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不装了，就是炮灰
“我说，你要不要先去休息一下？许总的助理看着还挺累的。”戴煦直言道，坐在老板椅上的许天怡挑眉将目光投向白阳。
他说：“公司从不虐待员工，先请几天假好好休息会吧。”
“戴煦先生刚下飞机不久，不如先熟悉一下a市的环境。我代表千虹集团欢迎您，戴煦。”他笑着说道。
然后白阳和这位见过几面的新艺人喜提一周大长假。
白阳感叹道，他就是一个普普通通小职员，根本没得话语权。
他将身体缓缓滑入温热水池中，只露出一个头，用浴池内的温水来缓解周身的疲惫。他闭上眼，浑身被水流包围，白阳抬起胳膊，放到浴池外檐，撒出一阵水花，卷起水波阵阵。
指针缓缓指向12，今天的结束，明天的开始，也只有在这里，他才能感受到一丝将时间窃为己有的暗爽。
白阳感叹道，不怕社畜生活苦，就怕社畜是卷王。工作表安排的一丝不漏，整整齐齐的，充分利用每一个边角料的闲散稀碎时间。
成功做到了用别人喝咖啡的时间在工作。
生活单调又乏味，公司食堂家里三点一线，从早忙活到晚，可谓是工作人中的豪杰。
白阳睁开眼，任凭水珠滑落淌过脸颊，流过下颌，失声的双目也重新获得了聚焦，他确实是太累了，揉了揉眼，打了个哈欠，草草结束洗浴，迈腿跨出浴池。
他擦了擦身子后披了一件白色睡衣，可以当浴袍，晾干还能当居家睡衣，可谓是经济实用。
镜子中的自己神情憔悴，稍显病态，面色苍白，眼底下淤青不散。白阳扒拉了一下过长的刘海，让整张脸在镜子中浮现，算不上许天怡那样惊艳，称得上是五官端正，清秀耐看，笑起来有淡淡的酒窝，看着舒心。
白阳有些恍惚，他站在镜子前愣了愣。每一个世界都有不同的身体，他工作久了，差点忘掉了自己本来的面貌。
“这是……我吗？”白阳轻声说道。
两年前的白阳还是一位小有名气的初恋系清纯男演员，和许天怡在同一家娱乐公司，后来许天怡决定退隐，他伤心了好久，一边伤心一边干活，后来，他主动鼓起勇气，在夜晚的酒局中得知了他想要单干的想法，白阳想都没想就要加入许天怡的计划，趁着合约即将到期，又胡诌了一个借口，便辞职不干了。
他的人生已经和许天怡绑在了一起，他需要一个舒心的助理，帮忙处理各种事物，白阳就主动跳出来，自告奋勇揽了职，在那段时间，他可能真的很快乐。
或许，在许天怡身边，做什么……都很快乐，哪怕就这样远远地看着他……
白阳低下头，感觉到心脏在抽搐，一动一动的，像是被锐物狠狠刺痛。
许天怡那是他的快乐与幸福，也是他的痛苦之源。
许家少爷，知名影帝，他生来就是高高在上，睥睨众生，骨子里有他的骄傲和准备。又怎会多看卑贱如泥的他一眼呢？能像这样站在他身边，白阳就已经很知足了。
“我的心，好痛。”白阳躺在床上，夜晚正是思绪纷飞时刻，他睡不着觉，总要去嚯嚯点其他东西。
比如……
“那就睡觉。”系统无情答道。
“我想问一个问题。”
“你快说。”
“配角的白月光算哪门子白月光？这不明摆着是炮灰？”
白月光是假，炮灰是真。
“哎呀，你自己去看看剧本定位吧。活着的白月光不是好白月光。”系统瞎说点什么来搪塞白阳。
白阳明白了，大彻大悟了，看破红尘了。
所谓的白月光，重点不在白月光，而是已经没了的白月光，完全就是给朱砂痣让路的炮灰。死人无可替代，当然更没法诈尸，和朱砂痣来一个同台竞争。
白月光还是比炮灰高级那么一丢丢的，毕竟是白月光嘛……
可白阳觉得，这白月光咋更像是许天怡呀？
这其中的关系错综复杂，一环绕一环，捋了下思路，人际大概就是——许天怡是白阳的白月光，白阳是戴煦的白月光，而真正的男主——喻嘉荷，则是许天怡的白月光。
喻嘉荷人设多少还是和白阳撞了的，比如平平无常的家世，比如稍微有点坎坷的漫漫星路，不同的是白阳走向沉寂，无人问津nbcs，而喻嘉荷一路爆火，哪哪都有他。
“所以说，我是个无人问津的小糊咖，没人要的小白菜。”白阳叹出一口气，感叹人事无常。
