
方若颜一听赫连辰这话，眯了眯眼，“王爷你的保证靠得住吗？”
“本王何时在你面前出尔反尔了？”
“行行行，给你洗。”方若颜游到了浴池边上，背对着赫连辰，“如果你只是想帮我洗个头发，我自然愿意，这个世上能让王爷亲自伺候的人，恐怕没几个。”
“当然，只有你一个。母妃不在了，你就是本王最亲的人，除了你之外，本王可不会再伺候其他人了。”
“那可真是我的荣幸。”
赫连辰唇角噙着柔和的笑意，望着方若颜的满头乌发，把头发从水里捞了起来，目光扫视过岸边的一堆瓶瓶罐罐，拿了一罐洗发用的香露，倒了一些在她的头发上。
把香露抹了抹，认真地搓洗着她的发丝，赫连辰道：“若颜，你这头发平时没保养好啊，有点儿干了，本王给你准备的洗发香露，有滋润养发的功效，还有沐浴用的玫瑰香露，也十分滋养肌肤，你带几瓶回去，平时洗的时候不要忘了用，时间一长，头发会更加顺滑，肌肤也会更加细腻的。”
方若颜听着这话，挑眉，“阿辰啊，我觉得你可以去卖洗发水和沐浴露了，这可是一个不小的商机，打着你的名号，在市场上售卖宸王同款洗发水沐浴露，保证能遭到疯抢，卖到断货。你想啊，这皇城里对你有好感的女子那么多，再加上女人爱美的天性，她们肯定很舍得花钱买这些东西，你再趁着市场的需求涨价，一定能赚个盆满钵满。”
赫连辰闻言，手上的动作顿了顿，“若颜的这个方法倒是不错，没想到你还有做生意的天分，其实这些东西都是南宫调出来的，在医术这一方面，他的学识很渊博，并且他也懂保养，他研制出来的这些保养品，市面上应该买不到。”
“那更好了，把配方写下来，雇一些人调，按照成本的几倍卖出去，试试看嘛，记住啊，一定要打着你的名号，你宸王的大名本身就能带动利润，稳赚不赔。虽然你现在不缺银子花，但没有人会嫌银子多的，是不是？”
“好，既然是若颜想出来的办法，回头赚到的利润全都归你。”
“这倒不用，我不贪心，咱们二八分就行了。”
“你八我二？”
方若颜笑道：“当然不是，你八我二才对。成本和人力都是你这边花费的，我只不过是负责出出主意，最多拿两成利润，其实两成我都觉得有点多了。”
“本王的就是你的，计较那么多干什么，你要是缺银子花，记得随时来找本王，从我们认识到现在，你从来都没管本王要贵重的礼物，从前你不喜欢本王，觉得无功不受禄，可今时不同往日了，我们的关系已经很亲近，你如果需要钱，不准和本王客气。”
赫连辰一边说着，一边用水给方若颜冲洗发丝，把发丝上的泡沫都冲干净了，这才说道，“好了，若颜，头发已经洗干净了，本王去大堂等你。”
方若颜一听赫连辰这么说，便转过头道：“好……”
话音还未落下，就被赫连辰在唇上偷了个香。
赫连辰的双手扣着浴池的边缘，俯下头吻她，趁着方若颜还没回过神来，便撤离了，站起了身，云淡风轻道：“本王给你洗头发不是白洗的，这是你要付的酬劳。”
说着，便转过身，迈着轻缓的步子走开了。
方若颜望着赫连辰的背影，抽了抽唇角。
早就猜到了，阿辰肯定会揩点油。
不过，这也没什么。
……
王府大堂。
清风过窗而入，拂过倚靠在纱窗边那道深紫色身影，吹得衣袖轻轻摇曳。
“王爷，尚衣局王管事来了。”
身后响起熟悉的声音，赫连辰转过了头。
正看见司越迈过了门槛，而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位女子。
这女子一袭蓝衣，约莫双十年华，一头乌发顺着双肩垂落在胸前，眉若柳黛，面如桃李，五官秀若芙蓉。
“王爷，您托下官办的事，已经办好了。因为此物太过珍贵，下官可不敢交由他人护送，便亲自带过来了，念着下官的这一份尽职尽责，希望能得到王爷一句夸奖。”
