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吴煦然番外-奶糖味的回忆
原来爱一个人,真的可以爱到那么义无反顾,那么撕心裂肺--摘自吴煦然日记。
一场回忆,一张糖纸,原来可以成为日日夜夜的梦魇---摘自吴煦然实验笔记。
从小他就被严格管理,要求自己每一件事都要做到最好。
期间有痛苦,有父母严厉的责骂,久而久之似乎就忘了为自己好好地活一回。
很多人都羡慕着他的家室,父母都是科研界的重要人物。
于是他在出生的那一刻,就注定要背负自己根本不知道的荣光的包袱。
这场充满旁人希冀的出生却不是他所期望的。
因为父母基因很优秀,所以他一定能成为一个比父母还要厉害的科研员。
他厌恶这种毫无逻辑可言的推导,但他没有能力反抗。
他被迫喜欢自己并不喜欢的实验,被迫每科都要拿到a、跳级。
旁人羡慕他的荣光,却不知道他背后付出的痛苦。
所以一有反抗的能力,他就选择了回国。
父母不理解又如何,学校放出巨大的利益又如何。
他能在教授新一代学者知识中找到自己的价值,能够在挽救一条条生命中寻找生命的意义与奥秘。
这场回国,也算与父母的彻底决裂。
可他却感到轻松。
他一向喜欢自己选择的生活,坐在办公室里喝着热茶研究教案,站在手术室里救死扶伤。
众人道他温润如玉,可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不过是不喜欢与人深度交涉。
君子之交淡如水。
他的温和不过是带有疏远距离的温和。
是以学生们虽然欢迎他,但似乎没有哪个学生敢于打破自己营造出的距离感。
可纵使聪慧如他,也如何预料不到。
生活的平静就这样被一个娇娇怯怯的身影悄无声息地打破。
没睡醒的她眸子就像溜了水的琉璃珠,无端端地惹人心疼。
多么娇弱的一个女孩子,却能够在不经意间掐死他。
她喜欢抱着书包在座椅上缩成一团等他,即使肚子饿也不好意思说出来。
旁人发现不了的他强加掩饰的不适,她却能够一眼看到。
他其实并不喜欢十分甜的东西,可对于她递过来的糖他一次都拒绝不了。
究竟是不会拒绝,还是打从心底就不想去拒绝她的靠近。
活了二十来年,何尝有一个人会这样待他。
呵,真是个天生就有欺骗人情感能力的小骗子。
欺骗了那么多人自己是她的男朋友,最后连带着自己也被她的谎言带进了旋涡,难以挣脱。
即使沦陷进去,他吴煦然也心甘情愿了。
被背叛又何妨,总归她心里是有他的。
第一次,那可怜的痕迹看得他心脏似乎被狠狠地抓了一下。
一方面,一个魔鬼的声音在呼唤他,他完全也可以利用家族的科研权势,将眼前这个小骗子关起来,像那个人一样折磨她,让她只为他一个人哭泣。
可另一方面,他又不喜欢她哭,他知道,她一哭就能把自己打败的溃不成军。
她理应被呵护的,怎能如此对待。
所以原谅吧,这样的你才有理由继续在她内心扩张领土。
才能借助补课的理由无声地爱着她。
所以远离吧,再这样下去,结果只会是玉石俱焚的凄凉落场。
可怎能做到,谈何容易。
她一靠近,自己便不受控制了,几乎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他睡觉向来极浅,夜晚她只要一动作他就会醒来,对她的睡相哭笑不得的同时却又感到庆幸。
能够如此单纯干净地和她如此近的在一起,无关名利。
可他多么希望自己能够睡得沉一些。
如此,便不会在她接了那个电话时就醒来,就不会沉默无言地盯着天花板一夜,辗转反侧。
到底是他太懦弱,不敢去知道她的选择。
如果如果那时自己能将她揽入怀中试图挽留,那么这个人是不是就不会以那么决绝的方式和自己告别。
可惜了,世界上永远都没有如果。
他如何也想不到,为何性子如此软和干净的人能够笑着说出如此伤人的话。
喜欢就是喜欢。
就算选择了分离,也依旧改变不了那份卑微的喜欢。
可笑也可悲。
本想去看看盛世婚礼中的她是否足够幸福,却看了一场煞嫁的戏。
当初离开时有多痛苦,现在就有多后悔离开。
他如何能料到自己最后一次在医院里拿起手术刀,抢救的是一个一眼就能看出已经没有救的她。
尸体破碎到连最好的修复师都只能勉强修复出几分活着时的模样。
生命的悲喜,大概都是如此无常。
墓碑是他亲手为她刻下的墓志铭----愿你纤尘不染,来世平安喜乐。
吾爱——原妧。
拿着刻刀的他,心底实在感到庆幸。
所幸他还能为她做这最后一件事。
牛皮纸包着的日记本夹着几张皱巴巴的红色糖纸。
颜色依旧鲜艳,鲜艳到仿佛是人血染上去。
纸张被他的指尖一遍遍翻过,目光却没有什么焦距,而是看向已经空了的沙发。
那个能够安静地等待他的人已经再也不会出现了。
失去一个人的日子原来真的能过到度日如年。
黯淡无光的时光,不过是在实验室里消磨他所剩的那些区区学识。
什么国际科技思科那奖,什么救死扶伤,什么精英教授科研人员。
都不如那个人的笑颜重要。
可笑他竟然在人没了之后才意识到。
更可笑的是,后来江舒玉找到了他。
在他问起来那个连自己都知道是莫须有的赌约后,江舒玉满怀怒气地将桌上的咖啡扫到地上“你以为她选择了我?”
