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流言的源头
“行行行，我不跟你磨叽了，咱们赶紧把这盘棋下完。”
接下来的时间内，南宫枫果然不再耍赖，干脆利落地结束了这一局棋。
结局自然是他输，赫连辰赢。
赫连辰离开南宫枫的院子，走在路上时却在无意中看见不远处有几个婢女凑在一起，也不知在悄悄议论什么。
赫连辰没有出声，轻手轻脚地路过她们身后，竟听到她们在讨论方若颜。
“如果方姑娘真的跟那位齐老板私下暧昧，那咱们王爷也太不值得了。”
“就是。虽然她住在王府隔壁，可她在咱们府里就是女主人的待遇啊，都还没过门，王爷就对她千般好，如果这样她还不知足，那可真是过分极了……”
“那齐老板根本就比不上咱们王爷啊。”
赫连辰听得脸色阴沉，呵斥一声，“胡说八道些什么！你们都是从哪听来的流言蜚语？”
他这突然出声，把婢女们都吓了一跳，回过神来便连忙认错求饶。
“王爷息怒！我们再也不敢了。”
“我们也是听别人说的，心里为王爷鸣不平，这才悄悄议论……”
“本王可以不追究你们的责任，但本王必须知道源头。”赫连辰冷声道，“好端端的为何又提起那个姓齐的？”
“回王爷的话，我们也是刚才上街买菜听到的，就在方姑娘家斜对面的几个摊子。”
赫连辰此刻也懒得跟她们浪费时间，面无表情道：“是哪几个人说的？你们和本王出去指认。”
他自然是相信方若颜的，他气的是有人污蔑她。
带着婢女们走出了王府，他看向了斜对面的街道。
“咦，那几个人怎么不在了？”身后的婢女疑惑道，“我明明记得，那里有个卖鱼的大叔，还有卖豆腐的妇人。”
“散播完谣言之后怕被本王抓住，溜得挺快。”赫连辰嗤笑一声，“准备马车。”
他似乎能猜到这种抹黑人的事是谁干的。
……
南宫府之内，秋韵郡主坐在鲤鱼池畔的石椅上，给池中的鱼儿投食。
忽听身后有下人道：“郡主，宸王殿下登门了，他直接就走过来了。”
“知道了。”秋韵郡主淡淡地回了一句，转过了头。
远处，一道深紫色的人影走来。
秋韵郡主收回了视线，继续将鱼食投进池水中，一派气定神闲的模样。
赫连辰走上前来，连客套话都省了，开门见山道——
“郡主是不是真觉得自己有本事大了？你这样踩本王的底线。”
“敢问宸王殿下，本郡主又哪里惹到你了？”秋韵郡主不咸不淡地瞥了赫连辰一眼，“我的瑶儿还没有找回来，我没心情跟你瞎折腾。”
“关于王府里流言的事，你想否认吗？你不就是想抹黑若颜，挑拨本王与她之间的感情？”
“王府里的流言？什么流言？”
“你还要装蒜吗？若颜和雅芳阁老板的谣言不是你传出去的吗？”
“与我何干？没凭没据的，你凭什么说是我。”秋韵郡主冷笑着站起身，毫不畏惧地迎视着赫连辰的目光，“那个无耻的方若颜，也就你当个宝，除了你之外，她还跟别的男人纠缠不清，不用我对付她，她自己都一身黑洗不掉了。”
“住口！”赫连辰低斥一声，“你是从哪听来那些乱七八糟的。”
“刘远之说的。这种读书人应该不至于乱摸黑人吧？空穴不来风，要是方若颜安分守已，流言也不至于传出来。”
“刘远之。”赫连辰冷然一笑，“竟然是他。”
先前就从若颜那听说，这刘远之对她的印象，从初见时就很不好。
也难怪他会在外胡说八道。
不过……
刘远之即使看方若颜不顺眼，也实在没有理由去破坏她的名声。
除了秋韵郡主和刘远之之外，说不定还有其他人参与此事。
“刘远之都说了些什么？”赫连辰迈到了秋韵郡主的面前，伸手夺过了她手中的鱼食，“你若是不正面回答本王的问题，本王就把这一大盆鱼食全投进湖里去，让你的锦鲤吃个饱。”
能被秋韵郡主喂养的鱼儿，自然不是市面上的普通鱼类。
是五湖四海各地的珍贵品种，其中包括三色锦鲤、白龙鱼，以及一些道不出名字的鱼儿。
鱼儿吃鱼食，需要控制分量，尤其这些珍稀鱼类娇贵得很，投喂鱼食宁少勿多，一旦吃多便会撑死了。
这一大盆鱼食全都泼进去，后果可想而知。
“住手！”秋韵郡主果然无法维持镇定，站起了身，伸手就要去夺赫连辰手中的鱼盆。
赫连辰将鱼盆拎到鱼池上空，“你若是再不老实，本王就立即倒下去。”
