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6章 不了了之
江大宝哭喊:“他没病,难道大表妹有病?大伯母,我爹受了伤,大表姐却毫发未损。
她还笑嘻嘻拿着糖葫芦吃,分明是诬陷我。”
“我没有。”
江玉婷矢口否认,“我只是跟大表弟玩耍,我根本没有偷糖葫芦吃。
我还给了大表弟一颗。”
江大宝气得吐血。
他指着江玉婷:“你这个贱人,你敢诬赖我!你这个黑了心肝的狗东西......”
他们兄妹俩争论。
江大宝一向是个孝顺孩子,平日里都会听他爹爹和母亲的。
如今这般忤逆,令人惊奇。
而且,他居然说江玉婷拿了他的糖葫芦,真是滑稽。
江玉婷也怒了,她瞪大眼睛,怒道:“大哥,你不要含血喷人。
你若是再胡搅蛮缠,我要叫娘了!”
江大宝不敢说话了。
她冲过去,狠狠打了江大宝两耳光,打得他满口是血。
“你这个丧良心的,我辛辛苦苦养育了你,你却如此欺负我娘,我要跟你拼命。”
江玉婷大吼。
江大宝捂住了腮帮子,疼得呜呜哭了起来。
这件事,最终不了了之。
江大宝和江玉婷都被打了板子,关进柴房里禁足半月。
“这笔账,我一辈子记得!”
当天晚上,江大宝对自己道。
他躺在床上,脑海中浮现出江玉嫣哭得梨花带雨的模样,还有她刚才那句话:你是不是被骗了?
被骗了?
被骗什么了?
“我被骗了?”
江大宝猛然坐起来。
他想,他知道被骗了什么。
他被骗的,是江玉婷。
“这件事,跟婷姐儿没关系啊。”
他摸着后背,疼得呲牙咧嘴,“婷姐儿一贯乖巧伶俐,怎么会害我?婷姐儿,我错怪你了。”
他心里又愧疚又懊恼。
他不知道,原来一切都是江玉婷在捣鬼。
她是个傻子,怎么会做出那些恶毒的事情来?
江大宝睡着了,梦里都是江玉婷的哭泣,一次次唤他的名字,要求他去衙门,把她放出来。
他被这个噩梦惊醒了。
一夜无眠。
***
次日,江大宝顶着熊猫眼去衙门。
他被抓去坐牢了。
他被打得浑身青肿,脸颊高高肿起,看上去非常可怜。
江家的长工围着他,七嘴八舌询问:“老爷,你怎么啦?”
江大宝支吾了一番,没说清楚,只是摇摇头。
江大宝被带走的时候,江玉婷也被打了一顿。
江大宝被关在牢狱中,不准任何人探望。
江大海和江老二也被带到了京城。
江玉婷没事,就继续留在家里读书写文章。
这天,江大海和江老二也回来了。
他们一进门,就嚷着让江玉婷过去。
江玉婷不肯。
江老二大闹了一场,说自己是江大宝唯一的哥哥。
江玉婷被逼无奈,只得去了江老二的屋子。
她一进门,看见江大海坐在椅子上,双目通红,脸色铁青,似暴风骤雨来临。
“爹。”
江玉婷怯生生开口,“你们回来了。”
“你这个混蛋!”
江大海劈头盖脸打她,将江玉婷打翻在地,“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孽障?”
江玉婷挨了好几巴掌。
江玉婷的奶娘李氏在一旁抹泪。
她是个寡妇,没什么依仗,又是江大宝的乳母。
江玉婷被打,她只能陪着哭,不能劝架。
江玉婷的脸肿得像猪头,唇角渗透出鲜血。
她爬了起来,往江大海身上扑:“你凭什么打我?你这个禽兽不如的东西!你忘记了,是谁救了你,让你活到现在吗?你的良心都喂了狗吗?”
她的话,令江大海愣了下。
然后他又扬起胳膊,朝江玉婷抽过来。
啪——
这次,他用尽全力,一个响亮的巴掌落在江玉婷脸上,打得她头晕目眩,嘴角溢血。
她跌倒在地,呆滞片刻。
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哇的大哭。
她从小就怕江大海。
江大海是个杀猪汉子,脾气火爆,又爱喝酒。
他每次喝醉酒,就打骂她。
江玉婷被打惯了。
所以她很快冷静下来,跪倒在江大海脚底,哀求江大海:“爹爹,女儿没害大哥!你信我!”
江大海沉默。
他的眸子里闪动着凶悍的光芒,一言不发。
李氏也在旁边跪下,磕头:“爹,您相信婷丫头,这是个误会,是有人栽赃她。”
江大宝则站在门槛处,怔怔瞧着这一幕。
江玉婷趴在地上哭。
江大海仍是沉默。
过了许久,江大海道:“你先滚吧。”
江玉婷如蒙大赦。
她忙擦干净眼泪,跑走了。
李氏也要离开。
“娘,咱们一块儿走!”
江大宝突然开口道,拉住了李氏的袖子。
李氏微讶。
她扭头,狐疑看着江大宝。
“娘,我昨夜被人冤枉,是玉嫣告诉我,她说她的荷包丢了。
我问她哪里丢的,她说是江玉婷偷偷塞给她的。”
江大宝道。
李氏愕然。
“婷儿怎么会偷偷塞你荷包呢?”
她道,“咱们家虽穷,但是婷儿不缺银子买首饰的。”
江大宝点点头。
“她不是偷偷塞给我的。”
江大宝又道,“她是偷偷藏在我枕头下。”
江玉婷从来不会在枕头下塞钱,也不屑于偷别人的东西。
江大宝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李氏也懵圈了。
父亲的怒气渐渐散去了,他慢慢恢复了平静。
他坐了下来。
李氏也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爹,是不是江玉嫣那个丫头陷害我的?”
江玉婷委屈哭道,“您要替我作主啊。”
江大海摆摆手。
他示意江玉婷闭嘴。
江玉婷不敢说话了。
“婷丫头,你跟我过来。”
江大海对江玉婷招招手。
李氏不安,紧紧攥住了江大宝的手腕。
“我爹单独找我说话,你怕什么?”
江大宝反握住母亲的手,安抚她,“难道咱们俩还怕他吃了我?”
李氏就不担心了。
她也觉得,自己和儿子都不怕江大海。
“爹爹找我有事?”
江玉婷战战兢兢问。
她还以为,江大海又要训斥她了。
她吓得瑟缩。
“跟我来。”
江大海道,声音低哑嘶哑,听上去很疲惫,“你娘不会害我们的。”
“你也不害我娘。”
江玉婷道,“爹爹你也不会害我!”
她不停说着这句话。
江大海已经走出了门外。
江玉婷只得跟着。
他们走进了一间厢房。
这里是他们平时休息、议事的地方。
江玉婷惴惴不安坐下。
江大海则转过身,盯着她的眼睛。
他眼底,闪过阴狠,还有决绝。
他想起那件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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