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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纸飞机


四周漆黑,远处一片雾蒙蒙的景象,雾气笼罩着一切,唯一能辨认的是校园外近处的马路与路灯。远方的高楼大厦上,或许是有人加班,依稀有几盏灯亮着。

        我本以为站在高出便能看清外面的样子,但似乎忘记了夜色降低了人们的视线,急病乱投医,我苦笑着摇了摇头,居然忘记了这事情。

        回头看向程天,他开始折纸飞机了,我们想到一块,来到高处看看情况,程天觉得可以折些纸飞机,在上面写字扔出去试试,看看没有人看到,这或许是唯一的办法。

        “救救我!”“我在学校里被人绑架了!”“赶紧报警!学校!”“小区号,通知我老头子来见我”

        我看着他在上面写的求救信号,一头黑线。程天也不由分说,分了一半给我,“开始扔吧”我接过纸飞机,两人奋力地朝马路上扔去。

        一只只纸飞机从天台上飞了出去,穿过教学楼前面的场地,划过栏杆落在了外面的路上。零零散散将近20多只纸飞机,安安静静地躺在柏油路上,从高处看,点点白色融进了乌黑的地面,眼睛慢慢地模糊,眨了眨眼,便找不到那些白点了。我和程天盘腿坐在地上,一言不发,背后不远处的宿舍楼喧闹着,对于一天烦闷而沉重的学业来说,唯有此时才是大家最快乐的时光,短暂的休息,放松。而我望着天空,不知如何是好。

        我开始悔恨,害怕,不应该来这个学校,为什么要来?现在该怎么办?难道是压力太大?这些都是我的幻觉吗?精神病?

        长长的吐了一口气,“会有人看到的吧?”“会吧”

        与程天下了教学楼,漫无目的地走着,不知不觉来到了宿舍楼下,只见徐磊拎着小胖墩进了一间宿舍,我们立马冲了过去。

        “认识吗?”“不不不认识”“下一间”

        我一把拉开徐磊的手,把他推到了一边,怒喝道“干什么?”“找人”徐磊紧紧地盯着我。“程天,先带小胖墩回去”我撂下话便拉着徐磊出了门。

        “找那个高二的?”“对,按照你说的,开学碰到高二的那个人一定有问题,找出来问清楚”“找到了吗?”“还没,还差最后一间”徐磊指了指隔壁。

        我们推开房门,几人朝我看了一眼,“有什么事吗?”“不好意思,走错了”我扫了两遍确定没有,便找了个理由关上门走了。

        我一把扯起徐磊的领口,把他摁在墙上,“你这样子做,过分了!”“过分?现在这事算啥?你说这些事能解释的通吗?是你有病还是我有病?”他大声朝我吼道,声音惊扰了一层楼的同学,大家纷纷走出宿舍,看向我们,以为又要打架了。

        我放下他的领子,往楼上走去,“今晚一定要做些事情”声音从背后传来,我摆了摆手说“随你。”回到宿舍看到小胖墩在和程天打闹,就知道没啥事情了。躺在床上,翘着二郎腿,我越来越大,该怎么办?会引起大家的恐慌吗?不对,大不是好吗?大家都知道了那么学校一定会出来管的,到时候不管怎么样都会给一个说法。况且下周二便是中秋节,到时候也定能回家,我这样安慰自己,迷迷糊糊中睡了过去。

        半夜,急促的敲门声把我们惊醒,我以为是宿管查房,忙开门,没想到一进来的是徐磊,在点点月光下,依稀可见他满脸惊恐,手上沾满了泥土,还有划伤的痕迹。“怎么回事?”他不由分说瘫坐在地上,程天也被惊醒,下了床围了过来,我俩搀扶着他坐到小凳子上,小胖墩的鼾声如雷,显然还在熟睡。

        过来半晌,徐磊结结巴巴道出了事情原委。

        与我分开后,他找了一个小弟去存放体育器材的墙边,原本是想踏着小弟的肩旁翻出墙外,但是那人身体薄弱,根本撑不住,两人甚至还摔了好几次。徐磊没有办法,又不想京东更多的人,于是决定自己托着,让他先出去看看。于是那小弟成功的翻上了墙,转过身来得意的对徐磊说:“老大,没事,我先去探探路。”

        他弯腰准备双手抓住墙,慢慢退下去,可一只脚刚刚放下去,整个人往后一样摔了下去,徐磊赶忙询问怎么样了,可是,可是没有声音,徐磊担心他摔到了后脑勺,又大喊了几声,没有丝毫的反应。不由得害怕起来,又不敢伸张,怕惊动了宿管或者其他人,忙去器材间搬了一些跨栏的栏杆,放在一起,踏了上去准备看看。

        结果结果“什么也没有,什么也没有,”徐磊坐在凳子上双手抱着头,喃喃道。我生怕他失去理智,大声喊叫,忙拖着他来到宿舍外面。“醒醒,怎么回事?”我不断地摇晃着他,程天也有些不知所措,呆呆站在旁边。

        “徐磊!”我扯住了他的脸颊,用力地捏着。“我爬上墙,往下一看,什么也看不清,打开手机的手电筒,往下照,什么也没有,一片漆黑,手机的光仿佛被吞没了一般,下面是悬崖,深不见底,看不见,我看不见,你说人去哪里了?”

        我长舒了一口气,把凳子拿来出来,把他摁到了凳子上,“没事的,估计太黑了,你也看不见,你小弟估计摔下去有些害怕,逃走了。”我安慰着他,也不知道说啥。

        程天把李阳喊了出来,让他看住徐磊,我俩跑下楼去找宿管,毕竟不知道怎么回事,万一真的摔倒后脑勺了,可是大事,得及时救治,不然有生命危险。敲了半天,无人回应。

        “擦,难道宿管睡这么死吗?”程天嘟囔着。我也着急了,后退了几步,一脚踹了上去,三脚后,门被我踹开,除了杂乱堆放的几个箱子之外,里面空无一人。手机也没有信号,打不通班主任电话,“校长室!”程天转身便冲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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