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陈晞妈妈回来了
纸上写着《山城2007全市心理健康调查的字样》，陈衍说实在的还是有点抵触这样的心理报表，摇了摇头“抱歉，我不想做。”
“同学，帮帮忙吧，我今天有任务必须要做十份高中生的心理调查表。可我来时车坏在路上耽误了些时间，等过来的时候，都已经放学了，好不容易辏了九份，就差这一张没填了……你要是走了，我还不知道能不能等上下一个。”那人真诚的拜托着。
陈衍想到自己从教室出来时，的确学生已经走得干干净净就剩下一些老师了，虽然她想提出建议让这个男人去公交车站找找其他的学生，但现在想着帮一帮也没什么，只好点头答应，接过了男人手中的笔唰唰唰的填写。当然，陈衍专挑那些看起来积极向上的答案，到最后填写了自己的身份信息和地址后，落笔完成。
“你的心里状态很好啊。”男人看着上面高的离谱的分数，再看着少女的面容，怎样也想不出一个积极向上的词形容她。
陈衍没有回应，挥手说了再见。做调查的男人也没有再搭话茬，朝着另外一个方向离开了。
回到家里，陈衍将自己刚刚买回来的三明治掏出来，洗了洗手，落座吃起来。不怪陈衍懒，只是挨过打后的那些地方，随着时间的变化越来越痛，稍微动一下就会让人龇牙咧嘴。当然这不是特殊体质，陈衍曾经还活在自己的世界的时候，出过一次小车祸，身体只有些轻微的划破皮，起身还能够行动自如，等回家睡了一觉后却全身疼的起不来，从尾椎骨开始让人使不上什么力气坐起来。
所以如今自己这模样倒也不让人意外，自然也不愿意为难自己，只能随便买些东西对付过去。等到陈衍晚上躺在床上时，看着黑漆漆的卧室，最终决定将光亮遮的严严实实的窗帘拉开一角，月光和城市的霓虹灯光顺着缝隙闯入了房间，她的心里也变得轻松了很多，起码这一刻，陈晞这个世界不是只有她一个人。
连续一周都不见陈晞妈妈，陈衍的心里并没有轻松，俗话说：事出反常必有妖。在以往陈晞妈妈绝对不会时隔这么久不回家，因为她担心自己的丈夫会突然回家，却发现自己丢下女儿一个人生活。而这次，她整整消失了七天，杳无音讯。是什么原因？陈衍咬着嘴里的吸管，正坐在一家饮品店里思虑。
“同学，又见面了？”
陈衍回神看到了先前在学校找自己做心理调查问卷的男人，放下杯子，学着普通孩子的模样，微微拘束的回复“叔叔好。”
“我也比你大不了几岁，叫哥哥都行。”那人说完转身去柜台点了些东西，最后端着一杯咖啡和一个黑森林蛋糕坐在了陈衍的对面。“你是……叫陈晞对吧？”男人将黑森林蛋糕放在了陈衍面前“请你的。”
“谢谢，我不喜欢吃苦的。”陈衍摇了摇头，又将蛋糕推回去。
男人也没有在意，“这么晚不回家，你爸爸妈妈看来对你管的不是很严厉啊。”
“挺严的，今天在这里买点东西喝，待会就回家了。”
“嗯，你家是住在蔚然小区是不是？几号楼来着？”
“你喜欢吃苦点的东西吗？”陈衍避而不谈，心里却提起了几分警惕，要是巧合在这里遇到也就算了，可是该有的防备不能少。
“我？我不喜欢吃，我以为你喜欢才买的。”男人嫌弃似的看着自己旁边的黑森林蛋糕。
“你为什么会以为？”
“嗯……那个调查单上有一个选项是喜欢苦点的蛋糕还是甜腻的蛋糕，你选的苦。这个问题是不是很扯？喜欢吃什么口味的，和心理健康也没多大关系，是吧？”
陈衍点了点头，想着自己之前一通乱答，有些目标不明确的问题就随便划过去了，便也没注意。
“喂，你是不是乱答的？”男人突然神秘的凑近陈衍询问。
“小晞你在干什么？”这时一个声音让陈衍顿时心停止跳动了一下，陈衍越过男人的肩膀看到了陈晞妈妈此时正站在饮品店门口，又是如同之前一样温柔如水的形象，但挎着包的手臂，能看到手已经用力攥白了指尖。
“这位是？”男人不解的询问着陈衍。
“我的妈妈，来接我回家了。”陈衍低着头收拾起自己的书包，而此时陈晞妈妈也已经走到陈衍这的桌子前。
“您是陈晞的妈妈？您好，我是咱们市市民心理健康协会的工作人员，前几天拜托了陈晞同学做了份调查问卷，今天正好碰见，和她闲聊了几句。”男人先是自报家门，又简短说了与陈晞的相遇，看来也是一个懂得人情世故的。
陈晞妈妈笑着点点头“嗯，我知道的，小晞和我说了。你们的工作真是辛苦了。”
听着你来我往的客套话，陈衍心里不禁冷笑。
“小晞，还没收拾好吗？”听着陈晞妈妈的催促，陈衍将最后一支笔扔进包里，起身“走吧。再见叔叔。
男人挥了挥手，陈衍便跟着陈晞妈妈出了饮品店，上了出租车。
“你还真是能耐了？”路上陈晞妈妈扭头带着僵硬的微笑说着。
“怎么了妈妈？”陈衍装作懵懂的询问。
陈晞妈妈摇了摇头，带着鄙夷的眼神瞪了陈衍一眼。
陈衍便明白今晚恐怕这个疯女人又要开始作妖了。经过上次的痛打后，陈衍便下定决心再不让眼前的这个疯女人瞎折腾了，正在思考后路如何时，陈衍的电话响起，陈晞妈妈一下也凑近去看屏幕，屏幕上显示的是爸爸。
“看我干什么？接呀。”陈晞妈妈看着陈衍眼睛里透着十足的警告。
陈衍接通了电话，开了免提。
“小晞，你和你妈妈都不在家吗？”
“嗯，我们正要回去呢，妈妈带我去逛了逛。”
“那好，我家里等你们。”
“嗯，爸爸再见。”挂掉电话，陈衍看着陈晞妈妈，这个女人此时脸上的笑容才算有了点真心实意，不算渗人。
“今天你爸爸在，我就不问你那个男人和你到底什么关系了。”陈晞妈妈笑意盎然的扭头看着车窗外的风景。
陈衍止不住想要翻个白眼，也将头扭到另外一边，心里暗想：今天要是没有这个爸爸半路杀出来，恐怕这个疯女人还是不会放过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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