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 虺
陈衍三人下了火车，车站外面有工作人员迎接。
工作人员为他们提供了代步工具一辆山地越野车，找到了一个当地人作为司机带他们前往水灾中心点的小山村；而因为天气不算很好，天色渐晚的他们一路上的车速也都很缓慢。
“唉，看着这个天气都觉得郁闷。”明心瑶的小脸蛋贴在玻璃上，找不到纾解的方法。
“窗户开一点会好吧？”司机在前面说道。
明心瑶照做了，一股股风吹了进来，比起空调来也舒服了不少，不一会的她就睡着了。
陈衍小心的为她披上衣服后看到沈彬郁坐在副驾驶靠着后视镜望着自己，陈衍朝他笑了笑。
沈彬郁也微微弯了一下嘴角：“陈前辈。”
“嗯？”这还是沈彬郁第一次主动称呼自己和自己说话。
他听到陈衍回应自己，笑容也大了一点：“您很强大吗？”
“啊？”陈衍一时之间还真不知道如何回答。想了想说道：“不强大，我认识的人厉害的太多了。”
沈彬郁听到答案，只是轻轻的‘哦’了一声，就再也没有说话了，面朝着车窗看着天空。
“为什么问这个？”
“就是随口问问。”
他的那些话在陈衍听来，总觉得不是随意问问的，可是她也知道，自己问他也得不到答案，这样的状况让陈衍有一点点的被动。
“你有女朋友吗？”陈衍状似不经意的问道。
沈彬郁依旧是那个姿势坐在副驾驶，“没有。”
“家里有没有人催你？我有一个朋友，有钱有权的，但是也被家人催婚，逼得都搬出来自立门户了。”陈衍用闲聊着的语气试图打探一点点关于沈彬郁的家庭。
“嗯。”
只是一个字就委婉的拒绝了回答，好像他只是听着陈衍聊到一个朋友的事情一样，丝毫没有听见前面的问题。
陈衍自讨没趣，喝了点水，倚着车窗眯瞪起来。
睡得迷迷糊糊之际，陈衍隐约的感觉到了心里有着极大地不安感，玄山龟壳也在陈衍的灵魂深处反映起来。
但是她醒不来，如同被鬼压床了一样，明明已经有了意识，但是就是睁不开眼，也动弹不了。
“怎么回事？”陈衍习惯性的对着龟壳说话，可是这一次不会有伏欲在她的脑海里给予她镇静了。
心下一沉，她在自己的意识里一直诵念着《道德经》，慢慢的觉察到压制自己的能力虚弱了些许，此时她虽然还是不能睁开眼睛，但是已经能隐隐约约的听到一点点外界的声音了。
她没有立即让玄山龟壳解除压制自己的能力，也没有急着睁开眼睛；而是细细听着判断自己所处的位置，因为现在这个世界还能让自己无形之中被鬼压床的存在，一定不简单。
“噗！”陈衍听到在自己身子前有一个人从嘴里吐出了什么东西，随后顺着风的方向她闻到了血腥味。
“你到底在执着什么？”还是在自己身前的人说的话，这一次陈衍听出来了，是沈彬郁的声音。
但是没有人回应他的话，只是风更加的急。
“如果这个女人死了，相信我，你算是和整个道家为敌了。”沈彬郁咳嗽了两声，退后了几步将陈衍护在自己的身后。
“哈？是吗？”终于让陈衍听到了那个人的声音，辨不清男女，说话如同是蛇一般，用着自己的舌尖发音。
会是谁呢？会是死去的红神的后人还是故友来找自己这些人寻仇？
“这么大的来历？那看起来好像真的不能..吃了啊。”那声音说这些的时候，遗憾的语气十分明显。
随即他语气又变得狠厉了些：“但是你不让我动的人，我偏要动！”
一道疾风朝着陈衍飞驰而来，她知道这时候不能再装死了，立刻动用龟壳之力起了一道防护的灵盾挡过去；同时也终于睁开了眼睛，重新获得了五感。
环顾四周，自己与沈彬郁站在野外的一处平原，他的嘴角还有一点血丝，看来刚刚是吐血了。而车就安安静静的停在旁边，明心瑶还在车里面睡着，司机也是。
看来他们这些人是不知被什么迷惑了，才被带到这来的。
“陈前辈？”沈彬郁似乎十分的惊讶她还能苏醒。
陈衍再看了看周围，灵盾迎面挡住的攻击已经消散，而除此之外再无他物。“那个人呢？我刚刚还听见他声音了。”
沈彬郁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跑了，他很谨慎。”
“他是谁？你们肯定很熟吧？”
“前辈不要问了。”
“如果让我动用青尘山的能力去查也不是不能查到，只是费些日子吧？”陈衍不再打算着让沈彬郁的秘密隐藏起来，起码，她要知道一些。
毕竟那个声音的主人，实力实在有些恐怖，竟然还能在龟壳的保护下，将自己囚制。
