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真不吉利
只是，这些事业，都需要银钱。
宋凝儿从小缺钱。
她母亲临死前，塞了很多银票给宋凝儿。
宋凝儿花完了。
她的衣裳鞋袜、胭脂水粉，全部是母亲留下来的。
宋凝儿想要改变命运。
所以，她开始卖绣品，赚取辛劳的银钱，维持她的日常开销，供养弟弟读书识字。
她一步步往上爬，终于成了司笺身边的大丫鬟。
宋凝儿有了自己的院落，还有了属于自己的奴婢，地位超乎了所有宫娥之上。
她很珍惜这个机会。
每次司笺召唤她，都是她最快乐的时光。
而曹德，就是她这段时间最痛苦的事。
他总缠着她，不停撩拨她，惹得她心烦。
她讨厌曹德！
曹德也是如此。
他对江玉燕也是如此。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反正他对江玉燕非常感兴趣。
江玉燕漂亮，身材妖娆，眉目含春。
曹德一想到，她躺在床榻上的柔软身子，他就蠢蠢欲动。
宋凝儿对曹德的心态不同。
她对曹德只有憎恨，而且她的心底深处，隐约期盼着曹德对她做点什么。
曹德不仅仅是对她的容貌觊觎。
“......姐姐，咱们回去吧。”最后，宋凝儿对江玉燕道，“皇宫里冷冰冰的，不适合我们。”
她们二人回了房间。
江玉燕洗漱了。
宋凝儿则坐在梳妆台前发呆。
江玉燕一个人的时候，喜欢拿铜镜照自己的容貌。
镜子里，映着一张清秀俏丽的脸。
她五官精致，皮肤莹润白皙，一双大眼睛水汪汪的，鼻梁秀巧，唇瓣丰润。
她是很标准的美人胚子。
她是宋国公府的庶女。
宋家在京城，也是有名的大户人家。
可惜她的祖父、父亲相继病逝，宋国公爵位旁支夺去了，偌大的国公府一片狼藉，分崩离析，沦为了普通商贾人家。
宋国公夫妇的遗孀，带着宋凝儿和宋凝儿弟弟住进了皇宫，给宋凝儿安置了这处院子。
“姐姐，这镜子好漂亮！”宋凝儿对镜自怜了半晌，突然发现铜镜里的女子笑得倾国倾城。
那笑容太美了，令人炫目。
她忍不住伸手触碰镜子。
结果，镜子碎裂。
宋凝儿吓坏了，急忙喊了声，惊扰了屋子外的丫鬟。
丫鬟们纷纷进来查探。
宋凝儿哭道：“我只是摸了下镜子。”
众丫鬟面面相觑。
“姑娘，您真是胆子大，竟敢用手碰触镜子，不怕皇宫里的贵人责骂吗？”一名贴身丫鬟小声劝告宋凝儿。
宋凝儿愣了愣。
“是啊，我怎么忘了，皇宫里的贵人们金枝玉叶，是我们凡人无法亵渎的。”
宋凝儿心有余悸。
她擦干净手掌上的血迹，换了另外一面镜子，继续照镜子。
这一面镜子，比较厚。
宋凝儿再也不敢乱碰它。
曹德又进来了，他站在门口问宋凝儿：“小主，奴才送您去御膳房。”
宋凝儿心里莫名慌了下。
曹德是皇上派到江府伺候宋凝儿的。
他跟宋凝儿走得特别近。
宋凝儿心里害怕。
她不敢违背曹德的旨意，只得跟着曹德去御膳房。
曹德的嘴巴里，不断嘟囔着什么，似乎在抱怨宋凝儿，又似乎在咒骂宋凝儿。
宋凝儿没听清楚。
她觉得曹德这个人特别怪异。
一般人，见到了宋凝儿这副绝色的脸蛋，必定要露出垂涎三尺的表情。
曹德倒好，居然像吃错药了，老在背后嘀咕。
“.......这个丑女人，怎么长这么漂亮呢？真不吉利！”曹德心里暗暗腹诽。
他一路上，嘴巴里说话，脚下亦是不停。
宋凝儿不由蹙眉。
曹德是皇上身边的红人，连皇帝都要给他几分颜面。
他却这么看不起宋凝儿。
他甚至诅咒宋凝儿。
宋凝儿心头微沉。
她心思缜密，并没有显出半分端倪。
她依旧平静如初，淡淡跟着曹德。
两人很快到了御膳房。
御膳房的厨子，认识宋凝儿，知晓她是贵人。
厨子给她打招呼：“小主，您要吃些什么，尽管吩咐，我这就给你做。”
宋凝儿笑着答应了，把曹德赶了出去，自己一个人在灶台前烧火，煮粥、蒸糕。
她一边烧火，一边在脑海中盘算。
这些年，她一直在外求学。
当初父母把她托付给了舅舅和姨母，让她在外面好好求学。
她的学堂，是专门教授医术的。
她的师父，曾经给她说过：学医救命，医者仁心。
因为有这句话，宋凝儿才肯留在这里的。
宋家在京都，原先是富贵豪族。
可惜，宋国公和夫人都染病死了，宋家败落，沦落为寻常百姓，一蹶不振。
宋凝儿的师父和师兄弟们，都被迫离开了宋氏医馆。
他们各奔东西，从京城消失。
宋凝儿不愿离开京都，她想报效朝廷。
哪怕只是做一名宫女，也能治病救人，积攒功德。
她的师妹江玉燕却选择离开。
她不愿意再给人瞧病了。
她觉得累。
宋凝儿一直想要劝服江玉燕，让江玉燕回到宋家去，继承宋国公府。
可江玉燕固执己见，宁可嫁给宫里的宦官。
她的丈夫，是皇帝的一名御医，也算是有名望。
宋凝儿只得作罢。
宋凝儿心里很难受，却又无计可施。
她一直等待江玉燕改变心意。
谁知道，她在宫里待了六七年，江玉燕依旧是那副模样。
她从未变过。
她不肯放弃自己的坚持。
宋凝儿只得放弃。
她心里想：江玉燕，既然你要这样活下去，你就继续吧，不用担心我会嫉妒你。
她心胸宽广。
可是，这样的生活，实在煎熬。
宋凝儿一个月前，偷偷溜到了宫里，找到了曹德，说明了自己的来历，恳请曹德帮助她。
曹德就顺势说，想办法娶宋凝儿。
皇帝对宋凝儿宠爱，曹德也是心怀希冀。
皇帝的心腹曹德，一直在替皇帝收集各方面的资料。
比如，皇帝最信任的人，是谁，最讨厌谁，最憎恶谁，都在曹德的考察范围内。
曹德一点点的排除，筛选出自己认为最值得拉拢的。
这个最值得拉拢的人，就是江家二小姐江玉燕。
曹德已经调查得很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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