“你……”秋韵郡主磨了磨牙，坐回椅子上，“要问什么？赶紧问。”
“关于若颜的事，刘远之都跟你说了些什么？你们因何谈到她？”
“本郡主跟他没说过话。是南宫雅从他那听说了一些关于方若颜的事，在本郡主面前随口提了几句而已。”秋韵郡主冷哼了一声，“如果她真那么水性杨花，就算承受流言蜚语的攻击，那也是活该！”
秋韵郡主的话音才落下，迎面泼来一盆鱼食。
赫连辰将手中那一盆鱼食直接挥到她脸上去了。再趁着她没有反应过来，将鱼盆扣在了她头顶上。
“你——”
秋韵郡主才想张口骂人，赫连辰却迅速打断了她的话，“看在都姓赫连的份上，本王对你已经很客气了，若是真把本王惹毛了，你就别想过轻松日子。。”
在赫连辰冰冷的目光之下，秋韵郡主没能再接上一句话。
赫连辰冷笑一声，转身离开。
他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就不与这泼妇一般见识。
等赫连辰走远了些，秋韵郡主拿起了扣在头顶上的鱼盆，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混账！”
赫连辰离开了秋韵郡主所在的院落，并没有走向南宫府外，而是顺手招来了一名下人询问。
“南宫雅在府中吗？”
“在的。宸王殿下请稍后，小的这就去喊小姐。”
赫连辰走到了树下的石桌旁坐下，等候了片刻，下人便将南宫雅带过来了。
“见过王爷，不知王爷找我有何事？”
“听郡主说，你跟刘远之聊了一些关于若颜的事？”
“我的确是从刘公子那里听说了一些方姑娘的事……”
南宫雅说到这儿，像是察觉到了赫连辰的情绪，连忙解释着，“王爷息怒，我们不该议论方若颜，我知道背后说人不好，可此事绝不是我先提起的！好在，我与刘公子聊的内容，我也就只跟秋韵郡主一人说了，没有再跟其他人提起过这事。”
“是吗？”赫连辰盯着南宫雅的脸庞，目光中带着审视，“那么刘远之的原话是什么样的？你复述一遍。”
“这……”南宫雅有些犹豫，“您要降罪于他吗？”
“那就要看他说的话严不严重了。”赫连辰的语气毫无起伏，“你说，不得隐瞒。”
“刘公子的原话是：方姑娘她的脾气以及她的作风都让人不敢恭维，分明已经与宸王情投意合，却并没有安分守己，她与雅芳阁的当家似乎有些暧昧……”
南宫雅顿了顿，道：“刘公子说，是从学生口中听来的。”
说完之后，她抬头看赫连辰的表情。
赫连辰的脸色看不出喜怒，一双漂亮的眸子却格外冰冷，仿佛冬日的湖水。
他面色不怒，心在怒。
“好端端的，为何要突然提起方若颜？莫非刘远之吃饱了撑的，特意在你面前说起这些？”
南宫雅道：“此事也怪不得刘公子，他一向敢于直言，他绝不会毫无理由地抨击一个人，依我看，他或许是对方姑娘存在误会罢？王爷为何不去问问方姑娘？让她与刘公子当面对质，有什么误会也好当面消除。”
“本王问的是你们为何要谈起方若颜？你正面回答。”赫连辰的目光锁定着南宫雅的脸庞，似乎想要透过她的神色看穿她的心思。
“既然王爷这么追问，那我就直说了，我也不怕您笑话。刘公子向我表明心意，被我拒绝，他问我是否心仪王爷，我承认了。他希望我能放弃王爷，我告诉他，我明知自己比不上方姑娘，还是不想轻易放弃。刘公子大概是偏向我，反驳了我的话，他说，是方姑娘比不上我。”
赫连辰嗤笑一声，“你们两个人可真有意思，谈起感情的事，还要将若颜牵扯进来？”
“我并没有想到刘公子对方姑娘会是那样的态度！他说出了自己对方姑娘的看法，我很快就打断他了，可他并没有停下来，他也想反驳我，于是就把雅芳阁的齐老板也牵扯进来了。”
南宫雅说到这儿，叹息一声，“王爷，我与他只是私底下谈起，并没有对外说开，您要因此怪罪我们吗？谁人背后无人说，谁人背后不说人？刘公子快人快语，王爷偏向方姑娘这也无可厚非，可王爷怎么就能确定那些流言全都是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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