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1章 不如死了
孟老爷子只是深深地叹口气，带着哭腔的道：“那也只是梦想了，晨晨这辈子是很难再站起来了，那贱女人打坏了他，也不给医治，怎么可能站起来呢。”
说话间，姜然然听出了孟老爷子心底里极度的悲哀和憎恨。
姜然然张张嘴，还想继续说什么，却忽然听到附近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那是人在地板上扭动着的声音。
姜然然意识到，肯定是孟宪晨醒来了！
“呃……”孟宪晨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显然，他的骨头还在剧烈的疼痛。
“啊……好疼，好疼……”孟宪晨的声音沙哑，不停的叫疼。
孟老爷子一见到儿子醒了，立刻冲了过去，一把将孟宪晨给扶住了，“孩子，你别动，你受伤了。”
孟宪晨当然知道自己受伤了，可是却没觉得很严重。
直到孟宪晨试图动动双腿的时候，却发现自己浑身都动弹不了了！每次动一下，就伴随着剧烈的疼痛，让孟宪晨感觉生不如死！
“好疼！父亲，我这是怎么了？！”孟宪晨的额头上已经布满了豆大的汗珠。
他只记得，自己在晕倒之前，孟贞带着人打断了他的腿。
可是现在孟宪晨却是浑身都动弹不得了，孟老爷子很不想把事情告知孟宪晨，可现在不说也不行了。
于是孟老爷子就原原本本的将事情都告诉了孟宪晨。
姜然然可以想象孟宪晨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一定是质疑，暴怒，然后又绝望。
“不，不可能！我顶多是断了一条腿而已，怎么会浑身都粉碎性呢？”孟宪晨声音颤抖的不像话，在他紧张的时候，他已经默认了别人说的是真的。
孟老爷子也不强行让孟宪晨相信，只是抽抽鼻子，擦擦眼泪，“晨晨，你别难过，有爸爸照顾你一辈子。”
“我不要你照顾一辈子，我自己可以，我的骨头还好好地，没事！”孟宪晨有些逞强似的，努力的想要翻动自己的腿，可是不管怎么挪动，他的腿就像是灌了铅球似的，一动不动。
最后，孟宪晨已经被累的满头大汗，可是那双腿，纹丝未动。
他近乎绝望的泄了气，仰望着天花板，他肩膀抽动的哭了起来，一抖一抖的样子让孟老爷子感觉心都碎了。
“晨晨，没关系……”孟老爷子想要安慰，可是却被孟宪晨的嘶吼声打断。
“有关系！我不想成为一个瘸子！”孟宪晨低吼着，双手想要抓住裤子迫使自己的腿可以挪动，但是他忘了，他的胳膊也被毁了，现在他跟一个废人差不多了。
孟老爷子憋住马上就要掉下来的眼泪，最后忍不住，只能侧过头去偷偷地哭。
“啊！为什么，这是为什么？！”孟宪晨绝望的扭动着，脸色已经苍白的没有人样了。
“我不想成为废人，我不想！”孟宪晨大喊着，可是除了孟老爷子的哭声，他什么都听不到。
不知道闹腾着想死闹腾了多久，反正孟宪晨的胳膊也坏了，不用别人看着，他也死不了，这就是孟贞的恶毒之处，不要孟宪晨的命，只要他活的难受和屈辱。
慢慢地，孟宪晨似乎平静了一些，淡淡的对孟老爷子说：“父亲，让我死了吧，您亲自动手，我不会怪罪您。”
“傻孩子，你在乱说什么？”孟老爷子心疼的握住了孟宪晨的手。
孟宪晨面无表情，双眼空洞，“这样活着，还不如死了。”
“你死了，我怎么办？孟家怎么办，那些企业的员工怎么办？这些你都想过吗？”孟老爷子开始试图找各种理由，总之，他要重塑儿子对生活的信心。
孟宪晨的脸色依旧苍白，面无表情的回答道：“我顾不上那么多了，父亲，你看在我们父子一场的份上，帮我解脱吧。”
见到孟宪晨这般坚决，孟老爷子终于憋不住了，他怒气冲冲的道：“不可能！我是不会放弃你的，你给我振作起来！”
“振作起来？你看看我现在这个熊样子，怎么振作？”孟宪晨有些嘲讽的说道。
孟老爷子却不同意，倔强的说道：“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都是我儿子，况且，你这条命不止是你的，也是姜然然的，是她磕头给你求来的，你有什么资格去死？”
“姜然然？磕头求来的？”孟宪晨有些惊疑的说道。
孟老爷子于是轻轻地搬动了孟宪晨的头，让他看看躺在附近的姜然然，果然，他看到了姜然然额头上那鲜红的血渍，伤的很重。
“这是怎么回事？”孟宪晨的声音中终于有了感情，不再是冷冰冰绝望的。
孟老爷子恨恨的道：“是孟贞那个贱人，她要对你赶尽杀绝，是姜然然磕头求她，求她不要折磨你，求她不要杀死你，然后然然就拼命磕头，一直到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孟老爷子说起来，还有些小感动，如果不是姜然然，他今天就已经失去儿子了。
孟宪晨的语气总算是柔和了一点，他柔声问道：“为什么救我？还不如让我死掉算了。”
姜然然听到了他的话，虽然不能转动额头，但是却仍旧微微一笑道：“孟宪晨，因为你也救过我，我救你是应该的，我不想你死，我希望你好好活着。”
“可是我现在是个废人了。”孟宪晨低头看了看自己动弹不得的双腿和双臂，眼底的聚网又重了几分。
姜然然语气坚定：“谁说你废了？你只是行动不便了而已，你的思维还在，你的灵魂还在啊，你有这么多人关心你，爱你，害怕后半辈子过的不好吗？”
“我们现在还在孟贞那贱人的手中呢。”孟宪晨淡淡的提醒姜然然。
可是姜然然却一点都不担心的样子，“只要还活着，总是有希望的。”
“我如果有你一半的乐观就好了。”孟宪晨苦涩的笑笑，这几句话比之前所有的话都管用，忽然间，他也不是那么想死了。
还有难么多爱他的人，孟宪晨又怎么舍得他们伤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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