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坚信
长久未见，宇智波族地有了很大的改动。外面的封印是我操作的，想到当初不辞辛苦跑到漩涡一族作交易，这个封印术就格外有成就。
嗯，族内的布置变得整洁有效了。一边走，我一边细数变化:安装了死角处警报的哨点，增加了医疗用的实验所，后勤仓储扩充并新加了封印，特别建立的情报接收暗室，还有族内开会的地方，变成了普通族人交流和放松的场所……
有孩子在里面玩，挺好。
“唔……”
不知不觉，一个幼小的孩童撞到了我的腿上。女孩白嫩嫩的双颊和肉肉的小手可以看出保证了营养供给，正好奇地盯着我，啊啊唤道，“姐——姐——”
“啊，很抱歉这是我的孩子。”
有人急忙跑过来不住地道歉，她身上没有查克拉，年约十七八却已经是当妈妈的人了。
我的手一顿，恍若无事地收回，“没事，是我不小心碰到了她。”
思路在这个小插曲后转到另外的地方，我皱着眉回到家里，打开结界，宽敞的院子里新加了几个靶子，苦无和手里剑的痕迹集中在圆心，维持着最后几片材料挂在上面。
大概每个进门的人都会试试，我看出了田岛的痕迹，准确，力度控制在木板的中间。
斑的深一些，他喜欢略向下切入尖端，更适合施力。
泉奈的则是在浅层，一是他力气没有哥哥大，二是他匝了一圈细密的痕迹。
抬手摸出几个手里剑，我手腕发力，笃笃几声。它们在几个靶子的正中间停驻，深入木料的三分之一，一般这个深度，动脉已经被切断了。
“真渊小姐回来了。”许久不见的惠子阿姨惊喜地从不远处跑来。两年多过去她依旧年轻，温婉秀丽的样貌是宇智波式的精致——很难说女忍的保养方式是否为修炼查克拉。
“哇~”女子亲切地摸摸我的脸，又抬手比划身高，“长高了好多啊，看来新的和服要多裁布料了。”
她照顾了我和田岛一家很久，是我心里另外种意义上的妈妈。
“惠子阿姨知道最近都城流行的款式吗，”我拉起她不太年轻的手，慢慢走向屋子，“听说雷之国的女子需要跨越很多山路，她们发明了形式宽松的裤装，搭配和服是贵族小姐们最新的潮流哦。”
惠子阿姨明显被安抚住了，若有所思，“那么就给小真做这个，就说和服为什么显不出你的气质……”
成功了！
“那里的人还喜欢喝牛奶，牛奶可以补充钙质，所以个子噌噌地长高”，我用柔和的语气给她讲过去两年的见闻，那里有高远无际的群峰，厚重层叠的云朵，有性格粗犷的平民，还有别具一格的风俗……
随着话语深入，惠子的神态越来越放松，眼睛也亮晶晶的，“太好了，小真看到了漂亮的风景。”
“任务外还可以收获特别的东西，真是太好了。”
她什么都知道，她什么都包容了。
我感受到了如水一般的安抚和慈爱，那是田岛永远不会展露的情感。刚刚当妈妈的少女面容一闪而过，我试探到，“今年族内的孩子多么。”
惠子阿姨思索几瞬，“比以往多些，任务死亡数降低了，大家都多出些时间。”
“抚养不会有负担么。”
“这个倒是不必担心，少族长批准了多养育子女家庭的补助金。还有族长，他们给大龄的族人安排了卷轴载体制作的工作，收入还好。”
“嗯嗯。”
田岛安排的不会有太大问题。我做任务前和通灵兽中的忍猫一族签订了合约，他们是世面上通灵卷轴材料的提供者，依据写轮眼瞳力加封的契约卷轴是我提交给田岛的资金来源之一。
贵族很喜欢它，因为它破解难度极高，是多种力量的集合术式，适合在贵族交易中作为诚信手段。
“中午想吃什么”惠子阿姨挽起袖子绑好，笑意莹莹地对我说。厨房里的材料还算丰富，我解开一个卷轴取出几份食材，语气轻松道，“您做平常的，我给您加餐。”
惠子的眼睛变得闪亮，兴致勃勃地开始拿刀做料理。我伸手选出一块牛肉，内心安排好配菜:
决定了，就做牛排，搭配土豆泥，番茄和黑胡椒酱。和食虽然也能吃，但还是这种菜式符合我的口味啊！
