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京都第一美人
宋凝儿愣了下。
“我爹爹是......”
她不想撒谎骗皇帝。
可是，曹德嘱咐过她，千万不能说自己父亲的名字，否则会引来杀身之祸。
“是你舅舅。”皇帝道，语气略显几分冰冷，“凝儿，你若是不想连累他，就老实说。”
宋凝儿不由攥紧了拳头。
她心里很愤怒。
她父亲是忠良，为什么在皇帝嘴里成了佞臣？
“凝儿，你若是不肯坦诚，就当朕没问过。”皇帝道，“你先退下。”
宋凝儿犹豫片刻，最后道：“陛下恕罪。我爹爹曾是大将军，镇守边疆，保护陛下周全。只是数年前，大将军战死沙场，家族流放岭南，我爹爹是我外祖母家的远房表哥。”
皇帝沉吟了一番。
“你外祖母家，可是姓宋？”他又问。
“是。”
“怪不得......”皇帝喃喃道，“当初朕登基后，封你爹爹为忠勇伯。忠勇伯战功赫赫，却英年早逝，实在令人惋惜......”
宋凝儿心里顿时警铃大作。
她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皇帝的感慨，仿佛在怀念忠勇伯，宋凝儿觉得诡谲。
皇帝却突然转变了口风。
他道：“朕听闻，你和太孙殿下两情相悦，不知可有此事？”
宋凝儿不解抬头。
皇帝又道：“朕听说，你们俩从未正式拜堂。这样吧，择日不如撞日，朕替你们操持婚礼。等你爹爹从岭南归来，也好告诉他，你找到了良婿。至于你爹爹答不答应你嫁入太孙府，就是他的事了。”
皇帝一席话，让宋凝儿彻底愣住。
她呆呆看着皇帝，一时间竟不知如何作答。
“凝儿？”皇帝见她发懵，皱起了眉毛，“你愿意？”
宋凝儿的脑子一团乱麻。
她的思维，根本没有办法集中。
皇帝看着她。
她长得非常漂亮。
五官精致，肌肤胜雪，眼睛清澈纯净。
皇帝看着她，心里不免软了一块。
他的心头，闪过几许柔软。
宋凝儿是个聪慧绝伦的女子，这份智慧，足矣让她在众皇女中脱颖而出，成为京都第一美人。
皇帝心头有了恻隐之心。
可怜这姑娘，命途坎坷。
宋凝儿缓慢眨了眨眼睛，然后点头，声音有点虚弱，道：“臣女愿意。”
她的声音，像羽翼落地时的轻响，空灵缥缈，带着几分颤抖，却格外清脆动听。
皇帝眼眶蓦然热了。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了心里的悸动，道：“那好，你准备一下，明日入宫觐见。朕拟旨赐婚。”
宋凝儿道是。
待皇帝离开之后，宋凝儿坐在椅子上，久久未动弹。
“姑娘，您没事吧？”旁边一位宫娥小心翼翼问。
宋凝儿摇摇头，脸色苍白。
她脑海中，一遍遍掠过方才那句“准备一下，明日入宫觐见”。
宋凝儿的双手，倏然握成了拳头。
她咬牙切齿，心里恨透了那位皇帝，把他骂了千百遍。
可是，她不敢反抗。
这里毕竟是皇城，不是她能撒野的。
她现在唯一庆幸的，是她的容貌恢复了，可以遮掩一些东西。
而皇帝赐婚，也是为了保住他的江山社稷。他不会伤害她的。
她在心里安慰自己，渐渐平静下来。
她不知道皇帝是否看出了什么端倪。
但愿如此吧。
皇帝是个多疑的人。
宋凝儿在心里想，自己需得谨慎行事，否则她性命堪忧。
翌日，天刚蒙蒙亮，宋凝儿就被叫醒，梳妆打扮。
因为皇帝派人送了赏赐来。
“......皇上御笔金匾，请凝儿姑娘佩戴。”来人笑眯眯道。
宋凝儿的内心很惶惑，却仍是接受了圣谕。
她跟随着那位公公，进了宫。
进宫后，先去慈宁宫，给太后请安。
太后见了宋凝儿，目光里露出了几分温情。
宋凝儿跪在太后膝下，给太后磕头，喊了声‘外祖母’。
太后摸摸她的额头，笑了笑。
太后身边伺候的大丫鬟，拿出一支赤金镶翡翠镯子，递给宋凝儿。
宋凝儿恭敬叩谢，然后收入袖袋。
她退下了。
她出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太阳高挂。
宋凝儿的步履匆匆。
她快速回了自己的院子，洗漱换衣裳。
宋凝儿换了套淡紫色绣兰花的裙衫，头上簪花，走路生风。
“姐姐这样好看，奴婢羡慕得不行。”青杏夸赞宋凝儿，“瞧着像画里走出来的仙女。”
宋凝儿噗哧失笑。
“你这妮子，尽胡说八道！”宋凝儿佯装嗔怒，然后问，“我昨晚喝醉了，没闹事吧？”
“没呢。”青杏笑道，“皇上很高兴。”
宋凝儿微讶。
她昨晚喝醉了，不记得发生了什么，也不知自己对皇帝说了什么。
她不敢多言，怕惹来杀身之祸。
宋凝儿的心绪，又凌乱了。
江家是武将之家，门楣煊赫。
江玉燕是嫡次女。
她从小就被寄予厚望。
所谓的寄予厚望，并非江家的爵位传承，而是她的夫婿。
她的夫婿是朝中的九品官员。
宋凝儿听闻过这位九品官员的事迹，说此人是个粗汉，没读过什么书，也没什么文采，只晓得骑马射箭、舞刀弄枪。
江玉燕从小就嫌弃她的夫君。
她甚至暗暗诅咒，希望皇帝立刻废黜了那男人。
她的夫君是个傻子。
她不能忍受自己嫁给一个傻子。
所以，当皇帝提出纳宋凝儿做贵妃，她是极力反对的。
她想让自己的妹妹，嫁入皇宫做贵妃，这样自己就能借用贵妃的势力，夺取皇帝的宠爱。
她的妹妹是庶出，又有点蠢笨，无法与她争锋。
宋凝儿却不同意。
她说，她的父亲是宋国公，她哥哥宋锦彦是威远侯，宋家乃是勋贵之列，岂会把妹妹献上皇帝，委曲求全？
江玉燕就说她迂腐。
“若我能做皇帝的贵妃，整个江家的荣耀都加诸我身上，哪里还需要牺牲我的终生幸福？”
江玉燕觉得宋凝儿愚昧。
可是，宋凝儿拒绝得坚决，丝毫不妥协，她的态度令江玉燕很生气。
她觉得自己是被宋凝儿算计了。
她和宋凝儿两年前，曾经在街头结识，彼此欣赏，成为了闺蜜。
可惜宋凝儿一向骄傲惯了。
她从来不会依靠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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