江舒玉无力地坐在座椅上,捂着脸笑得凄凉苦涩“你以为她包里的奶糖是为谁备下的?”
“你以为那本被她翻得破旧的教科书是谁送的?”
“你又以为她是心甘情愿和我在一起的?不过是怕我毁了你的未来,哈哈哈。”
江舒玉嗤笑一声“吴煦然,你真是可笑又可怜,到如今都看不透。”
江舒玉每质问一声,他的脸色就白一分。
到最后,他是失魂落魄地离开了,得到了他送的那一本教科书。
仔细翻了翻,居然到处都注满了红色的笔记。
书的扉页有一句话,是女孩典型的娟秀字体,还被橙黄色的荧光笔细细标注出来。
“有你在的每一个夜晚的月色都很美。”
泪忽然就无声地打湿了书页,流下点点痕迹。
窗边的人将脸埋进泛黄的书页,失声痛哭。
窗外的月光细细微微地撒下,皎洁得一如那夜他与她并肩走在街上的月色。
受了一辈子科学主义教育的他到最后,竟然苦苦寻求能与她下一世牵上关系的方法。
多么令人嘲讽。
活到最后,竟信了那可笑的封建谣言。
三年之后,在自己所爱之人死去的地方,同月同日同时死去,二人就会永生永世不分离。
也好也罢。
总归新闻上,他与她的名字是一起的。
总归后来人,一提到她,就不会忘记同一地点死去的自己。
至少,这点能与她产生可怜的联系。
不能割舍,那便不必割舍了。
你我情缘,便随缘吧。
愿你一身活在奶糖的甜蜜中,不必接受生活困苦。
--------------------江舒玉番外-血纱-------------
浪荡一生,忽回首,泪已尽。
想他江舒玉天性凉薄不受拘束,竟能爱上一个如此温和的人。
她的一颦一笑都带着如水的乖巧。
他内心的浮华总能被她轻而易举的抚平。
想尽办法不过是徒劳。
都是徒劳。
正如她所说,夺来的终究不是自己的。
血色的婚纱多美啊。
一如那人鲜活。
爱未曾磨灭,在日复一日的生活中,落下的痕迹愈来愈疼。
酒喝不够,梦中她在礼堂里与自己举办婚礼。
笑着答应,不分离。
到底黄粱一梦。
待到醒来时,脸上一片冰凉。
竭尽全力地爱上另一个人,也实在是可笑。
可若是这应了她的遗言,又何妨。
不过到最后都是灰烬罢了。
-----孟晨曦番外--心田
以为爱一个人,就是看着她披上最美的婚纱,嫁给最优秀的人,看着她获得幸福。
家族企业没落,交了学费就没饭吃的她蹲在地上。
她背光站着,笑颜如醉“曦曦,吃不起饭,我可以养你的呀。”
到底是开学时两人一起互相调笑着啃馒头的日子扰乱她的心绪。
还是那句承诺惊了她的心田。
无从知晓。
只知道以后的日子里,一看到早餐里白胖胖的十分可爱的馒头的她总会泪流满面,不想管旁边人奇异的目光。
-----徐冕番外--加冕之礼
那回头淡淡一眼,掀起了他心中的惊涛骇浪。
便让他决定为自己的公主加冕。
可现实却是,远远地望着那夺目的人为别人戴上头纱,走向深渊。
细密的雨里,葬礼上一枚银质的冠冕闪着心碎的光。
两个人在一起,大概就是相似的都受过伤的人互相舔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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