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爱屋及乌
他的手指，每次触碰自己的肌肤，江玉燕都觉得全身都酥麻了，整个人瘫软在床上，连半句话都说不出来。
她讨厌这种感觉，却不敢抗拒。
那种感觉太过于销魂蚀骨，令她疯狂、沉沦。
她怕自己陷进去。
可偏偏这厮却一副无辜的模样，似乎根本不懂，还以为这样做能减少她的疼痛，让她快活似神仙。
江玉燕恨极了这样的萧瑾。
她恨不能将萧瑾撕裂。
她忍受着煎熬。
“好了？”萧瑾挑眉，“既然痊愈了，就去给爹爹请安吧。”
他起身，要走。
江夫人喊住他：“贤婿，这么急匆匆做什么？我给你煮碗汤圆。你和燕儿，好久不在府上用餐，娘很挂念。”
萧瑾笑着道好。
江夫人命丫鬟们赶紧备饭。
她吩咐厨娘做了几碟江玉燕最喜欢吃的点心，还有鸡丝银耳羹，送去了江老侯爷院子里。
江老侯爷早上醒过来，听闻萧瑾回府，高兴地不得了。
他拉着萧瑾嘘寒问暖：“......听你母亲说，你昨天夜里出门了，去找燕儿玩耍。燕儿可好些了？”
“挺好的。”萧瑾答道。
他们祖孙二人闲聊着。
聊了片刻，江夫人亲自端了汤圆，走了进来。
江老侯爷笑呵呵的，问萧瑾：“吃过饭了吗？”
“吃过了，父亲。”萧瑾站起身，“我先回去了，您好生歇息。”
他向江老侯爷拱手。
他转身欲走，江玉燕却追上了他：“表兄......”
萧瑾停住脚步，回头望着她。
江玉燕咬唇：“表兄，我想问问您......”她顿了顿，“......你是不是不喜欢我？”
她目光闪烁，眼底含着泪。
萧瑾笑道：“你想什么呢，表妹？”
“表兄，我......我喜欢你。我愿意嫁给你！”江玉燕终于鼓足勇气，道。
她声音很小，却格外坚定。
江老侯爷在旁边咳嗽了几声。
萧瑾笑道：“表妹开玩笑了。咱们年纪相仿，我又不能像大哥那般保护你，怎么配得上你？”
江玉燕咬唇。
她抬眸凝望着他，道：“表兄，我不怕吃苦的。你......你喜欢男人，还是喜欢女人，你说句话。我不在意的。”
“胡闹。”江老侯爷板起了脸，“燕儿，休得再乱言！”
江玉燕被斥责，委屈得眼眶发红。
萧瑾就道：“舅舅，您莫要怪表妹，是我说错了。我不该拿燕儿寻开心。”
萧瑾打断了他的话。
他语气温柔，劝导江玉燕。
江老侯爷见惯了官场上的尔虞我诈。
朝堂上，他也是个杀伐果决之辈。可是他在家里，脾气并非如此暴躁，甚至有些宠爱江玉燕，纵容江玉燕，让她养成了跋扈任性的性格。
可他心里，对萧瑾还是疼爱的。
所谓的爱屋及乌，便是如此。
江玉燕被骂了，没哭。
她眼泪汪汪，却倔强抿紧嘴角，一字不吭。
她不是真正的江玉燕，她不会被江老侯爷骂哭。
她已经习惯了。
而萧瑾的话，戳中了她的死穴。
她的婚姻由不得她。
必须遵照规矩办事。
她嫁不成顾璟渊了，只能嫁给其他人。
萧瑾的话，戳中了她的痛处。
她心里很难过。
“燕儿，你怎么了？”江老侯爷瞧见她的神色不对劲，连忙问她。
江玉燕深吸一口气，挤出了一抹比哭还要难看的笑。
她摇摇头，说她无碍。
萧瑾就告辞离开了。
江老侯爷仍是叮嘱她：“你好生歇息，千万不要再惹怒了你娘亲，否则有你好果子吃！”
江玉燕垂首应是。
“燕儿的脾气，哪里适合王府？”江老侯爷反驳，“再者，王府的规矩森严，不仅仅拘束主子，还拘束奴才。燕儿性格粗糙，不会服侍人。”
江夫人沉默了良久，又长长叹了口气。
江玉燕在自己的屋子里闷闷躺着。
江家的姨娘们，陆续从各个房间来探病。
大家都说：“姑奶奶怎样？”
她闭门不见。
等到黄昏时分，江夫人过来探望她，江玉燕这才开了房门。
江夫人见她双目红肿，满脸憔悴，心疼得掉了泪。
她拉住江玉燕的手：“傻孩子，这是何苦呢？那顾家小子，除了有些功劳，其余哪里值得你这般惦记？”
江玉燕摇摇头，把脑袋靠在了江夫人肩膀上。
“娘......”她哽咽道。
江夫人搂住了她，轻拍着她的脊背：“乖啊燕儿，你还有娘呢，娘永远陪在你身边。”
母女俩抱作一团。
江玉燕哭够了，擦干净了眼泪。
江夫人又问她：“你当真想要跟萧七郎？”
“嗯，我想跟着表兄......”江玉燕道。
她的声音有点哑。
她从小就知道，她的婚姻由不得她。
爹爹常说，江家是将军世家，祖上是开国功臣，他们世袭罔替。他的儿子、孙子们，都能继承爵位。
可是她的叔父不行。
她婶婶出身贫贱，没读多少书，也没学识。叔父娶了个农妇，农户家出身的她，生活艰辛，教养不出文化人。
因此，侄女的婚姻，就由不得自己做主。
江家的男人们，从小就灌输江玉燕，她的婚姻，她的命运掌控在江家。
她若是嫁了普通人，就算不幸福，也有爹爹和祖父撑腰。
所以，她宁愿选择顾璟渊，哪怕只是妾室的身份。
“娘，我不甘心。我从来没遇到过像表兄这样出类拔萃的男人。他虽然是庶子，可是他胸襟宽广，不计较出身，他肯帮助我们江家渡过危机......”江玉燕喃喃道，“表兄的确是个极品，可惜了。”
“你怎么知道，人家不是骗你的呢？”江夫人反问。
江玉燕猛然愣住了。
半晌，她才喃喃道：“娘，我不信他会骗我。”
江夫人冷哼一声：“这个世上，男人最擅长骗女孩子。你看他长得多俊朗，说不定他早已纳妾。他只是哄骗你，让你感恩他，好留在他身边。燕儿，听娘的，他不是你良配。”
江玉燕的手指，慢慢攥成了拳头。
半晌之后，江玉燕道：“他没有骗我。”
江夫人蹙眉。
她看着女儿坚持的模样，突然就明白了，江玉燕是认准了顾璟渊，绝不会放弃的。
这个傻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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