☆
生活中田岛讲究食不言寝不语。斑和泉奈的母亲是曾经的没落贵族，她给这个家庭留下很多痕迹，包括两兄弟优秀的礼仪。
虽然斑平常不会表现出来。
故而当拉门响起敲击时，我是十分惊讶的。少年就站在逆光处，身材纤长，半长的发披散下，看着我和惠子再次敲敲。
这是在做什么
我忍不住想到，明明大开的房间直接进来就好，结果斑还装作要得到允许的样子。
惠子立刻对我挤挤眼睛，示意好好安慰。我无奈地放下筷子，扬声道，“请进。”
斑这才踏进，他比起记忆里成熟很多，样貌有了俊美的雏形。步伐走得虎虎生风的人，理所应当地盘坐在我旁边的位置，手臂环抱，面无表情:
盯——
“你是小孩子吗”
我忍不住转向他，板着脸的人立刻发出闷闷的声音，“嗯”
“回来前就送信了，院内的靶子也打好招呼，看你们都不在才吃的饭，斑哥，当哥哥的不要太小气。”
“你还没说[我回来了]啊。”斑说，神情有点失落，几乎是能让接触过的族人都感到震惊的那种失落，“我……”
他又不说话。
……
啊啊，为什么泉奈不在这里。有他在，斑的表达欲一定会泛滥，而不是和我死坐在这里。而且我们两个好久不见，一时半会，我感觉自己真找不出来应答的话。
“是我强求了。”
一阵尴尬的停顿后，斑这么说到，“你很久没有回来，族内的变化很大，有时间就走走吧。”
这是句没有意义的话，我不知道他是抱着什么心态说的。当他如无精打采的猫咪，头发软软垂下准备离开时，我忍不住伸手拽住深蓝的族服袖子，镇定地问:“要一起吃吗雷之国的牛肉，新做法，是我做的。”
该死地，我不是猫控啊。
一点突兀的笑意从斑的眼角溅到黝黑的瞳孔里，他想，无论怎么看，真渊都和从前一样，总会做出令人无奈的应对。
表达思念可以，直接过渡到平常状态更重要。
见到哥哥说句斑哥就是极限，撒娇更是不可能。
啊……反正他也习惯了。
心情大好的人重新坐下。他接过旁边的筷子夹盘子里的肉，它们已经切成小块，裹着汁水和配菜，是不同于和食的味道。
而她就在旁边，时而伸手递给他一盘小菜，时而给他手帕，是以往的样子。
宇智波斑原本飘摇的心忽然就安定下来了。真渊不知道怎么面对他，他也在迟疑如何对待她。她长高了，五官长开，已经有少女的样子。按照母亲留下的要求，他们现在不应该同席……
而且他们不是亲兄妹。
种种繁琐的思考在脑海里一闪而过，斑先按下波澜不想，转而开始念叨常说的话，“饭后先休息，明天做任务汇报。父亲也会从大名那里回来。”
我点点头，“正好有新的发现，要是利用得当，和千手的联盟可期。”
“嗯，”斑沉声应到。经过几年训练，再次谈起这个话题他已经能做到沉着以对。
“泉奈还有几个月的时间，水之国不比其他，我们偶尔会接应他。”
他突然意识到坦白了什么，忍不住垂下眼睛，“抱歉，雷之国的任务没有帮到你。”
“本就是我主动切断联系的。”我夹起一块熟透的牛肉给斑，这个人明显不爱吃七分熟的，“泉奈还小，水之国远离内陆，作风又封闭，情况复杂没有支持我也不放心。”
真渊好像什么都会做，也什么都逃不过她的眼睛。
斑默默地吃掉东西，身为她的哥哥，其他方面做不到，至少也要在战斗中做到最好。
“那有时间我们切磋下吧。”
话题跳转到奇怪的方面，斑认真地对我说，“我会展示出宇智波的骄傲的。”
……
……哦。
☆
两年时间，对于普通人可能是忙忙碌碌一晃而过的平淡，但对于斑这样的忍者，足以让他攒下一大笔战斗经验。
加之斑正处于飞速生长的黄金时间，他的查克拉变得厚重庞大，力量和技巧飙升，对战事的把握也游刃有余。
我从他身上闻到了铁与血的腥气，淡淡的杀意在全身每个动作里存在。他的气势已然凝练出属于自己的风格，每一个细小的变化，都给人带来锐利到刺痛的压迫。
斑结着手印，微微笑道:“接下来的切磋我不会留情，真渊，要小心了！”
