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告白
月亮高高挂起，星光闪耀着，这一夜似乎莫名的明亮。
秦可卿看着夜空，如是想到，相由心生，充满光明的未来仿佛不再久远，近在咫尺，只需再向前走上一步，便可揽入怀中。
秦可卿看着纸张上的诗句，那妩媚的双眼越发显得迷离，脸色也越发羞红。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他的夫君原来是如此有才之人，秦可卿并非一般的妇人，毫无文化，相反她亦有诗才，她出神地看着这两句，蓉郎，你瞒得我好狠。
刚入贾府，她便有些瞧不起她的结发夫君，懦弱无能，好色风流，文不能提笔安天下，武不能上马定乾坤。
可这都罢了，她已经没有选择的余地了，她尝试过爱他，只是那人面兽心的东西扰乱了她的全部，更让她可恨的是，她的夫君竟然一言不发，哪怕还未让那畜牲得手，只是言语间的轻薄。
随着时间的推移，那畜牲已经不能满足于言语之中的轻薄，就要下手之际，那畜牲既然被人偷袭，不能人道了，这可真是解恨啊。
她虽无任何危险了，可也对未来不抱任何期望了，半年里，她已经做好了打算，接下来的日子里，她将常伴青灯古佛，了此余生。
就在那畜牲死去的那一天，大半年不见的贾蓉回来了，这一次他变了很多，眼神不再那么轻薄，连气质也变得坚毅，刚强起来，这个乱糟糟的家也在他回来的那几天变得井然有序起来，可即便如此，我也不会原谅他，想起那段日子，无人可以依靠的时候，他并不能保护我。
可让人气愤的是，那个坏家伙居然和凤婶婶不清不楚的，果然贾家的男人都不是好东西，但另她感到奇怪的是，自己竟然会对于坏家伙青睐别的女人而感到气愤，而坏家伙居然还和我旁若无闻的聊了起来，还大方承认了他和凤婶婶的关系，居然完全不在乎是否我还会原谅他，真是岂有此理。
自己在他房间门口狠狠地咬了他一口，可是坏家伙不仅不听我的劝告，反而变本加厉，那天晚上居然去了那狐狸精的房间，我懒得和那狐狸精说什么，但我必须要告诉母亲，让母亲好好管管他，可恶的坏家伙，这府里的规矩可不能被他破坏了。
可是前几天，有人告诉我了一个惊天的消息，半年前的那场刺杀，其实就是坏家伙做的，我表示不能相信，这颠覆了我对他的看法，我几乎就要崩溃了，为什么坏家伙一句话也不肯告诉我，为什么他要偷偷的做，为什么他不信任我？
不，这不可能！坏家伙没有这样的身手和能力做这样完全不被人所知道的刺杀，青鸾，你为了你的公子可真是煞费苦心啊，可惜你骗不了我。
只是今日上午，我收到了下人传来的消息，坏家伙在狩猎之中夺魁了，我一瞬间便呆若木鸡了，他有如此身手，他有这个能力，那么真的是他做的吗？联想到他那半年的沉寂，坏家伙是因为心虚吧，对，是他做的。不过为了我，你做到了这一步，那么我原谅你吧，只要你以后不准再去找凤婶婶和那狐狸精了。
傍晚，她又收到了下人们传回来的消息，这一次他竟然在诗会上也夺魁了，哼，坏家伙，没想到藏起来的本事还挺多。
让我来看看坏家伙到底写了些什么。
只是在秦可卿看到后两首诗时，她几乎想立刻跑到贾蓉的身边去。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这就是你想和我说的吗？
可这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是这么回事，坏家伙居然不是对我说的吗？
凤婶婶？狐狸精？你太可恶了，坏！家！火！这一刻我承认了，我嫉妒得发了狂，发了疯，等你回来，我要好好问你，这负心薄义之人，却忘记了新婚之夜，你说过的要白首不分离吗？
