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4章

燕破岳真是一狼人，既狠又狼。

        七天出院，顶着惨白的脸就要求归队，秦峰气的眉头直跳，又无可奈何。

        猎豹里出了名的犟种。

        好在冷静已经去当□□了，耳边少个人叨叨他，倒还能省些烦恼。秦峰看着一脸坚持的燕破岳，命令道：“在身体完全康复之前禁止任何形式的训练！”

        燕破岳答应了。秦峰又吩咐厨房多做些补血的汤饮给燕破岳，又叮嘱了一遍去复诊，燕破岳却是异常乖巧，接下来的日子，除了每天在营区里散散步，去医院复诊之外，倒每日在宿舍里看书或卧床休养。

        萧云杰倒是看了一眼燕破岳看的书——《狙击技巧与实战》。

        论小队成员的操心程度，吕屠这位中队长比秦峰更甚，在不断的加操和训练下，仅有的那点空闲时间都用来关注燕破岳了。

        燕破岳的性格全队都知道，只这次安静听话的过头了，反而让人担心。吕屠这人也是有趣，不去直接找燕破岳谈心，是直接找秦峰去了，秦峰一看见吕屠就知道又是为燕破岳的事情而来。

        “吕屠，燕破岳不是小孩子了。”秦峰率先开口，把要开口的吕屠的嘴堵上，被抢白的吕屠张开的嘴只好又闭上，郁闷这两个字直接写在了脸上。

        “失去战友，也不是第一次了。”秦峰压低了声音，叹息道：“我们这些猎豹老人，谁又没经历过失去。我们都学会了跟过去的自己和解，只是大家也都需要时间。”

        “m国那边有什么消息？”在m国搜寻的小队在第七日时已经撤回国境线内，m国也承诺了不会放弃寻找。时间越久，不安的因素越多。

        “找到了她的枪。”秦峰算了算日子，距离郭笑笑失踪已经十五日了。“找到了她的血迹，没找到人。”

        “有一些不好的猜测。”

        “什么？”

        “一是被俘虏，二是死亡，三是……叛国。”秦峰把最后的字咬的极为沉重，对第三种猜测极为不满，吕屠脸色变了变，虽然仍旧站着，手却攥紧成拳。

        “m国那边的内线不是红蝎组织的，所以打探消息很难。一天不找到人，这些说法都有可能。”

        郭笑笑失踪第二十天，燕破岳开始加入训练。

        燕破岳主动要求加了狙击手训练的科目，在秦峰办公室站了三小时军姿之后，秦峰同意了。

        第九小队缺了一人，秦峰案头上放了一沓资料，有狙击手的预备役，也有突击手的预备役。秦峰背着手看着数十个屏幕分屏切换的第九小队训练现场，抿着嘴看着燕破岳占了狙击手原本的位置，萧云杰和白龙顶上了突击手位。

        论实力，燕破岳的狙击技术差郭笑笑不多，差的是一点狙击天分，秦峰也相信勤能补拙，而天分这种东西，靠勤奋去补，上了战场，却容易成为全队的破绽。

        果不其然，第九小队完成了任务，狙击手阵亡。

        燕破岳靠着栏杆，精神有些恍惚。被判定出局之后，他是这场训练的‘尸体’，停留在原地。心头涌出一阵阵无力感，他看了看自己的手，逐渐变得模糊，眼泪顺着脸颊落下。

        很多很多次，郭笑笑都是在高位上或是远方，守护着他们完成一次又一次的任务。为了避免牺牲，郭笑笑始终是‘孤狼’。

        他习惯了郭笑笑对他的帮助，也习惯了将自己的后背交托给她，她是强者，也是他的搭档，他的战友。

        他只是不习惯往后的训练没有她，而她的痕迹，也一点点的消散在时间中。

        训练结束哨声响起，燕破岳已收拾好了自己，只微红的眼眶暴露曾经流过的泪水。没有人责怪燕破岳的‘阵亡’，大家都沉默的不说话，吕屠也没多说什么，让他们写训练总结便散了。

        写了总结，燕破岳便出了宿舍门，去了操场，开始了他最擅长的运动，一圈一圈，围着操场跑着，把控着气息，一圈又一圈的奔跑着。

        第五圈的时候，萧云杰加入了队伍。第八圈的时候，白龙来了。第十二圈，许阳他们都来了。

        “不去管吗？”从办公室的窗户正好能看到操场，吕屠和秦峰站在窗边看着，吕屠问了一句。

        “既然还有精力，就跑吧。反正他们年轻。”

        郭笑笑失踪第二十五天——

        燕破岳已经可以在狙击手位上配合队友们完成解救任务，成长快的惊人。吕屠拿着第九小队的训练单啧啧称奇，燕破岳给猎豹带来了无数的惊喜。

        秦峰颇为无奈，“吕屠，猎豹不是只有第九小队，你也分点注意力给其他小队吧。”秦峰听着吕屠念叨燕破岳的名字，几乎成了条件反射的叹气。

        这下轮到吕屠叹气了。

        秦峰气乐了，也懒得去看吕屠，耐心的看着手上的资料，筛选着要编入第九小队的人员，名单不知翻了几遍，秦峰斟酌再斟酌，决定还是让燕破岳回到突击手的位置上，从狙击手预备人员名单中圈了一个人出来。

        “吕屠……”

        刚叫了名字，电话响了。

        吕屠眼见着秦峰从吃惊到皱眉到微笑又一脸苦大仇深的挂了电话，“大队长？”

        “我去趟总部。”消息太过冲击，一时半而会儿有些恍惚。秦峰定了定神道，“可能有好事。”

        秦峰前脚刚走半小时，后脚冷静就风风火火的杀进了秦峰的办公室。

        “冷静！你理智点，你应该很清楚，燕破岳也是勉强逃生，被炮火覆盖下的狙击阵地是什么样的。”吕屠看见冷静，心道秦峰走的及时，留下他收拾烂摊子。

        “我们已经和m国交涉过多次了，联合行动也只允许我们在国境线短暂停留，m国那边也承诺会帮着寻找，我们现在也只能等消息。”

        “你指望他们？！”冷静捏着拳头，气的拔高了声音。她想起两年前的红蝎行动，m国无法提供空中支援，怒气就涌上心头，又想到郭笑笑，一时间眼眶又红了。

        “我就在这等他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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