那笑容是享受战斗的畅快，随着他唇角飞扬，眼尾上翘，近乎绽放出灼人的艳丽之色。
我深深呼出口气，吐字，“来吧。”
“咔！”
空白的视野里猛烈地划出道迅捷的身影，我抽出小太，查克拉灌输其中，斩！
斑在飞快的近身里抹出五把苦无，他手指有力，苦无的速度和力道都不比刀锋差，和小太狠狠撞在一起，“嚓！”
“漂亮的刀术。”
斑赞叹一声，膝盖上顶，一个鞭腿从下方甩来！空气被这击轰出刺耳的尖啸，我脚步后撤，雷的查克拉从地底涌出支撑脚下，在半空一踩，凌空反踢。
“砰——！”
两道身影同时倒飞而出，斑重心较低，很快稳下来，眉尾扬起，“这个力度……你训练肌肉了”
脚腕使劲一转，我压低身形停下，全身紧绷，“没错，没有力量支撑，怎么正面敌人。”
雷遁可以提速，欠缺的力量必须要跟上，我在雷之国学习到了很多有用的东西。
“不愧是真渊。”斑带着丝骄傲地开口，“体术没有短板的地方。接下来就是忍术，注意——”
“火遁·豪火灭失！”
巨大的火球从斑的口中吐出，宇智波的火遁有写轮眼的精密操控加成，火焰力量的压缩和控制都是一流的。
火球一路燎过空气，热气蒸腾的透明波浪里，我看见被红色映照的斑，他握上了腰际的直刀——
“通灵之术！”
在手掌划出一道血痕，我的查克拉属性中没有水，水遁不作考虑，要换另外的解决方式:“真遥！”
巨大的长蛇黑影从身躯里浮出，真遥是寄宿在我身体内部，处于实物和精神构造间的通灵兽，能力之一就是对遁术具有抵抗。
“呷——啊！”真遥昂起高高的头颅，蛇身绕上巨大的火球收紧。趁此机会，我迅速结了一个较为复杂的手印，“瞬！”
巨大的空间凹陷在火球的前方出现，我死死盯着它保持忍术控制，被巨蛇缠绕成椭圆的火球一点点分割成段，逐次湮灭在透明的空间里。
“……”
“消耗巨大啊”，斑站在原地，一双滴溜溜的三勾玉写轮眼观察道，“这么巨大的查克拉量，不像你的作风，又是试验新忍术”
“嗯。”我应到，雷遁在掌心拧成尖锐的长//枪，瞬乎间消失，“但是剩下几个忍术的量还是有的。”
斑笑得更开心了，他手指搭在一起，“那这个怎么样火遁·龙炎放歌之术！”
由纯粹火焰构成的四条飞龙，从上下左右四个方向同时呼啸袭来，它们覆盖了我身前的死角，加之速度极快，几乎可以预想到被它击中的后果。
不愧是宇智波的火遁。
我深吸一口气，雷属性查克拉化作指尖引而不发，明灭闪烁的光点。
“……”
一阵诡异的波动从指尖蔓延开来，斑收起笑容，他突然想到那个时候对方曾展示的忍术，难道……
“终式！”
无形无声，只留有视线最后可以捕捉到的银色光点的线，在四条飞龙的周边纵横交错。用阴遁驱使的精神力造物微微颤动，斑看见它们扩散成模糊的东西，侵蚀了火，消灭了忍术的流动，操控了范围内的一切。
真是可怕的力量。
斑放下手。他的查克拉还有很多，足够再发出几个高级忍术，但是已经不需要了。
作为杀招的那个终式是依靠其他力量进行驱动的，那只属于真渊，也只会在她手里变得危险。
“看起来范围还是小了些。”斑缓步走来，摘下手套伸出手，“如果写轮眼进一步提升，威力会更大。”
用出这招虚脱的我搭上斑，轻轻地笑，“没错，写轮眼和它是相辅相成的。”
“你也开了三勾玉吧，族内流传的典籍说，三勾玉之上还会有名为万花筒的写轮眼。”斑微微搀扶我，“真渊，柱间越来越强了，有时我会想，假如没有你和泉奈支持着我，我还会这么平静地对待万花筒吗”
答案是不会的。
“所以……”
“我们一起走到那里吧。这双眼睛所拥有的力量，将会扫荡前方的一切阻碍。”
我坚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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