沈彬郁看着陈衍，目光里有着迟疑。
“很明显的他也不曾放过你吧？不告诉我难道你在这等死吗？”陈衍竭力的劝说。她想到之前沈彬郁的话，也许他也希望能有人解决掉这件事吧？
沈彬郁抽出一支烟，放在嘴边点燃，吸了一口吐出一股烟雾：“我怕你也得死。”
“你很了解我？”陈衍听到沈彬郁说这话就知道事情有望：“有人不会让我死的。”陈衍说这话也是有底气的，先不说伏欲回到自己身体后日益恢复的能力有多强悍；更何况光是藏在自己身上的前世，但凡她现身，还没有见过谁能与她一敌。
沈彬郁嘴里叼着烟，一步步走到陈衍面前，低头看着她。
他想到刚刚陈衍迎击的那一幕，也许...她真的能解开这场死局吧？
“听说过‘虺’吗？”
陈衍听到这个陌生的词，在脑海里想了想，摇了摇头：“哪个（hui）？”
“蛇，最接近龙的形态，而蛇修炼五百年后成虺，虺修炼千年就可以由虺转蛟龙，最后成为真正的龙。”沈彬郁说完又吸了一口烟，往外吐出层层的烟雾。之前战斗时出了不少的汗，现在风一吹，让他不禁的打了个颤。“有一邪术是以怀孕的母虺为炉鼎，当把那腹中的幼蛇胚胎取出时，再将人类的婴儿放入，代替人类怀孕的过程。”
“为什么要这样？”
“蜕去凡胎。婴儿会在母虺的体内经受千锤百炼，身体支离破碎，再重新愈合..如此一个过程婴儿就不再是凡胎肉体，内里所含的潜力也不可预估，传说甚至可以直登仙界。”
...
惊世骇俗。
“所以，那个‘人’就是这样的存在吗？”陈衍说完也感觉到了一点寒冷。
沈彬郁将自己的风衣脱下披在她的身上：“嗯。”
“那你怎么会知道？”陈衍仰头看着沈彬郁。
“我父亲曾经参与过这件事情，那个婴儿是我父亲道友的孩子，名叫天成。但是还来不及等到成功，那个天成的父亲，便被虺给击杀了。我父亲也是夺命而逃，但不知道是天谴还是如何，他也死于非命；而那天成我也不知道是如何活下来的。后来他就找到我们家了，仿佛不愿意放过任何一个人。”
“所以...”
“所以其实我在这世上已经了无牵挂了。算是我命大，竟然得了家里的传承苟活下来。而他也再无踪影了。”沈彬郁无所谓的说道：“这次他出现在这里，那这的水灾我觉得也与他有关，因为往日我也曾和他斗过，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邪术没有成功的原因，其实他还不算难对付；今日却很明显的我连他一击都挡不下去。”
“我明白了，先去看看明心瑶和司机吧。”
陈衍打开车门，看着二人还有匀整的呼吸着，便放宽了心以玄山龟壳的能力唤醒了二人。
再次启程，明心瑶一路上好奇询问着为何众人会遭到暗算，但是陈衍与沈彬郁都不曾详细的说明，而驾驶座的司机很明显的也有些恐慌，但是还是硬着头皮继续启程了。
“三位...咱们真的不会再出事了吧？这山高路远的，万一不测的可怎么办。”司机小心的驾驶着，想了想还是开口道，虽然他知道这次上级派下来的任务是充当司机给这三位带到地方，可也没想到还有这么玄的事情。
“放心，不会再出事了。”陈衍提高了警惕，不断的诵念《道德经》。玄山龟壳也散出灵雾将所有人缓缓的笼罩上。
好在后面也的确一路无事，在第二天的凌晨到了乌守镇的这小山村，这两天雨终于停下了，但是天上的乌云却愈加的厚重，眼见着是有大招没放，所以当地的人早已撤离了，留下的不过还是些救援的人员和还在等待亲人回来的普通人。
陈衍无心休整，走去了一个山头，俯瞰着周边的河流走向和受灾情况。
“这个地方以前坠过龙吗？”陈衍突然开口。
一旁陪同的救援人员愣了愣后说道：“当地人是这么说来着，我们来这第一时间开展救援时，就听有些老人说过这个事情。”
“二者之间有联系？”沈彬郁想到了天成。
陈衍轻微的点了点头，许久不见的龟壳提示再次出现了，当年M国与众国开战时，也正是龙脉孱弱的时候，不知从哪来的一条龙就坠死在这里了。
掏出手机陈衍搜了搜这个乌守镇坠龙事件，网上也都各有说辞。而自己将这些事情告知给伏欲后，到现在也没有回复。
“有没有可能天成是想要找到那个龙的尸体？”陈衍看着山下那蜿蜒的河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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