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洛菲亚的梦

七名哥布林思考一夜，终于再次决定深入洞穴。
  三十秒之后，只有两名哥布林屁滚尿流跑了出来。
  这还是因为他们有利用价值。
  不然都得死！
  剩下的两名哥布林乖乖守门，再也不敢僭越。
  圣女洛菲亚无数徘徊在生死边缘。
  “我的父亲同样不会放过你，他会号令十万铁骑踏破魔兽森林！”
  "光明神教不会放过你！"
  “你会被抽筋扒皮！”
  “你会被挫骨扬灰！”
  “你这恶魔，我诅咒你！”
  最开始的时候，她还有力气放出狠话。
  后来，她失去了所有力气，神志不清，出现了幻觉：
  “爸爸……你为什么把我送进圣堂？爸爸，我终于懂您了，即便最后会死，我也愿意来承受这一切……”
  朱天听到她的声音，饶有兴致地直视起她的双眼。
  “呵呵，你在说什么呢？”
  那双美丽的眸子完全失神，她迷失了。
  【幻眸】！
  现在是施展幻眸最好的时刻。
  金色的眼眸亮起。
  朱天轻松侵入进了她的内心世界。
  圣女的内心世界是什么样呢？
  朱天仔细阅读。
  他看见一名身穿华贵服饰的中年男人将小女孩推进圣堂。
  “爸爸，”女孩大喊，“你为什么把我推进这里，我不喜欢这里！”
  “你的妈妈就是从这里走出去的，如今已经殉道，你继承了你妈妈的天赋，注定就是属于这里的。女儿，去信仰光明吧。”华服男人对她冷声道。
  “我不想，爸爸。”女孩大哭。
  “洛菲亚，以后我每年都会来看你一次！”
  一年之后。
  女孩变得沉默寡言，她对着父亲说：
  “我知道妈妈是怎么死的了，大主教师父告诉我，妈妈被光明女神召唤，成了女神在人间的代言人，结果就是损耗寿元，三十岁就早逝了。”
  华服男人说：
  “你以后也要走你妈妈的老路。”
  女孩在这一年里，成熟了许多许多：
  “爸爸，你忍心看着我三十岁死去吗？我不想像妈妈那样死去！”
  华服男人沉声道：
  “爸爸当然不忍心看你在最美丽的时候死去，但这是你的宿命。”
  女孩的心碎了。
  又过去一年。
  “你来了？”
  “怎么不叫我爸爸了。”
  “我现在信仰的是光明女神，在我眼里，信仰高过一切，其他都是虚无。”
  华服男人认真审视自己的女儿，随即把她拉到了没人的地方：
  “洛菲亚，我了解你，你瞒不过我的，你这辈子最恨光明女神。”
  女孩绷不住了。
  “爸爸，你怎么知道？”
  “哈哈，你又喊我爸爸了。”
  “不！我要你这个爸爸！我恨你！”
  洛菲亚转头就跑。
  洛菲亚十岁了。
  再次见到华服男人，她的身高已经来到了男人的胸口。
  “我不想看到你。”
  “你想的，你日思夜想！”
  “你错了，我恨你。”
  “女儿永远不会恨自己的爸爸。”
  “你根本不爱我！我就是要恨你！”
  “洛菲亚，这辈子除了你妈妈，我只爱你！”
  洛菲亚感觉好笑至极，她一股脑将心里所有话都说了出来。
  “妈妈就是因为成为了光明圣女，才在三十岁殉道死去，你知道光明圣女的寿命只有三十岁，你依然把我送了进来，这证明你并不爱我！”
  “我只是你交换利益的筹码！把我交给圣堂，你就获得了神权的支持！”
  “你是大王子，爷爷八十岁还健在，依旧把持着朝政，而你五十岁了，你怕爷爷不传位给你，你要依靠神权，和我的那些叔叔们争夺皇位！”
  华服男人欣慰看着自己的小女儿。
  “洛菲亚，你长大了，懂得越来越多了。”
  洛菲亚冷笑：
  “我会越来越恨你的！”
  又一年之后：
  “你以后不要来见我了，即使你见我，我也不会再出来了。”
  “为什么？”
  “在这一年里，我已经完全把你忘了。”
  “那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我的妈妈，这个世界上，只有妈妈是真正爱着我，而我只是你交换神权的牺牲品。”
  “原来你还记得妈妈，那就好，我也很想她。”
  “你装深情的样子好可笑。”
  “我是爱你的，洛菲亚。”
  “把我送进圣堂，促使我只能活到三十岁，这就是爱我的表现吗？”
  “我只娶了你妈妈这一个女人，你妈妈生了两个孩子，一个是你姐姐，一个是你。你姐姐因为热病早年夭折，如今我只剩你了。我本可以娶很多女人，生下很多孩子的。你的爷爷为什么迟迟不传位给我，就是因为我没有儿子，即使传位给我，二十年后，三十年后也会因为皇位的问题，引起宫变。”
  “外界有传言，你已经没有生育能力了。”
  “外界不知道我，你还不知道吗？自从你妈妈殉道，我再没找过其他女人，在你六岁之前，在你童年每一天里，从早上到晚上，从白天到黑天，我所有时间，都在陪伴你。”

  成长为落落少女的洛菲亚忽然有了那一刻的动摇，她眼含泪花：
  “既然……既然我是你唯一爱着的人，你为什么还要把我送进圣堂？”
  “你妈妈是光明圣女，自从你妈妈殉道，你就再也不喜光明，你自己一个人躲在漆黑的屋子里，仆人为你送饭，打开了门窗，让光明进了你的屋子，你就发疯似的冲了出去，用勺子扎进了仆人的脖颈，你看着血液流淌却没有表现任何恐惧，甚至你在疯狂的笑。从那时候开始，我就知道，你适合去做一件事情。”
  “我……我适合去做什么？”
  “为你的母亲复仇！”
  “啊？”
  洛菲亚完全愣住了。
  “我……我该如何复仇？”
  华府男人告诉她：
  “我最开始只是想送你做圣女接班人，让你获得大主教的信任，然后让你找到一个合适的机会，刺杀大主教！你应该听我说过，当年就是大主教选走了你的妈妈，让她成为光明圣女，如果不是大主教，你妈妈不会死。”
  洛菲亚满脸震惊。
  华府男人继续说道：
  “后来我发现，你比你妈妈更有天赋，你在十岁的时候就展露出了‘光明’的潜质，所以我萌生了一个更大胆的计划。”
  “什么计划？”
  “刺杀光明女神，从根源上瓦解光明神教！神教覆灭，王权才会永存！以后，也就不会再有像你妈妈那样悲惨殉道的女人了！”
  “什么！？？？”
  洛菲亚瘫倒在地。
  “所以……你懂了吗？我的女儿，洛菲亚，我爱你，也爱你的妈妈。你妈妈死后，我就在寻找一切办法为你妈妈复仇！所以，你愿意加入吗？洛菲亚，和我一起，为你妈妈复仇吧！”
  华服男人说完，身影缓缓消失。
  洛菲亚恍然大悟，想要去抓住那道身影，却只能抓到一片虚无，她无力呢喃：
  “爸爸，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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