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熊哥好凶2
“我啊，你个呆比拿错手机了。”门外传来江川骂骂咧咧的声音。
温凉如获大赦般地盯着门那个方向，乔烁被他这强烈的求生欲逗得笑出声来，他恶劣地掐了一下温凉的脸，说：“今天先放过你。”
“你小子嘎哈呢，快点的！”江川在门外催促。
“催你大爷的。”乔烁拿起桌上的手机向门那边走去，也没忘了怼江川。
温凉心想着终于获救了，他仰躺在床上放空了几秒，然后艰难地坐起身。经过一场如此剧烈的扑腾，他现在的样子可以算上是衣衫不整了，连头发都乱到起飞。而且乔烁也是真的重……
乔烁回来的时候温凉正在整理被压皱的衣服，那眼神真叫一个幽怨。乔烁心情大好，哼着跑调的小曲儿就进卫生间洗澡了。
卫生间的灯光也很暗，洗澡的一小块地方更是位于最里边的小角落里，连手臂都有点伸不开。乔烁伸手从水池台上够着一小包看起来就很廉价的洗发水，耷拉着眼皮在心里抱怨这小酒店真是抠。手沾了水，要想撕开光溜溜的洗发水包就更难了，乔烁用力捏住洗发水包一扯，那包洗发水“啪”地掉在地上。
乔烁不耐烦地“啧”了一声，叉着腰撇着嘴，看着那洗发水包好一会儿，才弯腰去捡。洗发水包的不远处就是卫生间的排水孔，乔烁动作一滞，脑子里想起恐布电影里排水口冲出一颗黏连的眼球那副画面。
“啊——熊哥！”
温凉也准备洗澡，脱得剩下一身单衣坐在椅子上看小说等着乔烁洗完，一听到乔烁的喊声，也下了一跳。他“哐”地把手机扔在桌上，几步跑过去推开了卫生间的门。刚好卫生间里的乔烁也跑到门前了，被推开的门一瞬间猛地撞在乔烁的脚上。
“哎哟卧槽！”乔烁简直痛到灵魂出窍，他脸都皱成一团了，扶着门把被撞到的左脚抬起来，单腿跳了两下。
温凉看他抬着脚的动作，一下子就明白了。他赶忙走过去扶住乔烁的手臂，担心地问：“老乔你怎么样？能走吗？”
“哈，够狠的。你特么是不是报复我？”乔烁这个时候居然一边疼着一边又莫名想笑。
“不是，对不起老乔，我太着急了……”温凉满脸歉疚，忽然又想到乔烁刚才的惊叫，“对了，你刚才叫我是什么事？”
“哈？”乔烁疑惑地对温凉歪了歪头，半晌才从脚上的疼痛中缓过来，回想起刚才。
当时他一想到恐布片里的场景，一下子没控制住就喊了温凉，都没来得及想想把温凉叫过来之后怎么解释，毕竟被恐布片吓成这样可真够丢脸的。他低下头转着眼睛，手摸了摸湿淋淋的头发，半天才想到个正常点的理由。
“那什么，刚才水突然凉了，妈的简直透心凉。”乔烁怕他不信，边说边仔细打量他的神色。
“老乔你要不先擦擦，别冻感冒，我去打电话问问怎么回事。”温凉说着就要把单腿着地的乔烁扶出来，看样子是真的信了。
“哎别，不用不用，”就是个借口，乔烁哪能真的让他打电话，赶忙就反手握住温凉的手臂，“我再试试行不行，可能是我没用对。”
“好吧。”温凉无奈地点头，脸上还带着点担心，“你再试试，要是不行你再叫我。”
澡还没洗一半，乔烁是真的不太敢一个人待在这个阴暗的卫生间了。眼看温凉转身要走，乔烁忙不迭地双手拽住他：“不是，你别走啊。”
温凉一个趔趄差点没站稳，转过身来疑惑地看着乔烁：“啊？还有别的事吗？”
“咳咳，那什么……”乔烁屈起手指蹭了蹭鼻尖，眼神游移着，脑子里飞速地找各种理由，“帮我搓下背。”
太假了，乔烁这个南方人来这边一个学期了，平常也没听他说要搓澡，而且这小酒店哪有什么搓澡巾。老乔的目的肯定没这么单纯，温凉无语又不失礼貌地笑笑，仿佛看穿了乔烁的套路。
乔烁一看这情况也有点心虚。两人冷场了几秒，乔烁脑子里忽然灵光一闪，弯下腰皱起一张脸就开始哎哟哎哟地喊疼。那架势，不知道的还以为要生了。
温凉当场愣住了，这是搞哪出？
乔烁卖惨的间隙还不忘偷看温凉的表情，他一副站不稳的样子，单腿跳了几下。
看到他这动作，温凉瞬间就懂了——老乔肯定是装作脚疼，故意不放他走。可是老乔洗澡为什么非要把他留下呢？温凉感觉头顶都冒出了一大团黑线。
“熊哥哥，我脚疼得站不稳了，你来扶着我好不？”乔烁本来弯着腰，这时候仰起脸从睫毛下看着温凉，还真是可怜巴巴。
温凉不为所动，一副“我就看你演”的样子。先不说别的，就这声“熊哥哥”的称呼就已经很不正经了。
“你听过狼来了的故事吗？”温凉慢条斯理地问。
乔烁当然听出温凉的意思了，他瞪着眼睛，佯装生气地拍了一下温凉的手臂：“你有没有同情心？居然还怀疑我？真的假的你自己不知道吗？”
