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无双国士
正月初，大雪纷飞，寒冷的北国将一切都冰封了，连着那些看不见的阴谋与诡计也都随着这大雪一起冰封了起来。
忙活了大半年，贾蓉也可以放手好好过个年了，这是他来到这个世界所要过得第一个新年，和卧底的时候一样，有时候他甚至分不清这是梦里还是梦外，一觉醒来，他也常常能够想起前世的故人，他的那些战友们，还有他的父母。
此时，贾蓉正坐在归云阁，这里是京都最富盛名的酒楼，无数文人墨客在这里留下了属于他的华章。
贾蓉看着漫天飞雪，不自觉的给自己倒上了一杯浊酒，未来的路似乎更加艰辛，可这条孤独的道路上，到底谁是敌人，谁是朋友，又有谁能分的清呢？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
岑夫子，丹丘生，将进酒，杯莫停。
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倾耳听。
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复醒。
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
陈王昔时宴平乐，斗酒十千恣欢谑。
主人何为言少钱，径须沽取对君酌。
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
贾蓉缓缓的吟出这首李白的《将进酒》，浊酒一杯，敬给未来那黑暗的岁月，敬给那冲天的激愤之情，敬给那发泄不满，无法排遣的忧愁，可这些都不会阻碍我的步伐，我终将成为那最后的胜利者。
“好！好一个天生我才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阁下果然大才！”
贾蓉寻声望去，只见一中年文士坐在他的身后，他的桌上也很简单，只一壶浊酒罢了，贾蓉看着中年文士，长相极其普通，但那双眼睛却让人难以忘却，随意一撇，便给人以一种极为深邃之感，仿佛文士的心中沟壑万千，这让贾蓉对这个文士大感兴趣，可是自己的骄傲让他不好意思开这个口。
“阁下既然与我想见，那便是一种缘分，何不过来坐下。我这酒可非同一般，若是俗人，我必不会邀请他来会。”
贾蓉嘴角微微上扬，有意思，实在是有意思，这京都还真是卧虎藏龙啊。
“先生好兴致，在这神仙般的地方喝着这琼浆玉酿，当真是浮生一大白啊”
“阁下，来尝尝我这梅花烙。”
贾玟端起酒杯，细细品尝了起来，入口即顺，一股子梅花香气，扑入贾玟的五脏六腑，贾蓉当即大赞，好酒!
“此酒名为梅花烙，是由这寒冬的雪梅酿成的，这雪梅在风中傲然独立，要采他可费了我不少功夫，就像阁下，现在一样是在风雪之中绽放，不过就不知你会不会被他人采摘。”
贾玟听到这句话，蹭的一下就站了起来，手握着佩刀，警惕地望着他，“说!你是何人，为何接近于我，你的目的是什么?”
“你为何如此紧张，我乃一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可打不过能狩猎猛虎的按察司司马，大人大可不必如此紧张。”
贾蓉丝毫未见缓和，依旧剑拔弩张“你还未回答我的问题呢，快说，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中年文士摇了摇头，“现在的你还是太浅了，不够老辣。诺，自己看吧!”中年文士丢下一块金牌，贾蓉看见那熟悉的金牌，肩膀微微颤抖，这。。。这是皇帝特有的金牌，他曾见过，皇帝有三名心腹，各有一枚这样的金牌，一块在宰相手里，另外两块却不知所踪，见牌如见人，这是皇帝最信任的三人才有的待遇。
文士看着贾蓉惊讶的模样，不由得笑了起来，“如何？侯爷现在可要对我拔刀吗?哦！忘了介绍了，我叫做苏鸿儒。”
看着眼前这位潇洒不羁的苏鸿儒先生，贾蓉心中那些解不开的疑惑，或许已经可以有了些许答案了。
他把佩刀随身放下，学着苏白的模样，潇洒的坐了下来。“嗯，苏鸿儒。好名字，先生，可是吓坏我的小心肝了。你可得把这坛子美酒补偿给在下”
“哈哈哈哈哈哈哈，我没想到司马大人也是一妙人尔，罢了罢了，今日我也做一回这富家翁，这梅花烙，我便请大人喝了。”
贾玟慢慢品着酒，苏鸿儒也品着酒，二人紧闭双眼，似乎都在感受着美酒的醇香，寒风刺骨，可二人都没有一丝寒意，就这样坐着坐着，最终还是贾蓉还是耐不住性子，你叫一个大老粗去玩文人那一套，实在是为难他了。
“先生，你可有什么，想说的?”
“哦?敢问大人想听什么?学生对于四书五经，天文地理，五星八卦，星象人心，命理手相都略有研究，大人可是问在下前程不成?”
“看来先生是一位大才了，既如此，那在下斗胆问先生前程。”
“大人非常人也，我才疏学浅怕是看不明白，但相由心生，将军如何想，那么日后的结局也不同。学生敢问将军心中所想?”