蓝衣女子说着，把身上背着的包袱放了下来，搁在了桌子上，打开包袱，里头是一个锦盒。
赫连辰走到桌边坐下，把手伸向了那锦盒的扣子，轻轻往上一拨，便将锦盒打开。
只一眼，漂亮的眸子里便染上点点笑意。
“不错，王管事，这次是该给你赏金了。”
蓝衣女子得了赫连辰夸奖，怔了一瞬，回过神后，便是大喜过望。
在宫中任尚衣局的总管三年，还是头一次被这位王爷夸。
尚衣局，是天启国皇宫之内，专门负责制造管理宫中衣裳鞋帽等穿着之物的地方。
尚衣局的低阶人员，负责管理宫女太监的服侍，中阶人员则是负责管理嫔位之下娘娘们的服饰，高阶人员便负责管理皇子公主们及高阶妃嫔乃至帝后的服饰。
她此番得了赫连辰的命令，亲自从宫里来王府，只不过是为了送一件衣服而已。
外人听了兴许会觉得纳闷：一件衣裳，怎么还需要总管亲自来送？随便派个下人送不就行了。
只因她护送的这一件非同小可。
说是万金难买都不过分。
宫中服饰素来都分三六九等，这一件衣裳的等级便是上等中的上等，怠慢不得。
“多谢王爷赞赏，王爷，这可是下官压箱底的宝贝呢，寻常人给再多钱也是不愿出手的。可王爷既然开了这个口，下官自然割爱了。”
王芙蓉说到这儿，笑道：“不过王爷，这件衣服固然好看，却不是人人都能驾驭的。对于姿色平平的人来说，穿起来便如同跳梁小丑一般让人笑话。但若是姿色上等的美女，穿起来便是锦上添花了。”
王芙蓉说到这儿，有些似笑非笑地望了一眼赫连辰，“王爷，您是要给谁穿啊？好像没听说过您要娶妻的消息。”
“自然是送给意中人的，你跟着司越，去管家那里领赏金百两。”赫连辰将手搁在了锦盒上，有一下没一下地以指节轻轻敲点，发出低低的清脆声响。
若颜穿这件衣服，一定会很好看。
……
方若颜沐浴完毕，穿戴整齐之后就回了王府大堂，一踏进门槛便注意到了赫连辰手上压着的盒子。
方若颜好奇地询问了一句，“阿辰，这里面装的什么？”
“好东西，你肯定会喜欢的。”赫连辰唇角勾起一抹几不可见的弧度，“过来打开看看。”
方若颜闻言，直觉又是什么惊喜，便走到了桌边，伸出了手把锦盒打开。
开启锦盒的那一瞬间，她有些发怔。
伸手触上锦盒里的衣裳，布料丝滑柔软，携带着点点冰凉，触感实在是好。
看上去十分华丽贵重，让她脑海中瞬间浮现两个字：高调。
“若颜啊，本王听说，这是只有上等美女才能驾驭的衣裳，姿色平平的可无法驾驭。”赫连辰的语调云淡风轻。
方若颜挑眉一笑，“真的么？”
“这件衣服的料子，是天启国才会生产的霞棉，通常供给王孙贵胄，制作这件衣服的，是尚衣局管事，号称整个皇宫里最厉害的裁缝。她的手艺没得挑，尤其这衣服的布料特殊，色彩鲜艳却不显得俗气，织成时自带流云仙纹，远远看来如同一抹天边晚霞。做工华丽精致，十分不易驾驭。”
赫连辰在方若颜儿耳畔轻笑道：“一般人可是不敢尝试的呢，不过，以若颜的姿色，本王相信你是可以驾驭的。”
“这么好的宝贝，是王爷特意要送给我的吗？”方若颜粲然一笑。
她低下头，细细观赏抚摸盒子里的衣服。
衣裳的料子并不厚重，反而轻盈，穿在身上必定无拖沓感，可是这色彩，真的是鲜艳华丽啊。
如果穿着这样的衣服在宫中招摇，在那些娘娘们的眼中，她就又成了妖艳贱货。
“阿辰，我很喜欢，不过……只要是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这件衣服十分华丽贵重，以我的身份，还是不要过分张扬，我先收藏起来，等以后有什么重要场合再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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