“我当然知道，”温凉顿了顿，低头看着乔烁抬起来的右脚，脸上颇有点无奈，“那你呢？你连自己撞到哪只脚都不知道吗？”
乔烁愣了，低头一看，连忙换成左脚抬起来，面不改色地在心里吼了一句“卧槽”。
“你到底想干嘛？”温凉捉摸不透，懒得在这跟他白白耗着。
乔烁笑得一脸无辜：“你跟我一块洗澡吧。”
就没一句正经话。在学校去澡堂的时候一起去倒是正常，但出来住酒店浴室这么小，俩人一块洗是图什么？而且……不尬吗？温凉简直大无语，他觉得自己所有的理智在乔烁这里都没用。他敷衍地笑笑，右手拉住卫生间的门把手准备关门。
“哎哟熊哥，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你撞了我就不管我了！”乔烁不依不饶，真有点碰瓷的架势。
但他演得多少有点用力过猛了。他整个人坐在地上，双手拉着温凉的手臂用力晃。温凉被他拽得不得不弯着腰，半分无奈半分嫌弃地抿着嘴。万万想不到，上学期去澡堂还蹑手蹑脚的南方人老乔，现在居然这么生猛地邀请别人一块洗澡。
温凉手臂被拽住根本挣不开，他沉着脸认真地问：“说实话，你到底想干嘛？”
乔烁终于冷静下来了，俩人沉默着对视了好几秒。乔烁扭头往洗澡的那个小角落瞅了一眼，撇着嘴说：“这小破地方好像闹鬼。”
温凉没忍住笑出来，他看着乔烁死要面子的样子，觉得这个理由很让人信服。老乔有时候还挺胆小，早在上学期去游乐园鬼屋那次，温凉就看出来了，只是为了给他留面子一直没有拆穿。
“真的，闹鬼。”乔烁严肃地又重复了一遍。
“好吧。”温凉无奈地笑，“你洗，我在旁边玩手机可以吧？”
乔烁难得这么好商量，他在卫生间的小角落安分地洗澡，温凉坐在水池台上拿着手机看小说。
温凉的目光落在手机屏幕上没有移开过，但他分心了。浴室里蒸腾着滚滚的热雾，镜子上爬满细密的水珠，乔烁就在不足两米的地方淋着热水，无意间把水溅在温凉身上。
在狭小的浴室里，闷热湿润的空气仿佛让血液都变得躁动起来。温凉把袖子捋起来露出小臂，眼睛的余光却不可避免地瞥见乔烁，他正仰着头冲洗头发，高大的身影在窄小的角落里显得有些束手束脚。
手机上的小说在同一页停留了许久，温凉看着那些字，脑子里的思路都连不上。他叹了口气，索性把头转向卫生间门口的方向，放任自己走神。不知道怎么的，平常早就习惯了学校的大澡堂，今天跟自己的室友共处一间浴室竟觉得不好意思，温凉一只手遮住自己的脸来回捋了捋，试图缓解心里这份没来由的躁乱。
好在这种尴尬的局面并没有持续多久，乔烁洗得很快，肩上搭着一条毛巾出了卫生间。温凉关上卫生间的门，脱下衣服，心里想着，谢天谢地老乔没有为难他……
没有个p，老乔要是不为难他就不姓乔了。温凉淋浴还不到两分钟，卫生间的门开了，温凉条件反射似的，迅速地从旁边架子揪下一条毛巾挡在前面。
“你干嘛？”温凉惊慌失措地瞪着门口的乔烁。
“哈？熊哥已经开始洗澡啦？”乔烁冲他挥了挥手里的毛巾，“毛巾这么湿当然不能丢床上啊。”
放毛巾的架子就在洗澡的小角落，温凉感觉自己脑袋大概要烧起火了，他怕乔烁真的来这边放毛巾，慌忙指着卫生间门口的水池台：“你、你放那就行了，一会儿我来收拾。”
乔烁朝温凉挑了挑眉，难得服帖地把毛巾放在水池台上，无辜一笑。温凉愿称之为不怀好意的笑，他看着乔烁转身走出去关好门，这才舒了一口气。
乔烁洗完澡倚靠在床上刷短视频，主页推送的那些视频几乎都是差不多的剧情，一个梗被拍出来火了之后都在跟风。乔烁百无聊赖地往下刷着，终于忍不住点了反馈。
相似的内容停止推送了，乔烁往下翻着，冷不丁地刷到一个恐布的短视频。正所谓白天刷不到、晚上逃不掉，更何况还是看过恐布片之后心里留下阴影的情况。
视频的封面已经很吓人了，乔烁赶紧打开评论区试图挡住视频界面，评论区已经被“无意点开、厄运走开”刷屏了。看得乔烁一肚子火：刷你妹的屏，有那么可怕？
乔烁不信邪地关掉评论区，不到一分钟，他直接慌乱地从手机后台划掉了短视频。他抬头愣神的片刻，忽然注意到对面墙上挂的电视。屋里灯光昏暗，电视关着，屏幕反射出屋里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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