“先生，我能相信你吗?”
“大人，大可放心，学生只是一山野闲人，无权无势，学生说的话没人会当真的。”
“那好，先生，你是陛下最信任的人，我能有今天全靠陛下赏识，你也算我的同僚了，今日我便和你打开天窗说亮话，我，贾蓉，所想的，想要的，便是上报君恩，还大周一个朗朗乾坤。”贾玟指了指天，眼中透露出对于皇帝的尊敬。
“敢问先生可有教我的?”
“有!”
苏白简简单单一句话就把所有的所有表达一清二楚，二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大人，若要想要助陛下成就大业其实很简单，首先要做的便是明尊卑，我观察大人行事日久，这便是大人最大的不足，大人行事多半随性随心，对于家属太过宽待，以至于上下不明，尊卑不分，这使得他们失去应有的敬畏，大人可知为何陛下能够随时知道大人的动向吗?必是大人内部出了叛逆，叛徒固然可恨，但往深了想，这是否也是大人往日行事率性而为，不分尊卑，导致属下毫无敬畏之心。不仅那些下人不分尊卑，就连他们也一样，这也是祸根。”
“我明白了，听先生一言，有如醍醐灌顶。”贾玟正襟危坐与苏鸿儒拉开了距离，脸上重新恢复了清冷的面色。
“在下还有一事想先请教先生，为何陛下会选择我呢，以陛下之雄才伟略，天下之大，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贾蓉何德何能，如何能担此大任，况且先生以先生之大才，难道不是更好的人选吗？”
“大人说笑了，我虽懂一二纵横之道，但还未到闻名天下的地步，这点自知之明，我还是有的，至于陛下为何选择大人，理由有三，一是主公行事杀伐果断，且为贾公之孙，故人之后也。二是陛下观大人行事，虽手段毒辣，但却不乏赤子之心，对待家人大人可以说是问心无愧了。三是我观大人行事，虽随心随性，此虽为人臣之大忌，但陛下也看清了大人的心性，非是那等狼子野心之辈。大人，这三点理由，你可满意吗?”
“先生，说笑了，那么接下来呢，还请先生教我!”。
“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此为大势所趋也，自前朝分崩，我朝太祖，自关内起兵，问鼎中原，以不可匹敌姿态，夺得霸业，然多年前的那场内乱使原本稳定的人心早已涣散，人伦礼法破败不堪，天下间更是山贼林立，各地豪强氏族也乘此招兵买马，皆是野心勃勃之辈，就连异族也趁机侵略我边关百姓，但陛下雄才伟略，重塑山河。使得乾坤再造，终有如今的中兴之势。可如今，那些原本藏在阴沟暗道里的狼子野心之辈却趁着陛下年迈，犯上作乱，不知礼仪尊卑，可陛下何许人也，那等鼠辈岂是陛下敌手，然陛下手中却缺了一把锋利的刀斧。”
“这些我何尝不知?可我才疏学浅，固请先生教我。”
“大人稍安勿躁，大人若想助陛下成事，无他，唯天时，地利，人和尔。”
“大人可知为何天下还能维持住这大周正统吗?
陛下乃一雄主也，所以尽管那些鼠辈早有不臣之心，只是怕当今陛下征讨之。
但陛下已无征伐天下之雄心，因为陛下早已过了建功立业之时，且他年岁愈大，已近天年，无心无力，才造成如此残局，可越是如此，他们便越是按耐不住心中的野心，大人可待他们暴露之时，以这天下正道将其逐个击破所以，此为天时尔。”
“所谓地利，四王八公虽分天下兵马，可若想入的这京都，便必须要打下潼关，陛下早已在那里驻扎了精兵强将，贼子若起兵来犯，必是有去无回，即便是打下潼关，那也是损兵折将，所耗费的时日足够大人动手了，大人的地利不在别处，就在这京都，只要他们还在京都那么大人便可替陛下扫除奸凶，廓清寰宇。”
“至于人和，大人现在最需要做的便是打造好按察司，只有按察司能够屹立不倒，那么收拾那些乱臣贼子易如反掌，可这也是最难的，大人明白，这按察司所拥有的权力足够使得许多人忌惮，最迟不过正月后的朝议，大人便将感受到来自四面八方的压力，这些日子，为了顶住这些来自文武百官的压力，就连陛下也已心力憔悴。”
这位应该便是那日皇帝口中的先生了，天时地利人和，果然大才也，居然连大方向都已经替自己想好了吗？
但是你们都错了，我贾蓉从不甘心当一条狗，当一条皇帝指哪咬哪的狗。
便是无双国士又如何，我有何惧？
贾蓉缓缓点了点头，起身便离开了归云阁，贾蓉心中的黑名单上又对添了一个必杀之人......
(https://www.uuubqg.cc/59287_59287332/554408849.html)
1秒记住笔趣阁：www.uuubqg.cc。手机版阅读网址：m.uuubqg.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