他拿起床边正充电的手机，屏幕上的电子钟表即将指向凌晨一点，白阳打开通讯软件，点开了新加上的好友。
还没有通讯记录，名字倒是很别致，叫：脱缰大野马。
少了几分叛逆，颇有几分傻气。
白阳轻轻笑道，他给对方发了一条消息，询问明天的安排事项，当然了，也说一些工作事宜，注意事项。
另白阳想不到的事，脱缰大野马的傻名字变成了消息通知，就在白阳发完消息的那一瞬间。白阳有些懵了，他可真没想过戴煦会秒回，他想着睡一晚然后明天等戴煦的回复来着。
然后，白阳的满心期待收到了三个字：知道啦。
白阳无奈笑到，手机对面的人已经没了消息，估计没有看完那些注意事项吧，白阳想道。
白阳主动结束对话，他发了一句晚安，早点睡吧。
戴煦却扣了一个问号，将疑问直接说出来——你不是也没睡吗？
好问题，问得真好。白阳想道。
“身为你的经纪人，我想和你探讨一下明天的行动路线，当然，明天说，也可以，晚安，大歌手。”
“？”
戴煦的回答简单粗暴：“为什么要在大晚上的问我？”
“你知不知道，有些人消息的消息提醒有提示音？很吵。”
隔着手机屏幕，白阳能感受到对面的怒气，他可能真的搞砸了事情，打搅了别人的精致睡眠。抱着补偿的心态，白阳又发了一条信息：“抱歉，祝你有一个精致的睡眠，晚安，好梦”
“明天再说行不行？”
戴煦有些生气了，本就有起床起的他，刚躺下不久，闭眼等待进入梦乡，结果就被手机吵醒，摸着黑凭着感觉拿到放在一旁的手机，打开一看——是白阳！
其实他睡的不早，只不过白阳消息发的更晚！他要是早发那么一丢丢，也不会酿成如此大祸。
他甚至想发几句语音的心都有了，不怎么文明用语的那种。想了想，这是新来的经纪人，要文明，文明，日后相处机会还长，和刚认识不到一天的经纪人搞出这种事，谁都不会好受。
那一刻，戴煦都觉得身上仿佛有佛光普照，照亮了一片夜。
尽管都少有点生气，却还是忍着怒火一边劝解自己一边给白阳发消息。
当然，白阳发的那么一长串东西肯定没看。
他看到白阳发了一个好，瞬间又改变了想法。
把这些东西提前说了，明天就不用费力了，反正他打搅就是打搅了，他戴煦不差这一会精致睡眠。
“明天有什么安排吗？说来听听。”
“许总给我们放了假，请问，戴先生想要去哪里呢？我可以当您的a市导游。”
“找几个好玩的地方？还是去公司录音室？我都行，看你的安排。”
戴煦选择摆烂。
“那么，早上去录音室，下午和晚上好好了解a市，可以吗”
“随你。”
反正他去哪里都行，至于那个颜文字，戴煦多少有点看不顺眼。
想做就做，戴煦就是这样的性子。
“真丑。”
“嗯？”
这下轮到白阳疑问了。
“我说，你这个，真丑，真别扭。”
白阳一时错愕，随后抱着手机轻笑出了声，他对戴煦发誓，和他聊天再也不用这个表情。
还好声好气地哄了几句，显然戴煦不吃这一套。但是嘴上说着不在意，隔着屏幕和文字消息又看不出情绪，白阳只能当做戴煦真的消气了。
“行了，还有什么事情安排吗，没什么事我就睡了。”
戴煦催促道。
“明天上午，什么时候去公司呢？”白阳问道。
戴煦立马给他甩了个定位，白阳点开一看，是在市中心的酒店，价格不菲，待遇也不错，看到这里，白阳已经能猜测到明天的打车钱了。
然后他又说了一句：“要去公司的话，可以找专车。”
“公司配的，比出租车安全。”
“知道了，许总已经跟我说了。”
戴煦主动出击，他说：“十点吧，行不行。”
“当然可以。”
就算是他要中午十二点去公司一趟，白阳也不会说什么的。现在正出于休假期，第一天只是磨合，两人心知肚明。
话句话说？算是互相迁就？
白阳笑了笑，他又说了几句，确定了明天的一些事项后，就和戴煦说了晚安，就关掉手机，关掉灯，彻底陷入安眠。
当然了，白阳的消息提醒可没有什么烦人的振动或者是声音扰人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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