马车叮叮隆隆的声音响彻了宁府门前的大街。
赖二带着所有的下人出门迎接贾蓉的回归，这也是贾蓉第一次以主人的名义接见他们。
双科夺魁的喜悦还环绕在他心头，贾蓉大手一挥。
“通通有赏，每人十吊钱！”
“大爷英明，恭贺大爷功成还府。”
宁府洋溢在一片欢天喜地的海洋之中，众人都感觉得到由贾蓉领导的宁国府比以前的贾珍时代更为强盛。
贾蓉将惜春送回房屋，于是便准备回屋沐浴，他召来了青鸾，让她准备好热水。
片刻后，他靠着木桶，享受着大胜后的宁静，周围无一人，这是属于他自己的时间。
突然，一个汗巾的触感出现在他的背部，动作异常的缓慢轻柔，贾蓉抓住了汗巾，他轻声笑了笑，头也没回。
“青鸾，我的规矩，你就忘了吗？我沐浴时，不喜欢别人伺候，你先下去吧！”
但是那背后之人，不见一丝想要放弃的样子，继续擦拭着他的后背。
贾蓉猛然之间暗道一声不妙，刚刚因为那桐中的花瓣香，让他第一时间没有发现背后那人身上的味道并不是青鸾身上的味道，他一把抓住她的手将她板到进池子里，一把掐住她的喉咙，眼神之中杀意凌然。
“说，你是谁派。。。怎么是你？你。。。怎么。。。是你。。。”
刚刚那一瞬间贾蓉只要稍微一用力，她便会瞬间断气，秦可卿使劲地咳了咳，眼睛便渐渐红了起来，她抬起柔荑，朝着贾蓉的胸膛打去，由于桐中满是热水，她的拍打竟然起了一丝丝水珠。
“坏家伙，坏家伙，奴家好心好意来看望你，你呢，就是这么对我的，坏家伙！”
贾蓉到底是理亏，只是低着头不去看她，口中低低呢喃道。
“对不起，对不起！”
秦可卿看着低着头认错的贾蓉，突然之间有些想笑，算了看在坏家伙从不低头的份上，这次也原谅你了。
秦可卿捂住了贾蓉的嘴巴，让他停止了道歉，随后将俏脸悄悄靠近，鼻子终于贴上了鼻子。
“不用对不起呢，蓉郎，可卿是你的发妻，又怎么会真的怪你呢！”
秦可卿靠的很近，贾蓉十分不适应这样子的氛围，他将头微微左转支支吾吾的回答道。
“是吗？那就好那就好。”
秦可卿将贾蓉的头又掰正回来，他未有抵抗，老老实实地让她肆意妄为。
秦可卿直视着贾蓉，就那么轻轻诉说着，诉说这些年的酸哭辣，以及这些天的甜，她就这么毫无保留的，心门打开的诉说着。随着少妇的诉说，贾蓉不由自主将她揽入怀中想要给她一个拥抱，之前的贾蓉真不是个男人，当然一开始的自己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说完以后，秦可卿微展笑靥，这一刻贾蓉看呆了，不过身上传来的触感，让他也惊醒过来。
她看着怀中的妻子，妩媚的神情，完美无瑕的身躯，说不心动，还你，你信吗？只是...
“可卿，你可不可以先出来，然后换身衣服，我也不洗了。”
“怎么？奴家都如此说了，你还怪我吗？”
“这你可是误会我了，你看看我好歹也是一个铁骨铮铮的汉子，你这样，让我很尴尬！”
秦可卿一开始还未听出是什么意思，但随后她突然想到了什么，脸色变得红扑扑的，十分可爱。
“登徒子，登徒子！”
贾蓉略带无奈的苦笑道。
“可卿，你我成婚多久了，谁是登徒子，我也不可能是登徒子呀！”
秦可卿不在逃避。
“自我夫妻二人结发以来，还未同床共枕过，也还未真正入过洞房，奴家这么说，你懂了吗？”
对于秦可卿而言，在这个时代里，说出这番话需要足够的勇气和爱，他也没有想到秦可卿的爱来得这么突然与猛烈，但是一个姑娘都如此了，他难道还在害怕吗？
于是乎，春回大地，万物复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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